“第一場就給我這種刺激,我遭不住啊!”
節目裡,選手們對彼此的實力都有估量,如果說是他們最不想對上的對手,藺綏無疑排第一。
且不說他超強的表現能力和超穩的臺風,光是他背後的那位作詞作曲的好心人,就已經足夠為他打上恐怖對手的標籤。
一首好聽的原創的沒有被發行過的歌曲,永遠加分。
藺綏:“心態放平,起碼是各自計分。”
蒙萌在旁邊同情地看了杜白一眼:“沒錯,雖然表現拉胯會被對比的更慘烈就是了,不過我相信你。”
杜白擠出笑容:“我努力相信自己。”
蒙萌晃了晃手上的球:“你們猜我這次的對手是誰。”
藺綏並沒有打算在這檔綜藝交朋友,所以平時也比較獨,隻有杜白和蒙萌和他交流比較多。
蒙萌在前些天被刷了下去,但是經過第四期的復活賽,成功地拿到了最後一個名額,又爬了上來。
蒙萌賣了關子,藺綏也就配合道:“他?”
藺綏並沒有指名道姓,看向了某個方向。
蒙萌和杜白一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蒙萌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他盯著我們這邊很久了。”
藺綏以冷淡的目光回望,那個人立刻不自然地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蒙萌:“希望他這次不要故技重施,可別繼續在舞臺上賣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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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萌抽到的對手正是童仔,當初那個在舞臺上被燕秦點評了一句就淚灑現場的人。
“小點聲小點聲,可別被聽到了,”杜白噓聲,他可不是怕被其他選手聽見,隻是不想被現場的錄音設備收音,“不過他後面蠻安分的,也挺到了現在。”
藺綏垂下眼眸,玩著手腕上的紅珠,那個人當然得安分,畢竟他已經做出了警告。
在那些節目播出之後,關於這一段網上的說法也不一,但不管怎麼樣有討論就有熱度,藺綏可不想讓他貼著燕秦有這個熱度,這個人是個小網紅,有自己的機構,藺綏直接去找了他們機構的老板談話,以熟悉的資本力量傾軋,讓童仔安安分分。
同時將童仔以前的黑料翻出來讓網友們回顧回顧,這人以前帶假貨翻車過。
童仔被警告了也安分守己起來,沒有繼續在節目裡搞一些小動作。
蒙萌吐槽:“他也沒有完全安分,嘴碎的很,我從其他選手那聽來的,他們在背後說藺哥的壞話。”
“因為上次他不是在舞臺上賣慘,藺哥你把他的目的戳穿了嗎,他就有點記恨你,不過他也不敢做什麼,就是在背後跟人說你能走到現在全靠你朋友的原創歌曲幫你,要是沒有了你朋友的那些歌,你就不算什麼,不過這些話他也隻敢背地裡說了,我們都知道你的實力。”
蒙萌:“我覺得他就是純粹酸了。”
蒙萌覺得按照藺綏的實力,和他們一樣進行歌曲翻唱,也能夠拿到很高的名次,而且人家就是有一個會寫歌的朋友,還能讓人家絕交嗎?
杜白撇嘴:“百分百酸了。”
“什麼酸了?”
好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杜白本來想回答,可是看見那個人的臉時一個哆嗦:“歲安老師。”
這種感覺不僅僅是見偶像的慌張,而且還因為偶像是個超嚴格的人,杜白被他點評過,也被他指導過唱法,感覺他比學校裡嚴厲的導師還要可怕,看見他就有打顫。
蒙萌也立刻問好,藺綏笑著點頭,倒是沒打招呼。
也沒有人覺得奇怪,畢竟經過了床照風波,大家都知道他們倆的關系比較好,他們一直都知道歲安老師很欣賞藺綏。
燕秦繼續詢問剛剛的話題:“你們剛剛說什麼酸了?”
杜白也沒瞞著,把剛剛蒙萌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燕秦心裡百轉千回,想著我給老婆寫歌關你屁事,但終究還是顧及著指導員的身份,沒有暴躁地將心裡話說出。
“你這期用來比賽的歌是什麼?”
在錄制間隙裡,選手們通常會提前把下一場要用到的歌準備好,因為還要進行現場調試和彩排,每一期的比賽大家都是準備好了自己的歌,然後才知道自己的對手。
蒙萌報了歌名,是一首比較舒緩的情歌。
事實上比較舒緩的歌在比賽競技裡比較吃虧,不過凡事也不是絕對,有一些歌手在舞臺上唱慢歌才是王者。
蒙萌的聲線偏女低音,而且他的喜好也都是抒情的歌,她上一次被刷下去就是因為舒緩的歌而輸掉,不過她從復活賽裡殺出重圍,也是因為一首民謠,因此在這次比賽裡,她仍然打算堅持同類型的歌。
燕秦:“去練歌室,我先聽聽。”
蒙萌十分驚喜,但又有點不好意思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是不是開小灶了。”
藺綏慢悠悠道:“不過就是商量一下,今晚錄制結束後,我們要去哪裡吃東西,順便大家隨性哼上兩句,和開小灶有什麼關系?”
他倒是不怎麼在意,不過燕秦想幫他出氣的話,他自然也會配合。
蒙萌臉上的笑容遮掩不住,再被指點了兩句之後,狠狠地謝了歲安老師,心裡美滋滋的,想著回頭也要讓大佬把她的頭像p到他們的床照裡去,也算是一次合照。
就是不知道那個房間裡還能不能塞下她,她看見那張圖的時候,連插座都有人佔了。
燕秦倒也一視同仁,也順便給杜白指導了兩句。
杜白有些受寵若驚:“可是我的對手是藺哥。”
燕秦耿直地說:“他會贏,你越優秀越好。”
他的話語裡根本不掩藏對藺綏的欣賞與信心,萬分篤定。
但那種篤定卻不讓人覺得冒犯,反而讓杜白心裡越發輕松,忍不住玩笑著說:“這可就激發我的好勝心了。”
藺綏興味盎然道:“我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杜白立刻改口:“那我還是安穩唱完這首歌,哥你正常發揮就好,千萬別有什麼好勝心。”
總共十二組,藺綏和杜白排在第六號。
藺綏讓杜白先上,收獲了杜白的感激的視線。
雖然這一場競技是分開計分,隻和歌手當場比賽的好壞相關,但是出場順序很重要,排在後面的那一位會比較吃虧。
如果前面一位表現的比較好,那麼在對比下,選手可能會拿到更低的分數,如果表現的比前面一位好,但是前面一位的分已經評過了,數值也不會進行更改。
當前方表演結束,點評結束後,藺綏經過通道走上了舞臺。
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舒緩的前奏響起。
讓人想起了溫和的海風與讓人舒緩的海浪,仿佛在夜晚徒步經過椰夢長廊,腳趾陷入冰冷柔軟的沙子裡。
遠處是在夜裡變成黑色的海水,在視線所及的海平面的鏡頭,夜空與它相接,茫茫一線。
遠處的碼頭亮著一盞燈,有船被系在岸邊,隨著海浪輕輕搖動。
沙灘邊還有廢棄的半邊小船,湿潤的木頭透著腐朽的味道。
高懸在夜空之上的星月,像彎彎小船,也像是躺在情人懷裡膚色白皙容色昳麗的青年。
這是一首情歌,作曲沒有太多的炫技部分,像是不斷漲潮的海水衝上浪邊,將人的心一點點軟化侵蝕。
雖然是一首情歌,但是通篇並沒有提到“喜歡”和“愛”這樣的字眼,而是用非常具現化的描述,讓聽眾一起沉溺。
“你是海底的人魚,
晚風裡的精靈,
是烙印在我靈魂上的一抹青。”
歌曲結束後,幾秒後才響起掌聲。
周骞:“全場沉浸,雖然同樣是和海洋有關,但這和《藍》的感覺完全不同。”
雲歡:“沒錯,這一次弦樂的編曲更加的柔和,感覺自己也去海邊走了一遭,和人談了一場戀愛。”
艾美拉:“我誇獎的詞都快被自己前幾場都說完了,這首情歌算是我今年聽到的最佳前三,有一種很浪漫的情調,這還是你第一次唱好心人寫的情歌。”
“因為他之前沒有寫過。”
藺綏回想,燕秦確實沒有寫過情歌。
這其實很難,畢竟情歌永遠是歌曲裡的一個大類,不管是甜蜜還是悲傷都能被演繹出很多形式,如果不走這條路,那麼路會收窄很多。
“看來曲風多變,有個性的作曲家都一個脾氣,”艾美拉看向燕秦,打趣道,“對不對,歲安老師。”
她當初發出的邀歌,其實是想請對方寫一首情歌,不過她確實給她寫了歌,但不是情歌,而是一首關於激昂的讓人自信振作的歌曲。
燕秦一瞬間還以為他們倆的事被猜到了,眼球下意識的振顫了一下,點了點頭。
雲歡好奇地問:“不過好心人怎麼忽然寫情歌了。”
身為一名創作型歌手,她覺得好心人一定是有什麼靈感來源。
藺綏眼裡帶上笑意:“嗯,他最近戀愛了。”
燕秦下意識地捏緊了扶手,心跳的頻率已經蓋過了現場的所有聲音,仿佛讓他置身到另外一個遙遠的空間,靈魂又很快回到軀體裡產生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戀愛!
藺綏說的是戀愛!
他戀愛了!
燕秦克制住心裡的狂喜,告訴自己現在場合不對。
但他腦海裡被自己雀躍的聲音充斥,他承認了,他承認了,他是不是有名分了!
燕秦一直很擔心藺綏就是玩玩而已,盡管這種擔心不是很明顯,但是存在,所以他不敢越過他們之間的那條線。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藺綏親口說了他們戀愛了。
輪到他點評的時候,燕秦努力矜持,但還是誇了一堆。
這份操作大家已經見怪不怪,如果有一期節目裡歲安老師點評藺綏的字數不是選手裡最多的那位,那才有問題,畢竟這倆人“睡都睡過了”。
主持人忍不住玩梗,連導師們都附和起來,整個錄制現場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有些大眾評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旁邊的人拉著科普。
這件事情或許很長,三言兩語沒有辦法概括完全,但是沒有人會看見那張圖不笑。
藺綏自己都忍不住笑,燕秦倒是很鬱悶。
他鬱悶時的表情和他被p上去的表情有點過於相似,連一向穩重的周骞看到都忍不住笑得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