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洛杉這種樂天派也忍不住想哭,不想在這裡了,他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裡,他想回家!
能量炮再度發射,將土地炸出個大坑。
衝在最前面的綠皮怪已經被炸成了肉塊,聞到鮮血的味道,怪物們越發躁動,想要衝進去把那些傷害他們的食物們全部都撕碎。
晨霜之域的居民們卻看的有些心痛,雖然他們也會很害怕這些怪物,畢竟它們長的可怕又吃人,但是這些怪物在領主們的命令下,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而且他們也是領域力量的一部分,都是財富。
藺綏下達命令:“橫亞,米勒,上樹狙擊,把他們負責開能量炮的人殺了。”
米勒二話不說開始上樹,橫亞準備爬的時候被根根抱了起來舉在頭頂,根根的手臂可以自由伸縮,將橫亞託舉。
橫亞拍了拍根根的手:“謝了伙計。”
根根的腳腳們動了動,似乎在表達小意思。
阿卡將奴隸們趕到圍牆上的時候,正好看見操控能量炮的兩個人死在自己面前。
他清楚地看見那是兩枚飛射過來的子彈,分別打在了兩個操控能量炮的人身上。
被驅趕上來的奴隸們更加驚恐的尖叫想要逃竄,即使是農莊裡犯了錯的最底層的存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想死。
恐慌是會蔓延的,得知道被怪物包圍的居民們早就已經無心在房子裡呆著,有些人試圖從側面逃跑,可是當看見那裡也有怪物們在盯著的時候,又崩潰的跑了回來。
“不要丟我下去!不要丟我下去!”
有人死死的抱著圍牆大喊,都不敢多看下面的怪物一眼。
這時候也有人發現了那兩個人的死亡,他們清楚子彈絕對不可能是怪物們射出來的。
“是人!有人!有人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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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我們不想死!”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有些人甚至拋棄了手上的槍支,跪地投降。
被怪物攻擊和被人攻擊對於農莊的人來說是截然不同的情況,前者他們隻能負隅頑抗,因為他們隻有成為怪物食物的一個可能,可是一旦知道是同類在攻擊他們,有人就完全不想反抗了,隻想投降,以此換取活命的機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護衛隊隊長喃喃,“怪物我們不可能聽人的話,如果他們是被人趕過來的,那他們不可能殺不了那些怪物,也完全不用那些怪物來威脅我們。”
他不覺得是什麼人在搗鬼,可是也完全解釋不了死在能量炮旁邊的兩個人,覺得很有可能是哪個不會開槍的人打到了自己人身上。
他將那兩具屍體丟到了圍牆下,很快兩具屍體就被怪物們撕扯,得到了食物的怪物們更加狂躁,第二道防線也岌岌可危。
看到怪物們吃人的場景,農莊的人們徹底崩潰了。
沒有人在看見那些長相惡心的怪物們手裡拿著同類的胳膊腿以及頭顱啃食還無動於衷,大家紛紛往圍牆之下跑,試圖找到地方躲起來,哪怕是晚死一會兒都好。
逃跑的人裡面還有不少是護衛隊的人,護衛隊隊長已經不管不顧地為什麼這些人,甚至罵起了管家和老爺,自己去開炮。
然而子彈打中了他的左臂,他立刻就知道,真的有人在攻擊。
他也徹底慌了,朝著空氣大喊:“投降!我們投降!我們老爺已經跑了!”
聽到農場主都跑了,那些正在開槍的人都徹底失去了抵抗欲。
在圍牆上所有人的驚愕之下,怪物們開始後退。
隻不過他們也沒有退遠,而是站在了十幾米外的地方,從中間讓出了通道。
日光之下,銀白色鱗片散發出刺眼冰冷的光。
“開門。”
為首的那個人身蛇尾的男人如是說。
洛杉還因為巨大變故而發懵,倒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表現的恐懼。
人身蛇尾,華夏民族的DNA動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像女娲娘娘那樣有一顆慈悲造人的心,不過想來也不太可能。
洛杉抱著腦袋做著標準的投降姿勢,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但求不死。
護衛隊隊長還有些愣神和抗拒,就看見那半人半怪物的東西旁邊有個男人對他舉起了槍。
這下他倒是沒有半分猶豫了,衝下了圍牆,親自去開門。
阿卡看見了人群之中拿著槍的阿天,有些結巴地說:“是住在那裡的人!”
護衛隊隊長之所以能夠當上隊長,並不是他有多厲害使用武器多熟練,而是他足夠有眼色,會拍馬屁。
“恭迎大人,德木農莊的新主人!”
他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顫抖著,擠出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的笑容,他不敢直視那個男人的目光,半跪行忠誠禮,看見那條銀白色的尾巴,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晨霜之域的子民們發現,勝利居然如此輕松,忍不住發出了歡呼的聲音,領主大人果然強大!無人能敵!
“進去。”
藺綏抬手,發布號令。
居民們立刻在各自的小隊長的帶領下衝進了德木農莊,開始對這個地方進行把控。
克雷娅他們這些小隊長早就得到了領主大人和管理員大人的命令,進去先控制所有的人,讓他們在寬闊的空地上集合並且對他們進行看守,然後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有沒有躲藏在裡面的人,務必集聚所有人,有人不配合可以進行必要的措施,但是不能傷人性命。
圍牆之上和那些正在逃跑的農奴們在槍聲之下都一個一個老實地在指定的地方呆著,一隊人留下來看守,另外幾隊人負責分散在農莊裡進行搜索。
藺綏和燕秦則是徑直去往了農莊裡最靠裡也是最豪華的那一棟房子,燕秦去控制裡面的人,藺綏去了農場主的展覽櫃前,找到了704避難所的芯片鑰匙。
那個所謂的農場老爺根本不知道這樣東西的價值,將它和觀賞性的東西擺在了一起。
拿到了最想要的東西,藺綏對這間房子沒了興趣。
他不擔心農場主跑了,因為他們跑不了。
農莊背面的出口處,農場主一家人和管家感覺到了頭頂的湿潤,讓他們抬起頭時,看見了一隻趴在那裡的大蜘蛛。
在農場主一群人被蛛絲捆回來時,德木農莊的農奴們就已經在空地上接受了一輪宣告,心情已經從恐懼變得平靜了許多。
燕秦已經宣讀了此處領地所有,告知他們現在的主人是誰,這片地域屬於誰,又對他們接下來的命運進行告知。
不再有農奴制度,所有人都是領主大人的子民,一切榮譽和罪過都需重新裁定。
原奴隸販子的貨物,現晨霜之域的居民們更是現身說法現在到底有多幸福,並且告訴他們,他們以後也會過上這種生活。
老莫克他們三個出身農莊的人,比之前氣色更好,在農奴眼中和那些體面人也沒什麼區別,更是行走的招牌。
本來那些話這對於備受壓迫的底層農奴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不是看著這群人說的這麼肯定,又看見老莫克他們,忽然覺得情況可能不是變糟了而是變好了。
當原有的農場主被新任的怪物君王親手處死時,德木農莊徹底宣布易主。
有了新的領地,所有人都在為了有食物可以度過風沙月而開心,開始忙碌的重新建立新秩序。
大部分農奴還是驚弓之鳥,不相信被掠奪之後,還會有更好的生活,但是在能吃飽穿暖還不需要被呼來喝去,不用累死累活做工,不用被踐踏的情況下度過了好幾天時,也積極的投入了新的領地建設中。
反正他們要做的事情還是之前那些,換一個對他們更好的領主,那不是更好嗎!
狂風開始終日刮卷,黃色的沙粒漂浮在半空中遮蔽視線,建築上也覆了一層灰蒙蒙的沙。
八月的最後一天,風沙月,開始了。
怪物們早就已經回到了克林街區,雖然沒有保留著動物們築巢的習慣,但他們也慣性的會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進行繁衍行為。
燕秦被沙子吹了一臉時,才意識到了風沙月的到來,匆忙趕去了農莊裡最大的那棟房子。
這棟豪華的別墅總共有三層,在這裡被劃分為領主大人的居住地之後,就沒有人隨意靠近。
燕秦開了門上樓,看見了一片狼藉的二樓。
櫃子被推翻在地,燈也從空中灑落下來,仿佛遭受了一場洗劫。
燕秦著急地向前,臥室的門大敞著,隱約可見纏繞扭動的蛇尾。
黑發在主人急躁的動作中散亂一片,粘附在流暢的脊背線條上。
青年趴在大床上,向來強大的怪物,竟然給人一種凌亂又脆弱之感。
那條銀白色的蛇尾正在自我纏繞翻滾,鱗片相互摩擦。
燕秦難以描述這種視覺感官的衝擊,那是一種讓人心悸的怪異美豔,當他對上那雙蛇瞳時,仿佛像是等到了一場期待已久的盛宴。
藺綏聞到了被定義為伴侶的青年的氣味,舌尖在微張的唇中晃動。
這是基因本能的習慣,如同蛇信從吻部伸出。
燕秦被藺綏抱住了肩膀,環住了藺綏的腰,感受到蛇尾正在一圈一圈地纏在他的腿上。
鱗片在軀體上遊動,從中探出的蛇旗在他的腿部摩擦。
燕秦卻無心去感受了,被藺綏晃動的舌尖吸引心神,那太像是索吻的信號。
明明被怪物圈住當做獵物的人類青年在此刻卻反客為主,美麗的怪物被吻住了唇,豎瞳裡滿是失神渙散之色。
漸漸地,那雙眼裡被幽深充斥。
“誰許你進來的?”
藺綏舔去唇上痕跡,他一直心有準備,卻沒想到本能的作用如此強大,讓他一時失控。
不過他始終不是被基因本能支配的動物,意志佔據上風。
他不可能毫無準備的迎接變動,因此早有算計,不過變動打亂了他的計劃,讓眼前的場景和他所預料的出現了偏差,不過並不是問題。
“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燕秦嘴上這麼說,可完全不是這麼做的。
他已經被先前得到的小小甜頭衝昏了頭腦,盯著藺綏開合的唇,面上充斥著渴望,卻還說著虛假的問候。
放肆的想法充斥著他的頭腦,如同糾纏在一起的蛇尾。
“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如果需要我,我樂意為你效勞。”
“那我是否還要感謝你的忠心?”
藺綏輕嗤,他躺在了床上,對燕秦招了招手。
燕秦急切地靠近,蛇尾卻纏上了他的脖子,一層又一層向上纏繞,裹住了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