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恭敬地點頭:“是。”
藺綏切斷了聯系,打開了星海地圖。
在白羽帝國的邊緣線外,生活著一群星盜。
他們並不是一個勢力整體,在星盜裡也有幾個陣營。
其中最大的勢力陣營,是飓風星盜團。
他們擁有一隻基地大小的大艦,中小型飛船數百隻,是星盜裡的龐然大物,如果要徹底剿滅他們,需要一個軍團的勢力。
他們的首領很神秘,沒人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性別,隻知道他手下的三名大將。
這三個人分別是:賭鬼卡列爾、玫瑰女黛莉、鬼影鸮安。
卡列爾是男alpha,他是帝國軍團的叛將,曾經因為判斷失誤導致一場與蟲族的作戰失利,他害怕回到帝國被問責,幹脆叛逃做了星盜。
他酷愛賭博,是三名星盜將軍裡作風最蠻橫的一個,時常會出去劫掠,不分大小船也不分是商船還是客船,被他碰到了就要被他拉去玩遊戲,通過賭博的方式讓人選擇生死,給人心理生理雙重折磨。
玫瑰女是女omega,她割去了自己的腺體,因為這個後遺症會經常頭疼,脾氣喜怒無常,實力強悍。她有著和卡列爾相差無幾的殘暴,她喜好玩弄長相好看的人,然後將他們的血肉倒入玫瑰模具裡,撒在星海中,被送了這個看起來香豔卻藏著血腥殘忍的外號。
鬼影是三位星盜將軍裡最神秘的那一位,很少有人見過他,因為見過他的劫匪大多數都死了,有逃生者在星海傳播他的姓名,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會大張旗鼓的出行,他喜歡駕駛小型船,孤身一人或者是和幾名手下一起活動。
星恆星盜團的實力在星盜裡隻能算作中型,頂多可以和其中一位較量,如果和整個飓風相對,隻有被碾壓的份。
在這本書的劇情裡,燕秦發現的那個和軍團高層有勾結的星盜團正是飓風。
現在的燕秦對這些還一無所知,但站在上帝視角的藺綏一清三楚,他甚至知道那個高層就是之前在平安節晚宴上出現過的上將陸明拓。
陸明拓身為書裡原來的反派之一,對燕肆身份的燕秦百般針對,就是因為他勾連軍團這件事情被燕肆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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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綏讓燕肆的身份成為星盜,讓零進入飓風星盜團,不僅僅是想要將這一切提前擺在燕秦面前,還因為他得知這個星盜團背後似乎和柯先生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不喜歡被人在暗地裡盯著威脅,所以他要極盡可能的把柯先生找出來,將威脅抹殺。
藺綏在星海地圖上圈畫出來飓風的老巢和勢力分布圖,根據劇情和自己得到的情報進行痕跡增加,又在另一側畫下了燕肆身體如今所在的區域,眯眼思量了一番,抬手將光屏折疊。
“天下如棋。”
他如是低語,面上帶笑。
他就喜歡這種有能力去控制自己人生的感覺,那些看得見和看不見的交鋒,那些無處不再的利益謀劃,太有趣了,比起在修真界當個行走的經驗包好多了。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在虛幻的世界停留太久。
雖然他不喜歡修真界,可誰讓修真界是燕秦所在的世界。
“馬上就會更熱鬧了。”
藺綏望著遠處主星中央的和平女神像,觸碰著脖子上的機甲吊墜。
老實上了兩年多的學,也該有點改變了,燕秦都已經在他的動作下去往了第七星,他怎麼能不親自去看看呢。
不管怎麼說,因為他的委託去往了第七星而被通緝的情人,他總該要去探望的。
隻要計劃順利,一切離結束就不遠了。燕秦這個世界的成長線是精神力,他會讓他快速修復的,隻要他遇到的事件夠宏大,遭遇到事情夠危險,他腦海裡的系統會根據難度獎勵更多的精神力修復。
他會讓他以最佳姿態成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主,而後就可以轟烈退場了。
另一邊的星域裡,燕秦的意識從傀儡體中蘇醒。
他仍然堅持自己不是星盜的同伴,那些人依舊是不相信的姿態,習以為常地和他進行交流,完全就是各說各的。
在這幾天裡,他通過對話和日常相處已經了解了這個船上的成員結構。
船長諾西、喜歡穿皮衣的開朗女人曼薇特、綽號笨熊不知道真名的船上大副都是主力輸出,貝爾是軍師和財務,半邊人臉半邊機械骨骼的少女靈珊負責情報和暗殺。
這是個精英小隊,加上和他連戰鬥習慣都有些相似的‘謊言’,這個星盜團的配置很精英,難怪最近懸賞金額連連攀升。
“該死!飓風的人又靠近了,憑什麼這塊海域還要被劃入他們的範圍,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不成,船長,打不打?”
大副看著星域圖上靠近的飛船,大聲地咒罵著那群搶地盤的崽種,從船艙裡探出腦袋,問船長的意見。
靈珊的機械眼轉動,提示道:“卡列爾的標志。”
燕秦舉起武器用自帶的遠視鏡看見了靠近的飛船上的標志,一個大大的飓風,旁邊還有個豎立在中央的硬幣,這正是飓風星盜團卡列爾旗下的飛船。
曼薇特提議:“打吧,這裡早就被我們星恆劃了地盤了,來的肯定隻是一群雜魚,不太可能是卡列爾來了,打輸了他們回去也不太可能讓全部人過來圍攻我們,除非飓風想和我們作對到底。”
貝爾沒說話,看著諾西,等著他的決定。
諾西沉吟了一會兒,說:“根據我最近的情報,飓風似乎和軍團的人有關系。”
曼薇特撇嘴:“軍團裡也不都是好東西,那些大人物們靠星盜搞些髒東西的還少了?”
當星盜這麼久,她什麼齷齪事沒見過,那些小打小鬧的團伙可能就是一幫聚集在一起的混蛋,但飓風那樣的龐然大物,背後的利益交錯可不止如此。
燕秦眼眸微動,沉默地旁聽。
“這次他們弄的可不是什麼小東西,是蘭姆達源石。”
諾西的話音落下,船上隻有兩個人有反應。
燕秦沒忍住拳頭一緊,貝爾則是不可置信。
其他三個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表情疑惑。
貝爾:“這可是死罪……他們居然敢做這種事?”
大副攤手:“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但是咱們星盜幹的不都是這種事,我祖母臨死前就說了我遲早跟她一起去見我天上的媽媽,聽聽這什麼話,人總是要死的。”
貝爾沒理會大副的廢話,問諾西道:“你的情報可靠嗎?”
諾西:“百分之八十,有運送的人被感染了,臨死前說的。”
燕秦看向了越靠越近的幾艘船,神色嚴峻。
這並非小事,蘭姆達源石是軍方的最高機密能源,它具有強感染性,但可以給能源武器帶來強大的蓄能,建造殺傷力更大的東西,這是嚴禁泄露的重要物品,但這種東西現在居然被星盜走私?
如果情報沒錯的話,軍團現在的問題很大,能下達這個命令的一定是軍團裡位置不低的人物,否則不可能有這種權限。
這是巨大隱患,如果在幾年前,燕秦根本不允許出現這種事,可現在……燕秦想著自己被限制的權限和沒有完全恢復的精神力,黑色眼珠裡不可避免浮現一層陰雲。
或許暫時留在這裡並不是什麼糟糕的決定,他可以靠這個身份做到更多事。
雖然他現在不清楚布局的神秘人背後的動機到底是什麼,但他總會知道的。
隻是……燕秦想到了藺綏的臉,有些歉疚。
他要用這個身份告別藺綏了,這樣也好,替身消失了,藺綏應該可以把心都放在真正的他身上了。
燕秦視線看向了船上的裝飾物,看來船上的這位船長和軍師,都不是普通星盜。
眼看對面的船越靠越近,諾西抬手:“往後撤。”
大副失望:“啊……”
諾西笑嘻嘻地繼續下令:“摸他們屁股!”
“謊言,回頭和你主人說一聲,罩罩我們啊!”
諾西想就算飓風後邊有軍團的人又怎麼樣,至少不是這幾隻雜魚背後有,他背後也有老板呢。
曼薇特將大炮瞄準,嘴裡模擬著爆炸音效:“送他們回老家!”
燕秦若有所思,布局的神秘人,謊言的主人,到底是誰?
星海裡進行炮火交戰時,藺綏正在聚餐。
童鹳的轉校考試已經通過了,馬上他就可以去帝國大學的生物系報道,成為那裡的學生。
他非常興奮,請了兩個好朋友一起吃飯喝酒。
趙鈺是個酒鬼,童鹳倒是沒喝多少,在趙鈺抱著酒喝蒙的時候,他給了藺綏一樣東西。
“這個不是我研發的,是市面上最新出來的東西,我檢測過了,對alpha的生殖腔同樣有效。”
藺綏看著手裡的玩意,這東西像是小雨傘,上面還寫了作用。
這是針對於omega的藥用套,不是所有omega都天然能夠接納alpha,有時候也需要一些輔助。
藺綏將東西收進口袋裡,對童鹳拍了拍肩膀,無聲道謝。
“在新的環境好好學習。”
“嗯!不過你幹嘛忽然和我說這麼鼓勵的話,雖然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了,但是第一軍校離帝國大學也就兩個區那麼遠,我們隨時能出來聚一聚。”
童鹳點頭而後疑惑,不太明白藺綏為什麼一副要道別的姿態。
藺綏:“我很快就要不在學校了。”
“啊?為什麼?”
童鹳這一聲嗓門太大,意識有點朦朧的趙鈺都被他喊醒了,也探出腦袋問:“對啊,為什麼?”
“我提交了駐邊申請,已經通過了測試。”
第一軍校的制度是在學習中不斷實戰增加學生們的經驗,在大四的時候他們會進入各個軍團當實習新兵,提前熟悉戰場環境,但學校也不阻止學生提前離校成為戰士,隻要能夠通過學業測試和能力測試,就可以提前去實習。
當初燕秦就是念了讀了半年的學去帶兵作戰,該考的試還是要考,但他的那些戰勳足夠加滿學分,所以以優異成績提前畢業,不過他是特例中的特例。
趙鈺酒一下就醒了,驚愕地說:“少爺,你又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變強這麼多了,那麼多機甲課你都自學完了?考試都通過了?”
藺綏頷首,表示無需訝異。
童鹳尋思少爺何止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變強了,他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態了,畢竟研究怎麼開拓一個alpha的生殖腔可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
對於藺綏的決定,兩位好朋友並沒有問太多,隻是表示支持,讓他在邊防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趙鈺大受刺激道:“看來我學的還是不夠多,這酒不喝了不喝了,我去看書了!”
童鹳覺得也喝的差不多了,決定就這樣散場。
童鹳其實本想問藺綏元帥知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但後來又覺得沒必要問,他覺得按照元帥的性格,一定會很為有這樣的兒子驕傲。
藺綏回了元帥府,他知道燕秦在書房,並沒有去打擾。
因為他不知道書房裡的是燕秦還是一個空殼,他去了浴室,將自己身上的酒味洗幹淨,穿著燕秦的襯衫盤腿坐在了燕秦的椅子上。
燕秦的意識回到主體時,得知了藺綏已經回來了的消息,離開書房去往了臥室。
床上的青年正坐在椅子上看東西,看見他到來時,自然地對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