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的隻有細微聲響,和二樓相比,熱鬧的一樓此刻有人發現了壽星的失蹤。
趙鈺手裡拿著一瓶酒到處找人,她的酒量與其說是很好,倒不如說是醒酒醒的很快,酒精在她的體內分解的速度是平常人的2到3倍,她已經喝完了一輪準備再回去找藺綏,卻發現找不到人了。
出事大概是不可能出事,畢竟現在電子警察到處都是,而且這棟房子的安保性能很好,趙鈺把好幾個酒鬼翻過來端詳了一番,又搖搖頭離開。
她搖了搖蹦迪蹦到神志不清的童鹳,大聲詢問童鹳有沒有看見藺綏去哪了。
“不知道啊,沒看見啊,這裡到處都是人,你找找唄!”
童鹳倍剛剛大分貝的音量,弄得耳朵有些不好使,扯著嗓子和她對話。
“我已經把所有人的臉都看遍了,連廁所我都找了,我已經起碼看見兩個打啵三個發酒瘋四個說八卦的,就是沒找到少爺!”
趙鈺雖然醒酒醒的很快,但此時並沒有完全清醒,神志保持在半清醒的狀態,酒精依舊讓她的五感降低,兩個人面對面的說話,像是唱山歌一樣互扯嗓子。
“那他是不是上樓睡覺了?”
“有道理,這才幾點啊,怎麼就睡了,我去把他叫起來繼續玩!”
趙鈺拿著酒瓶上了二樓,跌跌撞撞地朝著主臥的方向去。
燕秦的聽力很好,不僅僅是天生的身體素質強悍,也是無數次生死之間鍛煉的敏銳。
他的耳朵可以聽見數百米外蟲族在地面上蠕動的聲音,哪怕此刻沉溺於溫柔鄉中,也可以隔著門板聽見即將到來的腳步聲。
他忽然意識到主臥的房門是沒有反鎖的,如果外面那個聽起來就像是個醉鬼的人莽撞的打開了房門,他很難保證藺綏不會起殺心。
燕秦打算起身將房門先反鎖,可剛剛撐起身體,就被柔軟的手臂環住了腰。
“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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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精信息素雙重迷惑的少年在剛剛的經歷中仿佛暖冬時化開的雪,他的眼眸渙散,無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
燕秦的心也要跟著化了,現在這種情況下誰舍得離開,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阿綏,摟緊點。”
燕秦將藺綏抱了起來,朝著門邊移動。
藺綏抖得厲害,手指抓在燕秦肩膀上,指尖用力到泛白。
門悄無聲息的反鎖,下一刻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便響起。
“奇怪,怎麼還鎖著了,少爺別睡啦,這才哪到哪,出來繼續喝啊!”
趙鈺有些口齒不清地叫喊,噸噸噸地灌了幾口酒,一邊吞咽一邊拍門。
“少爺,單身狗一個人睡什麼大覺啊!”
趙鈺不知道,少爺正被人抱著抵在門上睡覺。
第116章 惡毒養子x冷淡養父
完全侵佔。
燕秦的心被愛意與渴望佔據,他在恍惚間覺得自己愛了藺綏很久,久到仿佛不是這具軀殼,否則在情不自禁裡,怎麼會感覺到失而復得重新擁有的心情,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喟嘆。
他不是一個擅長言語情感表達的人,比起嘴上許諾,他似乎更擅長去真切的做一些事情證明。
燕秦埋在藺綏的頸窩,藺綏被迫高昂著頭顱,眼裡的水霧成珠飛快滑落。
門外,趙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拍門。
她手裡的高濃度酒格外衝人,她每喝幾口都要緩會兒,很快她再度上頭,搖搖晃晃地準備離開,卻沒力氣地向後跌了一下,靠在了門上,滑坐在了地上。
趙鈺也懶得動了,嘴裡還在哼哼唧唧地喊藺綏出來玩。
“是我的錯覺嗎……這門……怎麼動……”
趙鈺疑惑地歪頭,研究似的盯著背後的門。
肉眼盯久了什麼都沒發現,但是背靠在門上面好像真的在呼吸一樣,雖然老哥呼吸的動作有些暴躁。
“這酒這麼厲害,還能讓人產生幻覺?”
趙鈺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手裡的酒,瞪大了眼睛,把最後一點倒進了嘴裡。
“老婆……嘿嘿……老婆……”
趙鈺閉上眼,腦海裡是她最新的夢中情機,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藺綏的背貼在門上,門本是冰冷的,但現在似乎被他的體溫影響溫度升高了些。
燕秦看著他迷迷蒙蒙眼眸湿潤的模樣,咬住了臉頰內側,才能讓自己不受外面的人的影響。
有時候聽力太好是一種錯誤,不然那兩個字不會往他腦袋裡鑽,他就不會對眼前人有稱呼出口的想法。
“會冷嗎?”
燕秦單手抱住了藺綏,另一隻手觸碰到了藺綏微涼的肩膀,帶著他從門邊離開。
每走一步,藺綏的手指都會用力收緊。
人在崩潰下其實會失聲,喉嚨就像是被強行閉合,連一個單音節都發不出。
燕秦偏愛他這副毫無防備可以交付一切的模樣,理智漸漸迷失。
趙鈺躺了一會兒,發現門又恢復無生命。
“看來是我酒勁又過了。”
趙鈺舉起空酒瓶往嘴裡倒,隻有殘留的幾滴能讓她嘗嘗味,她跌跌撞撞地站起向前走,打算再去拿新的,這酒並不便宜,不是這種情況她還真不能暢飲。
童鹳看見趙鈺一副酒蒙子的樣子下樓,問她找到藺綏沒有。
“哈哈哈哈少爺小垃圾,他睡覺去了,論喝酒還得是我。”
趙鈺大聲嘲笑,拿起了旁邊酒塔裡的酒,發出了享受的聲音。
“好羨慕啊,我也好想讓元帥當我爸爸啊嗚嗚嗚,我想天天這麼燒錢喝酒。”
童鹳打了個哆嗦說:“你就想想吧,你是不知道元帥有多嚇人,上次他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敢呼吸,隔著屏幕他都很有威懾力了,也不知道少爺上次被抓回家有沒有被罰,我覺得保不住元帥會揍他一頓,揍的他下不來床。”
童鹳說的其實也不完全錯,雖然上次元帥上次沒有揍的藺綏下不來床,但這次是真的做到了。
失去理智被標記本能攻陷的alpha是異常堅持的,可以堅持到近乎恐怖的程度,普通alpha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個精神上三十年沒衝動過的alpha。
直到派對結束,大家睡的東倒西歪,樓上的人依舊沒下來。
趙鈺氣呼呼地說:“那些人能不能注意場合啊,這裡是能幹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地方嗎,不會窮到連開個鍾點房的錢都沒有了把這麼迫不及待,雖然我對我的卡莎二代、白源七代、櫻花系列機甲老婆們忠貞不二,但也不能這麼被刺激啊,憑什麼!憑什麼我們F3都是單身狗!”
童鹳阻止了兩個要開著飛行器去撒歡的傻批,把他們打暈丟房間裡,累的癱在沙發上略帶惆悵地說:“你把機甲看的比omega看的還重,會有人願意和你交往才怪,連alpha都不願意和你搞gay,我嘛……搞實驗多快樂啊。”
童鹳嘟囔著,心裡卻想到了自己看了無數遍的錄像,想著萬奈的黑皮大奈,心裡空落落的,那天他沒有要到聯系方式,在那天之後萬奈也沒有演出了,除了社交平臺上偶爾更新動態,基本找不到他的人。
“至於少爺,那是眼界高,一般的omega都看不上。”
“確實,單雲他都沒什麼感覺。少爺這都睡了八個小時了,怎麼還不下樓啊?”
趙鈺看了一下時間,耷拉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誰知道呢,”童鹳打了個哈欠,“那個總跟著他的燕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懶得動了,就在沙發睡吧。”
八個小時,藺綏確實睡醒了,但是又沒有完全醒。
他按著脹痛的太陽穴,聲音幹澀沙啞道:“差不多行了。”
燕秦的信息素已經要將他淹沒,那已經脫離了當初的戰爭的氣味,在燕秦情動後,信息素的氣味在感官上卻淡了不少。
但也僅僅是氣味,藺綏感覺到自己被無處不在的某種‘氣體’包圍了,就像是空氣。
譬如此刻,它依舊不肯罷休地朝著他的腺體內鑽入,仿佛要進入他的身體裡成為他的一部分。
alpha是無法被標記的,這樣被激發了本能的alpha格外焦躁。
藺綏摸著有些刺痛的後頸,不耐地嘖了一聲。
喝醉時系統的嘲諷還似乎在腦海裡,這讓他覺得非常丟人。
他居然被這麼個玩意嘲笑了。
藺綏是個很小心眼的人,他不信奉什麼慈悲待人,別人怎麼對他,他就要怎麼對待回去,斷然不會讓自己單方面受氣。
藺綏將燕秦將推開,燕秦的眼眸黑沉,仔細看會發現內裡並無焦距,這是alpha的基因作祟,越是強大的alpha,越容易在這種時候被天性挾持。
燕秦按住了藺綏,但在藺綏越發冷冽的視線下,有些委屈地收回了手,那模樣像是被迫松開嘴裡食物的犬類,不可置信又失落難過但依舊服從命令乖乖聽話。
藺綏的大拇指和食指按住了燕秦的兩顆犬齒,威脅地說:“再咬把你牙給拔了。”
他說的有些氣喘,腹部的酸麻讓他頭更痛了。
燕秦的舌尖頂了頂藺綏的手指,眼神專注地看著藺綏。
藺綏唇角微揚,在腦海裡呼叫系統。
【真是可惜啊,他就是喜歡我,就是聽我的,你很生氣吧,可以也隻能看著生氣了。】
【讓氣運之子受磨難不就是你們的本意嗎,你們給他天生靈骨的設定,又讓他的道骨誰都可以融合,要爭搶他道骨的不止我一個,隻是我成功了。】
【我沒說我對,但你又何必把自己摘的那麼幹淨,仿佛對他充滿善意。】
【天道,嗤。】
藺綏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這樣的天道算什麼天道,它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嘲諷他。
藺綏是個傲氣的人,不公的命運終究會被他踩在腳下,如果真的是人力無法戰勝的東西,那他不能站著活,他就站著死。
系統惱怒:【你懂什麼,磨難是成長的一部分,他是氣運之子,那些角色都是他的磨礪,他們是不會成功的!】
藺綏:【所以我成功了你很生氣吧,我是取了他道骨,可他被分魂是你的錯,是你沒有讓我魂飛魄散還波及了他。】
系統沉默了一瞬而後忽地冷哼:【你等著吧,等到這一切結束,他會認清你的真面目!】
系統知道這狐狸精不會真的完全棄氣運之子於不顧,雖然這些世界這狐狸精把氣運之子虐了又虐,但總歸還是向著氣運之子,起碼殘魂歸位的速度比計劃的快。
明明這一切都是它的要求,藺綏是反派,並且對氣運之子各種制造波折,但內容又和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藺綏在心裡又添上一個系統的疑點,聽見系統的話,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
藺綏將手指從燕秦的唇上移開,含住了湿潤的指尖。
燕秦越發躁動,系統在藺綏腦海裡發出了無能狂怒的聲音,氣而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