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還覺得更真誠了一點,嘶……更恐怖了。
燕秦這幾日忙碌奔走,但心情並不算糟糕,甚至有股勁兒在身體裡流竄。
“老燕,你已經連軸轉四五天了,休息一下吧,”楚逢看著燕秦眼睛裡的紅血絲和疲憊卻精神奕奕的狀態,心裡發慌,深吸了一口氣,把人按在了辦公室的休息間裡,“快睡吧。”
天啟如今面臨的窘境可不止資金鏈斷裂以及多個項目叫停,還有人員流失問題,別的公司瘋狂挖角,雖然四方沒有橫插一腳,可楚逢還是難免氣不順。
“藺少好一招釜底抽薪,把我們逼成了這樣。”
“行了,少說兩句吧。”
陶婷捏了捏眉心,她雖然也心有怨懟,但也知道這事兒是燕秦瘋在前,把人當籠中鳥養了,藺家太子爺心高氣傲的,一朝脫困不報復回來是不可能的事兒,隻是她沒想到藺綏居然是四方的背後人,拋開別的不談,她對這一點還是很佩服的。
“他以前對老燕就不好,現在……”
楚逢煩悶不已,他是不知道燕秦做了什麼事兒的,陶婷知道還是陶婷自個兒心細從青蝶安全系統裡發現的。
燕秦打斷了楚逢的話,糾正道:“他從前也對我挺好的。”
如今回頭看便能品出些不對了,藺綏專橫,但在那蠻橫之下卻是絕對的保護。
楚逢氣悶:“你就被他勾魂吧。”
“他名聲在外,別人難免察覺不到,有時候很多事情,不是看別人說什麼,而是做什麼。”
燕秦不欲爭辯,隻是陳述事實。
反正他知道少爺的好就夠了,不用管旁人的目光,他自珍惜。
燕秦休息了幾個小時,繼續爬起來工作,為了不辜負少爺的教導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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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秦的努力,藺綏都看在眼裡。
他沒有一味的打壓阻攔,雖說是磨刀石,但總不能直接叫那把刀斷了。
再加上天啟如今情況不樂觀,但依舊和上頭對接著,他還在測試階段的系統很重要,無論如何上面也不會叫他倒了的,這些天藺綏就收到暗示了,讓他適可而止。
藺綏提點了一下最近的合作伙伴,快到除夕了,大家歡歡喜喜的也好。
於是乎天啟那邊的壓力便輕了些,藺綏聽聞燕秦斷尾賣了一部分技術用來回轉資金,有些人道可惜了,畢竟知識就是財富,就算是拿到的價格不菲,燕秦那也是賤賣了,說不定還給自己找了對手。
藺綏卻隻是笑笑,並未發表言論。
倘若那是畢生心血,無法再超越,自然是賤賣了的,但若隻是一個開始,燕秦自有站穩腳跟的辦法,又何來賤賣之說,斷尾求生雖說是下下策,但有時也是奇策。
小年時京州就下了雪,一直下到除夕。
藺家人多,今年喜事也多,不光是藺綏的公司聲名大噪,藺敏也訂婚了,因此除夕夜格外熱鬧。
藺綏在席間喝了不少酒,半醉時才摸了手機看,發現了一小時前的電話和消息。
藺綏給人的號碼都不一樣,這個手機隻有少數幾個人能打通。
小狗看沒打通他電話,便給他發了消息。
藺綏應付了一下來打招呼的親戚,下樓穿過了庭院,到了花園的後門。
那裡站著個高大的人影,肩上落了雪,像個雕塑。
看見藺綏走近了,他才動了。
“阿綏,除夕安康。”
燕秦動了動嘴唇,在這寒天裡呵出縷縷白氣。
“除夕安康,”藺綏看著他被凍紅的鼻子頓了頓,道,“你要送什麼給我?”
燕秦獻寶似的從大衣裡掏出個食盒來,在藺綏面前拆了。
“我家那邊的傳統過年要吃餃子的,這個保溫性很好應該還熱著,我做了你喜歡吃的鮮蝦餡。”
保溫盒裡擠挨著一個個胖嘟嘟的餃子,隻是撈起來久了,難免有些蔫蔫的,不似出鍋時那麼水靈,旁邊還有辣椒,藺綏怕酸,向來是不吃醋的,因此燕秦也沒準備醋的蘸料。
燕秦雙手捧著,等著藺綏拿著筷子品嘗。
風雪揉亂了他的頭發,卻仍然是那副內斂矜貴的模樣,隻是看著藺綏的目光,帶著幾分傻氣。
藺綏瞧著他,一時有些怔然。
上一世,有段時日燕秦總避著不見他,他還以為自己的心思暴露得了厭棄,打算離開時,燕秦帶著些不好意思地將一支黑玉簪法器插在了他的發間,說前些日子他受邀去結道大典才知道道侶間要互送定情信物的,他便打了這支法器發簪,可惜他手笨,一連數日才做好。
在那之前,燕秦的手都是拿劍的,何曾拿過雕刀弄那些精巧符文。
那時燕秦獻寶的眼神也如此此刻,隻是此時要更加小心翼翼些罷了。
“不想吃嗎,沒關系,那我先收起來。”
燕秦見藺綏不動,也露出個笑來。
他打算將飯盒收起時,藺綏拿了筷子,將餃子沾料朝自己嘴裡送。
青年唇紅齒白,面頰上因為酒意浮紅,被這霜雪一凍,那紅越發妖異起來。
本該是個雪夜精怪模樣,此刻卻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燕秦也不動,安靜地看著他吃。
藺敏和未婚夫正在窗邊透氣呢,無意識瞥見這畫面,捂住了唇。
漫天飛雪裡,花園後門外,兩道影子靜靜相對,身後繁華喧囂難擾。
藺綏吃了五個餃子便停手了,盒子裡還剩下七八個。
燕秦將飯盒收了起來,用紙巾擦了擦藺綏的唇,對他擺擺手。
“少爺進去吧,外面風雪大。”
藺綏垂眸,轉身朝著那熱鬧豪宅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面上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寥落,走進屋子便斂了起來,拿了些東西吃。
剛剛光顧著喝酒了,沒怎麼吃菜,也就吃了些許填填,加上剛剛的餃子,他要是想吃可以吃完的,但還得給某個賢惠狗狗留一點,不然他得眼巴巴對著空盒了,心裡滿足怎麼抵得上胃也滿足。
藺綏猜的不錯,燕秦上了車便將剩下的餃子吃了,臉上的笑意就沒消減下來。
哪怕剛剛藺綏吃了東西便走了,未留下隻言片語,但燕秦能感覺到,或許正是因為有觸動,所以藺綏才沒說話。
他那副面無表情咀嚼著食物的模樣,叫燕秦看了心髒絲絲縷縷的疼,不知緣由,明明藺綏是千嬌百寵長大的,他卻總覺得並非如此。
燕秦定定地看了會兒藺家的燈火,驅車離開了。
燕周和他媽被燕文浩送到了國外,而燕文浩被他送去了鄉下養老,鬧不出什麼風浪。
除夕過了便是正月,節後一切又如從前般熱鬧起來了。
要說風頭最盛的,還得是四方科技,不過全息艙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目前也才產了一百臺,大家眼饞的很,卻也催不過來。
全民全息時代,估計路還長著,但好歹也有盼頭。
讓大家稱奇的還是天啟,那個歸來便掀起風雲的豪門新貴,在斷尾求生後峰回路轉,在短短三個月內竟然又把天啟運行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其中坎坷磋磨三兩言語說不盡,這案例被大家被拿出去廣為分析也是典型轉危為安的典型了。
大家還等著看藺家的太子爺……噢現在不該叫太子爺了,人家自個兒已經登基了,等著看藺綏和燕秦怎麼繼續鬥法,但兩方居然合作了起來,驚掉了看好戲的人的下巴。
有知內情者笑說,這二位可是老情人了。
在天啟再次站穩腳跟的時候,燕秦便按捺不住去尋藺綏了。
這三四個月,他都隻是偶爾看看藺綏一解相思,沒有做出讓自己滿意的成績前,燕秦都怕辜負了藺綏的教導,自然沒敢去多見他。
燕秦去藺家登門拜訪,藺敏道:“我也不知道阿綏去了哪兒,隻說你要是來問,就告訴你你知道在哪裡。”
藺敏面上也都是好奇,不知道他們打什麼啞謎。
燕秦腦海裡下意識的浮出了一個地點,對著藺敏道謝後匆匆離開。
湖邊的小別墅,藺綏已經許久沒去住了,但還有佣人在負責日常打掃。
大門的指紋密碼還未失效,燕秦進去時,客廳空無一人。
隱隱有水聲從樓上傳來,燕秦屏息著上樓。
往昔年少十八九,再來到這裡,門框有些低矮了。
寬大的浴缸裡,青年斜斜靠著,仿若水妖。
細金鏈子系在柔韌纖瘦的腰上,被水波折射出奇異光彩。
那刻著‘綏’字的墜子,貼在了青年的肚臍下方。
“過來,”藺綏彎唇道,“我幫你系上。”
燕秦竭力克制著以下犯上的衝動,但也將那不能展現於人前的濃如墨色的貪婪渴求盡數獻給藺綏,仿佛像神明朝拜的信徒。
這一次,燕秦有預感,他真的捉到了那隻青蝶。
又或者說,是那隻高傲的蝴蝶,停在了他的掌心。
在系上脖頸前,那鏈子被經轉了些別的地方。
不過沒有妨礙,燕秦俯首,親吻著藺綏高昂的脖頸。
他被藺綏再次親手束縛住,如願以償。
第36章 新晉頂流x過氣影帝
藺綏忽然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不是燕秦,而是面鏡子。
他身上穿著布料柔軟舒適的T恤,有絨毛的觸感在臉上掃過。
“哎呀,藺哥你怎麼睜開眼了,一會兒要畫眼妝,你先閉上吧。”
身旁站著的姑娘掃著定妝粉連忙道,藺綏隻來得及瞧一眼光源下面白唇紅的臉,又閉上了眼。
隻是匆匆一眼,他便透過鏡子把房間大致看了一遍,這是個化妝室。
這世界換得有夠突然的,他和燕秦還沒顛鸞倒鳳完,便聽見系統丟下一句可以走了,而後眼前一暗,再睜眼就是這兒了。
燕秦應當是跟著他一塊來,也好,畢竟誰做著做著發現另一半沒了,高低得有點心理陰影。
藺綏在心裡低眉順眼道:【婆婆,你不能因為自已沒有性生活就這樣對我們吧。】
系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