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你在啊,剛剛打你電話沒人接,敲門也沒應,我還以為你不在。”
宋雲青有些抱歉地說,開門也隻是下意識想看看的行為,哪兒知道藺綏就在裡面,可既然在怎麼不應聲呢?
“待在船上有些頭暈,沒來得及應你就開了,怎麼了?”
藺綏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將自己不太舒服的模樣展現出來。
他也確實是不太爽利的,舌尖現在還發麻,好在底下的反應消了,不至於被宋雲青看出點什麼來。
雖然他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但這種情況還是沒必要的。
宋雲青看著藺綏微微發紅的眼眸以及過度殷紅的唇,有些恍惚地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瞧,心緒有些混亂道:“在樓下沒看見你,問你去不去打牌呢,在房間裡躺著有什麼意思。”
底下有人打麻將有人玩德州,很是熱鬧,宋雲青找不到藺綏的蹤跡,難免著急,尤其是全場都不見燕秦的影子,更讓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去,這兩天手氣不好,沒什麼興趣。”
藺綏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心滾燙,都怪燕秦。
他擰眉想去洗手又或者擦一擦手,偏偏浴室裡還藏著個人,他腳底沾著東西,萬一一走動痕跡留在了地面上,宋雲青好奇去看,那場面可真是……不提也罷。
“那就不去了,心情不好要去散散心麼,明珠號會途徑兩個港口,不然去海城,又或者出國滑雪?”
四樓各個房間的隔音不錯,但房間裡面就比較隨意了,浴室薄薄的門遮不住什麼聲響,站在裡面的燕秦聽著外邊宋雲青獻殷勤的話,沉下了臉。
他剛剛為什麼要聽藺綏的躲進來,分明站在那兒也沒什麼,他衣服也整理的差不多了,這麼一來他仿佛和藺綏偷情似的,是見不得人的奸夫,還得藏在浴室裡。
不過把少爺和偷情兩個字聯系在一起,倒也有種別致的情趣。
外邊談話的聲音還在繼續,燕秦豎著耳朵聽著藺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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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可以,那過兩天出門玩玩吧,地點你定。”
藺綏覺得出門轉轉也好,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散心了。
“好,必須把藺少服侍的妥帖,還有小半月海城會有一場會展,我們玩到那時候回來看展子吧?”
宋雲青笑意越發宛然,他是希望藺綏能夠離燕秦遠一些的。
自從藺綏成年起,他便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不似以往親密,藺綏雖然站在他旁邊,他卻覺得離得很遠。
藺綏這人心高氣傲,若是對所有人都如此便也罷了,可燕秦……他看不見他貶低他,可卻又觸碰他,若是不感興趣的人,藺少爺分明是碰也不會碰的。
藺綏自己明白他對燕秦的這份特殊嗎,宋雲青希望他毫無所覺。
燕秦聽著外邊傳進來的宋雲青聒噪的聲音,眉眼之間的沉鬱越發深重。
藺綏要是答應了,他又有好多天看不見他了,而且他和別人單獨出去玩,還是個對他有別種心思的人,燕秦眼裡泛起冷意,片刻後便從容。
宋雲青想出去,也看他能不能走才行。
藺綏聽著宋雲青的話,可有可不有的點頭了,等著宋雲青出去,他好洗手。
此時門外卻傳來了喧鬧聲,格外嘈雜。
宋雲青打開了門去看是何種情況,卻見表姐和準表姐夫一群人走了過來。
“表姐,怎麼了?”
“有看見燕秦燕先生麼,燕周說找不到他人,可能失蹤了,我們都在找。”
宋小姐有些焦急,今日的歡喜都衝淡了。
燕秦現在的地位大家都懂,他可不僅僅是個成功的商人,還是不可多得的技術人才,在上面都留有名的,要是在她這船上失蹤或者被人害了,她難以想象宋家與張家會面對什麼樣的風暴,哪怕她是無辜的,但也難免被遷怒啊。
燕周積極地在每個房間裡看著,他安排了人偷偷摸進燕秦的房間裡,打算到時候抓個現行讓燕秦出大醜,可是等著的人回消息說,一直都沒看見燕秦的人。
那燕秦必然是沒有回房間,燕周開始是煩悶而後一下就開心了,燕秦不在房間裡,說明可能在船裡的任何一個地方!
他可是親眼看著燕秦喝了那杯酒的,他絕對把持不住自己,要是他強迫了別人,喲呵那可就是個更大的新聞了,還是犯法的呢,不管是什麼情況,燕秦都別想好過。
所以燕周故意裝作找不到燕秦的人,把這事兒弄到了宋家面前,讓所有人都一起找人,到時候的場面一定非常精彩。
可誰能想到船上找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燕秦的人,也隻能繼續來四樓打擾地位比較尊貴的的客人了。
“燕秦?我們……”
宋雲青有些訝然,剛準備說他們也沒看見時,便聽見了浴室裡傳來的動響。
浴室門被人推開,男人從裡走出,讓原本並不寬闊的空間顯得有些逼仄起來。
宋雲青錯愕地看著燕秦,又看向了藺綏,心裡一陣生冷。
燕秦居然在藺綏的浴室裡,那麼藺綏剛剛不應門……還有他的唇。
宋雲青的眼刀往燕秦身上扎,垂落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我失蹤了,我怎麼不知道?不過是來找藺少爺敘敘舊,讓大家這麼費心,真是不好意思。”
燕秦的西裝被扣好,微湿的內襯被藏住,西裝顏色是深色的,旁人也看不出什麼。
宋小姐看見房裡的三人,松了好大一口氣。
“燕先生沒事就好,這一出弄得還真是不好意思。”
宋小姐的未婚夫張家的大公子笑道,心裡卻在狠狠給燕周扎小人。
神經病啊,在他訂婚的時候鬧這麼一出,搞得他老婆心情都差了。
燕周從後面擠過來,看見房裡一坐兩站的三個男人有些傻眼。
“你瞎傳什麼消息呢,我們來的時候燕先生就在這裡和藺少敘舊,我表弟也在,你下次能不能弄清楚,怪嚇人的。”
宋小姐柳眉倒豎,朝著燕周翻白眼。
燕周腦子裡還都是讓燕秦丟人呢,聽見這話不假思索道:“你們居然玩3p?”
圍觀群眾:!!!
宋家人:……?
藺綏和燕秦都很無語,宋雲青則是跟吞了個蒼蠅似的。
“燕周你有病是嗎,自己滿腦子都是髒東西,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你汙蔑誰呢?”
宋小姐差點氣瘋,燕周編排燕秦就算了,帶上她表弟幹什麼啊,更別說還把藺家太子爺扯進來。
三個人衣著都是完好的,燕周這盆髒水潑的也太沒腦子了。
大家紛紛鄙夷地看著燕周,汙蔑誰不好,汙蔑藺少。
“圈裡誰不知道藺少潔身自好,你還是快閉嘴吧。”
有人如是說,大家一片附和。
燕秦眉心微挑,藏住眼裡的歡愉。
他是特例。
第27章 二世祖x私生子
要不是還顧忌著燕周的身份,宋小姐真想在下一個港口給他扔下船去算了。
燕周這動靜鬧得可不小,周圍站在的幾乎都是京州有臉面的人,燕周這汙蔑說出口,不消多久就能成為大家的笑料,他自己犯蠢就算了,居然還扯上別人。
“看來你腦子還是不太清醒,這禁足的時間還是少了。”
燕秦看向這場鬧劇的中心,對這個這麼多年既沒長個也沒長腦子的同父異母的兄長投以冷淡視線。
這個對手實在是太愚笨了,以至於他甚至都不願意用對手來稱呼他,他不過是一抹微不足道的可以被隨時拂去的塵埃。
燕周被燕秦的視線刺痛了,又因為他的話語而惱怒,面皮漲紅近乎發紫。
他都二十九了還被家裡老頭禁足,說出去不知道有多丟人,所以這幾天他都是稱病推脫了各種飯局,雖然知道大家心知肚明,可被這麼直白的捅出還是讓他格外難堪。
而且這件事情還是他最鄙夷憤恨的私生子說出來的,燕周直接氣血上湧。
“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們清楚,藺綏潔身自好?他十八歲就知道玩男人,把燕秦弄到了他床上,誰不知道他們倆有些什麼,還在這裝純,真是好笑。”
燕周還沒蠢到把自己下藥的事情說出來,但他是親眼看見燕秦喝下去那杯酒的,燕秦肯定有事,說不定已經和藺綏爽過一發了,這些人還在捧藺綏的臭腳,真是好笑,都是紈绔,憑什麼藺綏做那些事就沒人懷疑?
這話可是個重磅炸彈,比起剛剛的話來說,衝擊更上一層,讓圍觀群眾們都不敢說話了。
不了解的不敢亂說,知道當初一點內情的,便是更不好說了,畢竟當初燕秦的確是跟在藺綏身邊一段時間,誰不知道燕秦是藺綏的狗,當初還因為藺綏護著燕秦,以至於燕周和他鬧翻了。
但燕秦已今時不同往日,誰又敢拿這些事來說呢,便是有些人想也不敢多想,生怕自己哪天想法就順嘴了,多生了事端。
宋小姐瞪著燕周,心裡惱恨極了,她這大好的日子,何必一下讓燕、藺兩家一並不愉快。
“這話說的,仿佛你趴在我床底下聽見了動靜似的。”
坐在椅子上的藺綏站了起來,看著燕周面上似笑非笑。
藺綏的眼神極快地掃過了地面,見沒什麼異狀才放下心,他這動作隱晦,倒是沒讓人注意,大家全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去了。
他雖然是帶著笑的,可那笑卻不達眼底,不是笑面虎的模樣,叫人心底開始發涼。
藺綏走到了燕周的面前,擋在前邊的人都紛紛讓開位置,藺綏比燕周高,居高臨下地瞧著他。
“私生子的確是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天生就是叫人看不起的,可投生在誰的肚子裡也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做事要有個限度。”
“我早說過了,你要是心裡有怨恨,你大可去把你家老頭子底下的二兩肉給剁了,在這兒說什麼廢話,自己是廢物,還見不得別人厲害?”
藺綏這前半句其實說的得罪人,雖然大家或多或少心裡都帶著些這種思想,但權力之爭中,大家可不是以道德來劃分所得多少的,而且在場也有不少非婚生子的賓客在,但他們聽見藺綏這後面的話,又順心了許多。
藺綏可不管被人聽得順不順心,他話還沒說完呢。
“今天我就當回好人,免費幫你洗洗嘴,”藺綏望了一眼寬闊的海域,從容笑道,“用的還是如此天然廣闊之地。”
“把人給我綁了,吊船外面去。”
藺綏此刻不像是什麼金枝玉葉的大少爺,而是舉起屠刀習以為常的劊子手。
大家面面相覷,紛紛勸道:“這……算了藺少,消消氣,這大喜的日子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你敢這麼對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算是藺家的人又如何,藺家人也不能這樣為非作歹!”
燕周覺得藺綏就是嚇唬他,他家雖然比不上藺家,但也是京州有頭有臉的人物,藺綏敢這麼做,無異於謀殺。
“安安,別衝動。”
藺敏心裡也有氣,但也知道這不能亂來,要是真的弄出人命,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