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在一旁笑而不語,已經可以預見燕家人的結局。
其實在原書裡,劇情的進展並不是如此。原書裡燕秦從國外回來後,成為了京州的新貴,燕家想要拉攏他,他拒絕的格外幹脆。
他不覺得自己和燕文浩有什麼父子親情,也對燕氏根本不感興趣。
可燕周並不那麼覺得,一直把回來的燕秦當做威脅,各種找麻煩,將燕秦惹的煩了,才出手將燕氏吞並,燕周和燕文浩自然也沒法跳腳了,最後連燕氏集團的大樓都進不去。
而現在燕秦,不僅和燕文浩上演了‘父慈子孝’,甚至給了燕文浩一些甜頭,空降了燕氏總公司。
藺綏甚至能猜到燕秦後面會採用什麼手段,因為這就是他最喜歡的方法之一。
在第一世時就有人點評他的手段狡猾,像條陰毒的蛇,藺綏可不在乎,要是競爭對手客客氣氣十分禮貌,他當然也幹幹淨淨,對手都不擇手段了,他還要以德報怨?
他說過他會讓燕秦更快成長的,顯然這些年來給他上的每一課,燕秦都有好好聽,並且學以致用。
藺敏也附和著爸爸的說法,完全忘了自己曾經和燕秦有過怎樣奇怪的一面之緣。
她根本不記得她口中稱贊的人,曾經是被弟弟養在別墅裡的狗。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更何況藺綏從小到大做的一時興起的事情不計其數,這隻不過是其中一件,而且他們隻見過一面,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聽說過別墅裡的少年的消息。
至於之前圈裡都知道的事,如今還有誰敢拿到臺面上來說,都諱莫如深了。
藺敏談起最近聽到的事兒,說:“燕周最近不是在追董小姐麼,結果董小姐和他打聽燕秦,燕周直接氣的罵她,那罵的可不好聽,這燕周也是沒腦子,董小姐是他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麼,這還沒追上呢就這樣,董小姐氣的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他的打算也黃了。”
藺表姐噴笑道:“燕周那德性也就這樣了,而且他跟燕秦,瞎子都知道怎麼選。”
燕周的身高一米七不到,燕秦卻是一米九三,不管身材還是臉,燕秦都完勝。
藺表姐揶揄道:“也不知道燕秦喜歡什麼樣的人,聽說不少人想給他做媒,他都表示事業為重推拒了,小敏,不然你去試試?燕秦可比那什麼喻響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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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敏連忙擺手道:“姐,你就別開我玩笑了,燕秦這人氣勢太強,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住的,我可沒想法,不過我倒是挺想和他們公司合作……”
“停停停,你三句話不離工作,安安呢,最近談戀愛了嗎,都快二十五了,怎麼也不談談,就我們安安這臉這條件,什麼對象找不著,比那燕秦也不差麼,好姑娘很多的,我手帕交有個妹妹……”
藺表姐作為已婚已育的一員,非常操心弟弟妹妹們的人生大事。
“安安也不著急,是吧?”
藺敏作為家裡唯一知道藺綏性取向的人,連忙堵住了表姐的話,對著藺綏使眼色。
藺綏笑道:“時間合適了,就會談了。”
藺敏轉移了話題,藺表姐的注意力被轉移,說到了最近宋家小姐準備在遊輪上準備結婚派對的事,說來說去又說道了燕秦,似乎對他格外感興趣。
作為最了解燕秦的一個人,藺綏不打算參與這些話題,上了二樓準備休息。
滿月之下,庭院外的樹下,人影斜斜。
藺綏站在窗邊靜靜地望著,想著這幾天給燕秦的教訓。
他斷絕了他所有窺伺的機會,他不想的時候,燕秦連見他一面都做不到。
有些狗狗呢,在沒能力霸佔一塊地盤的情況時候,隻敢眼巴巴地在邊緣望著。
第25章 二世祖x私生子
宋雲青表姐訂婚的那天,天氣格外的好。
四層遊輪上布滿了鮮花和氣球,被布置的格外夢幻。
藺綏和藺敏一起上的遊輪,和站在遊輪口招待客人的主人家打了招呼。
“安安,你先自己逛,我看見譚總了,要去和她說一下正在進行的項目。”
藺敏拿著手包視線逡巡了一番後,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藺綏頷首,去往了二樓甲板,看著被風吹起些許波瀾的大海。
“阿綏,來了怎麼不去找我,還是我姐說你已經來了我才知道你到了。”
宋雲青今天穿了正裝,頭發用發蠟抹上去,配上他佩戴的楠木金絲眼鏡,倒有幾分商業人士的感覺。
“總會看見的,你不是在忙著招待客人麼。”
藺綏拿了他遞過來的香檳,和他碰了碰杯。
“在我心裡你當然是優先的。”
宋雲青輕笑,陪他一起吹海風。
港口處傳來了有些喧鬧的聲音,藺綏和宋雲青的位置正好將下面的情況映入眼中。
宋雲青看著穿著黑色西裝走入遊輪的男人,臉上的笑意微淡了些。
他不驚詫燕秦為什麼會拿到請帖,作為現在京州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無論是宋家還是結親的張家,會給他遞請帖都是正常的事情。
隻是對方不是派助理而是親自來赴約,目的可不見得單純,宋雲青看著身邊藺綏的衣角如是想。
畢竟宋家和張家的生意和燕秦所行的方向沒什麼重合,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想錯了,畢竟沒人確定藺綏會來這種場合,隻有他知道藺綏是親口答應了他的邀約一定回來。
但宋雲青並不知道,他發出邀約的那個夜晚,一門之隔的地方,燕秦正在藺綏的床上。
燕秦將禮物遞給了宴會主人方的人,對今天訂婚的新人道喜。
他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抬眼看見了藺綏的視線。
藺綏的神色淺淡,仿若誰都映不進他的眼中。
燕秦和主人家寒暄了幾句,進入了遊輪裡。
他的目的很明確,站在了二樓,離藺綏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地望著如畫般的青年。
燕秦沒過去打招呼,畢竟他知道在上次的事情過後,藺綏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尤其是在有許多人的面前。
藺家在京州有幾十年的根基,他可不想在自己到手之前,藺綏先離開了他可掌控的範圍,要萬無一失。
不斷有其他人上前來和燕秦打招呼,燕秦遊刃有餘地處理著人際關系,眼角餘光卻追隨著一個人。
藺綏自然是注意到了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用酒杯擋住了微揚的唇角,望著寬闊的海面,心情愉悅。
宋雲青在燕秦上來時便注意到了燕秦看著藺綏的目光,他有些不虞,想要遮擋在藺綏的身側,可藺綏是側身站著的,如果他遮擋住,會顯得傻氣又古怪,也隻好作罷,好在燕秦很快收回了目光。
“敏敏姐真是越來越耀眼了,前些天我爸還說你們家出了個女強人。”
宋雲青看見了穿梭在人群中的藺敏,贊嘆地說。
藺綏點頭:“我姐的確很厲害。”
“你呢,不打算進你家公司?”
連燕周那種紈绔都去公司上班了,哪怕是個掛名的沒什麼本事的人,但說出去總也過得去。
“不去,”藺綏懶散答,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頗有興味地說,“他怎麼也來了,我還以為被董家小姐扇了一巴掌後,他就沒臉出來見人了。”
宋雲青看見了站在角落裡陰鬱盯著燕秦的燕周,眉心微皺道:“誰知道呢。”
今天是他表姐的喜慶日子,燕周這副仿佛誰虧欠了他似的表情實在是不討喜。
藺綏的視線從燕周的身上收回,想的卻是系統給他提供的劇情。
原書裡燕周為了給燕秦使絆子無所不用其極,可惜他腦子不好使,弄不了什麼商業陷阱,也隻敢用下作的方法來讓燕秦出糗。
可惜他的手段太明顯,燕秦又時刻注意著,不僅沒上當,反倒是燕周自作自受。
看燕周那個模樣,心裡應該是不懷好意的,藺綏沒打算做什麼,看戲便是了,燕秦可沒那麼傻。
在賓客們來齊之後,遊輪明珠號便正式啟航了。
根據航行的路線,遊輪會行駛一天一夜,直至明早返回港口。
在一片歡聲笑語裡,燕周獨自站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滿臉陰雲地看著燕秦的背影。
自從燕秦回來之後,他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他爸居然認了這個賤種的身份,那些族叔們竟然也允許他進族譜,一群見錢眼開趨炎附勢的東西。
他媽為此和他爸大吵了一架,沒想到他爸居然把他媽禁足,還凍結了她的銀行卡,顯然眼裡是一點都沒有他和他媽了。
他媽氣得狠了還破口大罵他是廢物,要是他能耐一點怎麼會有燕秦的事,燕周自己也憋屈,他當初就應該把燕秦給弄死,要不是藺綏把他要走。
想到藺綏,燕周心裡又是一陣暗恨,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要不是當初燕秦和他那個媽一樣恬不知恥,藺綏怎麼會保住他,既然如此,讓他身敗名裂不就好了。
這次的訂婚宴燕周根本就沒收到請帖,但燕周非來不可,找了關系弄了張請帖進來。
遊輪要在海上行駛一夜,到時候燕秦就算是想離開,也根本沒辦法,在別人的訂婚宴上做出那種同性醜事,燕秦還怎麼在京州混下去,他爸肯定會被氣死,光是想到那個場面,燕周就已經開始激動了。
財帛動人心,燕周看著侍應生拿走的東西,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在會客廳裡用晚飯時,燕秦看著侍應生有些顫抖地將酒杯放在他旁邊時,幾不可見地動了動眉毛。
酒液一入口,燕秦便察覺到了不對,他隻試探性地啜飲了一口,將酒杯放了回去。
都不需要多看,他都能感覺到燕周落在他身上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的表情,誰動了手腳一目了然,不過他那大哥應該沒本事在這種場合下什麼毒,燕秦心裡頗多猜測,表面不動聲色地用著餐食,時不時和旁人交談兩句。
燕周看著燕秦再沒動過的酒有些著急,隻可惜大庭廣眾之下他沒辦法做什麼,也隻能幹瞪眼。
他的情緒被藺綏盡收眼底,心裡低嘆了一句蠢貨。
身為反派看見這樣低智商的炮灰,實在是有些瞧不上。
不過當他看見燕秦再度端起酒杯的手時,眼裡燃起了微末的興味。
“這道菜很合你胃口嗎?”
一旁的宋雲青看著藺綏面上淺淡地笑意,看向他餐盤中的食物。
“的確很不錯。”
藺綏點頭,將烹煮的可口的貝類放進口中咀嚼,淺酌了一口酒。
燕秦感受著身體微微泛熱的感覺,喉結滑動,將金色的酒液吞咽入肚,低頭切割牛排時,掩住眼裡的暗色。
夜晚還有個舞會,藺綏臉長得好,有不少女士來搭訕,都被藺綏謝絕了。
這樣其實沒什麼紳士風度,不過別人一聽他是藺綏也就覺得正常了。
畢竟藺家的太子爺就是這麼個脾氣,而且在圈裡出了名的除了不愛美女什麼都愛。
曾經有人為了吸引他,當場跳脫衣舞勾引他,結果太子爺一邊喝著酒一邊冷靜看完,說了句還行。
旁人笑道說他太不給面子,太子爺卻疑惑地反問他已經十分尊重地看完了表演,已經很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