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氣氛要有些生硬了,藺敏連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安安,你上次說要帶回家給我們看的無價之寶呢,給燕家讓了那麼多利潤,我要看看是什麼寶貝這麼得你歡心。”
此言一出,燕秦眼裡浮現錯愕。
那句‘無價之寶’直直戳進了他的腦袋裡,讓他有些缺氧似的暈眩。
藺綏看向了燕秦,語氣隨意道:“他啊,烏雲走了之後我缺條新的狗,他不錯吧?”
少年的語氣平淡,甚至讓人分不清這是貶低還是誇贊,但顯而易見有侮辱的意味,要是藺敏沒看見燕秦,會以為對方是個器物。
藺敏擰眉,有些無奈地看著藺綏道:“安安,這種玩笑有點過火。”
雖然她私心裡覺得弟弟養個玩物沒什麼,可這樣擺在明面上她覺得還是不必這麼侮辱人,更何況燕秦就算是燕家的私生子,但也是燕家的人。
藺敏又想到藺綏和燕家的交易,心裡嘆了口氣,算了,燕秦的親爹都不在意。
她忍不住去看燕秦,卻發現燕秦的神色平靜,一點不見異樣,心中隱隱有些奇怪的不安。
藺綏沒頂撞她的話,隻是問:“姐你吃飯了嗎,不然一起吃個飯。”
“我吃過了,就先走了,我先回家跟爸媽說你要高考的事。”
至於這所謂的無價之寶,藺敏並不打算透露。
藺綏目送藺敏離開,安靜地吃起廚房送來的海鮮粥。
燕秦也有一碗,他坐在藺綏的對面,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們平時並不一起吃飯,他很有自覺,在藺綏吃完飯之後才會去廚房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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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飯,他都做好了藺綏語氣惡劣地砸了他的碗譏諷他主人和狗怎麼能在一張餐桌上的準備,可藺綏並沒有那麼做,他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又一次猜錯了他的心思。
在安靜地吃完東西後,燕秦忍不住摸了摸脖頸間的細鏈。
這條鏈子在他的脖子上,屬於藺綏的那條手鏈也在他的身上。
前天藺綏生氣時解了下來丟在他身上,一直都沒有要回去。
燕秦不知道小少爺是不是已經對他厭煩了,想到那句無價之寶又有些恍惚。
這樣的話怎麼會從小少爺的嘴裡說出來,藺綏這個人太矛盾,以至於他的心思也跟著變化難言。
藺綏臉色不好的上了樓,因為睡眠緣故他頭在還隱隱作痛,心情十分不虞。
因為剛剛吃了些東西,胃部血液運轉消化,他又泛起困意,偏生他又不想睡,煩躁地擰著眉。
就在此時有人揉按著他的太陽穴,藺綏的眉心舒展了些,眼皮也沒抬的讓人繼續服務。
燕秦身上的氣味他太熟悉,不用睜眼也知道。
燕秦看著小少爺周身的暴戾氣息減弱,沉默地幫他按摩,這件事他以前經常幫頭疼的母親做,如今也還嫻熟。
在藺綏被按得昏昏欲睡時,聽見了少年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少爺,我可以去看看我媽媽嗎?”
燕秦一經發現了媽媽被轉院,他想盡早看見,否則不安心。
藺綏早知道燕秦會提出這個要求,但沒想到他憋了這麼久,還選了個這麼討巧的好時機。
藺綏被他按得舒服,應了聲。
次日他就帶著燕秦去了醫院,看著燕秦進了病房。
他對他們母子相親相愛的溫情場面不太興趣,差使保鏢去給他買了東西。
燕秦和狀態比之前好了一些的母親說了會兒話,在她昏睡之後將病房打量了一下,安靜地離開了。
小少爺就坐在外邊,手裡拿著杯飲品。
燕秦看著他喝了一口吞咽了下去,臉上露出了不堪忍受的表情,但他還是喝了第二口。
“要不要嘗嘗,”藺綏對著燕秦晃晃手裡的東西,對著燕秦彎唇,“是甜的。”
燕秦坐在了他身旁,看著杯子裡的百香果,沉默地喝了一口。
這是百香果特有的酸,甚至因為放的比較多比一般的味道更酸一些,怎麼也和甜沾不上邊。
燕秦咽了下去,應聲道:“很甜。”
藺綏笑的很暢快,似乎很喜歡他這麼回答。
他知道裡面是百香果,也知道這是酸的。
藺綏很怕吃酸的食物,對於酸的水果更是無法接受,百香果例外。
他人生中第一杯奶茶就是一位好心的大姐姐買給他的,她逗他說:“這是甜的。”
藺綏沒有吃過糖,也沒有吃過甜的食物,他在那個家裡隻能吃到剩飯,他不知道什麼是甜,於是他將這個味道定義為甜。
在他被父母換回去之後,他被捉弄的吃下了加了很多檸檬汁百香果汁酸到發苦的蛋糕。
他們問好不好吃,他說太甜了。
那些人在笑,他也在笑。
斂去回憶,藺綏看著眼前捧著杯子的燕秦,用手將奶茶上的雪頂奶油抹在了燕秦的鼻尖上。
他貼近了燕秦,又將自己塗抹上去的奶油卷入了口中,在唇瓣上留下少許水色。
“指鹿為馬的滋味真不錯。”
藺綏含去了指尖上的沾到的奶油,他話裡意有所指,看著燕秦的眼眸潋滟。
少年唇齒間若隱若現的奶色襯著他明豔的神情,加上鼻尖殘餘的湿潤感,在灼熱夏日被糅合,像一把利刃,在燕秦的心口劃了一刀。
作者有話要說:
燕哥:老婆貼貼!
第9章 二世祖x私生子
那杯百香果雪頂藺綏還是沒有喝完,他的味蕾在抗拒。
他沒從燕秦的手裡拿回來,任由他拿著去學校。
燕秦一路上都在對著這杯雪頂發呆,藺綏明明早已坐了另一輛車離開,但卻好似還在他腦海裡。
卷著乳白的舌尖,若有似無的笑,肆意倨傲的話語,像是反射著凜凜寒光沒有刀鞘的雪白劍刃,試圖觸碰的人都會受傷,卻難以抵抗擁有這把絕世奇珍的誘惑。
燕秦試圖找回最開始受辱的難堪,可不管怎麼回憶,都是藺綏柔軟的唇,遊魚似的軟舌,交錯著致命的色彩。
那些記憶碎片似金色水面上一掠而過的浮光,又像是從水裡躍出的銀色鱗片的魚。
他是色彩絢麗的毒蝶,是裹纏著人的美蛇,是明該招致人厭惡與躲避的存在,卻又讓人不可抑制地沉淪於他的誘惑陷阱。
“阿燕,你怎麼跟丟了魂似的,鼻子上怎麼還有奶油啊?”
陶婷看著破天荒走神的人,在燕秦的眼前晃了晃。
燕秦從思緒中脫離,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坐在了班級的座椅上。
他用手背擦去了鼻尖的奶油,眼前又浮現了藺綏靠近舔舐而過的動作,鴉羽色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顫動。
陶婷無奈地問;“你怎麼又晃神了,出什麼事了嗎?”
燕秦斂了神色,搖頭說:“沒有。”
“那就好,對了,小太爺呢,怎麼沒來?”
“小太爺不來才是常態呢,”楚逢努了努嘴,問燕秦,“今晚有空嗎,把那個程序看了。”
“好。”
燕秦本想下午回家之後向藺綏請示一下再離開別墅,找個地方看程序,可放學後,那輛車並沒有來接他。
黃昏的餘光照亮兩側的樹葉,街道空落落。
燕秦從口袋裡拿出了和脖頸上項鏈同材質的手鏈,晃了晃它,又收回了口袋裡。
他已經厭煩了嗎?
或許太過乖順的寵物,會消磨他的新鮮感。
燕秦斂眸,沒有再等那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也許不會來的車,轉道去了楚逢家。
“運行兩次如果沒問題就看效果,之後有事再聯系。”
燕秦看著腕表上的時間,拿著書包往外走。
“哎你的作業,走那麼急幹什麼,阿燕,你今天狀態不對啊。”
楚逢叫住了燕秦,把他的數學作業塞回了他書包裡,燕秦以往可不會這麼冒失。
燕秦道了聲謝,沒有解釋地往外走。
快到了他平時泡澡的時間了,他泡完澡後懶得擦身體的,渾身是水的睡覺他肯定又會發脾氣了。
燕秦急匆匆地回到別墅的時候,二樓的燈還是暗著的。
“少爺還沒回來?”
燕秦看著指針指向十點,眉心微皺。
留守的佣人點頭,燕秦將書包放在了客廳裡,拿著書發起呆來。
閃爍著晃眼燈光的包廂裡,藺綏正在喝酒。
下午他回了一趟藺家,在爸媽祖父母的詢問下又確定了一遍要自己高考的事,看了一下午的題型解析書。
他隻需要回想記憶起來,因此與其待在學校裡倒不如他自己看題庫,晚上他準備回家時,又被燕周一個電話叫出來喝酒,說是宋雲青的接風宴。
藺綏來了,不過他來的時候宋雲青還沒到。
“雲青還在路上呢,阿綏,我們先喝。”
一個清純款一個妖豔款的嫩模往他旁邊擠,端著酒杯要給他喂酒。
原主雖然不玩女人但也不會拒絕美女的討好,但藺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