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於……隻要跟霍闲風呆在一起,他就會進入各種意想不到的丟臉尷尬場面這樣的事情。但是他沒有想到,原來在這樣的氣氛下,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竟然還能出現這麼這麼尷尬又羞恥的情況。
在看到教學視頻的那一瞬間,江瓷就反應過來了。因為這段教學視頻是他以前在omega保護協會學習生理知識時候的視頻。所以其實他早就已經看過了,播放出來是為了給霍闲風看的。
“霍……霍闲風。”
“嗯。”
霍闲風這時候呼吸粗重,但是還是要認真跟著老師幫老婆調整姿勢讓他趴好。
“你……你在學那個?”
江瓷壓制住喉嚨裡奇怪的顫音,震驚地又問了一遍,
“你剛才一直都在學那個???”
“對啊。你剛才不是說我們要一起認真學習?”
霍闲風伸手進去,緩慢而溫柔地安撫裡面的地方逐步緩緩闊開。但還是很認真地回復道:“阿瓷,任何學習都不能靠理論,要實踐。最好在第一次開始學的時候,就得動手跟著做。這樣學習效率和效果才會好。”
這是霍闲風多年學習的經驗和悟出的道理。
就像他當初教江瓷,也是直接上手,邊講邊實踐教學。腦子發懵的王沒了平日裡的欠揍,倒是變得過分踏實和認真,甚至是執拗了。不過他的聲音有點啞,重音咬錯了幾個地方,能夠聽出裡面在努力壓抑著什麼,但語氣依舊很認真。甚至動作也很輕,很慢。而且有點過分輕了,不但不像是在安撫,倒像是在更深地勾引和撩撥。
江瓷:“……”
為什麼他可以在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說出這種話???
為什麼他現在的語氣就好像是個認真完成作業的優等生,而江瓷自己就像個不愛學習,還拿著滿腦子顏色廢料的去勾引優等生的吊車尾。然後現在,他被對方認真嚴肅教育了。
“……霍闲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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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說不出後面的話了,甚至就連剛才出口的那幾個字,都沒有一個音調是準的。他現在整個人簡直抖個不停,但還是要條件反射地跟著努力迎合。所有細胞都難以自控的時候,這一刻他的腦回路終於對上霍闲風的了,所以——
這家伙從一開始就一直一直在認真學習。
但不必了!!!
這種事情大可不必!!!
不想還好,一回想江瓷就發現剛才霍闲風的行為好像跟老師的教學完全一模一樣。所以是他理解錯了,霍闲風是真的隻是想進行第一種早期信息素安撫而已。
是他,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剛才主動脫完了!表現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還有那些話,什麼到床上去,什麼輕點,什麼進來……剛才江瓷自己說過的每一句,都在這一刻開始攻擊他。
怪不得霍闲風剛才一副震驚的樣子,怪不得……
總之江瓷已經沒臉見人了,他跪趴在床上,整張臉都死死埋進枕頭裡,感覺整個腦子都燒著了。而本來就已經準備好的身體疊加了一層滿級羞恥buff,這時候甚至都已經抖得不行。裝鴕鳥的江瓷看不見,但在他身後的霍闲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也太激動了太興奮了……就這麼想要麼?霍闲風想了想,把孕期的江瓷劃到那方面需求比較旺盛的omega一類,剛才老師說,大部分omega都是比較旺盛的,但也要極小部分會不喜歡。大概這也算是一向特別的江瓷終於跟大眾同步的那個點了。
霍闲風俯下身去,湊近omega後頸的那塊皮膚,舔了舔然後輕輕銜住,用尖尖的齒牙磨破一個小口,緩緩注入大量的安撫信息素進去。
“唔……”
江瓷死死攥緊了手指,所有的聲音都淹沒於柔軟的枕頭裡。
這跟以前不一樣……簡直太不一樣了。以前太急太兇,他都來不及反應,但是這次就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得被仔仔細細照顧一遍,他的理智太清晰了,即便把臉埋進到被子裡,不用視覺也能在腦海中描繪出現在進行時的每一個動作。而且江瓷記憶裡很好,之前學過的視頻他現在還記著。
意識到霍闲風正在學那視頻裡的東西之後,江瓷就忍不住開始對比,他腦子裡一邊是視頻裡的教學模型,另一邊描繪出了此刻他跟霍闲風的畫面。結果發現,雙方的動作一模一樣。霍闲風強大的學習能力現在在他身上簡直體現得淋漓盡致。
江瓷總算知道為什麼霍闲風明明一直被關著,明明都沒有怎麼跟異性接觸過,但是看起來還是像個情場高手了。因為對方的學習能力太強了。甚至就連這種事情,都要當成一門要考滿分的課程來學習。
學習……
這一刻,江瓷竟然產生一種非常非常奇怪的想法——
他的身體就好像是霍闲風的學習工具。
“……”
救命,為什麼他腦子裡會有這種東西???這羞恥萬分的腦洞簡直都能出本子了!!!
不過霍闲風並不知道江瓷這時候正在想什麼,他也沒再說話了,因為有點快忍不住。半晌之後,埋在枕頭裡的omega開始劇烈顫抖,白皙柔軟的皮膚滾燙發紅就像是泛起了一層層波紋,最後猛地一震,波浪湧起,濺落了滿手。好了,倒數第二步完成,可以開始最後的深度安撫了。不過要慢,要輕,還要控制力度,角度和深度。
霍闲風又確認了一遍老師劃的重點,然後開始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什麼,又說了些老婆現在喜歡聽的話。
比如——
“江瓷,你混蛋。”
“江瓷,你禽獸。”
“江瓷,你禽獸不如。”
剛準備開口的江瓷:“……???”
等等!!!
這不是他的臺詞嗎?!
霍闲風都給說完了那他說什麼?!!
江瓷沒詞兒了?!!
不不不,重點是為什麼霍闲風一邊這麼對他,還要一邊罵他?!!
江瓷還沒弄明白,又爽又舒服的時候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委屈,而就在這種時候,對方還要湊到他耳邊,問一句,
“怎麼樣阿瓷,喜歡嗎?罵得你開不開心?”
“……滾。”
江瓷要氣哭了。但霍闲風不能理解,他問,
“真的嗎?”
問完就作勢真的要滾,但是下一秒他又被抓住,然後聽見老婆哭出聲,
“做……做完再滾。”
“不行。”
霍闲風跟著老師把他換了個姿勢,
“結束之後要抱著,不然老師說你會哭著找我。”
這句話很認真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奇妙又帶了一絲嘲諷。
江瓷:“……”
——這倒是真的。
所以江瓷無力反駁,他隻能抱著霍闲風的脖子去堵住這家伙的嘴。
“別說……別說了……”
閉嘴吧。
霍闲風這張嘴好像無論什麼狀態下都能把他氣死。
但另一個當事人並不這麼想,他的認知朝著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原來江瓷被罵會這麼喜歡,這麼興奮。然後又來親他。
霍闲風不理解,但記住了。
……拉燈。
這天晚上,他們跟著老師切身實踐學習了三個姿勢,然後宣告了深度安撫的結束。
第二天。
由於昨晚的狂歡,整個第一軍團都安詳地沉睡著。少將大人沒喝酒,也沒狂歡,而是認認真真學習。但雙方的結果都沒什麼變化,都在睡。
所以這個時間點,隻有勤於政務的皇帝陛下,為錢和人生焦慮了一晚上的軍團長大人,以及身體素質強大的王,早早就起了。
但情況忽然有變——
“霍闲風……”
本打算賴到中午的少將大人醒了,是餓醒的。
江瓷感覺好餓,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餓過。甚至餓到胃裡一陣一陣絞痛。
“伸手。”
——是霍闲風的聲音。
江瓷閉著眼伸手,摸到了一堆小包裝的營養液,勉強墊了幾口,總算有了睜眼的力氣。幾分鍾後,江瓷鑽出被子,冒了個頭,發現床頭邊放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營養液,擺成了一朵花。
但現在顧不上什麼擺盤了,他裹著被子起身,迅速安撫餓到絞痛的胃。這時候,他的餘光忽然瞥見了窗邊,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此刻正站在那裡,剛才的聲音也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背影之所以陌生,是因為霍闲風換了身新衣服,形制和之前那套稍有區別,正領,胸前側邊有兩顆盤扣,黑底紅紋,沒有穿胸甲,但風格倒是一如既往的華麗。
這個房間的位置靠在軍艦外側,所以從這裡就能看見不遠處的蟲族駐地。霍闲風的尾巴正圈著一個白瓷小罐,這是他在白澤的儲藏室裡找到的,還挺漂亮。
這時候,霍闲風打開窗戶,尾巴圈著白瓷罐,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像是在等什麼。
江瓷一邊飛快地吃東西,一邊盯著那個人看。
“你在做什麼?”
“等你的早飯。”
江瓷動作一頓:“……?”
等他的早飯?
他低頭看了眼面前一大堆的營養液,然後又看了看抱著罐子在窗邊站著等的霍闲風。
這……
那他現在吃的是啥?
幾分鍾後,霍闲風看見一群蜜蟲小隊煽動著骨翅嗡嗡嗡地飛過來,它們體型很小,每一隻隻有籃球那麼大,淺黃色,有點像是地球的蜜蜂,但沒有絨毛,而是獨屬於蟲族的金屬外骨骼感,他們的骨翅並不如其他蟲族那樣尖利,而是圓鈍的。
薄薄的翅膜裡遊曳著血管,在陽光下折出五彩的光,好看是好看,但不能進行遠距離和高空飛行,連幾百米的距離都要拼了老命煽動著才能飛過來。
江瓷被這群長相奇怪的小隊吸引了視線。
因為太不一樣了,江瓷是見過蟲族軍隊的。如果忽略掉怪異恐怖的外形,蟲族的軍隊更像是一直完備的機械部隊,整齊劃一,每一隻都極其龐大,媲美機甲。
但是這支小隊伍完全不一樣,中間一群籃球大小的淺黃色小蟲高低錯落,整個隊伍都很亂,然後還有兩隻更大一些的,長相兇神惡煞的蟲子。一個在前面領頭,一個在後面收尾。
哪隻小黃飛不動了,掉下去了,那些兇狠的大蟲就得趕緊把它叼回來,激烈地震動腹膜,像是在兇它。後者頓時嚶嚶嚶一連串,然後努力跟上。
如此一路上跌跌撞撞,總算到了。
霍闲風的尾巴圈著罐子伸出去,看著那些胖胖小小的蜜蟲們迅速列隊,排成一排,然後一個一個飛到罐子上方,努力從腹部的小包包裡面掏,掏出一顆小小的金色膠狀結晶,小心翼翼放入到罐罐裡。
結晶大的,就挺胸抬頭,得到王一個淡淡的贊賞目光。結晶小的,就戰戰兢兢,在霍闲風不贊同的眼神中大哭而逃走。
“……”
怎麼說,這副畫面讓江瓷想到了搜刮民脂民膏的土財主。但這時候他還沒有時間去仔細詢問霍闲風在做什麼。飢餓讓他沒有時間說話。
所有的孕期反應好像都在昨晚被喚醒了,並且在今天早上開始表現了強烈的存在感。
幾分鍾後,江瓷不知不覺把所有營養液都喝完了,但是他還是餓,非常餓。直到霍闲風抱著罐子過來。
“喏,早飯。”
“能……能吃?”
霍闲風點點頭,解釋道,
“低等蟲族內部有很多分支,根據負責任務的不同,體型從籃球到近乎航母大小都有。這些蜜蟲攻擊力極低,數量也稀少,算得上是珍貴。它們的任務主要負責產蜜,類似於奶牛在人類社會的作用,準確地說就是將金屬的能量濃縮成結晶。專門供給給懷孕的高等蟲族和幼崽。”
“噢……”
江瓷接過來抱著吃,有點像是蜂蜜做的軟糖,但的確很好吃。
“幼崽也吃嗎?”
“嗯。”
霍闲風點點頭,
“蟲族不用哺乳,所以幼崽跟你們人類的嬰孩不一樣,他們不喝奶。”
“哦,這樣啊。”
江瓷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隻顧著吃,直到下一秒,霍闲風開口說,
“所以阿瓷你的哺乳期我還得去問一下溫醫生,看看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