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江瓷被按到駕駛臺上。omega本能開始叫囂根本無法克制,於是他隻能一聲又一聲地喊少年的名字,無助絕望又仿佛期待。可江瓷現在依舊不知道霍闲風這家伙是個聲控,而且尤其聽不得這種帶哭腔的。
這聲音簡直快讓霍闲風發瘋,甚至於感覺心髒都要給這一聲聲喊化了,他伸手按住江瓷的腰,輕輕“嘖”了一聲,下一秒就撞上來。omega緋色的瞳孔驟然放大,沒忍住一時失聲,他腦海中忽然回想起曾經小X說過的話——
[阿瓷,你連沙發那個都受不了的話,]
[要不要換個alpha?]
……原來是這個意思。
竟然是這個意思!
“不……不行……”
江瓷終於沒忍住哭出聲。
“不行?”
霍闲風把他翻過來,放在臺上,問,
“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
江瓷低頭,呆呆地看著少年下腹的黑色紋身,那奇異的紋身從人魚線往下,蜿蜒蔓生。霍闲風的膚色也很白。隻是比起omega類似於玉瓷般瑩潤的白,少年更偏向於冷感一些,配上那下腹間的黑色紋身,看起來像是一副黑白水墨。
直到現在,江瓷才親眼看到了那個,隻是看不完全清楚,因為還在運動中的畫面簡直難以形容,其實就連江瓷自己都很少看自己的身體,這種角度更是從來沒有。因而他隻看了一眼,就瞬間觸電般挪開了視線。但他還能聽見,於是巨大的羞恥感侵襲而來,omega的臉再次滾燙起來。江瓷倏然別過頭,想要努力把臉埋進臂彎裡藏起來,隻是還沒藏好就被親了。
“唔……”
少年突然俯下身,湊近,以一種非常狎昵地姿態來親江瓷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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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江瓷甚至能夠清晰地聽見對方親吻時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霍闲風似乎很喜歡親他的臉。還親得有些重,每次都把omega柔軟的腮肉親出一個窩窩陷下去。
但江瓷隻是象徵性地躲一下,然後就輕哼著任由對方親。
他對於這樣的親吻印象非常深刻。
小時候,江瓷基本都是在家請各大名師教導,不過江燼生去世之後,他也上過一段時間的幼兒園,因為育兒專家告訴周九鴉,小孩子需要跟朋友在一起,才不會孤獨。
於是,年幼的江瓷被送去了幼兒園。
他經常在幼兒園裡看見其他的小朋友被父母親親,或者是跟兄弟姐妹,好朋友親親。
小孩子都親臉頰,以此表達純粹又熱烈的喜歡。
但,江瓷沒有過,從來沒有。
因為他孤僻冷漠,不善表達,並且超越年齡的早慧讓江瓷覺得周圍的小孩都非常幼稚且不可理喻。
那個時候,江燼生剛剛去世,年幼的江瓷徹底失去了父母,並且還把賀準當做假想敵。他豎起了全身的刺,極具攻擊性,讓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這也就導致,年幼的江瓷非常非常地不合群,哪怕他是個omega,可沒人會喜歡一個滿身都是刺的孩子。
於是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喜歡他,他們說他發色很奇怪,說他緋紅色的眼睛像怪物,說他脾氣怪,說他沒有父母,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因此江瓷沒有朋友。
而且他也沒有兄弟姐妹,而父母,也都已經死去。
所以,江瓷也就從來沒有感受這樣的親親。
但現在,霍闲風補上了。
江瓷曾經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在意,甚至是不屑的,因為小時候每次看見,他的反應要麼冷漠,要麼無視。
直到現在,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曾經是那樣地羨慕過。
因為不曾擁有卻渴望擁有,
於是羨慕又嫉妒,
所以討厭,所以拒絕,所以才偽裝不在意,不喜歡。
迷蒙的視野中,江瓷努力想要看清霍闲風的臉,終於徹徹底底地發現,自己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拒絕這個人。
因為,對方好像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行為,都能剛剛好戳到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並把缺掉的部分,慢慢,慢慢填滿了。
這時,戰慄的omega忽然伸出手,抱住霍闲風的脖子,然後歪頭去親他的側臉,
親出一個軟軟的小窩。
——發出“啾”的一下聲音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這下發總看看誰還說我阿瓷人設單薄。
江瓷這個人物的定位本來就是,父輩那麼多人努力,拼命想要守護的象徵呀。
阿瓷就是一個單純,敏感,缺愛的omega!!!他就是別扭兇巴巴,就是打不過一些壞蛋,就是要被很多人保護著,但是他聰明,善良,努力,堅強,不屈不撓,這些品質就足夠讓他閃閃發光了。
但如果非要把阿瓷跟一群舊時代的強者相比,或者跟小霍這個人設天花板相比,然後說阿瓷太弱,太無能,就太犯規了哦~
至於霍哥,嗯,發總心中的人設天花板攻!能文能武還長了嘴的bking,除了皮了點沒啥缺點。
第69章 十分糖
側臉忽然一軟——
“啾~”
這樣過分可愛的聲音讓霍闲風動作一頓。
真的,不論是歪頭的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臉頰吻,都非常像是小朋友才會做出的舉動。
這一下不太像是親在臉上,簡直就像是親在了心尖尖上,心髒好像是被施了什麼魔法,忽然就軟成了一灘水。
少年側過頭,去看江瓷。那雙漂亮的緋瞳裡正含著一片水霧,因為顫抖的睫毛而泛出漣漪。但他還沒來得及看仔細,羞恥到極點的omega就立刻抱著他的脖子,將湿紅滾燙的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
江瓷清晰地聽見對方在低笑,因為他們靠得太緊了,那聲音像是從喉嚨裡震蕩出來,帶著一點氣聲,然後通過接觸的地方以固體傳播的方式,直達到他的聽覺神經裡面。
少年的聲音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微微沙啞著,帶著很明顯的欲念的味道,簡直性感得讓人頭皮發麻。
“嗯?這麼喜歡啊?”
他後面沒有加賓語,所以既可以指代霍闲風本人,也可以指代他們正在進行的動作。但江瓷總覺得對方指代的應該是後者,他渾身滾燙,下意識瘋狂想要蜷縮,好把自己藏起來。可是現在他身上壓著一個alpha,下意識做出蜷縮這個動作的時候,隻是把對方抱得更緊。
這個動作讓霍闲風以為這是江瓷給出的答案,
“唔,看來是了。”
他舔了舔omega紅到滴的耳垂,幾乎是貼著耳廓去問,
“你喜歡重的霍闲風,還是輕一點的霍闲風?”
說話的同時,少年的動作跟隨著他的話,給了江瓷兩個選擇,就好像商家給予的兩份口味不同的試吃小甜點。
“……”
江瓷從來沒想過霍闲風還有這樣的一面,他以前以為omega被alpha的徹底標記,無非就是幹脆利落地走一遍結合流程。江瓷一直覺得那樣的事情非常的惡心,痛苦,恥辱,但是當親身體驗的時候,才發現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以及,為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家伙還是要惡趣味地來逗他。
這種……這種問題,霍闲風他到底是怎麼問得出口的!!!!
江瓷殘存的理智簡直要瀕臨崩潰,而且根本羞恥到無法回答出一個字。他現在就想著,霍闲風這家伙能不能幹脆點,要徹底標記就徹底標記,怎麼……怎麼還要這麼來搞他。但是最終,江瓷沒能糊弄過去,因為對方就是要固執地等一個答案,沒有這個回答,霍闲風就幹脆就停了,還故意問他,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喜歡?”
“……”
江瓷簡直要崩潰了。
都!
都已經到這裡了!!!他竟然還半路搞這麼一出!!!
霍闲風這家伙一秒鍾不逗他是會死嗎?!會死嗎?!!!
江瓷真的是要被氣哭了,果然剛才的溫情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霍闲風這家伙的性格還是惡劣得要死!!!
太討厭了!!!
太可惡了!!!
但無論心裡怎麼罵,正處於特殊時期的omega哪裡能受得了這個,在大腦都還在崩潰當機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忍不住了,原本癱軟的腰腹開始收緊,然後輕微地轉動。這個動作一開始其實還有些艱難,但後面就很順利了,甚至變得急切起來。霍闲風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但少年還是留著最後一點點耐心。他就像一個飢腸轆轆但又安靜蟄伏著的獵食者,安靜等待著嬌嫩可口的獵物慢慢地走入陷阱。
他伸手,指骨深入omega漂亮的銀發裡面,緩慢地撫摸著,
“噢,原來是喜歡不動的霍闲風。”
“……”
江瓷又生氣又難受又想哭,因為隻是這麼一點點的幅度,根本與隔靴搔痒無異,原本的空虛完全沒有得到滿足,反而越發引出了更大更多的空洞。江瓷原本抱著霍闲風的手忽地松開,狠狠在對方的後背上錘了幾下,但除了感受到對方結實柔韌的背肌之外,並沒有什麼用處。江瓷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於是氣得直接一口咬在少年的肩膀上,嗓音啞啞的,又難以掩飾裡面的顫音,
但依舊要用盡全身力氣罵他:“混蛋……霍……霍闲風……你他媽混蛋!”
然而霍闲風不但不生氣,反而要過來親親omega的小耳朵,並提出修改建議,
“換個詞兒吧寶貝。”
“來我教你,試試看‘禽獸’順不順口?”
江瓷:“……”
——窒息了!
他怎麼能這麼無恥!
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這一刻,江瓷心中之前的什麼脆弱,什麼自卑,什麼自我懷疑統統都不見了。
他現在就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麼狗的人??????
不!
世界上怎麼會有霍闲風這麼狗的人?????
但是江瓷沒辦法,發情期還是要過的,他現在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瘋狂叫囂著跟眼前這個alpha結合。他想要親吻想要擁抱想要撫摸,還想要更多更激烈的東西把身心的空虛都立刻填滿。於是最終,紅著眼眶的omega咬了咬牙,渾身僵硬了半天。明明這裡就他們兩個人,可江瓷還是慢慢湊到霍闲風耳邊,用一種低到幾不可察的氣音說,
“輕……”
霍闲風扭頭,目光肆意地流連在江瓷無比羞恥又無可奈何的臉龐上,連顫抖又湿潤的睫毛都仔仔細細盯了好幾秒。
嘖……
真可愛。
——這也太可愛了。
什麼不討人喜歡。
怎麼會不討人喜歡?
他完全無法理解,世界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傲嬌又可愛的omega呢?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家伙啊?!
明明哭起來的樣子這麼好看。
嗯,當然了,不哭的樣子也好看。
但霍闲風的惡趣味並沒有到此結束,他慢悠悠拉長了語調,似乎有些苦惱,
“可是他們說,omega都是口是心非诶。”
江瓷:“……?”
诶?
僵滯的大腦並不能讓他立刻理解霍闲風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對方突然行動起來。
“!!!”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簡直太可怕了!江瓷甚至沒忍住失聲了一瞬,他立刻死死咬住牙,但仍舊還是有一些接連不上的碎音泄露出來,隻不過很快就已經有別的聲音掩蓋住了。比如撞擊,比如類似於黏稠的蜂蜜被木棍迅速攪動,再比如別的,江瓷想不出來了。因為,如果不是這一刻他被霍闲風死死按住的話,他感覺自己簡直都要快飛出去。但理智已經被撞飛出去了。
就好像出了一場碰碰車的連環車禍,理智都砰砰砰的亂響。江瓷說不出話,甚至說不出一個發音準確的字。最初的不適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描述的,幾乎可以摧毀理智的感覺。這時,霍闲風忽然江瓷抱起來,這個姿勢幾乎讓江瓷全身的重量都似乎快要集中到一點。這感覺幾乎可怕。江瓷的視野已經完全被生理淚水模糊掉了。
因而,他也沒有看見少年的左眼深處正湧動一抹興奮的金色。
“之前不是說要審我嗎?”
他肆意打量著omega湿紅的眼角,沒忍住上去又親了一口,
“來,現在有空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