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幸臣》, 本章共2718字, 更新于: 2024-11-21 16:00:55

謝翊似笑非笑:“喝湯吧,好容易歇下來,又替別人的事奔忙什麼。”


許莼神採飛揚:“九哥您不知道,這位小季……不對,這位儂世子,是真能打仗的!說起海上陣圖來,那是侃侃而談,和南洋諸國海寇都打過仗,經驗十分豐富。就連那火輪船的原理,他都知曉,一一說與我聽。這樣人才,九哥您該招攬啊。”


謝翊道:“朕手下能打仗的人多著呢。”


許莼有些泄氣:“這樣嗎?”


謝翊看他喪眉搭眼,又寬慰他:“不過可信又能可用的將領卻不多,多少有些毛病。比如秦傑,戰術懂一些,也知道顧惜兵力,但正因為如此,打起仗來就縮手縮腳,難免有些貪生怕死,又愛在軍餉軍需上揩油,品行不怎麼端正。”


“又如雷鳴,是勇武過人、能徵善戰了,偏又有些剛愎自用,不太聽勸,熱血上頭的時候也不管死傷,非要搏個玉石俱焚,這又有些可惜。”


“方子靜倒是智計百出、穩扎穩打,偏偏這樣的人又因為多疑,不愛信人,想太多,容易貽誤戰機。總之世事難兩全。”


許莼聽得入迷,連忙追問:“那賀蘭靜江呢?我看他文質彬彬,實在想不出他帶兵怎麼樣呢。”


謝翊看他:“你不是才進京麼?什麼時候又見過賀蘭靜江了?”


許莼道:“今兒回府,在二門院子看到一頭十分威風的青骢馬!您沒看到啊,那膘肥體壯的,腿這麼高!一看就十分能跑!我眼饞,看著不像是家裡的車駕,而且這麼好的馬怎麼舍得用來拉車啊。就過去,結果就碰到賀蘭將軍了。原來他妹子在我家做客呢,我娘邀請過來的,他看下雪了親自過來接妹子的。這才攀談了兩句。”


謝翊道:“哦,原來這般,他是名將之後,難免也有些紙上談兵的毛病。但忍辱負重,能耐得下心等候時機,也能謀。賀蘭家在邊軍威望極高,他人也重義氣,過去很快便收服了邊軍許多將領人心。這兩年秋天打北邊韃子打得韃子往後退了好些地方,戰績不錯的。”


“如今又翻了案,朕讓人賜還了他家的宅子財物。倒是想留著他在京裡幾年,結婚生子,延綿子嗣,再去邊疆。沒想到他卻不太肯,之前就已上過一次折子,還是想回邊軍了。”


許莼想了想今日見到的賀蘭兄妹雖然風華絕代,卻都眉目鬱鬱,便道:“留在京裡,看著舊地,人卻都不在了,難免傷心。再者京裡這些高門勳貴,哪個不是一雙勢力眼,如今他好了恐怕結交的人多,但背後又不知心裡怎麼想,我要是他,也不想留京的。”


謝翊道:“也罷,等過了節再看看他的意向吧。但這麼晚了,還談國事做什麼?你大雪夜的進宮來,不是來侍奉君上,倒是來給朕奏事的麼。”


許莼嘻嘻笑著,將喝完的湯碗放一側,已挨到謝翊身側,卻被他腰間的粉青龍佩吸引了目光。他伸手去摸了摸,再摘了自己腰間的一比,果然自己那團龍佩正好可嵌在謝翊龍佩的中央,兩隻龍一隻從上往下回首,一隻自下而上騰飛,雙龍頭正好在龍佩中央相對,龍鬃飛揚,瑞雲藹藹,正是珠聯璧合一對雙龍佩。


他喜出望外:“原來這是一對的?”

Advertisement


謝翊道:“一整塊料子都做了一對的,你有的朕這裡都有,要不怎麼這麼久?選這麼大料子都花了不少時間。”


許莼心中甜蜜,手卻伸到謝翊腰間替他解腰帶:“謝主隆恩,臣侍奉皇上就寢。”


作者有話說:


珠聯璧合哇……


第149章 風虎


聖壽將至, 天降瑞雪,京城好一夜大雪,天亮後上下銀裝素裹, 瓊枝玉樹, 通明世界。


謝翊一大早起身出去吩咐, 雪太大,免了早朝, 隻單獨傳幾個重臣議事,都分散開在不同時段,又簡單翻了翻折子, 揀著重要的批了, 這才又回了歲羽殿。


進了內殿他先脫了帶著寒氣的外氅, 看了眼旁邊伺候的六順, 六順悄聲道:“有些響動,但沒叫人。”


謝翊轉進了屏風後的內室,看杏黃帳子倒是掛在金鉤上了。許莼卻仍賴在床上, 衣服也不穿,就窩在被窩裡,趴在軟枕上舉著謝翊昨夜解下來的龍佩反復看, 肩頭和大半個脊背都露在外頭,臂上金臂環鱗片煥然。


如此憊懶, 好在殿內確實不太冷,謝翊隻覺得好笑, 但又覺得那玉色選對了, 本來挑了鴨蛋青, 是覺得襯他的官服, 如今看來卻也襯他膚色, 若是當時做一串玉珠鏈,環繞在這肌膚上……一定秀色生輝。


他漫無邊際想著,一邊問許莼:“看什麼?有什麼稀罕的?和你的一個料的。”


許莼眼皮還有些腫,懶洋洋道:“我看您這龍佩下邊的無事牌一個字沒刻,想著該刻個什麼字兒好。”


謝翊道:“嗯,沒想好,也便留著了,你覺得刻什麼好?”


許莼道:“想了幾個,都不太好。龍德在田?飛龍在天?龍潛於淵?”


謝翊忍不住笑:“罷了吧,還是空著吧。”


許莼泄氣,偏又咬牙:“我必得想一個好的!”


謝翊垂眸道:“好,慢慢想罷。”


許莼嘻嘻一笑,看了眼天色,忽然詫異:“九哥您今兒散朝這麼快?”


謝翊道:“嗯,雪這麼大,為了防止臣子們摔了受涼了,命今日輟朝一日了,等他們掃好雪吧。”


許莼精神抖擻坐起來:“那今日我陪九哥玩一日!”


謝翊忍俊不禁:“但朕還是吩咐了幾個重臣、幾家使臣單獨陛見。”他看到許莼坐直了,柔軟絲被滑下,雪天的凜冽光線從明窗照入,光線甚為明亮,小伙子漂亮的腹肌在天光雪色下閃閃發光,身線十分誘人。他有些後悔,想起來見不見那些人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許莼十分沮喪:“九哥您真勤勉。”


謝翊卻道:“朕特意召了你薦的儂世子,還不是為你?”


許莼立刻又開心了:“太好了,儂世子一定很高興。”


謝翊看他雙足從錦被下愜意伸出搖晃著,絲毫還沒有要穿衣服的意思,嘆了口氣:“起來穿衣裳吧,我讓他們準備了魚湯面。”


許莼聽到有吃的就也振奮起來,拉了旁邊的衣裳笨拙穿著,謝翊上前去替他系腰帶:“天寒,不可任性,多穿些,我那裡還讓人做了些羽紗的棉衣,輕便,穿在裡頭也不顯得笨重,讓他們拿給你。”


許莼敷衍道:“知道啦,倒是九哥您才是要多穿些,天寒了別一個人去騎馬了。”他忽然想起來方子興:“怎不見方大哥?”


謝翊道:“讓他護送他嫂子去浙地了,方子靜要先上任赴任,公主有孕,得慢慢走,行李也多。”


許莼道:“啊對,公主頭胎是得很謹慎啊。”


謝翊道:“倒不是頭胎……早些年聽子興說是沒過一個,後來子嗣上就有些艱難。好容易又得了一個,便看得分外貴重些。”


許莼這才恍然:“怪道我說呢,方侯爺怎麼拖這麼久才要孩子。”


謝翊道:“王侯之家,內宅復雜,平南侯家已算是清靜的了。”他看許莼衣著傳好了,才傳水。很快內侍宮人們捧著銅盆熱水進來,服侍著許莼洗漱。


許莼聽他意有所指,但看人都進來了,也不再追問這些,謝翊便出去命人傳早膳。


等許莼洗漱完畢出來,熱騰騰的紫銅鍋在幾上已經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旁邊排滿了新鮮的暖房裡栽種出來的豌豆尖、白菘菜、綠豆芽,又有鋪在冰雪上晶瑩魚膾、羊肉片。


因著是早餐,擺的都是些清淡的,謝翊讓人燙了碗細面,親手調了調料汁拌了放在他跟前,雖然做著這家常小事,但他面容靜默,眼神專注,這讓許莼覺得跟前這碗面像是稀世珍馐。


他便也替謝翊燙了一筷魚膾,看透明魚片微微卷起變乳白色,連忙蘸了醬喂到謝翊嘴邊,謝翊張嘴吃了。


兩邊你給我燙塊肉,我給你舀一勺蛋羹,膩歪著把早膳給用了,便看到外邊人來報,相關的使臣都在景仁殿候著陛下召見了。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