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做人了》, 本章共3024字, 更新于: 2024-11-21 15:59:59

眨了下眼回過神來,顧淮看著眼前這些明顯對他表現出保護姿態的危險生物,開始思考一件事情。


要怎麼做才能平息它們的憤怒?


他確實能感知到這些生物的情緒,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一樣,而在剛才不小心摔倒被疼痛感刺激的時候,顧淮有一瞬間產生了某種錯覺。


這個錯覺是顧淮覺得自己好像和它們建立起了某種精神上的鏈接,他能夠直接向這些生物傳達他的意識。


「我沒事,你們別生氣了……?」


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顧淮反正先試一下,他努力回想當時的狀態,嘗試著安撫在他周圍的這些大型生物。


習慣在對話時注視著對方的眼睛,所以顧淮現在是費力仰著頭,好不容易在這個體型差距下對視上了為首那隻塔克蟲族的猩紅眼睛。


在顧淮面前的這些塔克蟲族隻是蟲族中能力階級最低的士兵,低等蟲族無法進階出類人形態,它們既不具備太高的智慧,也不擁有語言能力。


但即使無法以語言回答,這些塔克蟲族依然是給出了回應的。


緊縮成針線狀的瞳孔稍微放松,這些身軀龐大的可怕生物向青年低下了它們的頭顱,鋒利的前臂也跟著垂放下來,像是終於脫離了戰鬥狀態。


但還是沒有完全放松下來,顧淮想了想,他伸出手在前邊那隻塔克蟲族的鋒利前臂上輕拍了拍:“乖啊,不生氣了。”


這句話不是以精神鏈接傳達,但這隻塔克蟲族似乎也理解了顧淮表達的意思,在被青年輕拍前臂的時候,這隻塔克蟲族從喉嚨裡發出很低的嘶聲,然後繼續低垂著頭顱一動不動。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順從的姿態,假如此時有第三個人在場,無論是星際裡哪一個種族的人都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蟲族在這整個星際裡就是冷酷殘暴的代名詞,更何況是蟲族中最為兇狠暴戾的塔克蟲族。


可以說在戰場上,蟲族軍隊是所有種族最不願意面對的敵人,而其中又以出身塔克族群的蟲族士兵為最。


這些塔克蟲族在戰場上說狂暴就狂暴,而且一旦進入狂暴狀態就不會停止,除非讓它們徹底喪失戰鬥能力或者敵人全滅,否則隻要還有一個身體部件能動,這些塔克蟲族都會繼續廝殺戰鬥。

Advertisement


要安撫下處於狂暴狀態的塔克蟲族是根本不可能的,然而此刻在一個遙遠偏僻的星球上出現了唯一的例外。


完成這一系列安撫舉動沒多久,由於剛才的精神力消耗,顧淮很快感受到一陣直達意識深處的困倦感,強烈的睡意侵襲,讓他迷迷糊糊就想要閉上眼睛睡覺,最終直接睡倒在了地上。


顧淮一睡,在他周圍守衛著的塔克蟲族就像是被吸引一樣,本能地再往他身邊靠近了些。


青年睡著了。


一雙雙猩紅眼睛裡都倒映著顧淮睡覺的樣子,這些不具備類人形態的塔克蟲族在靠近後非常認真又專注地觀察著青年睡著的模樣,怎麼也不舍得移開視線。


幼崽喜歡睡覺是很正常的事情。


盡管從外形上看,顧淮已經是成年期的形態了,但在這些目睹了對方破殼出生過程的塔克蟲族眼裡,它們眼前的黑發青年才剛剛出生,還是一隻幼崽。


這樣盯著看了沒幾秒,這些塔克蟲族下意識不想讓青年就這麼躺在堅硬冰冷的地面,它們把已經入睡的青年挪回到之前的蛋殼裡。


這個蛋殼並沒有被徹底破壞,隻是頂部被拆了一塊,讓青年躺在裡邊還能再發揮些這蛋殼本身的特殊溫養效果。


“呼唔……”睡在大蛋殼裡,顧淮發出了一點夢囈聲。


幼崽在睡覺的時候發出聲音應該是代表睡得不安穩,聽見青年的夢囈聲之後,幾隻圍在蛋殼附近的塔克蟲族也不由得從喉嚨裡發出一陣低低嘶聲。


這些塔克蟲族並不懂得怎麼照顧幼崽,嚴格來講,在蟲族裡本來就沒有照顧幼崽這個概念。


大約是一種直覺和本能,一隻塔克蟲族向那顆靜靜躺著的大白蛋伸出它的前臂,控制著力度,小心翼翼地輕輕推一推蛋殼。


蛋殼輕晃了晃。


再推一推……


蛋殼又晃了晃。


像是待在一個搖籃裡,原本在這蛋殼中睡得不是特別安穩的青年漸漸舒展開了眉,呼吸也變得清淺平緩。


從呼吸聲可以得知青年現在睡得比較舒服了,於是將蛋殼當成搖籃的這隻塔克蟲族繼續維持著這個頻率一下下推晃蛋殼。


當凝望盯視著青年安穩睡覺的樣子,這群塔克蟲族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對它們來說非常陌生的情緒。


這種情緒第一次出現,是它們在這個遙遠星球上發現了洞穴裡的這顆大白蛋的時候。


第二次出現,是在它們注視著青年破殼出生的時候。


這種情緒和憤怒一樣是高昂的,但又截然不同,憤怒會激起它們的破壞欲,這種同樣高昂卻陌生的情緒卻不會這樣。


它們非但不想去破壞什麼,反而看任何東西都仿佛順眼了些。


像幹涸的荒野上開出了花朵,一朵朵幼小可愛的小花點綴滿了原本冰冷荒蕪的原野,被稱作“世界”的畫布都因此而變得色彩繽紛。


這是名為喜悅的情感。


作者有話要說:淮寶出生啦。


家長們:超級無敵高興.jpg


淮寶摔倒啦。


家長們:生氣.jpg


然後一刀把地給鏟平了(。)


*


謝謝小天使們投的地雷,本章隨機掉落50紅包owo


想要好多評論(眼巴巴


☆、不做人的第三天


深深的困倦感令顧淮睡得很沉,加上蛋殼被有規律的輕輕推晃,顧淮潛意識裡本來想掙扎醒來的最後一點意志力都被抹去,他舒舒服服地進入了深度睡眠。


也是在這睡夢中,顧淮一下子被動接收了相當龐大的信息量。沒有能夠拒絕的機會,這些信息全部一股腦地鑽進他的腦子裡。


等顧淮好不容易整理完這些信息,或者說傳承記憶之後,他對這個世界和自己目前的處境終於有了比較直觀的了解。


他穿越到的這個世界是以星際未來為背景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除了人類以外還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外星種族。


在整個星際還處於舊紀元時代的時候,各個種族之間戰爭頻繁,侵略和被侵略的情景幾乎每天都在不同星球上演。


一直到新紀元時星盟成立,星際才逐漸進入和平時代,許多種族之間開始傳遞友好信號,建立外交,關系在互通有無的商貿交流下愈漸和諧。


唯獨有一個種族例外,即使到了新紀元也還是一個盟友都沒有。


沒有盟友也就算了,樹敵還多,特別是跟人類那邊還從舊紀元一直交戰到新紀元,關系差到要用死敵來形容那種——


這個種族是蟲族,也是顧淮現在所歸屬的種族。


蟲族在星際其他種族眼裡的標籤非常鮮明。


殘暴、危險、不好惹。


在舊紀元時代,蟲族是最可怕的侵略者,每一名蟲族都是天生的優秀士兵,它們不畏懼死亡,缺乏感情的種族天性使得這些蟲族在對待敵人時毫無憐憫。


且蟲族部隊的執行力遠勝於其他種族,它們對上級命令絕對服從,從不質疑和詢問,這就使得蟲族的軍隊變得極其恐怖。


穿越後連人類都不是了,顧淮花了好一會時間接受這個事實,但這並不是最令顧淮卡殼的事情。


最讓他消化困難的事情是,他現在的身份好像是……蟲族剛剛誕生的王。


蟲族社會有著非常明顯的階級性,就像一個金字塔,並且處於下層的蟲族不會有任何不滿情緒,它們無條件臣服於上級。


這一點是由蟲族的天性與本能決定的,在其他種族眼裡,有時候是非常難以理解的事情。


而顧淮,現在位於這個金字塔的頂端。


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過來,等再次醒來睜開眼的時候,顧淮發現自己又躺回到了他最開始待著的那個封閉空間,整個人不由得呆了一秒。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躺著的這個地方不知怎麼的正有規律地左右輕晃著,他躺在裡邊很清楚地感受到這種晃動。


好的吧,這一切果然不是夢。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不用再費力氣敲殼,顧淮動作頗為熟練地坐起身從上方的空洞裡探出一個頭。


這一次探頭,顧淮不出意外又對上幾十雙猩紅色的豎瞳,並且明白了晃動產生的原因。


在他面前,一隻體型龐大的塔克蟲族正用它的前臂在輕輕推晃著這個蛋殼——


是的,是蛋殼。


洞穴裡的光線比之前要明亮些許,在這環境下,顧淮終於看清了自己正待著的地方是一顆大白蛋的內部。


顧淮還記得他最開始的時候想象力特豐富地思考過自己是待在一顆蛋裡,卻萬萬沒想到這種天馬行空的幻想變成了現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淮覺得他從蛋殼裡探出一個頭的時候,在外邊守著他的這一群塔克蟲族的猩紅眼睛像是都在一瞬間亮了亮,盯著他看的視線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潛力新作

  • 糖葫蘆與巧克力

    大冒險輸了,男友逼我去吃貧困生碗裡的飯。 「愣什麼?快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暴怒的樣子了。」 我這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來到了貧困生面前,夾了一塊腌蘿卜塞進了嘴裡。 他抬起頭,眸色陰冷。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我將糖醋排骨、紅燒肉……全部放進了他的餐盤。 「這是吃了你蘿卜的補償,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看著將來統治整個科技圈的大佬,笑眼盈盈。 「17歲的許洵你好,我是17歲的夢瑜。」 恰好那年你自卑,又恰好那年我明媚。

    穿成作精後被反派黏上了

    穿成男主的作精炮灰女友後。 我敬業地走著劇情。每天在床上肆意欺辱男主、在床下大筆揮霍他的錢。 隻等男主徹底厭棄我,任務就結束了。 可無論我怎麼作,男主永遠都笑得溫柔繾綣。 毫不在意地任我睡、任我撈。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掉線的系統忽然發出尖叫: 「宿主你睡錯人了,這是本書最大的瘋批反派謝懷宴啊!」 我:…… 難怪他那麼淡定。 跟他一比,我這點壞就像小貓撓爪一樣輕啊! 我嚇得轉身就要跑,可一回頭就撞見了謝懷宴。 他把我扔回床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 「你欺負我那麼多次,也該讓我欺負回來一次吧?」

    早死師尊求生指南

    "我穿越成了高嶺之花的早死師尊。 謫仙合該端坐神壇,不應被人拽入泥濘之地沾染塵埃。 於是我提著刀守著他,趕走一個又一個攻略者。 卻在即將離去的深夜,被他的龍尾纏上。"

    撩你入懷

    上班路上,碰到幾個長得超好看的制服小哥哥。 沒忍住拍照發給閨蜜共賞美色。 「啊!!!快看這個小哥哥!!好帥!帥到我心坎裏去了!」 下一秒,我被人按在地上。 幾個小哥哥一臉戒備的圍著我,握著我的手機讓我解鎖。 我想到剛剛和閨蜜的對話,一臉欲哭無淚。 圖人家身子判幾年啊?

  • 穿成師尊後,我和徒弟在一起了

    穿成修真界裡面的高危職業——師尊。 為了保住屁股,我決心易容成老頭子,那樣徒弟就不會惦記我了。 可為什麼到最後徒弟看我的眼神還是不對勁啊? 不是,大哥你有戀父情結啊?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 後來我才知道徒弟是真龍後裔,法術的易容對他根本沒有用! 所以在我眼裡的慈父行為,在他眼裡就是打情罵俏嗎?

    燈火闌珊處

    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顧嘉洛在離婚窗口前分道揚鑣。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和矛盾,不過是卡在了七年之癢這一關口。 七年的婚姻,相敬如賓平淡如水的日子,我以為我們兩個人會這樣度過一輩子。 終究敗給了時間。

    伺我入懷

    與京圈太子爺熱戀四年。 他忽然發了條朋友圈:想定下來了,今晚求婚。 我難掩激動,穿著他最愛的白裙子出席。 卻撞見他單膝跪在另一個女生面前。 那女孩問我是誰。 「她啊,我資助的一個窮學生。」 「跟她談?別逗了,門不當戶不對的。」

    舍友背著我偷偷結婚了

    我和舍友偷偷戀愛五年後,他被父母催婚了。 我正忐忑要不要向父母挑明,卻看到他在朋友圈曬了結婚證。 婚禮上我僱人假扮男友,向他賀喜。 「祝你新婚快樂,錯過你,我才遇到良人。」 他卻甩開新娘的手,抓住我的肩膀質問。 「他是誰?你騙我的對不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