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AA吧。」
「不用,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生付錢?」
「用的用的。」
我倆開始拉鋸戰。
「這家店是宋氏的產業,賬都記在我名下了。」
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我們倆都安靜了。
宋家產業鏈很廣,各個行業都有所涉獵,尤其是餐飲業,毫不誇張地說宋家就是國內的龍頭老大。
隨便找的一家飯店竟然就是宋家的,足以證明他家的市場佔有率有多高。
宋遇白看向對面的男生,冷淡開口:「抱歉,我們有些事要解決,失陪。」
話落,他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拉著我的手快步離開。
他把我帶到二樓的一個包廂,我都沒喘口氣,他一句話直接震驚我三萬年:「跟我在一起。」
「???」我腦子當場宕機,愣在原地。
季清然呆愣的時候,宋遇白幽深的目光落到女孩的唇部。
嫣紅飽滿,嬌豔欲滴,猶如伊甸園裡誘惑亞當的蘋果,勾得人心痒難耐。
他驀然想起國王遊戲裡那個被拒絕的吻,與季清然親口說出的移情別戀。
眸色霎時間沉下來,沉冷的瞳孔中翻湧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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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隻手忽然捏上我的後頸,仰起我的臉,下一秒,一個帶著冷香的吻徑直落
下,帶著不容拒絕的強橫。
!!!
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這又是什麼神奇的發展軌跡?
宋遇白的吻和他展現出來的性情截然相反,從一開始就熾烈而霸道。
我越掙扎那條纏在腰間的手臂就收得越緊,似乎是在無聲表達對我抗拒行為的不滿。
我隻能放棄抵抗,被迫承受他濃烈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頭暈目眩、身子發軟,這場蠻橫的攫取才結束。
失了力氣的我順著身後的牆壁無力下滑,眼看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時候,一隻臂膀撈住了我,輕輕一帶我便撞入了滿是男性荷爾蒙氣息的胸膛。
我癱軟在他懷裡,整個人的支撐點就隻有他的手臂,眼神渙散,半天回不過神。
宋遇白掐著女孩綿軟的腰肢,眼角眉梢都透著遮掩不住的愉悅氣息。
懷裡的人就像一塊棉花糖,軟綿綿的人兒,甜絲絲的味道。
他勾起季清然的下巴,食指摩挲著她潋滟水光的唇,神色慵懶散漫。
宋遇白突然覺得,心機做作的女生也沒什麼不好。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缺點,她隻是有點小心思,性格嬌縱了點而已,無傷大雅
等緩過神來,我猛地推開宋遇白,這回倒很輕易地就推開了他。宋遇白懷裡驟然一空,淡淡的悵然若失在心底蔓延。
眉頭微微蹙起,他很不滿意。
「你是不是..」我硬生生把你腦子壞了吧六個字咽回去,委婉了一下,「生病了?」
他盯著我瞧了一會,卻答非所問,一字一句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跟我在一起。」
這下我忍不住踮起腳,把手放到宋遇白的額頭上。
他很高,去年體測是189.5,今年又高了一點,估摸著得190往上了。
我166,就算踮腳也有點吃力,宋遇白看著我的動作,微微彎腰,讓我的手背順利貼到他額頭。
「也沒發燒。」
我低聲呢喃:「這世界玄幻了,或者我在做夢,還是你玩了什麼大冒險遊戲?」
宋遇白唇角勾起一抹清淺弧度,捉住我的手揉捏把玩。
「不是發燒,不是夢,沒有真心話大冒險。」「我是認真的。」
「我承認,我之前對你有偏見,這是我的錯,你想怎麼報復我都坦然接受。」
「所以季清然,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情復雜。
這段話我曾經在夢裡聽過無數次,現實中期待過無數次。
可當這些真的從心愛的少年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卻不能接受。
我的答案,隻有,也隻能有一個。
「抱歉。」
這兩個字一出,宋遇白的心涼了一半。
「我是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你,但那隻是曾經,我現在已經有別的喜歡的人了。」
話落的同時,我轉身拉開包廂門落荒而逃。
再晚一步我怕不爭氣的眼淚就會在宋遇白面前流出來。
宋遇白皺著眉頭想去追,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掛斷又響,明顯是有急事。
他忍耐住煩躁接通。
「老板,新推出的vfc芯片出事了,十七個談好的客戶一起退單,還有一大幫記者堵在公司門口。」
宋遇白眉宇間的燥意更濃:「我馬上過去,你先穩住那些記者,聯系已購買的客
戶把有問題的芯片原價收回。」
交代了五六分鍾,宋遇白掛斷電話,季清然早就沒了影。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他閉了閉眼,削薄的唇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先解決完眼下的事。
季清然跑不了,他也不會允許她跑。
喜歡別人又怎麼樣,隻要人在他身邊就行。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子裡,想到宋遇白的表白,我還是忍不住憤懑。
為什麼我是女配呢,為什麼男主就一定要屬於女主呢?
就因為這該死的男女主定律,即使心上人提出交往,我也得違背自己的心拒絕。怨著怨著,我突然反應過來,身為男主的宋遇白跟我表白,那他還會喜歡周暖暖嗎?
會不會我還有機會呢?
這麼想著,我的心怦怦跳。
這時餘光瞥到床頭櫃上一家三口的合照。
躁動的心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
宋遇白的喜歡是一個不確定性因素,現在他是想和我在一起,可萬一以後他又喜歡周暖暖了怎麼辦?
算了,算了,就當今天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發生吧。
三天假期結束返校,我還擔心怎麼面對宋遇白呢,他就一連五天都沒來上課。
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座位,我又是慶幸又是失落。
半個月後是校慶,本來高三學生是不參加的,但是為了讓男女主感情升溫,在劇情的加持下,班主任給全班報了集體舞,一男一女搭檔一組。
原文裡是周暖暖和宋遇白一組,兩人在學校練習之後,還會在宋遇白的私人公寓裡「加練」。
作為一本po文,「加練」的內容絕對不簡單。
可現在宋遇白請了大長假,周暖暖的搭檔便成了另一個男生。
喜歡周暖暖的男配之一傅星野,一中的校霸,同樣家世顯赫,平常拽破天的小霸王誰都不放在眼裡,隻有宋遇白能治他幾分。
但也隻有幾分,惹急了宋遇白他都照揍不誤。
他們倆就是不打不相識,論體術兩人不相上下,但論腦子傅星野差一點,因此常常被宋遇白坑得褲衩子都不剩。
就是這麼一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校霸面對周暖暖時扭捏得甚至不敢表白,怕周暖暖嫌棄他逃課打架成績差,隻能搞暗戀這一套。
練習室裡,傅星野吊兒郎當地站著,周暖暖試探著主動搭話,而傅小霸王明明高
興得要死,卻還擺著一副臭臉,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耐煩,臭屁得跟周暖暖暗戀他一樣。
收回目光,我看向我的搭檔。
他叫周鈺,班裡的體育委員,濃顏系大帥哥,一句話概括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哄女人的手段一套一套地,甜言蜜語信手拈來,隻要是他看上的女生就沒有拿不下來的。
唯二的敗績一個是周暖暖,性格使然,周暖暖對他的甜言蜜語和砸錢的行為都不屑一顧。
另一個就是我,因為我當時滿眼都是宋遇白,就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之後我們倆就沒什麼交集了。
「诶季清然,聽說你不喜歡宋遇白了?」
「昂,對,放棄了。」
「漂亮!不是我說啊,就宋遇白那個和尚樣能有什麼樂趣,估計脫了衣服他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周鈺勾唇笑得騷包,一雙勾人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容貌更顯妖孽聯麗:「既然你不喜歡他了,那考慮考慮我唄?」
我呵呵一笑:「不考慮,我有處男情結。」
「嘖,處男有什麼好,處男啥都不懂,會讓你很難….…」
「你再嗶嗶我就換搭檔了。」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周鈺撇了撇嘴,滿臉鬱悶。
他的魅力就這麼差嗎?
12
校慶前五天,參加表演的學生開始上臺彩排。
宋遇白也是這個時候歸校的。
多日以來的連軸轉讓少年眼睑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青黑,眉目間明顯地倦怠。
但想到一會就可以見到季清然,他就覺得身體都輕快了不少。
然而真正見到她的那一刻,身體上的疲倦是沒了,血壓卻蹭蹭往上漲。
舞臺上,女孩一襲白色長裙,烏發紅唇,明眸皓齒,站在那裡像隻高貴優雅的白天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這隻白天鵝此刻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擁抱,牽手,旋轉。
那個惡心的東西攬著她的腰,用骯髒的眼神肆意打量著她。
宋遇白這麼看著,胸腔裡的妒火一路燃燒蔓延到瞳孔,面色陰翳得可怕。
他邁開一雙長腿,一步步走上臺,絲毫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攥著季清然的手腕略微一用力便將人輕松按進懷裡。
「宋遇白?!」
我驚叫一聲,抬頭便撞入一雙沉冷與危險交織的漆黑瞳眸。
「季清然現在是我的舞伴,你這是想幹什麼?」周鈺抓住我另一隻手,與宋遇白面對面而戰,絲毫不退讓。
宋遇白的目光越發薄涼:「南城的事想讓你爸知道?」
周鈺聞言臉色猛地一變,然後沒有一點點猶豫,立馬松開我的手,笑道:「舞伴嘛,這個沒了還能再找,宋少您請便。」
我:...」
在場的人都是自小在豪門的渾水圈裡長大的,小小年紀就懂得察言觀色,權衡利弊。
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也沒必要惹。
所以就算宋遇白強行把我帶走也沒人敢阻攔。
走了一會宋遇白嫌我掙扎太狠走得太慢,直接將我橫抱起來塞進了校外的邁巴赫裡。
身後是冰涼的皮質座椅,身前是少年溫熱硬挺的胸膛。
幾乎沒有空隙給我動彈。
「季清然。」
他喊了一遍我的名字,聲音如珠玉墜地,不帶任何語氣。
「我說過,要你和我在一起,這不是一個請求。」
「你隻能選擇同意。」
「從現在起,你不許和別的異性有肢體接觸。」
「你憑什麼?!」他一句又一句,蠻橫地讓我和他在一起,提出一個個無理的要求,好像我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一樣。
前兩年裡一次次熱臉貼冷屁股的經歷在腦海中浮現,他冷淡不耐煩的表情至今歷歷在目。
一股名為委屈的情緒伴隨著憤怒翻湧而來。
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勇氣值飆升,我恨恨瞪著他,不過腦子的話瘋狂輸出:「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宋遇白?我之前費盡心思討好你你不屑一顧,現在我不喜歡你了你倒是貼上來了。」
被我這麼罵宋遇白竟然也不生氣,他看著我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認,你可以怨我,打我,或者你要是能解氣捅我一刀也
可以,我絕不會反抗。」
說著,他還真的從車上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到我手裡。
「但有一點,你必須是我的。」
「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握著刀柄,抵在宋遇白胸前,表情做得兇狠。
宋遇白默不作聲,那雙冰雪浸染過的眸子靜靜凝視著我,唇角緩緩上揚。
他這一笑讓人不禁聯想到在風雪中幽幽盛開的雪蓮花,驚豔又凜冽的美貌,勾魂攝魄。
我不由得一晃神。
但很快反應過來。
自然界裡越是華麗精美的生物越是危險,人也一樣。
他一言不發,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握住我拿刀的那隻手。
我以為他是怕了,剛松口氣,他突然加大力道往前一帶。
噗嗤一聲,刀尖刺破衣料,穿進血肉胸膛。
「啊!」
我臉一白,尖叫著拔出匕首,連傷口上的刀不能立刻拔出來的常識都忘了。
宋遇白悶哼一聲,血如斷了線的紅珍珠自傷口處流出,滴落成一朵朵鮮紅刺目的紅梅。
「宋遇白,你是真有病吧!」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說過了,我現在喜歡的是別人。」
宋遇白重新壓過來,絲毫不顧慮胸前的傷口:「他叫什麼?家裡資產多少?長得比我好看嗎?學習比我好嗎?」
「就是周鈺,你應該也知道,他之前跟我表白過,就算被我拒絕了也一直默默喜歡我。」
「雖然他家資產不如你家,學習沒你好,長得也不能說比你好看,但我就是喜歡他。」
「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這輩子我就隻喜唔!」
宋遇白氣得直接堵上我的嘴,帶著懲罰意味地發了狠地撕咬。
洶湧又猛烈,我完全無法招架。
一吻結束,我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整個人都凌亂了。
親了人後,宋遇白的情緒平靜了很多,素來清寒的眉眼間暈染上一抹惑人的胭脂色,莫名地很……澀氣。
「再喜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