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譚序帶去換被綁架的白月光,他把我丟給綁匪後抱著杜阮毫不猶豫地離開...
後來我徹底想通了跟他分了手。但譚序卻不放開,語氣顫抖:「你離開我是打算去找那個姓溫的嗎?我不可能放你走。」
「譚序,凡是過往,皆為序章。我和我的序章和解了。」
舒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是她在一起五年的男友譚序,兩人馬上要訂婚的。
直到兩個小時前,他還在溫柔地親吻她,打算一起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
但舒禹不明白,譚序為什麼帶她來了一個廢棄工廠,面前還站著幾個看起來陌生而兇狠的人。
譚序略過她的眼神,隻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人我帶來了,杜阮什麼時候放?」
舒禹轉頭看向對面,終於注意到側邊被綁著的一個狼狽的女人,那是杜阮。
這是一起綁架案。
舒禹心底有個猜測逐漸漫上心頭,卻依舊不敢置信。
看著譚序,她緩緩地開口:「阿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譚序沒有回答她,隻是在望向對面的眼神有一絲擔憂。
她又伸手小幅度地拉了拉他的袖口:「你不是要帶我去看電影嗎?我們回去好不好...阿序。」
她的聲音逐漸顫抖,眼眶也泛著紅。
可譚序淡淡地別過了頭,扯回自己的袖子。
他沒有辦法回應她的請求,杜阮還有著危險,他必須救杜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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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似乎不耐煩了,為首的人沖譚序嚷嚷著:「到底交不交過來啊?」
舒禹被他的聲音鎮得害怕,隻能無助地看著譚序,想再一次去拉他的手。
這周圍的一切都令她害怕的不得了,她隻有他。
那邊的人終於忍無可忍,派了兩個人走過來,想要拉走舒禹。
舒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躲到譚序身後。
但她卻眼睜睜地看著譚序後退了一步,任由她被抓走。
「阿序!阿序!」
譚序忽視掉她的哽咽,徑直走到杜阮面前,把她的繩子解開,抱著女人離開了,目不斜視地。
舒禹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心底的恐慌更甚,她拼了命地掙扎,對著男人的背影喊著:「阿序!救我!!」
身後女人狼狽的樣子和撕心裂肺的求救並未使那道背影頓住一分一毫。
直到徹底消失,舒禹才算徹底相信,她的男朋友居然用她來換自己的白月光,讓她身處綁架威脅之中。
鐵門間透進來的最後一絲微弱的光也被他帶走,廠房內陷入一片昏暗。
.....
舒禹17歲時初升高三,這一年,她經歷的不僅是一分一操場的壓力,父母在爭吵不斷中也終於疲憊選擇了離婚。
開學第一天,她成了一個單親家庭,而更可悲的是父母都不想帶上她這個拖油瓶。
她覺得挺無所謂的,自己一個人也挺好,便如同一個局外人,靜靜地冷眼看著父母總是面紅耳赤地推脫自己。
今天本該是班主任嚴肅地為大家介紹高三的重要性,偶爾也會輕松地提一提大學生活引起學生的興趣。
但舒禹缺勤了,上午10點的太陽剛好溫暖不驕不躁,她坐在高架橋邊,小腿時不時地晃著,周圍車速飛快,行人忙碌,沒人注意到這個女孩兒。
舒禹看著底下潺潺的流水,眼眶逐漸泛紅,自言自語呢喃著:「無人愛我..」
在她跳下去前的一瞬,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忽然攔著她的腰把她抱了下來。
舒禹落地時還沒反應過來,她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不對,應該是男生。
面前的男生五官精緻立體,但身上卻莫名散發著一股和相貌不符的氣質,有些成熟也帶些滄桑。
男生看著她,淡淡地開口:「這個世界沒有人比你更應該愛自己。」
他聽到她剛才的話了。
即使準備跳下去的那一刻,舒禹都沒想過哭,但因為一個陌生人的一句話卻再也支撐不住,淚如決堤。
她蹲在地上低頭抱著自己抽泣出聲。
她也知道自己應該珍惜自己,也許她跳下去都不一定會有人在意她的死亡,其實失去自己的隻有自己而已。
但她剛才是真的不想再面對這個世界了,苦苦撐下去的體面遲早會消耗殆盡。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父母一個徹底拋棄她,另外一個不得已接過她的撫養權,到18歲時就像避洪水猛獸般趕走她。
不知過了多久,舒禹哭累了,腦子也清醒很多,再抬頭她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那個男生已經走了。
舒禹站起來向四周張望,除了車還是車,仿佛那個人從未出現,那隻手也從未拉下過她。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便沉默地抬起袖子往臉上蹭了蹭,又把衣服拍了拍,轉身回了學校。
沒再看那條河一眼。
後來舒禹的撫養權掛在母親名下,人卻寄養在舅舅家,她留下一大筆錢就出了國。
舒禹也是真的不再在意她了,她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她要前途光明,她要考上重點大學,在以後的某一天她要耀眼地出現在他們面前春風得意。
你們看啊,你們拋棄的女兒沒有你們也可以活的很好。
整個高三,舒禹總是會見到夜晚1點的星光和淩晨6點的日出。
隻是偶爾在某個深夜孤獨時會想起那天的那個男生。
......
再次遇見譚序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舒禹考上了省內最好的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時有一絲的幻想會遇到他。
那時她記得他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大學生,所以志願填報時下意識地全填的省內。
這本就是一個不抱期望的想法。
但在入學一個月後,某天她去經濟學院送資料遇見他時,舒禹還是心跳快得不可抑制。
男生長身玉立,身量挺拔。散漫的步子加上冷淡的外表讓人心動不已同時也也望而卻步。舒禹拿著資料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路過又走遠。
她花了小半個月弄清了譚序大學三年多所有的資料和經歷。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他單身。
不得不承認,那天譚序在高架橋邊救下她時,就已經悄悄在她心底地埋下悸動的種子。
......
「學長好。」舒禹精心打扮了一天才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
譚序沒看她,隨意點點頭就打算側身離開。
舒禹注意到他的動作,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袖子,仰起頭看他:「學長,你不記得我了嗎?」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急促。
譚序看著自己的袖子皺了皺眉,扯回自己的手後才抬頭看她。
面前的女孩兒唇紅齒白,眉眼如畫。
漂亮而又陌生。
舒禹看出了譚序眼中的疑惑,雖然有些失落卻還是認真解釋道:「去年8月27號,在京薊高架橋,你救了我的。」
譚序瞇了瞇眼回想了下。
那天,說來可笑。
杜阮出國,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不顧一切地追到機場跟她告白,卻被一句“隻把你當朋友”拒絕的徹徹底底。
回來的路上漫無目的地遊蕩時,他似乎順手拉下了個想跳河的小姑娘。
譚序回過神,對著舒禹隨意笑了笑:「你考到這兒了?」
「嗯嗯!」舒禹圓圓的大眼睛笑彎成了杏狀,連忙點頭,「學長,你都想起來啦?」
大概是被女孩兒明媚的笑容晃了下神,在舒禹主動加他微信時,他居然沒有拒絕。
後來的兩個月,他大四的事基本都處理完了,回學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但舒禹每天找他的頻率卻恰恰相反,無論線上線下,有時譚序也會被吵的有些不耐煩。
小姑娘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他看的透徹。
可他回應不了,也怠於回應。即使杜阮走了一年,在聽到她名字時,麻木已久的心臟還是會為她熾熱跳動。
轉折是發生那年的冬至。
譚序最近在外網的社交平臺看到杜阮的動態,後來的每天他都會抽出時間摩挲著手機,看著她分享生活,發自拍照。
偶爾他看著照片出神時,會忽然被舒禹的消息振清醒。
譚序點開,看著那一片她的自言自語,莫名地覺得這女生有些過於聒噪。
對於她新發來的消息也沒有回,打開介面給她設置了免打擾就直接退出了。
那天他往常地打開了杜阮的動態,剛新更新一條。
她談戀愛了,是個華裔。
譚序死死地盯著螢幕,握住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戾氣橫生。
這女人真是沒有良心的,這麼快就能和別人談情說愛。
他丟下手上的項目不管不顧地跑去酒吧買醉。
包廂外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而他在包廂內,空無一人,仿佛孤魂野鬼。
在他冷漠堅硬的外殼露出一絲裂痕時,他接到舒禹的電話。
「學長?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舒禹呼吸有些不穩。
但對面沒有聲音,舒禹以為他生氣了,就自顧自解釋道:「你今天沒有回我資訊,我以為你是出了什麼事才給你打電話的,你生氣了嗎?」
譚序依舊沉默著,舒禹低聲繼續說:「抱歉,我隻是有些擔心你...」
兩人相顧無聲,但在她掛斷電話的前一秒,譚序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了過來:「舒禹,在一起吧。」
......
在一起的第二年,舒禹某天收拾衣服時偶然翻到譚序一件舊款的大衣。
她抬手把它疊起來時摸到了一片像塑膠的東西,她有些疑惑,又展開衣服摸了摸裏面,也沒碰到。
這是被縫在內芯裏的,舒禹沒多想,以為是廠家的做工失誤,拿了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了個縫,她伸手指進去把東西勾了出來。
她看見小小的塑封袋中裝了一張女孩兒的照片,背面寫著杜阮二字。
當晚譚序回來,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還是舒禹去書房主動找他低頭,關系才有所緩和。後來兩人心照不宣地再未提起過杜阮。
......
舒禹本以為在一起的五年即使依舊比不上杜阮在他心裏的位置,但至少是對她有一點愛的吧。
她卑微地愛著他卻不敢要求同等的回應。
在他救下她的那一刻,她就把他當做了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
是譚序支撐著她考上了大學,她早就把他當做了信仰。
所以即使在知道杜阮後,舒禹依舊選擇了漠視。這沒辦法,她是絕對不可能離開譚序的。
......
但就在剛剛,譚序像是拋棄一個垃圾一樣隨手就把她丟在了這裏,她過往四年的付出成了一攤笑話。
周圍的幾個人看著頭發淩亂,面上布滿淚痕的舒禹,眼底卻是一片漠然。
為首的抬起她的臉看了看,問:「你就是成彌?」
舒禹拼命搖頭:「我不是,杜阮才是啊!」
成彌是最近突然爆火的畫家,她以獨特的畫風在網絡掀起一股熱潮,不少人為她的畫趨之若鶩。
迅速崛起帶來的不僅是熱度,還有嫉恨。不少畫師對她頗為不滿,其中不乏位高權重的大佬。
不久便開始有人在黑市出高價“買”成彌的一雙手。
但沒人見過她的真實樣子,所謂的賞金獵人一直搜尋未果。
就在不久前,他們找到了杜阮,在她身上找到了些蛛絲馬跡,雖然不確定,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依舊把她抓來了。
可那個女人不認,她說她認識成彌,要求打電話給朋友。她信誓旦旦地跟他們保證,她的朋友一定會帶著“真正的成彌”過來。
於是今天,譚序帶著舒禹來了這裏。
舒禹明白了譚序的用意,她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怎麼對她,現在她隻能自救逃出去。
舒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試著跟他們梳理思路:「我根本不會畫畫,你們可以看我的指腹沒有任何繭子。」
其中一個人拎起她的手翻過來看了看,的確沒有。
舒禹趁熱打鐵地說:「畫家長期拿筆,應該至少右手中指上關節處有繭吧?這是常識,但我沒有。」
邊說她邊自覺把右手伸出來給他們看。
為首的依舊不信,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那這個怎麼介紹?」
那張照片上舒禹站在一幅很有成彌的風格的畫旁邊。但那張畫從未被公佈,可見是私人畫。
舒禹的心底再次因為譚序寒了一個度,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是我男朋友收藏的。」
「你們剛放走的女人就是成彌。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說著她輕笑了一聲:「我男朋友為了她把我扔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