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折意識到,女孩口中的好東西應該是能治療他的病,所以,她從很早前,就開始救人為他續命了。
胸口陣陣滾燙。
他才知道,她一直在為他做了什麼。
陸折張開唇,含住了女孩作壞的小舌尖,使勁地糾纏著。
好一會兒,蘇瓷兩腿發軟,唇皮子發麻,也不知道是不是陸折喝了酒的原因,這一次他親得特別兇,她舌根都痛了。
她無力地靠在陸折身上,一雙眼眸烏黑潋滟,盛滿水色,“現在,你該知道,我救季遲是為了你吧。”
“嗯。” 陸折摟緊女孩,唯恐她掉下去。
蘇瓷細白的指尖無力地拽著他的衣擺,“你不需要吃醋,我喜歡的人隻有你。”
陸折面部僵冷的線條在燈光下完全柔和了下來,依然是輕應了一聲,“嗯。”
懷裡溫暖的觸感讓他知道,他不是在做夢。
蘇瓷不滿,她惱惱地瞪他,指責著,“我都表白了,你也要對我表白一次。”
陸折沉默了一下。
薄唇湊到女孩的耳側,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輕哄,溫柔至極。“我也隻喜歡你。”
聞言,蘇瓷眼睛亮亮的,她裝模作樣道:“太小聲了,我聽不清。”
陸折又重復了一遍,“我隻喜歡你。”
蘇瓷嘗到了甜頭,她軟趴趴地靠著陸折,漂亮的眉目彎彎,裡面是藏不住的笑意,“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Advertisement
陸折看著她,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喜歡你。”
蘇瓷又開始作了起來,她嫌棄道:“怎麼一次比一次的字少?這次不算。”
陸折的薄唇貼著她的耳朵,“蘇瓷,我喜歡你。”
蘇瓷在少年的懷裡笑成偷腥成功的小狐狸,“陸折,我還想聽……”
第67章
蘇瓷回到蘇家的時候, 她季遲已經從醫院包扎傷口回來的,蘇父蘇母正好也在。
顯然,保鏢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蘇母看見季遲傷成這樣,而且打人的一方很無理, 她一陣氣怒, 直接對丈夫說, “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如果陸家那邊出面,我們家也要出面, 沒道理小遲救人,還要被打。”
蘇父點點頭, “我待會跟花狐狸提一下這件事, 如果他要插手,我這邊也會阻攔他。”
不過依照蘇父對陸沉的了解, 那隻花狐狸沒有利益, 根本不會為陸家旁支闖禍的晚輩出面。
蘇母還是很氣惱,“虧得瓷瓷帶了保鏢, 否則,小遲是不是會被他們打死?這些富家子弟也太囂張了。”
想到好友的孩子幾乎丟了性命, 她一陣後怕。
“小瓷, 你怎麼會去酒吧?” 蘇父更關注的是女兒去酒吧的事情。
酒吧那裡人多雜亂, 就算是熟人的產業,他也不放心,更不要說那家酒吧的安全性不高, 否則那些富家子弟也不敢隨意在那裡鬧事了。
“我去見識一下, 爸爸, 你放心, 我沒有喝酒,而且我還帶了人。” 蘇瓷挨著蘇母坐,轉過頭向蘇母撒嬌,“媽媽,我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我隻是有點好奇酒吧是怎麼樣的。”
她知道爸爸一向聽媽媽的話。
而對面,季遲的目光輕輕地從蘇瓷的臉上劃過,不敢去看女孩過分紅嫣,泛著水色的唇瓣。
蘇母瞪向丈夫,“女兒去見識一下,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如果今晚不是她帶人去了,小遲命也沒有了。”
蘇父被妻子訓說了一句,他也沒有生氣,“我是擔心女兒的安全,小瓷以後再要去這樣復雜的地方,一定帶多點人手。”
蘇家的寶貝可不能讓人欺負了。
蘇瓷乖乖點頭。
蘇母看見季遲臉上的傷,她一臉不忍,“小遲你先上樓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由我們解決就行。”
蘇瓷抬眸看去,隻見季遲額角的位置貼了白紗布,他的嘴角,側臉也貼了止血貼,原本硬冷帥氣的模樣變得有幾分滑稽,也少了一些冷意。
季遲應聲,抬頭間,對上蘇瓷打量的目光,他心下一緊,對她點了點頭,起身上樓。
回到房間,季遲接到了方琴的電話。
“我聽童芯說你被人打了?” 電話裡,方琴的聲音很著急,“小遲,你傷得怎麼樣?嚴不嚴重?需要媽媽過去看看你嗎?”
“媽,我沒事。” 季遲在床邊坐下來,感覺到貼在臉上的止血貼要掉下,他用手按了按,一陣痛意傳來。
季遲告訴母親,“剛從醫院回來,已經包扎好傷口,並不嚴重。”
方琴舒了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童芯說,你在酒吧和幾個富家子弟發生了矛盾?小遲,他們之後會不會報復你?”
那些人家大業大,而她和兒子隻是小市民,如果對方懷恨在心,不願意放過兒子,那麼兒子必定會吃虧的。
方琴越想越擔心。
“媽,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蘇叔叔和蘇阿姨會幫忙解決。” 季遲的語速不緊不慢,穩住了電話那頭的方琴。
聽到兒子的話,方琴這才放松了下來,“又要麻煩童芯他們了。”
方琴很擔心麻煩別人,畢竟,依照家裡這樣的情況,他們很難嘗還蘇家的人情。
季遲握緊了手機。
方琴繼續問道:“小遲,你怎麼會跟那些富家子弟打起來?”
兒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絕對不會主動惹事。
“當時同事遇到了困難。” 季遲語氣淡淡的。
方琴嘆了口氣,“小遲,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我們家的情況跟那些人不一樣。”
這麼多年來,方琴背負著這麼多債務,早已經養成了任何風吹草動都害怕的性格,她隻想小心翼翼地守護家庭,守護兒子。
季遲低垂下眼簾,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分外沉悶,“我知道的。”
方琴又叮囑了季遲幾句,這幾天快要開學了,讓他好好養傷,不要去兼職。
待季遲一一應下後,她才掛斷電話。
房間內隻開了床頭的暖黃燈,季遲高大的腰身在牆壁上投落一道孤寂的身影。
……
有蘇家出面,陸無敵幾人還扣押在警局。
陸無敵的爺爺與陸家老爺子是堂兄弟,輪到陸無敵這一輩,他跟陸折也算是堂兄弟。
“大哥,大嫂,無敵被警方關了一整晚,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你們也是疼愛他,看著他長大的長輩,肯定不願意看見他受苦。” 哭喪著臉的女人是陸無敵的母親何韻。
昨晚她知道兒子被警方關押了起來,便立刻派律師去撈人,但沒想到被拒絕了。
她查探了一番,才知道報警的人竟然是蘇家的那位小公主。
她平常依仗著陸家,一直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但那也隻限於一些小豪門,對上蘇家,隻能靠陸沉出面才能抵抗。
何韻哭訴道:“大哥,你趕緊派人去把無敵救出來吧,那孩子在裡面肯定吃了不少苦。”
陸沉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他一條手臂搭在溫雅的肩膀上。
聽到荷韻的話,陸沉嗤笑了一聲,“蘇盛國那家伙昨晚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如果這件事我出面,那他就要跟我搶S市那邊的項目。”
何韻一愣,接著,她聽到陸沉說,“S市那邊的項目啟動後,至少值十個億,陸無敵他值嗎?”
陸沉的性格就是這樣,除了溫雅,他對誰也不留情面,有時候毒舌起來,能把人氣死。
哪怕深知陸沉的性格很可惡,何韻還是氣得漲紅了脖子。
她深呼吸一口氣,忍了下來,轉頭去求溫雅,“大嫂,你的好侄子被扣押了一整晚,他從小就嬌生慣養,怎麼能受得了警局裡面的環境?”
而此時,陸折從樓上下來。
可能是昨晚跟蘇瓷坦誠談話了一番,壓在他身上的自卑和陰暗全都退散了。
這時的陸折面部依然僵冷,但他清俊的眉目卻舒展了開來,整個人愈發帥氣出眾。
他穿一件白襯衫,腰姿挺拔,不緊不慢地從樓上下來,到底是富家環境養人,對比以前,陸折的身上多了清貴的氣質。
“崽崽,你要出門?” 看見兒子,溫雅哪裡還有心思聽何韻的訴苦。
“嗯,公司裡有點事,我過去一趟。” 說完,陸折禮貌地向客人何韻點頭。
溫雅關心道:“你今晚回來吃晚飯嗎?我讓人準備你最愛吃的菜。”
陸折嘴角露了笑意,“謝謝媽媽,我今晚回來吃飯的。”
“今天是周末,小侄子還去公司?” 何韻的聲音有點高。
溫雅的這個兒子早早就丟了,這麼多年後,沒想到還能找回來。
之前陸折被找回來的時候,陸家私下底就舉辦了一個家宴,向他們介紹陸折的身份。
當時她就發現這個陸折的眉目長得跟陸沉很像,不過陸折看起來很冷,有種養在外面的野性,並不像富家子弟。
現在再一次看到陸折,何韻發現才短短的時間內,這個養在外面的小侄子的氣質竟然完全變了。
何韻的眼裡多了幾分不爽。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何韻打聽到,陸沉和溫雅的這個兒子身患漸凍症,她專門了解過,漸凍症是世界上的七大絕症之一,有錢也治不好。
原本害怕這個半路殺回來的陸折會跟她家兒子爭搶家產,但知道對方沒有幾年活命後,她這才安心下來。
不過,此時看著身形高大,臉色很好的陸折,根本看不出他患了絕症。
如果不是她讓人調查到溫雅和陸沉四處派人尋找治療漸凍症的專家,確實陸折有漸凍症,命不久矣,她哪裡能這樣放寬心?
溫雅明豔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我的崽崽工作很勤奮,我讓他好好休息也不願意,一直專注工作。”
何韻哪裡聽不出溫雅話裡的意思?是在諷刺她家的無敵隻會吃喝玩樂?
溫雅現在再得意又怎麼樣?以後她的兒子還不是會死?
陸家的龐大家產之後還不是要另找一個繼承人?
而在陸家裡面,隻有她的兒子跟陸老爺子的血緣關系是最近,其他旁支的晚輩,哪裡比得上她的兒子?
溫雅和陸沉最後還是得靠她的兒子。
這樣想著,何韻的底氣很足,“大嫂,無敵的事,你還沒有答應我,昨晚明明是那個小服務員不長眼睛,竟然敢打無敵,無敵才教訓他的,憑什麼那個服務員逍遙法外,而我家無敵就要被抓起來?”
昨天發生的事,蘇瓷都告訴了陸折。
聽到何韻的話,陸折開口:“那個服務員是蘇伯母的客人,昨晚陸無敵把他的同事抓進了包廂裡調戲,還禁錮對方的自由,蘇伯母的客人出手相救,惹怒了陸無敵,陸無敵讓人群毆他。”
陸折將蘇瓷告訴他的經過復述了一遍,沒有任由何韻歪曲事實。
何韻愣了愣,她沒想到陸折對事情經過了解得這樣清楚。
她有點氣惱,“小侄子,你和無敵都是陸家人,是兩兄弟,你應該幫陸家人才對,怎麼能偏幫外人說話呢?”
“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陸折想起蘇瓷提這件事時,氣鼓的雪腮,他唇角微抿,“陸家並不能一手遮天,我希望陸無敵以後不要借著陸家的名義,在外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他轉過頭,對父母說道:“我先去忙了。”
溫雅笑著點點頭,“去吧。”
何韻氣瞪了眼,沒想到這個半路找回來的陸折竟然這麼硬氣地指責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