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嵐調侃道:“那這禮物到底算你送的,還是池表哥送的?”
宋湘:“當然是我送的,若不是我提醒,哥哥都不知道今日是阿蕪的生辰。”
“謝謝湘表姐,我很喜歡。”虞寧初笑著道。
沒多久,沈牧、沈闊也都過來了,他們從沈逸口中得知“七裡香”開張的事,準備同去觀禮。
三對兒兄妹便一起出發了。
鋪子開張,請了人來舞獅,敲鑼打鼓的,引來百姓圍觀。李管事準備了五十個彩線荷包,每個荷包裡都裝了一二兩的炒貨,由舞獅人在舞獅的過程中將荷包拋出去,誰接住了就算誰的。
除此之外,鋪子開張前三天,所有炒貨都買一斤送一斤。
第38節
正是百姓們置辦年貨的時候,有的人接到荷包嘗了裡面的炒貨覺得好吃,自然去裡面買了,有的人衝著買一斤送一斤進了鋪子,隻要客人進了鋪子,嘗到一兩顆滋味,幾乎沒有不掏錢買的。
更妙的是,炒貨鋪子旁邊就是一家茶館,茶館有人說書,聽書的人聞到旁邊炒貨鋪子飄過來的香味,難免心痒去買上幾兩,一邊吃一邊聽故事,那才是有滋有味。
“阿蕪這地段挑的好。”沈牧坐在茶鋪裡,見大家都去買了些炒貨,他由衷地贊道。
虞寧初將功勞推給了李管事。
沈明嵐道:“接下來咱們要去各個府裡應酬的,你們幾個別光顧著喝酒,記得替表妹宣傳宣傳鋪子,公子們自己不喜歡,可以買回去送母親妹妹嘛。”
虞寧初忙道:“倒也不必如此刻意……”
沈闊:“不刻意不刻意,又不是隻有你們姑娘家愛吃零嘴,我們也愛吃的,你看我的牙,有一顆門牙上都缺了一點了。”
說著,他朝虞寧初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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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寧初低頭笑,沈牧一扇子恰在了弟弟腦門上,他就沒見過哪個公子喜歡誰就朝對方呲牙咧嘴的。
他也喜歡這位小表妹,但看出弟弟更上心,沈牧不想與弟弟搶,可弟弟這樣也太不爭氣了。
鋪子生意不錯,大家放心地去了酒樓。
平西侯府。
韓氏來找二夫人宋氏說話了。
“那紅寶石耳墜,真是你送阿蕪的?”韓氏早上可被沈闊的出手嚇了一跳,那麼貴重的紅寶石,她們做長輩的手裡也就幾套充充門面,沈闊個毛頭小子居然拿去送了虞寧初。
宋氏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然老四哪有那麼多銀子?”
侯府並不會驕縱男孩,每個人的月例都是固定的,也隻有沈琢當差了,手頭會寬裕點。
韓氏看不透宋氏是不是在說謊,繼續試探道:“你可沒給明嵐她們送過寶石禮物,如此偏寵阿蕪,莫非想留她做兒媳?”
宋氏:“大嫂這是想哪去了,我雖然沒給明漪她們送過寶石,但這麼多年大小禮物攢下來,一兩套寶石肯定能買了吧?阿蕪第一次在咱們家裡過生辰,我才一口氣補償她個好的。”
韓氏:“是了是了,怪我最近忙著給明漪準備嫁妝,遇到什麼事都想到婚嫁上了,還以為你要早早給自己定個兒媳。”
宋氏:“老二還沒成親,我可沒餘力先管老四。”
無論韓氏怎麼套話,宋氏都沒有明著承認,或是明著否認她中意虞寧初做兒媳這件事。
西院這邊,沈三爺、三夫人也在屋裡討論沈闊的禮物。
“闊哥兒那孩子,莫不是看上阿蕪了?”沈三爺問道,想著妻子常在府裡,或許知道的更多。
三夫人:“阿蕪懂事,很少單獨出去,整日與明嵐形影不離,我沒聽明嵐提過啊,不過看闊哥兒今早的表現,是有那層意思。”
沈三爺皺眉道:“他湊什麼熱鬧,我還打算撮合阿蕪與咱們逸哥兒。”
三夫人道:“誰說不是,阿蕪身子還沒調理好,又沒及笄,我原想著等阿蕪及笄了再問問兩個孩子的想法,誰知道闊哥兒橫插了一腳。”
哪怕是堂兄弟,同住在一個府裡,若喜歡上同一個女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誰都不娶對方,免得婚後一個不慎,鬧出闲言碎語。
“算了,再看看吧,興許闊哥兒隻是想出風頭,根本沒那想法。”
“嗯,我仔細留意些。”
第038章 (別人送的表妹都收了,為何)
隨著朝廷官員都放了假,各府邸之間的應酬也多了起來。
平西侯府的三房各有各的親戚,有時候大家一起出門,有時候分開去做客,虞寧初隻跟著親舅舅舅母出去了兩趟,剩下的時間都待在家裡。
臘月二十五,又是整個侯府三房都出門的日子。
虞寧初送走舅舅一家人,自己回了碧梧堂。
今日陽光還不錯,杏花、微雨拿了毽子出來,虞寧初也跟著玩。
她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如今可以一口氣踢一百多個。
“一百九十一、一百九十二……”
眼看虞寧初就要踢出新的數字,杏花一邊拍手一邊興奮地數著,虞寧初小臉通紅,眼睛緊緊盯著在空中交替起落的毽子。
忽然,餘光中走過來一道身影,虞寧初分心看的剎那,毽子跑遠了,她追了兩步也沒夠到。
“差點就兩百個了,好可惜。”杏花跑去撿起了毽子。
虞寧初看向珊瑚。
珊瑚是宋湘身邊的丫鬟。
“都怪奴婢來的不是時候,分了姑娘的心。”珊瑚笑著朝虞寧初賠罪道。
虞寧初豈會在意這等小事,問她:“湘表姐叫你來的?”
珊瑚道:“嗯,我們姑娘昨兒個來了月事,這兩日都不好出門,她一個人待著嫌悶,得知姑娘今日沒有出門,特準備了糕點茶水,想請姑娘過去說說話呢。”
宋湘有請,虞寧初雖然擔心會撞見宋池,卻也沒理由拒絕。
她去屋裡重新梳了頭,便帶上微雨出門了。
從西院到東院,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刻鍾,幸好虞寧初的身子已經養好了,不然還真是辛苦。
宋池好像去了花園,虞寧初直接來了後院。
宋湘靠在次間的暖榻上,透明的琉璃窗讓陽光照了進來,隻隔絕了外面的嚴寒。
虞寧初見宋湘臉色不太好,脫了繡鞋坐到她身邊,關心地問:“表姐肚子痛嗎?”
宋湘嘆道:“還好,隻是頭兩日總覺得身子發虛,懶洋洋使不上力氣,外面冷吧,阿蕪快把腳伸進來,暖和暖和。”
大家感情很好,虞寧初沒有客氣,坐到窗臺那邊,將雙腳伸到了宋湘的被窩底下。
宋湘頑皮地踢了踢她的腳。
“咱們打牌吧,叫微雨、珊瑚陪咱們。”
外面冷,在暖呼呼的屋裡打牌,是冬日最容易打發時間的樂子。
虞寧初假裝煩惱道:“不知道表姐想玩牌,我都沒帶銀子。”
“我不信。”宋湘笑著來抓虞寧初的荷包,輕輕一捏,就捏到了裡面的碎銀與銀瓜子。
丫鬟們將矮桌擺到榻上。
身體虛弱的宋湘坐了最暖和的南邊,虞寧初就坐在了西邊,同樣能曬到太陽。
玩了兩輪,門簾一挑,宋池走了進來。
今日他又換成了常穿的淡色錦袍,溫潤如玉,即便如此,微雨還是第一時間地跳下來,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禮,口喚郡王。
珊瑚是宋湘的丫鬟,經常見宋池,倒沒有太慌。
“不用下來了,你們繼續。”宋池制止了珊瑚起身的動作。
宋湘笑道:“哥哥替微雨打吧,剛剛微雨總是喂阿蕪牌,我懷疑她們倆耍賴。”
虞寧初明知她是開玩笑,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郡王來吧,我去外面幫翡翠曬被子。”微雨也聽說過宋池射殺孟家死士的事,有點怕他。
宋池:“也好。”
如此,他脫了靴子,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虞寧初上首。
虞寧初保持著笑容,腦海裡卻下意識地想了很多。
如果讓太夫人、韓氏、宋氏、沈明漪等人知道她與宋池同桌打牌,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
可是,宋池剛來她就要告退,明擺著是想躲他,恐怕宋湘也要猜疑什麼。
算了,先應付宋池吧,回頭囑咐宋湘別說出去,大家管好各自的丫鬟,誰又知道墨香堂裡發生了什麼。
心不在焉地碼著牌,虞寧初再去抄新的牌往自己這邊疊時,忽然感覺到了阻力。
她定睛一看,翠色玉面的一張牌,竟然有一半在宋池手裡。
她被燙般松了手。
宋池帶著笑意瞥了她一眼,轉瞬將牌拿走,快到宋湘、珊瑚都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牽扯。
虞寧初不敢再分心。
開始打牌後,虞寧初很快就發現,宋池是個打牌高手,她前一輪打了什麼,再輪到宋池時,宋池肯定打類似的牌,保證她吃不到。
兩三圈打下來,虞寧初隻從宋湘、珊瑚那裡碰過牌,一次也沒吃到宋池的。好不容易吃了一次,馬上她就給宋池點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