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子十五及笄,開始議親嫁人。
大金女子則與大周女子不同,她們一般嫁的晚,像阿扎娜十八歲才開始議親。
這位大金第一美人阿扎娜自十四歲開始就初顯美貌。
到現在十八,已經是整個大金國有名的第一美人了。想娶她的人不計其數,甚至還有別國之人慕名而來。
甚至有傳言說,阿扎娜身懷鳳命。若誰能娶之,便能一統天下。
大家一致認為應該讓金域術與阿扎娜成親。
“太子爺已經有屬意人選了。”這個時候,小山似得穆戈爾擠進那堆亂出主意的老臣中間,說話的時候唾沫四濺,“太子爺準備行收繼制,娶安細公主為妻。”
此話一出,那些老臣都變了臉。
先不說那安細公主是大周人,就那一項弑君的罪名就已經罪無可赦了!
朝堂上下立刻掀起一股反抗風。
大家紛紛要求金域術將安細公主斬首示眾,已告慰老皇帝在天之靈。
甚至有老臣以死相威脅,已經跪了三天三夜了。
而那邊的太子爺卻是遲遲沒有動靜,也不知在等什麼。
這個時候,大金第一美人阿扎娜也已經被畢宗幹帶進了皇宮。
“阿扎娜,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畢宗幹突然停住步子,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阿扎娜。
阿扎娜穿著大金服裝,身型豐腴飽滿,她生了一雙凌厲的鳳眼,豐豔的臉上滿是驕傲與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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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被捧著長大的女人。
“我當然知道。”
阿扎娜知道,自己生來就是為了嫁給大金皇帝而存在的。
因為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所以她也認為,大金皇後本來就是屬於她的。
再加上她十五歲時瞧見了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一顆芳心頓時淪陷。
她等了整整三年,終於能再次看到那個男人了。
畢宗幹看著阿扎娜的表情,當然知道他這個堂妹對金域術心有所屬。
不過沒關系,畢宗幹知道,按照阿扎娜的脾氣,一定會很快就將那個小少年的事情暴露出來。
阿扎娜已經將金域術視為自己的所有物,那些企圖觸碰金域術的人早就不知道在她手底下死了多少個了。
畢宗幹就是要阿扎娜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
她鬧得越厲害,就對他越有利。
他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金四太子,其實是個喜歡男人,對女人石更不起來的東西。
“堂哥,你放心吧。那個什麼安細公主,不過就是大周送來求和的東西。那樣的東西,怎麼可能配得上太子哥哥。”
阿扎娜以為畢宗幹是來幫她的。
也認為畢宗幹很識時務,知道她才是未來的大金帝後,早早的來巴結了。
對於愚蠢的阿扎娜,畢宗幹並沒有多言。
他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金域術忙於國事,還沒來得及騰手管畢宗幹這隻螞蟻。
沒想到,這隻螞蟻居然自己蹦跶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來了。
“太子哥哥,臣弟替您將堂妹帶來了。”
阿扎娜已經很久沒見過金域術了。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力求將自己最好的那面展示給他。
金域術正在批閱奏折。
他拿著手裡的毛筆,面色一沉,“滾。”
說完,他犀利的目光轉到外面看門的侍衛身上,“誰放進來的,杖責五十。”
大金老皇帝在時,畢宗幹進出皇宮的自如程度跟進出自己家一樣。那些侍衛當然也就沒想著要攔,卻沒想到這一下直接就捅了馬蜂窩。
這五十杖責下去,還不得殘廢。
阿扎娜立刻道:“太子哥哥,我隻是想見見你而已。”
金域術皺眉看向面前的阿扎娜,“你是誰?”
阿扎娜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太,太子哥哥……”
金域術看慣了蘇白月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蛋,現在看到阿扎娜,突然覺得這女人長得真是醜。
動靜太大,那邊正佔著金域術的床鋪休息的蘇白月慢吞吞的冒出半個小腦袋,“怎麼了?紅卉,給我拿杯水來,口渴。”
小姑娘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迷迷糊糊的帶著惺忪睡意,整個人粉嫩嫩的透著嬌氣。
軟綿綿的聲音細膩如旎儂語調,說的話阿扎娜聽不懂,反正不是大金話。
阿扎娜瞪向蘇白月,看著那顆從帷帳裡冒出來的小腦袋,整個人頓時氣血上湧。
她絕對不允許太子哥哥身邊有除了她以外的其她女人!
阿扎娜上前,直接就把蘇白月從床上拽了下來。
那股子氣勢洶洶,就跟來打小三的正妻一樣。
蘇白月還迷糊著,被阿扎娜拽疼了,她坐在地上,仰頭看向面前的女人。
身形高壯豐腴,看裝扮是典型的大金人。
“你是男的女的?”阿扎娜突然道。
蘇白月身上穿著大周男子才會穿的長袍,阿扎娜看著她那張白嫩嫩的小臉蛋,十分懷疑。
蘇白月沒聽懂,神色懵懂的歪頭。
那邊的金域術懶洋洋道:“男的。”
阿扎娜立刻尖叫,“太子哥哥,你寧可要一個男人,居然也不要我!”
因為你醜。
金域術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阿扎娜身邊,然後把蘇白月從地上抱起來。
小姑娘還沒睡醒,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勁。
就這樣被金域術託抱在臂彎上,乖巧的像是個小嬰兒。
“太子哥哥,你這是在幹什麼?”畢宗幹突然開口,“太子哥哥身為日後儲君,怎可褻玩男童呢?”
“褻玩男童?”金域術好笑的吐出這四個字。
他嘲諷的勾唇,稍微轉了轉脖子,松了松自己的筋骨。
然後突然猛地一下抬腳,直接就把畢宗幹給踹了出去。
“他媽的,找老子晦氣。”
金域術從來都是隻人模狗樣的瘋狗。惹到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他會容忍畢宗幹這麼久,也隻是懶得在這樣脆弱的小東西面前大開殺戒罷了。
畢宗幹被一腳踹暈,被侍衛拖走。
“還不滾?”金域術轉頭,看向阿扎娜。
阿扎娜早就被嚇壞了。
她連滾帶爬的奔出去,嚇得面色煞白。
蘇白月也被金域術突如其來的戾氣嚇了一跳,渾身的瞌睡蟲一下就沒了。
男人垂眸,看向懷裡的小東西,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語氣意外的溫柔,“乖。”
蘇白月戰戰兢兢的晃了晃自己懸空的小腿。
“我,我想下來……”
“別急,我們又有客人來了。”金域術抱著蘇白月,從木施上扯了一件大氅給她裹在身上,然後帶著人坐到書案後。
殿門口轉進來一個身影,穿著大周男子常穿的長袍,外面是一件靛青色的大氅。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勝柏。
因為安細公主被下獄,所以顧勝柏這個大周和親隊伍的負責人也被軟禁在了大金皇宮內。
不過憑借顧勝柏的本事,出來也不是難事。
“太子爺的脾氣,還是如此暴躁。”
“呵。”金域術冷笑一聲,雙腿搭在書案上,摟著蘇白月往後仰,姿勢慵懶又舒適,“你過來幹什麼?”
顧勝柏生了一張極其溫文爾雅的臉,一身的書生氣,看著十分無害。
不過隻是看起來而已。
“當然是來給太子爺賀喜的。大金皇帝一死,您不就是大金的皇帝了嗎?怎麼,太子爺不喜歡這個我送給您的禮物嗎?”
禮物?
蘇白月一臉懵逼的扭頭看向金域術,然後又望向顧勝柏,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
金域術單手搭在扶手上,慢條斯理地敲擊著。
“你殺我父皇,我還要感謝你?這是什麼道理。”
“我以為,太子爺會很喜歡這個禮物。”
“那你就錯了。我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男人雙眸頓時凌厲,臉上狠戾盡顯,“尤其是不相幹的狗雜種。”
第213章
偏殿內空氣幾乎凝滯。
顧勝柏看著面前的金域術,那張原本溫文爾雅的臉在瞬間就變了面色。
“狗雜種”這三個字,刺痛了顧勝柏的心。
顧勝柏並非顧家嫡出,他隻是顧家老爺喝醉後跟女婢的產物。
從小,顧勝柏就沒過上過好日子。
顧家的奴才一直以欺壓他為樂。
因為他身上流著顧家半個主子的血,那些被顧家真正的主子欺負的奴才們最得意作賤他,就像是在作賤顧家主子一樣。
還有顧家主母,自從知道了顧勝柏的存在後,便一直對他十分不客氣。
整日裡罵他是“狗雜種”。
主母都這般,那些下人更是囂張。
小時候的顧勝柏是沒有名字的,他是狗雜種。
直至顧勝柏咬緊牙關,在顧老爺面前表現出了非凡的才情,才被顧老爺注意到,然後在顧家一步登天,成為皇城內有名的第一才子。
雖然如此,但顧家依舊有那些嚼舌根的老東西在背地裡罵他“狗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