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南弦,竟將自己額間的朱砂痣,硬生生挖去了?
蘇白月一臉震驚的盯著顧南弦,然後突然伸手使勁掐住了他兩邊面頰,往外扯。
你個壞小孩子!居然就這麼生挖了,難道不知道疼的嗎?
蘇白月有些心酸。
這是男主逆襲之路的開始,但也是他荊棘路上的第一關。他後面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偌大的皇家,還有皇家陰暗地裡頭的那些勾心鬥角。
雖然顧南弦會因為男主光環而屢屢險中求勝,但這也是攀著懸崖,用命求來的。
“你,你怎麼……”
“表妹不記得了嗎?這疤還是當年被你劃傷的呢。”將蘇白月掐在自己面頰上的手拿下來攥在手裡,顧南弦聲音清雅,眸色柔和,但那柔意卻不達眼底。
是的,三皇子額上的疤痕是小時跟顧珠蘭貪玩時一起留下的。聽說是顧珠蘭想要池子裡頭的魚,三皇子跳下去給她尋,被下頭的利石劃傷了。
三皇子和顧珠蘭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顧南弦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就嫉妒的發狂。
他死死摟住懷裡的蘇白月,不等她說話,直接就親了上去。胡亂啃著,毫無章法。
男人外表看著儒雅俊逸,做這檔子事的時候卻是憋著一股勁的狠。
隻是明明疼的是她,你個大男人哭什麼啊!
蘇白月目瞪口呆的看著哭的雙眸通紅,幾乎將那雙桃花眼浸湿的顧南弦。
摔!明明被欺負是她好不好!你個大豬蹄子,她還想要哭呢!
Advertisement
“姑娘,姑娘……顧二姑娘……”男人貼著蘇白月的耳朵,掐著她的腳脖子,一手收攏,將玲瓏白玉足壓進掌心,隻覺捏著面團似得圓滑。
男人的淚,滾燙的順著她的粉頸滑下去,沾湿了一大片。
蘇白月感覺到一股欣慰惆悵的暖流在心中流淌。
哎哎哎?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還沒等她細細品味,蘇白月就被人給架了起來。
臺案上的紅燭滴著燭淚,喜慶而紅豔。紅著眼的男人眸中浸潤水汽,纖細睫毛輕動,卷翹的猶如密集的羽扇。
“古人曾以玉足作詩,提出瘦、小、尖、彎、香、軟、正七字訣。皇妃的香足柔弱無骨,合該是上上品才是。”
這隻黑化的芝麻餡湯圓終於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jiojio動手了!不,不僅動了手,還動了嘴。
她那是jio,不是豬蹄!
你個變態!
……
自成婚後,顧南弦每日裡都早早起床開始折騰她。食不餍足,從未停止對她的摧殘。
蘇白月決定奮起反抗,她要找大皇子去吃毒酒。
大皇子正因為找不到三皇子的短處而煩悶,在府裡憋著吃酒。
也不知是不是經歷了生死大關,他的這位三皇弟現在越發內斂謹慎。就連皇帝都對他另眼相看,甚至時時誇贊。
大皇子妃提裙進門,還未說話,迎面就被砸了個酒杯。
酒杯裡的酒撒了她半臉,酒杯也砸的她面頰生疼。那大皇子妃咬緊嘴唇,委屈的開口道:“爺,三皇子妃昨日下了貼,說今日要來尋我遊園。”
“遊園?”大皇子雙眸一眯。
這個三皇子妃想幹什麼?
“去準備。”大皇子起身,吩咐大皇子妃道:“聽說那顧二極愛繁華,好精舍,好華服,好美食,好華燈,好煙火,好鼓吹,好梨園。這些都是出了名的,你萬不可怠慢。”
大皇子妃福了福身,轉身時忍不住開了口,“爺,少吃冷酒,對身子不好。”
“知道了。”大皇子不耐道。
大皇子妃垂眸,神色落寞的轉身離去。
對於自己的這個大皇子妃,大皇子是不滿意的。隻因為他是個庶出,皇帝便隻給他配了這麼個官宦之女。哪裡像那三皇子,娶的不僅是自己國色天香的表妹,還是顧家人。
那顧家是什麼地?是金窩銀窩的富貴地,就連皇帝都要敬三分的地兒。
大皇子明白,若想要搞垮三皇子,還是得先從顧府著手。隻要掐斷了三皇子和顧府之間的關系,看那皇後還能有什麼可囂張的。
……
蘇白月趁著顧南弦上朝的時候,偷偷溜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妃是個最和善不過的女子,她知道顧二的嗜好,特意引了她去看新開的牡丹花。
“現在還不是時節,牡丹開的不多,三弟妹若是再晚一個月來,那這片可是極美的。”說到這裡,大皇子妃又真心實意的誇了一句,“不過可惜這花再美,也比不過三弟妹的傾城色。”
蘇白月被誇得臉紅紅,也想跟著拍個彩虹屁,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鼓吹嗩吶的熱鬧聲。
“聽說三弟妹喜好聽梨園唱的戲,今日我也沾沾三弟妹的福氣,請那梨園裡頭的人來唱上幾曲,清清耳朵。”大皇子妃拉著蘇白月的手往那戲臺子處走去。
蘇白月一聽到“梨園”這兩個字就覺得今天有事不能善了。果然,當她看到那跟女主站在一起的三皇子時,頓覺一陣頭疼。
現在的三皇子應該還在跟女主甜甜蜜蜜甚至願意為了女主而放棄自己的身份,怎麼會出現在大皇子府上的?難不成他是要對大皇子不利?
正躲在一旁的大皇子撩袍出來,假裝跟大皇子妃和蘇白月偶遇。
蘇白月看著不遠處三皇子那犀利的眼神,暗暗咽了咽口水。
第32章
戲臺子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蘇白月跟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坐在涼亭裡頭吃茶看戲,時不時的尬聊一番。
她偷摸摸的往三皇子那處看去,隻見原本金尊玉貴的人,正在幫著扛唱戲要用的花槍、刀劍之類的東西。
女主芊荨也跟在三皇子身後忙碌,兩人說說笑笑的十分歡快。
已過兩年,原本的豆蔻少女堪堪及笄年歲,鮮嫩異常。那張清麗面容雖不及蘇白月的嬌豔欲滴、華貴無雙,但勝在清秀可人,純良敦厚,對顧南弦又是一心一意的好。
三皇子吃多了山珍海味,偶碰到個這樣清麗脫俗的小美人,再加上兩人日夜相處,相互關懷,讓三皇子感受到了平民間美好而純真的愛情。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三皇子甚至想就這麼一輩子跟芊荨在一起了。過雖粗茶淡飯,但平淡而美好的田園生活。
對於三皇子的想法,蘇白月隻能理解一半。首先,這位三皇子厭惡皇宮裡爾虞我詐的鬥爭,愛上單純而美好的女主這完全沒有問題,但他就不要他老子娘了嗎?
皇後娘娘隻有他這麼一根獨苗,自他失蹤後不知哭厥過去多少次,待尋回了“三皇子”,才稍稍安定下來情緒,如今正在宮裡頭養病。但三皇子卻在跟女主你儂我儂,根本就沒有要來看看他親母的意思。
而整個顧家,半個朝堂,也都系在三皇子的身上。但如今的三皇子,似乎全然不知自己身後一起拴著多少條人命。依舊想隨心所欲的飛翔。
好在顧南弦替他暫時擋住了形勢,挑起了大梁。
顧南弦討好皇帝,孝順皇後,一邊阻擋大皇子等人的明槍暗箭,一邊背地裡還要應付自己身後那些各懷鬼胎的下臣。若是憑借三皇子自己的能力,怕是早就被大皇子給幹死了。
所以說到底,三皇子的位置,是他自己作沒的。要不是他一開始貪戀女主,不願回皇宮,後頭想回來了,又來大刺刺的找顧南弦要,說他是個冒牌貨,惹怒了顧南弦,男主也不會徹底將他逼上絕路。
江山社稷,能者居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什麼皇家血脈,皆是狗屁。顧南弦雖是個小小戲子,但他有治世之才,容世之能。
原書作者也很明確的表示,如若不是男主替三皇子鬥倒了大皇子,一路披荊斬棘坐上太子之位,三皇子根本就擋不住大皇子的手段,早就嗝屁了。
這位大皇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從他能面不改色的將顧珠蘭毒死可以看出來,他的手段跟他的心一樣黑。
可惜大皇子雖黑,但他卻舍不得對自己下狠手。顧南弦就不一樣了,他不會黑旁人,隻會對自己下狠手,這才將大皇子打壓的徹底翻不了身。
但現在的男主好像有點長歪了,不僅是對自己下手狠,對別人也沒有多寬容。
蘇白月一邊想著,一邊吃茶。
那邊的大皇子妃被大皇子一示意,聲音溫柔的開口道:“聽說近幾日陛下甚是器重三皇子,三弟妹日後可有福氣了,這太子之位,想必定是三皇子的囊中之物了。”
蘇白月覺得這話有詐,她心思一轉,笑道:“那是陛下慈愛,鍛煉我家爺呢。”絕口不跟著提太子的事。
大皇子一向知道這個顧二口無遮攔,最喜惹是生非,又是個沒腦子的,最喜歡幹的就是在外頭大肆誇贊三皇子。這般女兒心腸,弄得全皇城皆知。
若是往常聽到這種話,她定會說出什麼“三皇子天潢貴胄,龍子龍孫,是真龍天子”之類大逆不道的話。
未成婚前,用這種話去拿捏三皇子隻會傷其皮毛,但如今顧珠蘭跟三皇子成婚了,這種話若是再說,那就是一家之罪了,能連累的三皇子被陛下厭棄。
什麼是“真龍天子”?隻有當今陛下才是真龍天子,三皇子妃敢說三皇子是真龍天子,可是大大的大逆不道。這三皇子若是惹了陛下厭棄,可不就是他大皇子的出頭之日了嗎?
可是今日的顧珠蘭言語間卻頗有藏掖。看似不經意,實則什麼都沒說。
不是蘇白月聰明,而是她知道,“少說少錯,少做少錯”這八個字。尤其是在面對大皇子和大皇子妃這兩隻敵對勢力的時候。
“爺,三皇子來了,說多有叨擾,來接三皇子妃回府。”外頭急匆匆走進來一宮娥,話剛說完,就見小徑拐角處走出來一身穿緞面錦袍的男子。雖是一副不急不緩往這處走的模樣,但步子邁得卻極大,隻片刻便來到了眾人眼前。
“瞧瞧,這新婚燕爾的,才分開多久就舍不得了。”大皇子妃打趣道。
大皇子的面色有一瞬難看,但很快恢復平靜。
他起身,笑著與顧南弦道:“三弟來了。”
面對這虛假的兄弟情,顧南弦也是演技十足。他拱手行禮,聲音儒雅道:“大哥。”
大皇子回禮,朗聲笑道:“正好,我們兄弟來吃盞酒。咱們可是有許久未聚了。”
“不必,吃茶便好。”三皇子攏袖上前,繞過大皇子,走到蘇白月身邊,然後端起她面前的殘茶,一口飲盡,道:“吃完了,走。”
大皇子的面色瞬時耷下來,大皇子妃輕扯了扯他的寬袖,被大皇子狠狠甩開。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大皇子看著蘇白月被顧南弦帶走,恨得一陣咬牙切齒。
那邊戲臺子後頭,三皇子扔掉手裡的花槍,找個借口打發了芊荨,然後尾隨在蘇白月和顧南弦身後。
三皇子想回去了。
雖然愛情很美好,但面包也很重要。曾經的他有多高高在上,現在的他就有多悽慘。梨園是個小社會,一級一級壓的極狠。像三皇子這樣不會唱戲的戲子,平日裡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吃不飽就算了,最關鍵的是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將他呼來喝去,根本就沒把他當人看。甚至,竟然有男人瞧他長的好,覬覦他的腚,要他去伺候。梨園裡頭,這種事是常事,但他堂堂三皇子,怎麼可能去幹這種事,當即就將那班主狠罵了一頓。
那班主也不是個吃素的,立刻就把他壓著餓了好幾日,直到今日芊荨替他求情,才被放出來。
三皇子再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他告訴自己,他要讓芊荨過上更好的日子。
“站住。”三皇子從花圃裡踩踏過來,攔住顧南弦和蘇白月。
曾經的三皇子,華衣美服,高貴如雲,顧南弦隻有站在他腳邊仰望的份。可如今情勢卻是已扭轉,三皇子穿著因為要進大皇子府,而特意換上的新衣,但眉宇神色間卻依舊掩不住身上的狼狽。
“顧南弦,本皇子回來了,你滾。”三皇子負手於後,站在略高的小土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南弦。
顧南弦攥著身後蘇白月的手,那張清俊面容上神色淡漠,看向三皇子的視線就像是在看蝼蟻。
“表妹,你莫被這個狗東西給騙你,我才是你表哥。”三皇子一眼看到蘇白月和顧南弦牽著的手,皺眉,上前欲去拉扯,顧南弦卻突然飛起一腳,當胸踹在三皇子胸口。
雖然是如此粗暴的動作,但男人卻依舊帶著股揮之不去的儒雅俊逸。
“顧南弦,你敢踹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隻是一個,低賤的戲子。”顧南弦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三皇子,神色睥睨。
三皇子猩紅了一雙眼,使勁掙扎,又被顧南弦踢踹了一腳,“滾。”
三皇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神色癲狂的朝著蘇白月奔過來,呲目欲裂,“表妹,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蘇白月唬了一跳,趕緊往顧南弦身後躲。
“我才是三皇子,我才是三皇子,表妹,表妹!顧珠蘭!你快說啊!”
看著陷入瘋狂的三皇子,蘇白月抿唇,聲音輕細道:“我的夫君,隻有一個。”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挽住了顧南弦的胳膊,用力把自己貼上去,然後就看到顧南弦袍踞內蠢蠢欲動大jio滿意的收了回去。
三皇子繼續癲狂的瘋喊。
“顧南弦,你這個下賤東西,你以為你披了條龍皮就是龍了嗎?你不過就是條爛泥溝裡面的賴皮蛇而已!”
“將這個瘋子堵了嘴,關進地牢。”顧南弦冷聲道。
隱藏在周邊的暗衛現身,將三皇子堵了嘴拉出去。
蘇白月挽著顧南弦的胳膊,偷偷瞧他,卻不防對上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