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回去後他扔下遙控器,“下次再喊疼,我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許意濃一時沒聽清楚,還傻乎乎問,“什麼?”
他把她一把勾過去在耳邊附聲低語,“我說,下次就直接……”灼灼熱氣在她耳中滌蕩,“要了你。”
她被中的手能感受到他的肩胛輪廓和線條肌理,臉被他說得發熱,剛要說話他手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拍,“快睡。”說完他目光一瞬不瞬地襲過來。
她趕緊乖乖閉眼睡覺。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過夜,也是第一次共枕而眠,許意濃其實是個不大習慣跟人同床的人,但有他在卻尤為安心,什麼時候睡著的並不得知,卻在半夜被蚊子吵醒,睡眼迷蒙中她抬手揮了幾下,王驍歧很敏感地醒來。
“有蚊子?”他輕聲問。
許意濃開始撓痒,忍不住這兒抓抓,那撓撓,“嗯。”
他打開自己那頭床頭櫃的臺燈,從抽屜裡找到驅蚊液插上。
許意濃昏昏欲睡中沒感覺王驍歧再上床,便撐起沉重的眼皮尋看,發現他立在床邊張望著什麼,正要問,看他這兒“啪”一掌那兒再“啪”一下,竟然是在打蚊子。
她對著這畫面怔了怔,徹底清醒,嘴唇半張卻失語良久。
王驍歧解決了三個蚊子後才發現她醒了,掀被重回床上,第一反應是,“是不是被我吵醒了?”他人剛進被窩,腰已被她緊緊抱住。
他一手順勢攬抱住她,一手拂她披散的長發,低著下巴看她,“怎麼了?”
許意濃在他懷裡搖頭,隻說,“其實我沒事的,蚊子咬咬而已,又沒毒。”
他將自己的手插進她指縫摩挲,輕描淡寫道,“正好看到它們在我眼前飛,就順手處理掉。”伸手拉她胳膊查看,“哪裡被咬了,我看看。”
“沒事,不碰也不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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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被子給她蓋好,哄她,“那快睡吧。”
許意濃乖乖點頭,再次深深埋進他懷中……
51(老婆……)
經過了兩場考試, 駕照如期拿到,王驍歧嘴上說著下次不饒她,還是於心不忍在她喊疼後放了她幾次。
駕照到手後沒幾天王驍歧就開學了, 比許意濃早兩周,她親自送他去的機場,真要分開了她還是挺難受的, 但不想他放不下心, 全程用說說笑笑掩飾。
王驍歧怎麼會看不出來, 辦完值機他拉過她手緊扣著,“等你開學那天我就去新開。”
她把玩他修長的指尖,“你忙你的, 開學那天我媽我表哥都會去的, 再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沒做聲,隻張開雙手讓她過來,許意濃乖乖過去,他手一收將她攏至胸前,傾身在她耳側, “你怎麼不是小孩子?我到時候真不去你可別哭鼻子。”
許意濃逞強,“我才不哭鼻子呢, 誰哭鼻子。”看到別人都進檢票口了, 她催促他,“你快走吧, 走了我就可以每天多睡會兒懶覺了。”
他手一松,“那我真走了?”她繼續口是心非, “走唄。”作勢欲離開他。
他一使勁又把她重新拉回來,低頭堵住她的唇, 舌尖滾燙地卷著她,絲毫不容退卻,許意濃的情緒在他來勢洶洶的吻裡被感染,伸手圈住他脖子拉他下來,她回吮著,兩人在步履的匆匆的機場裡旁若無人地擁吻,鼻尖來回輾轉,嘈雜聲被悉數屏蔽,共赴沉淪。
等廣播裡開始第二遍通知他的航班號登機信息,她抵著他紊亂低喘,嬌嗔,“還走不走了你?”
他替她整理好碎發,下巴不舍地抵在她額間,不放心叮囑,“一會兒打的回去注意安全,晚上視頻。”
“嗯。”
為了以後方便聯系,前幾天他特意幫她注冊了一個Q|Q隻加了他一個好友,王驍歧還把自己的Q|Q密碼告訴了她,她立馬給他換上了一個獅子王站在懸崖上君臨天下的截圖當頭像,說比較適合他。
他當時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
許意濃一板一眼指著他再轉而指那頭像,“你不是說過'I' the kg’嗎?你是kg,它也是kg,你倆都是kg,多霸氣啊。”
他這才想起來之前拉起筆寫給老師掛在學校櫥窗的人生格言,“那是我胡寫的。”
沒想到她還真放在了心上。
許意濃盯著他筆記本電腦上的頭像,脫口而出,“可你就是kg啊。”
王驍歧看她被屏幕照得一絲不苟的表情,當即靠過去雙手從她兩側圈住,緊鎖在了懷裡,他一隻手開始動鼠標,把她頭像換成了跟自己一模一樣。
她看看他,“幹嘛把我的也換了?”
他把他倆的頭像拉靠在一起,臉親密貼著她的臉,唇瓣從她嘴角蔓延至耳畔,他笑言,“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從此,他們倆的頭像都是同樣的獅子王……
許意濃看著他進去,消失前他回頭向她揮手,她也踮踮腳揮著,用手提示他快去登機,他頷首又望了她一會兒才走,直至再也看不見了許意濃仍在原地站了許久,轉身離開時她才揉了揉眼睛,心想,這就受不了了,往後四年的異地要怎麼辦?
好在王驍歧給足了她安全感,每天隻要空了就會跟她視頻,為此許意濃在開學前挑手機的時候特地挑了個安卓手機,當時很火的HTC。
老許其實想給她買個蘋果,她說不要,普通的能用就行了。
有了新手機,兩人的聯絡更為頻繁了,王驍歧會跟她講軍訓裡的事,偶爾周邺也會湊過來厚臉皮地擠進屏幕裡,王驍歧趕都趕不走。
周邺拍拍胸脯,仗義執言,“濃哥,你放心,有我幫你看著老王,他絕對不會為非作歹。”
王驍歧毫不客氣地踹過去一腳,“會不會用成語?沒文化就多去圖書館翻漢語詞典。”
許意濃被逗笑,周邺更加肆無忌憚地推開王驍歧的頭,“你先讓讓,擋到我跟濃哥哥說話了。”繼續起勁地跟她爆料,“我跟你講啊濃哥,前幾天我們搞軍訓匯報排練,經管院的女生們表演漢服舞,挑出來的都是身材好模樣好有舞蹈功底的,彩排的時候就在我們隊伍門口,其他男生看得眼睛那叫一個直勾勾的,隻有老王專注低頭看手機。”
他手故意撞了王驍歧一下,“大太陽底下也不知道那屏幕調最亮他能看出什麼屁來,旁邊那哥們就問他怎麼都不抬頭看一眼呢?你猜他說什麼?”
許意濃配合地問,“他說什麼了?”
周邺把他賣得徹底,“他說他家教嚴。”
一旁的王驍歧要把手機搶回來,周邺用胳膊擋著他還沒完,“當天他有女朋友的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同屆裡傳開了,第二天來給他送飲料的女生直減一半。”他捶桌仰天長嘆,“不送他可以送我啊,阿西吧!真是的!”
王驍歧忍無可忍,讓他麻利滾,兩人爭著要跟她說話,許意濃在屏幕那頭看著他倆打鬧的樣子簡直樂不可支,不知不覺這仿佛也成了他不在她身邊時排憂解難的一種樂趣。
周邺還說,“全校正式開學那天老王會作為新生代表上臺演講,到時候我給你錄個清晰版的視頻啊濃哥。”
許意濃的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匿,這次王驍歧真的奪過手機,他截住周邺的話說,“就是一場普通演講,沒什麼的,以後……”
許意濃知道他是怕她難過,搶著接話,“以後你演講,我一定會看到的。”
王驍歧安靜了,許意濃對著屏幕篤定地繼續道,“總有一天,我會在人群中親眼看你站在講臺上,你身穿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受萬人矚目,我在臺下親手為你鼓掌。”
屏幕那頭的他燦然一笑,認真點頭,“好,我等那天。”
她也巧笑嫣然,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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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上旬時,輪到許意濃開學,王驍歧那會兒還在軍訓,本來說好不來的,但那天還是給了她一個驚喜,當他突然出現在宿舍樓下的時候,她整個人開心地就差飛起來了,撇下室友撒腿跑了下去,撲進他懷裡的時候他單手將她騰空抱了起來,有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還有他的吻。
最甜蜜的瞬間也不過如此,兩人親熱得難分難舍,隻可惜他的假教官隻批了半天,晚上還得趕回去方陣排練,許意濃生怕耽誤他,不停地看時間並送他出校門,路上他則牽著她手問,“宿舍裡有沒有整理好?室友們人看起來怎麼樣?食堂伙食怎麼樣?”
她告訴他,“都挺好的。”
他把她攬過來,手明晃晃擱在她腰上收緊,非要她緊貼著自己才罷休,“等你軍訓結束就帶你去A大轉轉。”
許意濃心裡甜滋滋的,她喜歡他這種霸道的親密,不自覺往他那兒拱拱,又感覺到來往學生的洗禮,腦袋害羞地草草低下,“又不急,等你空了再說。”
兩人走到了校門口,他讓她別送了,給擦去她額間殘留的汗,順勢抬起她下巴,“軍訓的時候可別再耍小聰明,教官眼睛可比教練毒。”
許意濃覺得他故意揭她短,嘴上說著,“知道了知道了。”手上推他快走,“再不走趕不上高鐵了你。”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王驍歧卻不緊不慢,揚手招她過去,“過來,我再抱抱。”
許意濃怕他要在校門口親她,害羞躲開了,直嚷,“哎呀,你走不走?”
王驍歧其實隻想再抱抱她,但也知道這兒人來往的她臉皮薄便收手作罷,跟她道了別後便匆匆打的離去了,許意濃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眼底逐漸黯淡下去,又回到默默掰著手指頭數日下次見而的日子。
誰知當晚周邺給她發來Q|Q。
邺子:【濃哥,您在我們學校火了】
許意濃:【?】
邺子:【老王從你那兒回來就跟我們打球了,那上衣一脫,球服把脖子一露出來,脖子上那排草莓啊,乖乖,都發紫了,你也太生猛了!】
許意濃趕緊打字想讓他打住,周邺已經發來了。
邺子:【大家就起哄:哦~虐狗了虐狗了!關鍵老王還頂著那草莓在籃球場繼續晃,大家又說:有家室的就是跟我們這群單身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