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許意濃還是找機會跟於崢提了一下晚跟乙方聚餐的事,畢竟他們是他帶出來的,還是得匯報一下程,順道說了一嘴,“於總,晚您也一起來吧。”
於崢邊走邊問,“在哪兒?”
“應該就在酒店附近。”許意濃拿起手機,“一會兒我把定位發您?”
於崢徑直往走,也沒看她,語氣略淡,“再說吧。”
許意濃哦了一聲,看面有等他談事的人就不再跟了,“那您先忙。”
目送他離去,許意濃手裡的手機突然響個不停,低頭一看自己已經被拉進了一個群裡,群名:大哥別殺我!
她一進去被“歡迎甲方爸爸”、“甲方爸爸好”的gif刷屏了。
許意濃:“……”
王驍歧也在群裡,卻始終沒說話,發完歡迎的表情包祁楊開始在群裡問她吃什麼?
她回復【都可以】
祁楊:【@王驍歧,我們老大說了一切您說了算!】
許意濃知道自己不挑一個地方是逃不掉了,於是打開定位搜索了一下酒店附近的餐廳,再查了一下評分選了個碑最好的音樂餐吧發到了群裡。
然後問他們:【這家ok嗎?】
她一向不是個磨嘰的人,做事也不拖泥帶水,她也不喜歡跟人長時間討吃飯的事,一是覺得這種小事沒比較太糾結,二是覺得時間沒必要費在這面,主要也是大裡體會遍了室友施言的各種疙瘩『操』作。
每次大家討吃什麼的時候她都無所謂地說,“我都可以的。”
有次齊歡半躺在床鋪提議,“今天我們麥勞勞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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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時她們對麥當勞的愛稱,當然肯德基也有,還是劉爽自創的。
在下面玩遊戲的劉爽一聽擠眉弄眼,“為啥吃麥勞勞?我吃肯基基!”
“……”
語出驚人,大家瞠目,幾秒後宿舍發出爆笑,她們仰後翻,齊歡誇張地捶床,許意濃也軟趴趴倒在書桌,劉爽後知後覺,臉紅地瞪她們,“幹嘛幹嘛?笑啥?宿舍又沒別人!”
大家在打鬧隻有施言不苟言笑地冒出一句,“我不吃油炸垃圾食品。”
於是她們再換一家,她又說,“我不能吃動物內髒的。”
劉爽便問,“那能吃什麼?”
施言:“除了內髒我都能吃。”
許意濃就說,“那就吃地鍋□□?”
施言搖頭,“那個我覺得太油了。”
劉爽說,“那去吃壽司,壽司最不油了,還清淡。”
施言還是搖搖頭,“我不喜歡吃壽司。”
齊歡雙臂環胸對著施言,把選擇權給她,“那來說唄,吃什麼,我們都ok的。”
施言繼續低頭看書,“我隨便。”
“……”
“……”
“……”
後來,尤其在選擇吃飯這件事許意濃能不廢話就不廢話,她不給其他人造成任何困擾。
一唯的人沒到她定的那麼快,一看還是個音樂餐廳,八是常餐廳,八後就是酒吧,這麼嗨的嗎?
再看許意濃發來的【ok嗎?】當然秒回【okkk!不見不散!】
出了峰會場館,許意濃先回了酒店換衣服,順便也把地址發給了於崢,不過沒得到回復。
房間今天已經被打掃過了,桌的那塊蛋糕卻還在,許意濃望著那早就軟塌塌的一攤,他今天在演講時萬眾矚目的樣子與多年的碎影疊。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左暢的聲音響起,“意濃姐,好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許意濃收回視線先去開了門,小姑娘顯然是在房間裡精心打扮過了,晚了那種blgblg的眼影,也抹了粉嫩嫩的紅,還換了一條很顯身材的連衣裙,隻要有小肚子的人就無法駕馭的那種,看去分可人,對比之下許意濃顯得很樸素,有些自慚形穢。
“等我換個衣服。”許意濃邀請她先進來。
“那我去看看其他人。”左暢沒進來,一溜煙就跑了,許意濃發現她還特意換了一雙小高跟。
她關門回到房間從李箱裡拿出一套沒那麼式的衣服換,再撿起妝包補了個妝。
她平常會根據當天的衣服搭『色』眼影,不是很濃,是那種比較適合辦公室的啞光調調,所以她的眼影盤都不帶珠光。
她從鏡中望著自己,突然發現披散的發間又多了幾根白頭發,她用指尖捻出來,是從發根到發尾的銀白,人家長白頭發是壓力大或者辛苦的,她卻是遺傳的,是吳老師家族祖傳的,而且邪門的是傳女不傳男,姨媽,吳老師都是少白頭,早早就開始染發,到了他們這輩,也是紀昱恆沒有偏偏她有。
她是高中的時候白頭發開始陸續冒出來的,發現越來越多後,有天她回家就把所有白頭發給拔了,後來見長出一根就拔一根,久而久之都養成了習慣。
到了大劉爽她們不懂從哪兒聽來的說法,說有白頭發不能拔,拔了會長出更多的白頭發,許意濃覺得胡說八道就沒信,不僅拔了還每拔一根就攢起來夾在書裡,之後有次王驍歧來,兩人在圖書館自習她翻書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怎麼這麼多白頭發?”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許意濃把書往他那兒一攤,故意賣慘,“老了啊。”
誰知他一聽就笑了,嘴裡也沒個好話,“嗯,也常,不老還是個人嗎?”
她到高中因此被人笑話,新仇舊恨交織地伸手去掐他腰,手勁還特別,“還幸災樂禍?”
他也不躲,直接扣住她手,“多好,老了醜了別人都不要,隻有我要。”
她礙於在圖書館隻能繼續掐他。
他繼續笑,也不顧場合把她整個人往懷裡一帶,“放心,不管什麼樣我都陪。”
再後來的某天,她突然收到了一大罐黑芝麻粉,一看寄件地是c市,她吃了一驚,不會是吳老師寄來的吧?
可那粉被磨得非常細膩,不摻任何雜質,一看就不是出自吳老師和她家老許頭之手,而且這倆大忙人才沒空給她磨芝麻粉呢。
納悶著她接到了王驍歧的電話。
“黑芝麻粉收到沒?”
她恍然,“讓『奶』『奶』寄的?”
“嗯。”
“『奶』『奶』給我磨的?”
“手磨的,嘗嘗。”
許意濃打開嘗了一,甜甜的也糯糯的,特別好吃,“『奶』『奶』還往裡放好了糖?”
“不放糖肯定不愛吃。”他又叮囑,“以後每天都記得吃幾勺,補黑發。”
她心底頓時滑過數道暖流,但嘴仍怪他,“偏方都信?再說這東網買買就好了,還讓『奶』『奶』特地給我現磨。”
電話那頭的他當時好像也是笑著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網那些哪有『奶』『奶』親手做的好?”又鄭其事道,“我老婆,就要什麼都撿最好的。”
……
許意濃還是習慣地把那幾根白頭發拔下了下來,扔進垃圾桶後對著鏡子補了補紅。
以拔掉白頭發要隔很久才冒出新的,現在隔三差五就長出來了。
塗好紅她再抿勻,將紅扔回妝包裡。
可惜啊,奔三了,她也早就沒了左暢身那股愛折騰的勁了,是真的開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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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這頓聚餐王驍歧沒出現,左暢小姑娘眼裡的小星星瞬間熄滅了。
許意濃隻覺得這家菜挺好吃的,看來網的評分誠不欺她,她還好奇地問了一下祁楊為什麼群名叫大哥別殺我。
祁楊笑著說,“許總不知道這首歌肯定不玩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