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替嫁給靈府破碎的廢人》, 本章共3456字, 更新于: 2024-11-21 10:11:05

  後來穆晴嵐機緣巧合化形,第一個用「大仙」的方式開智的,也是狐狸精。


  他和山鬼算是相識於微末,共同成長到如今,他亦是隨時能為穆晴嵐一句話赴湯蹈火的。


  他甚至原本生來便是女兒身,是為了和穆晴嵐相好,生生改了性別,弄得現在男生女相,還遭西河水虺那臭男人覬覦。


  他不明白,為什麼朝夕相伴,山鬼卻不喜歡他,偏偏要對一個修道之人一見鍾情,糾纏不休。


  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他這精怪,才和山鬼最般配!


  霍珏靈府破碎之前便已經是劍宗翹楚,重生後已經是脫凡境巔峰修士,當今修真界之中,除卻那幾個大派宗主,還真少有幾個能與之匹敵。


  他的靈識蕩開能覆蓋幾個湘君山那麼大的地方,狐狸精的話他當然聽得清清楚楚。霍珏甚至能夠感知到狐狸精的一部分情緒。


  他在嫉妒。


  狐狸精確實在氣憤嫉妒,氣得他都開始咬手絹了。


  而被親傻的穆晴嵐很快回神,自然也聽到了不遠出狐狸精作死的話。


  她還未開口,便感覺到霍珏周身陡然蕩開了他這脫凡境修者刻意收斂的靈壓。


  連穆晴嵐都覺得心口一窒,那些不成氣候的精精怪怪,自然都嚇得瑟瑟發抖,匍匐在地。


  不遠處的狐狸精和他身邊的蛇女俱是面色一白,狐狸精這輩子都膽子小,但是此時此刻竟然叉著腰,強撐著沒跪。


  他幽怨地看向穆晴嵐和霍珏的方向,隻覺得自己一片痴心盡付流水,委屈得快哭了。


  最委屈的是他還打不過人家!


  他就算是顫抖著挺直脊背強撐不跪,也知道霍珏這脫凡境修士真的發難,弄死他不費吹灰之力。

Advertisement


  「走!」穆晴嵐生怕霍珏真的動手,對著狐狸精和蛇女的方向怒吼。


  吼完之後,她又去抓霍珏的手臂。


  她從昨晚開始,就知道霍珏狀態不對勁,雖然穆晴嵐不在意霍珏變成什麼樣,但她的精怪們陪伴她的情誼不由得她袖手旁觀。她不能讓霍珏傷害它們。


  鬧鬧笑笑都可以,穆晴嵐又何嘗不知道狐狸精對她的十分真心。可感情又不能用相識的時間去衡量,她就是對霍珏一見鍾情嘛。


  「霍郎,不要理他!」穆晴嵐笑著說,「他就是嘴欠,其實不壞的,他救過好多被男子快打死的女子,他……」


  霍珏轉過頭來,看著穆晴嵐,神色有些沉,不,可以說是陰鷙了。


  他抬手輕輕摸了下穆晴嵐的臉蛋,慢聲細語,卻語調滿是藏不住的晦澀,問:「他喜歡你?」


  穆晴嵐眼睫一顫,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蛇女這時候已經捂住了狐狸精的嘴,飛速把他拖走了。


  此時此刻,山中所有的精怪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位姑爺惹不得!


  「哈哈哈,亂說什麼,我隻喜歡你。」穆晴嵐笑著撲到霍珏懷中,心臟驚得亂蹦。


  她還真怕霍珏這個種族歧視要為難山中精怪們。


  穆晴嵐都想好了,要是霍珏不喜歡他們,她就和霍珏走,去哪裡都好。


  「不要理他們了。」穆晴嵐撒嬌道。


  霍珏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非常柔和,但是一張肅麗俊美的面容之上,似是覆上了霜雪,冷的任誰看上一眼,都要被凍傷。


  他嫉妒。


  比起狐狸精的嫉妒,霍珏的嫉妒才是真的摧心裂肺。


  穆晴嵐與這些山中精怪,相伴了一百多年,會有一個狐狸精喜歡她,霍珏一丁點都不意外。


  霍珏隻是妒火難消,因為他無法想像,那一百多年,她是怎麼過的。


  她是怎麼化為孤魂野鬼,在山中遊蕩,又是怎樣的寂寞和絕望。她同這些不曾開智的動物接觸,她會一個人對著它們說話嗎?


  她會說什麼?


  霍珏那時候在做什麼?他重新活了一次,卻將關於她的一切都忘了。


第48章故事


  兩個人出了湘君山之後,就沒有再徒步走,正準備御劍而起,便碰到了一個裝了柴的牛車。


  車主是個在湘君山中打柴,也在山腳下種地的農民,十分熱情詢問了兩個人要去哪,聽說他們要去鎮上,熱情邀請他們上車。


  彼時穆晴嵐和霍珏已經以障眼法術,將周身飄飄若仙的長袍變成了凡塵粗布衣物,容貌上面也做了些許的改變。


  他們從一對神仙眷侶,變成了一對普普通通的凡間夫妻。


  上了牛車,霍珏看著穆晴嵐同趕車的人搭話。


  「老丈你這柴好,肯定能賣得上價錢的。」穆晴嵐認識這個趕車的老者,他們家供奉的正是黃大仙。


  「湘君樹的樹枝好燒,確實好賣啊。」老者的嗓音不甚清亮,帶著些許上了年歲特有的渾濁,卻是中氣十足。


  「你們看著眼生,不是這附近村裡的吧?怎麼這麼晚的時間,才從山裡朝著鎮上走?」


  老者說著話,也並不回頭,手中提著的鞭子朝著牛身上輕抽,那牛也隻當是撓痒痒,半點也不曾加快速度。


  穆晴嵐答道:「鎮裡的,來隔壁陳家大戶走親戚,這不是家中還有孩子麼,不能住下。」


  「哦。」老者絲毫也沒有懷疑,都知道隔壁村陳家是鎮上搬過來的大戶,在鎮上親戚多。


  這湘君山下十裡八鄉的村鎮,已經都讓穆晴嵐山中那些「大仙兒」給收遍了信徒,沒人比穆晴嵐更知道這些村裡的大事兒小事兒。


  霍珏雖然體貌改變,但是雪松做的脊梁半點不彎,端坐在柴堆上面,含笑看著穆晴嵐同趕車的老者說話。


  穆晴嵐十分活潑,無論到哪裡都是一樣。


  霍珏時不時在路上顛簸的時候,抬起手虛虛放在她身後,想要扶著她,但其實穆晴嵐好歹也是個山鬼,並非凡人,何止是摔不著?簡直殺不死。


  她和老者一路上都聊得十分歡快,都是霍珏不曾聽過的家長裡短。


  他恍惚想起一百多年前,還是盈盈的她每日對他訴說的人間煙火。


  霍珏那時候被吸引,覺得新奇。時過境遷,他依舊覺得凡人在修者眼裡所謂朝生暮死的一生,聽來也是格外的有滋有味。


  任憑七情六慾肆意,讓愛恨嗔痴生長的人生,怎能不算活得精彩?修者一生所求,便是斷絕人慾合大道覓長生。但是生而為人,卻過了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滅絕人慾的人生,又怎能算是活著?


  霍珏在穆晴嵐同老者的家長裡短之中,心中似有所感,索性一心二用,開始打坐修煉。


  暮色四合,牛車在沒有燈火的路上緩慢前行,剛剛過了正月十五不久,今天是正月十九。


  因此月亮雖然不太亮了,卻也還剩大半掛在天上,清輝從天空之中撒下,勉強能將黑夜之中的道路和樹影,勾勒出一些輪廓。


  穆晴嵐說得盡興,老者也因為這一路上本該枯燥的旅途有了伴兒,簡直像是對自家小孫子一般,知無不言。


  甚至開始給穆晴嵐說起了一些傳說來。


  「你這娃子生得晚,不知道湘君山啊,從前可不叫湘君山,而是叫猛獸林。」


  「山中豺狼虎豹特別多,經常會進入村子傷害村民,好在那時候北松山的修士,便時常來山中幫著村民驅趕猛獸。」


  穆晴嵐抱著膝蓋,側頭看了霍珏一眼,發現他竟是在打坐,心裡感嘆他可真勤奮,而後就微微歪著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那後來豺狼虎豹怎麼都沒了?」穆晴嵐聞著混合了夜風與霍珏身上好聞味道的空氣,很專注地聽著老者口中不可考的故事。


  「據說大概是……嗯,大概是一百多年吧,前畢竟這話,還是我爺爺同我講的。」


  老者微微眯眼,甩著手裡鞭子道:「一百多年前,村子裡有個女娃子逃婚,同那北松山上的一位仙君約好了,在猛獸林見面。」


  「哎,那仙君怎麼會真的同凡女相好?他姍姍來遲,那女娃子已經被山裡的猛獸撕得不成人樣了。」


  穆晴嵐聽得心驚肉跳的,追問道:「那……後來那仙君怎麼樣了?」


  「後來那仙君大概是因為愧疚,收斂了那女娃子的屍骨之後。就自絕在了山裡。」


  「啊?那仙君不喜歡女娃子,為什麼要自絕?」穆晴嵐疑惑。


  「他們那些修士,講究什麼因果。我也不甚清楚,我那時還小,聽的囫圇,反正後來那仙君殺了猛獸之後自絕山林,這猛獸林之中,便開始自他的屍骨周圍,生長湘君樹。」


  「這我知道!」穆晴嵐興奮接道,「傳說湘君樹是不能在一起的愛侶靈魂所化。」


  「對,就是這樣。」老者篤定道。


  「可那也不對啊,若是仙君不愛那女娃子,自絕隻是因為全因果,和那女娃子又怎麼能算不能在一起的愛侶呢?」


  老者都這把年紀了,當年聽的也是人雲亦雲,怎麼可能知道得很清楚?


  他嘟噥句「你這女娃子倒是愛刨根問底……」就不說話了。


  穆晴嵐腦中卻一直都在想這個故事,聽著實在是太悽美了。


  她見老者不說話了,側頭看著閉目打坐的霍珏,又開始不老實。


  不過手剛捅到霍珏的腰上,就被霍珏給抓住了。


  「你不是在打坐?」穆晴嵐說,「你聽到老丈說的故事了嗎?」


  霍珏側頭看向穆晴嵐,黑夜也遮蓋不住他眼中的紅,而且穆晴嵐視力並非常人,看到他眼圈泛紅,還奇怪問:「你眼睛怎麼啦?」


  霍珏微微偏頭:「沒事,夜風吹的。」


  「今夜確實風有點硬,」穆晴嵐悄悄道,「那你設下個結界嘛,風就吹不著了……」


  霍珏真的抬手捏決,設下了結界,將兩個人都罩在其中。


  穆晴嵐特別喜歡這種天地之間隻剩兩個人的感覺,尤其是昨晚上兩個人罩在結界之中,可沒幹什麼能見人的事情。


  因此霍珏一將結界罩下來,穆晴嵐立刻渾身一軟,就倒在了霍珏身上。


  霍珏抬手接住她,偏了下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讓她的後腦,枕在自己的肩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坐在晃動的牛車上,心貼著心,依偎著彼此,溫暖又愜意。


  穆晴嵐又朝後蹭了蹭,徹底和霍珏嚴絲合縫地靠緊,將雙手放在他一條曲起,一條伸直的長腿上,不客氣地撫著。


  用後腦磕了下霍珏說:「哎,霍郎,你說老丈說的那位仙君,真的是因為全因果,才自絕的嗎?」


  霍珏喉嚨緩慢滾動一下,沒吭聲。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