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星空喂給咪咪一條魚幹後,懷荊突然走了過來,他把手伸到許星空面前,說:“我來喂。”
臉上的笑意還未消散,許星空抬眼看著懷荊,想著讓他們倆的關系好些,就將魚幹遞給了他。
男人接過魚幹後,咪咪也剛好將上一條吃完,小舌頭舔了舔嘴邊,衝著懷荊喵嗚了一聲。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咪咪對懷荊還是有些好感的。
懷荊蹲在咪咪身邊,將手上的小魚幹遞了過去。咪咪喵嗚一聲,張嘴露牙就要去咬,但在它舌頭剛舔到魚幹的時候,男人的手輕輕一抬。
咪咪咬了個空,前爪都抬了起來,再往上一跳,又是一咬,男人的手同時又是一提。
咪咪:“……”
許星空:“……”
經過兩次咬空,咪咪也知道了懷荊在逗它,氣得嗚了一聲後,抬起爪子打在了男人的修長的小腿上。
許星空看著咪咪氣急敗壞,著急地說:“你快給它吃。”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聽話的將手上的魚幹放到了咪咪嘴邊。咪咪先是看了許星空一眼,又是看了懷荊一眼,張嘴咬了上去。
然而這一咬,又咬空了。
許星空:“……”
咪咪生氣地兩個前爪對著懷荊的腿拍了兩三下,男人卻笑了起來。
看著一人一貓幼稚地你來我去,許星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們兩個前幾天自己在家的時候,不是關系蠻好的嗎?
做好午飯吃完,許星空將碗筷收拾幹淨。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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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空拿了兩袋中藥站在廚房中間的廚臺邊,用剪刀剪開了一個小口,濃鬱的苦味撲面而來,許星空皺了皺眉。
看了一眼旁邊備好的水和糖,許星空一咬牙,將中藥一口氣咽了下去。一袋藥的苦味在嘴裡散開,許星空苦得睜不開眼,閉著眼睛去摸水。
手邊的水杯沒有摸著,許星空剛要睜開眼的時候,唇邊放了一個涼涼的杯沿。許星空隔著一隻手抱住杯子喝了兩口,將苦味咽下去些後,睜開了眼。
男人站在她身邊,手裡拿著水杯,待她喝完後,將一顆硬硬的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裡。硬硬涼涼的那塊東西很快散發了它的味道,是一塊水蜜桃味的硬糖。
像是打了勝仗一樣,中藥帶來的恐怖被糖鎮壓了下去,許星空身上出了一層細汗,說了一聲:“謝謝。”
她苦得眼圈都紅了。
自從上次看過中醫後,這些苦得要命的中藥她就沒有斷過。
她很受不了苦味,但仍然一天不落的堅持喝,她心底對孩子是多渴望,從這裡就能看得出。
懷荊看著她拿了另外一袋藥的一角,準備去拿剪刀剪口,在她手指碰到剪刀的時候,男人伸手,將她的手壓在了剪刀上面。
手心是涼涼的剪刀,手背是男人溫熱的手心,兩邊的溫差讓許星空微微一怔。她抬眸看著男人,男人也在看著她。
廚房的窗戶都是透亮的,下午太陽的傾斜讓更多的陽光照耀了進來,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糾纏在一起。
許星空動了動手,想要抽出手來。在她動手的時候,男人的手掌輕輕一壓,將她的身體扶正後,雙臂支撐在了她的身側,把她圈在了廚臺和他的手臂撐起來的空間內。
男人的側臉被太陽照得白皙剔透,他睫毛濃密,微卷著光,微揚的下巴下,脖頸修長。
他的身體被太陽打了個光圈,像是被過度曝光了一樣,許星空看得有些恍惚。就在這恍惚間,許星空看著男人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喉結微動,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生孩子的準備工作做完了,現在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了。”
在說完這句話後,男人的唇輕輕落在了她的唇上,柔軟的唇瓣一碰,熟悉的感覺像電流一樣迅速喚醒了她的全身。
許星空微睜著眼,對上男人淺褐色的眸子,陷入了他雙眸裡那令人沉溺的溫柔之中。
許星空以為,兩人多日沒做,再做的時候,男人會是飢渴的、粗暴的、甚至是索取無度的……
但他並沒有,他傾盡他的溫柔。
“還記得我的身體麼?”他沉聲問道。
“嗯……”許星空低應了一聲。
聽了這個回答,男人鼻間一聲哼笑,沉聲說:“我也記得你的。”
到了後面,許星空就沒有什麼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了。不過在兩人結束的那瞬間,她竟然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懷荊已經將他的身體刻在了她的身體裡,就算以後兩人不再是這種關系,她也會記得他身體給她帶來的歡愉。
而且,會記一輩子。
兩人結束後,就在午後的陽光中一同睡了過去。
海邊的日光真好,淺淺的,穿透初春的微涼,像在身體上蓋了一層薄紗,不熱不冷剛剛好。
許星空這一覺睡得很淺,不過睡了半個小時,就睜眼醒了。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剛下午四點。
眯著眼睛又休息了一會兒,許星空準備起床。
在她剛要起身的那一刻,手臂被旁邊的人抓住了。男人閉著眼,一邊臉埋在枕頭裡,沉聲問道。
“去哪兒?”
看了懷荊一眼,他似乎很困,並沒有睜開眼。這個樣子,像是在睡夢中也能感受到她的離開一樣。
看著陽光下,男人輪廓清晰的五官。許星空舔了舔下唇,說:“去朋友家,我媽讓我帶了些特產,我給她送過去。”
聽了她的回答,男人眼睛微張開了些,淺褐色的眸子在上下濃密的睫毛間閃著光。
“你媽讓你帶什麼給我了?”
不知道他突然從哪裡來的攀比心,許星空看著他,說道。
“你中午的時候不都吃了麼?”
懷荊唇角微勾,他睜開眼看著許星空,笑著問:“包括你麼?”
女人先是一愣,末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她眼神一閃,將臉扭過去,後頸紅了一片。她起了身,語氣裡有些急。
“我不跟你說了。”
沉沉的笑聲從床上傳來,許星空覺得自己真是笨。怎麼就不吃一塹長一智地跟他說這些,她說話什麼時候能說過他了?
將許星空的手臂松開,懷荊並沒有阻攔她走。他還要再睡一會兒,這些天他睡眠質量很差,今天下午才睡得好了些。
待許星空穿好衣服,懷荊閉著眼睛問道:“幾點回來?我去接你。”
剛才在他那裡吃了虧,許星空想了想後,對他說:“不一定,我要在那裡吃晚飯。”
男人幽幽地睜開了雙眼,他抬眸看著她,眉梢微挑,沉聲說。
“你要在那吃晚飯的話,咪咪就別想吃晚飯了。”
許星空:“……”
在上大學的時候,陳婉婉就喜歡林美慧做的毛豆腐。她與許星空關系好,每年寒假,林美慧都會做一些讓許星空帶著給她。
毛豆腐好吃,但保質期很短,許星空怕放壞了,所以才想著今天給陳婉婉送過去。剛上了出租車,許星空就給陳婉婉打了電話。
“喂,星空。”陳婉婉剛接了電話叫了一聲星空,那邊康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星空阿姨,星空阿姨,新年快樂!”
小男孩清脆的奶聲穿透聽筒傳了過來,許星空一笑,應了一聲後,道:“康康新年快樂。”
將站在旁邊的康康抱了起來,康康順勢將耳朵朝著手機湊了過來,陳婉婉捏了捏他的小臉,笑眯眯地繼續和許星空通電話。
“新年快樂啊,打電話有事兒嗎?”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許星空笑著說:“我媽做了些毛豆腐,讓我給你帶過來。”
一聽毛豆腐,陳婉婉高興地嗷嗷叫了兩聲說:“真的?阿姨最好了!哎,不對,你回來了?”
聽著陳婉婉高興的聲音,許星空唇角也是一揚,她笑了一聲後說:“嗯,今天回來的。”
“不是”雖然有毛豆腐吃陳婉婉很高興,但她還是疑惑地問了一句:“初六才上班,你回來這麼早幹什麼?”
“啊。”許星空聲音一頓,抿抿唇後說:“我回來看看店鋪,店鋪初二就開門了。”
“哦。”聽了這個回答,陳婉婉倒沒有懷疑,對她說:“來來來,趕緊來吧,我在家呢。你今晚在我家吃飯唄,我讓我婆婆準備松鼠桂魚。”
“不……不用……”許星空剛要拒絕,陳婉婉“啪嗒”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到了陳婉婉家所在的樓層,許星空剛下樓梯,康康就從家門口撲了過來。許星空將東西放在一邊,蹲下身體笑著將他接了個滿懷。
陳婉婉笑著走過來,看著兩人抱成一團,說:“年度感人現場,5歲男孩與他親生母親春節後首次會面。”
“當著孩子面你別這樣鬧。”許星空皺眉說了陳婉婉一句。
陳婉婉嘿嘿一樂,滿不在乎,拿著毛豆腐哎呀呀兩聲去了廚房。
抱著康康進了陳婉婉家,許星空和詹良庭還有他的父母打了招呼。詹母看到她,笑起來說:“今晚在這吃晚飯吧,回家就不用再做了。”
提到這個,許星空趕緊說道:“不了,謝謝阿姨,我等會兒還要去和平街看看。”
廚房裡陳婉婉將頭冒出來,疑惑道:“你還沒去和平街啊?我以為你從那裡過來的呢。”
語氣微微一頓,許星空解釋道:“我坐的下午的火車,剛到。”
在大人們說完話後,康康拉著許星空的手,興高採烈地說:“星空阿姨,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真的啊?謝謝~”許星空低頭笑著看他,然後隨著他一起到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