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空看咪咪看得有些走神,男神眼眸一垂,看著對面對視著的一人一貓。他聽著許星空彈破了一個音後,伸手將許星空的手壓住了。
走神的許星空心虛地一抬頭,男人視線放在曲譜上,手指壓著她的手指,語氣平平地說:“這個音沒彈好,跟著我彈兩遍。”
他的手指壓著她的手指,細細彈了兩下。
被抓了個正著,許星空臉微微一紅,她說:“好。”
男人的手指沒有拿開,手指壓著她的手指,溫暖漸漸滲透到指尖,許星空臉更熱了些。
在兩人彈奏時,中間的咪咪突然“喵”得叫了一聲。兩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它身上,隻見咪咪有些兇狠地瞪著懷荊,抬起前爪後,對著懷荊放在琴凳上的手,一把拍了下去。
顯然,小貓咪很聰明,知道懷荊是許星空的朋友,所以它沒有伸指甲,隻是拍了他手背一下以示警告,肉墊軟而涼。
咪咪的動作,讓男人眸光一頓。
許星空吃了一驚,畢竟是自己的貓咪打了人,許星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懷荊一眼,然後低聲呵斥了一句:“咪咪!”
她剛呵斥完,下巴微微一涼,被什麼捏住,許星空回神,男人已經吻了上來。
蜻蜓點水的一吻,淺嘗輒止,男人柔軟溫熱的唇瓣,像隻擦了她一下。
突如其來的吻讓許星空的心微微一顫,她抬眼看著懷荊,懷荊眸中帶笑,示意她看咪咪,許星空低頭看了過去。
看到許星空被親的咪咪,頓時變得更兇狠了,它喉嚨裡發出呼嚕聲,前爪又是一抬,對著懷荊的手結結實實的又一爪子。
許星空:“……”
“護著你呢。”懷荊眼尾一抬,淡淡地說。在許星空抬頭看他時,男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很久,他吻得輕柔綿長,唇瓣摩擦,像擦在了她的心口。許星空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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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長卷的睫毛黑亮,反射著陽光。
隨著男人的舌尖進入了她的嘴中,她嘗到了陽光的味道,將她的心都攪亂了。
許星空閉上了眼睛。
一襲長吻結束,許星空臉頰通紅,她雙眼迷離,有些喘不上氣來。
抬眸看著男人眼中的柔光,讓她快速跳動的心髒重重地拍打在了她的胸腔上。
身邊咪咪的一爪子又拍在懷荊的手上,許星空有些亂。她看著懷荊,急怒中聲音裡帶了她嬌柔的嗔意。
“你幼稚不幼稚,和貓一般見識幹嘛?”
男人看著她微皺的眉心,想著剛才吻著她時被抓撓的心,鼻間一聲哼笑:“誰跟她一般見識了?”
舔了舔唇,懷荊唇角一揚,說。
“我就是想親你了。”
陳婉婉在聽說許星空要在年會上表演時,自然是百分百支持,許星空能同意在那麼多人面前表演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至於名次,倒是其次了。
“你準備表演什麼?”陳婉婉扒著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問道。
“巴赫平均律C大調的第一首前奏。”許星空終於把這一串高大上的名字給背了出來。
“巴赫?”陳婉婉聽得一愣,疑惑道,“這個好吹麼?”
許星空被她說得一笑,她解釋道:“我要彈鋼琴。”
“哇!”陳婉婉顯然被驚著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星空說:“你竟然還會彈鋼琴?什麼時候學的?”
問到這個,許星空笑容一頓,她將視線收回,小聲說:“就……就最近。”
“怪不得你最近周末都不見人影。”陳婉婉說道,抓著她繼續問:“哪家培訓機構?收費怎麼樣?有沒有幼兒鋼琴班啊?我讓康康去給你當師弟。”
陳婉婉這一連串問題轟炸得許星空有些哭笑不得,她推著她說:“你不是要去找老黃麼?快去快去。”
“老黃今天不在。”陳婉婉聳肩道:“今天是咱們董事長50大壽,他一早就去銀梓國際大酒店了。”
“今天是董事長50歲大壽?”許星空問了一句。
“對啊。”陳婉婉說,“沒想到吧?咱們董事長這麼年輕,就管著這麼大的懷氏。一般大公司,都是六七歲的老頭子,嘖嘖。”
這些許星空倒不怎麼在意,她想起昨晚懷荊說今天有事不能陪她練琴。這樣看來,他應該是去參加懷昌朝的壽宴去了。
懷荊父親去世,懷氏現在在懷昌朝手裡,懷昌朝有意栽培他兒子懷陽平,懷荊與二叔和堂哥之間的關系,應該挺復雜的吧。
許星空抿了抿唇,沒有再想下去,不管怎麼樣,她和懷荊的關系還沒到了能讓她瞎操心的地步。
下班之後,許星空買菜回了家,吃過飯後,她抱著咪咪在看曲譜。她自己買了個電子琴,隻是用來練手指熟練度的。電子琴聲音脆,許星空手指在上面來回翻動,咪咪在她懷裡,小爪子也時不時壓一下琴鍵,許星空被它逗得笑起來。
一人一貓正玩兒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許星空的手機響了。聽到鈴聲,許星空眉眼一柔,抱著咪咪起來去餐桌上拿了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許星空笑著按了接聽。
“姐。”許星遠笑著叫了她一聲。
“嗯。”許星空抱著咪咪,重新上了沙發,盤腿坐好,她問道:“家裡現在怎麼樣?”
她和家裡,一周通兩次電話,一般就是說說家常。
“挺好的。”許星遠回答道,“咱媽的手腕也好多了,我讓她請了一個阿姨幫忙,冬天家裡生意好……”
在許星遠絮絮叨叨的時候,旁邊林美慧突然插了一句嘴,語氣裡帶著無奈地說:“你老說我做什麼?說你自己的事情。”
林美慧聲音很低,許星空聽到了,她心下先是一提,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啊。”許星遠聲音一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間又帶著些害羞,“就是……就是我……”
“媽?”許星空叫了一聲。
林美慧“哎呀”一聲,將電話接了過去,邊接還邊笑著說:“跟你姐姐害羞什麼?”
許星空聽著母親和弟弟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她心松下來一些,抱著咪咪問道:“怎麼了?”
林美慧比許星遠要利落地多,她說:“童童家那裡說是商量著要在臘月裡訂婚。”
“真的?”許星空笑起來,說:“這是好事兒,星遠害羞什麼?”
電話那端,許星空嘿嘿傻笑了一聲。
開始見周童童的家人時,許星空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現在,弟弟要訂婚了,她才真的覺得星遠長大了,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什麼時候?”許星空詳細問道,她抬眼看了下日歷,他們公司在臘月二十三放假,假期很長,說不定能趕上。
“臘月二十四,小年後。”林美慧說,“這是童童媽找先生查的日子,說是對兩個孩子都好。”
“我能趕上。”許星空高興了一下,她說,“我二十三晚上坐晚班車回去。”
“哎,那好,那好……”林美慧說了兩句後,又沒了聲音。
“媽?”許星空叫了一聲。
“嗯。”林美慧淺淺地應了一聲,躊躇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那你奶奶家那邊的親戚,還請嗎?”
許星空唇上的笑意一頓。
訂婚是大事兒,雙方的親戚都要去個周全,淮城是老城,對這方面尤其看重。但許家那些親戚,如果沒有必要的話,許星空還真不想請。
她離婚的時候,都勸她別離。知道她離婚分了筆錢,像做生意一樣介紹相親對象給她。她為了躲相親離開淮城,那些親戚背後還在嚼舌根。
不過,林美慧既然這樣問,那她肯定是想讓他們去。
林美慧是個很傳統的女人,許星空的爸爸死得早,她一直沒有改嫁,一來怕她死後許家不讓她進許家的祖墳陪許星空的爸爸,二來是怕許星空和許星遠既受許家排擠又受她改嫁後的親戚們排擠。
在她心裡,他們不離開那個家族,就他們有根。
而且,他們如果不請許家人過去,到時周家浩浩蕩蕩全是親戚,他們那邊隻有他們一家三口,那像什麼樣子。
“我都說不用請的……”許星遠在那邊又說了一句。
“請吧。”許星空說,
“好好,請。”林美慧有了許星空的支持,也算是松了口氣,她聽著許星遠還在絮叨著不用請,她說了一句:“要不請許家的親戚,到時候童童臉上也不好看。”
許星遠這才沒有了聲音。
雖然要請許家人讓人有些膈應,但許星空更高興許星遠要訂婚了。她抱著咪咪,對著咪咪親了兩下,笑嘻嘻地說:“咪咪,咪咪,我馬上就要做姑姑了~”
說起來,許星遠結婚,她最高興地竟然是這個。她不能生,那她若是有個侄子或者侄女,肯定要把他們當心尖兒肉來疼。
剛將咪咪放下,手機又響了,許星空拿了手機起來,揉著咪咪的頭發應了一聲。
“喂。”
女人聲音裡有因高興而拉長的長腔,她聲音柔軟,這聲長腔也是格外溫柔。懷荊唇角一揚,問道:“這麼高興?”
懷荊今晚參加懷昌朝的壽宴,竟然還能給她打電話,看來應該不是很忙。許星空心情好,捏著咪咪的肉墊,笑著說:“嗯。我弟弟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他要訂婚了。”
許星空去過懷荊家,而懷荊對許星空家卻是一無所知。
被許星空的笑聲傳染,男人也笑了笑,問道:“你弟弟多大?”
他隻是和許星空闲聊,懷莞和他差了18歲,他們兩兄妹的年齡差比較少見,他想看看許星空和她弟弟差了多少。
“二十三歲。”許星空說道,“過了年二十四了,不過是虛歲。”
“二十三歲就訂婚?”懷荊問道。
許星空聽出他的驚訝,解釋道:“我們那裡結婚都早,有些人二十歲就結婚了,等到了法定年齡再去領結婚證。”
算起來,許星遠這還算是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