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回答,懷荊唇角一揚,修長的手指握住杯身,輕輕的轉了一下。
“送我杯子,寓意送我一輩子麼?”
男人尾音一揚,抬眼看向許星空,眉眼中帶著輕佻。
懷荊的話,讓許星空一慌,她不知道送杯子還有這樣的寓意,再說這本來就是他自己要過去的啊。
臉漸漸紅上去,許星空著急道:“沒……沒有,這就是個喝水的杯子。”
看她慌亂的小模樣,男人身體微微靠在駕駛座上,笑得更深了。
“你……你不用陪你妹妹嗎?”許星空臉上熱熱的,她趕緊換了個話題。
視線仍放在杯子上,懷荊說:“她那麼大人了,不用我陪。”
知道懷荊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許星空有些抱歉地說:“可是我今晚要到很晚。”
微一抬眸,男人淺褐色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聲音低沉。
“我等你。”
心下一動,許星空眸光一閃,她將發絲別在燥熱的耳邊,輕聲道。
“好。”
許星空回到店裡的時候,手上傳單沒剩幾張,連杯子也不見了。皇甫壹朵牽著阿金站在一邊,問道:“姐姐,杯子呢?”
“嗯?”許星空愣了一下,回神後說:“發傳單的時候,看到有個小朋友喜歡,就當聖誕禮物給他了。”
他說懷莞年紀大了,不用他陪。而他卻來找自己陪著,是說他比懷莞還要小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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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是小朋友。
看著手上的傳單,許星空微抿著唇笑了笑。
晚上十點的時候,店鋪漸漸清闲了下來。杜一哲給最後一個客戶做完奶茶,對一邊的許星空說:“姐姐,你先回去吧。”
將手上疊成飛機的傳單拆開,許星空看了一眼店內,已經基本上沒人了,現在杜一哲一個人就能忙過來。
許星空將傳單放到一邊,拿著包起了身,說:“嗯,那我先走了。現在人也少了,你們等一會兒也回家吧。”
皇甫壹朵看到她要走,從外面走了進來,衝她笑嘻嘻地說:“放心吧。”
許星空看著小兩口對視時甜蜜的模樣,猛然回味過來,自己雖然是在這裡幫忙,但也做了電燈泡。
她笑了笑後,和二人告別後離開了。
坐著電梯到了負二樓,原本滿滿當當的地下車庫現在已經有空出了三分之二,一排車開著剎車尾燈在排隊出去。
許星空走到上次過來的車位旁邊,歐陸依然停在那裡。車子兩邊的車位都已經空了,歐陸孤零零的停在那裡,看著有些孤單。
男人坐在車內,手上拿著手機看著。懷荊不太喜歡玩兒遊戲,他看手機要麼是看文件,要麼看金融資訊。
每每這個時候,都嚴肅認真的不像他。
許星空剛走到車前,懷荊就抬起了頭,淺褐色的雙眸微微一亮,朝著副駕駛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打開車門,許星空坐下後系上了安全帶。
在她準備好後,懷荊發動車子,沉聲問道:“要回去喂咪咪麼?”
搖了搖頭,許星空說:“不用,咪咪有點不舒服,這幾天在寵物醫院觀察。”
眼尾一挑,懷荊看著許星空,問道:“很嚴重麼?”
“沒有。”要是很嚴重的話,她現在估計已經去陪咪咪了。許星空抬眼看著他,說:“隻是有些食欲不振。”
兩人闲聊著,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駛入琉璃般的夜色之中。
出了停車場,就是一個大的紅綠燈路口,前面堵了一些剛從佳廷廣場出來的車子,懷荊剎車等著。
許星空看著周圍的車子,視線不自覺地對佳廷廣場對面中國銀行的LED屏吸引了過去。
佳廷廣場對面是夏城的中國銀行大廈,大廈拔地而起的三分之二處,安裝了一塊巨大的LED屏,現在正投放著理財廣告。
廣告的風格十分清新,一大片竹林中,竹葉飛揚。高山流水間,一個身著白色漢服的少女正在吹埙。
原本樸樸素素的一件陶土樂器,在這環境和人的包裝下,似乎看點十足。
懷荊開車前進,許星空視線離開了屏幕,她從包裡將陳婉婉給她節目徵集單拿出來看了一眼。
節目徵集單設計的十分簡單,開篇一段號召,下面寫了獎品,並配了獎品圖。
一等獎一名,是今年IO與TIE合作款中賣的最好的一套基礎款珠寶。之所以說是基礎款,是因為隻有吊墜和耳墜,而經典款,則包括手鏈、耳環、還有項鏈。
吊墜是白金和鑽石做的,設計簡約高貴,看上去十分誘人。
女人果然抵擋不了珠寶的誘惑,就連許星空也抵擋不住。
可是她的重點不在這裡,在上臺表演上。
旁邊女人一路都很安靜,懷荊側眸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正在利用路燈透進來的微弱燈光看著手上的一張紙。
“這是什麼?”懷荊問道。
許星空回神,看了一眼懷荊後,回答道:“公司年會的節目徵集單。”
沒料到許星空會對這個感興趣,男人轉回視線看著前方,問道:“你想參加?”
許星空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什麼節目。”
“你不是會吹埙麼?”懷荊說。
提到埙,許星空眼神暗了暗。
“埙被摔壞了。”
那是她爸爸留給她的,她吹了很多年。但前兩年,她堂妹許明怡去她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給她摔壞了。碎的根本粘不起來,許星空因為這事兒還難過了一段時間。
因為沒有問過,所以許星空一直沒說,懷荊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埙壞了。修長的手指微微地敲了敲方向盤,懷荊沒再說話。
兩人到了懷荊家後,也沒有過多繁瑣的寒暄,心照不宣的去了二樓的臥室。
許星空上了一天班,晚上還發了一晚上傳單,確實乏了。她將包放下,又將節目宣傳單放在包上後,先去了浴室。
站在臥室的窗前,懷荊將窗簾拉開了。窗簾一開,窗外如銀的月光從窗臺邊一下傾瀉了進來。天空一輪圓月高懸,皎潔無暇。
懷荊將外套脫掉,伸手勾開了領帶。他抬起手臂邊解著袖口邊回身,視線落在了許星空包上的那張徵集單上。
徵集單一邊角微微翹起,燈光將它照得柔柔的,懷荊眸光一動,起身走過去將它拿了起來。
這張徵集單,許星空在路上看了一路。然而在他問她是否要參加時,她是否認的。男人眸色一沉,推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內許星空剛剛洗完,她聽到開門聲,身體下意識往後一縮,後腰頂住水龍頭,將花灑給關掉了。
男人站在門邊,襯衫依然工整地扎在西裝褲內,但領帶不知所蹤,露出了半截鎖骨。就連袖口也是開著的,翹起的襯衫袖口,露出了他光潔好看的手腕。
男人的五官,在稍顯狹窄的浴室內,變得更加深邃精致。許星空看著他的眼睛,身體漸漸泛紅,她又往後退了退,側開身體企圖離開男人的視線。
然而整個浴室都在男人的視線之內,她無處可躲。
許星空的身體紅得更厲害了,細嫩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粉色,她喉間輕抖,小聲地說:“我……我馬上就洗好了。”
女人站在牆角,身上未幹的水珠順著她姣好的身段流了下去,雖然未穿衣服,但卻幹淨澄澈到一點都不色情。
她身材雖然纖瘦,腰也不過盈盈一握,但後方和前方該有的地方,上帝絲毫沒有吝嗇。她站在這燈光下,溫柔得像是一灘水。
懷荊眸色一沉,起身進入了那片水中。
結束後,許星空被懷荊擦幹淨身體抱到了床上。許星空有些困了,抬了抬腿,絮絮叨叨說著冷,說著被子。
她沒夠著被子,懷荊長臂一伸,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上了。
溫暖被籠蓋住,她喉間輕輕一嘆,帶著些心滿意足。
懷荊垂眸望著她,突然說了一句:“去表演節目吧。”
“啊?”快要睡過去的許星空,茫然地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懷荊,輕聲說:“但是埙……”
“你還可以彈鋼琴。”男人手臂支撐在女人的腰側,柔聲問道:“你把我這個鋼琴老師放哪裡去了?我不厲害麼?”
現在的許星空,意識隻能聚攏到聽懂最後一個問題。
“老師……厲害,可我……”
她現在僅僅剛彈熟了音。
聽了她的回答,男人額頭輕觸她的額頭,眉眼皆化為溫柔。
“哪裡厲害?”
許星空一愣,她迷迷糊糊的被懷荊撈進了懷裡,索性也沒了反抗,動作小小地將臉窩進他的胸膛,眼眶微紅。
“你……你別欺負我。”
女人聲音很小,輕輕地,像是貓爪子一下抓撓了他的心,男人喉結微抖,沉聲一笑。
“我就欺負你。”
床上許星空已經被“欺負”得睡了過去,懷荊站在窗前,窗外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皮膚照得更加冷白。他拿著手機,正在通話,聲音很輕。電話裡,是Sophia的聲音。
“謝記的陶埙工藝繁瑣,還都是謝師傅手工制作,一晚上的時間很難做出來。更何況還是定做,上面寫著人名的。”Sophia頭疼得說完後,問道:“必須明天早上送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