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和你老板,誰打球帥?”
許星空:“……”
這次真的是男人的勝負欲了吧?
在回答之前,許星空抬眼看了看懷荊,他正抬眼看著場上的人訓練,似乎並未注意到這邊。
許星空抿了抿唇,心口不一地說:“你帥。”
“哈哈哈!”許智一巴掌拍在了懷荊身上,拍得許星空心肝一顫。
而懷荊似乎習慣了許智這般打鬧,連頭都沒回一下,隻是側眸看了這邊一眼,很快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許星空隱隱放下心來,她問許智:“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好啊。”對許星空的回答十分滿意的許智,大方地問道:“籤哪裡?”
見許智答應,許星空心裡又高興了起來。她雖然沒有一些追星族那麼瘋狂,但能得到偶像的籤名,她心裡真的很激動。
“這裡。”許星空趕緊從包裡拿了一本書出來,並將筆也遞了過去。
許智接過書,看到書皮上的書名,眼尾帶笑地看了她一眼,說:“《摸金》?”
“嗯。”許星空點了點頭。
許智挺喜歡這樣的粉絲的,因為作品而不是因為他的長相粉他。畢竟長相隨著年月會變,但他的作品會隨著年月越來越多。
許智爽快地將筆打開,翻開書的扉頁,邊籤邊問:“電影看過了嗎?”
“看過了。”許星空回答道:“昨天看了電影,今天才買了這本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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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首映當天就去看,真是粉絲的榜樣。許智笑了笑,手上不免多籤了幾個字。
“對了,後面有兩個彩蛋看了麼?”許智籤完,在名字後面還畫了一個小愛心。
許星空看著小愛心,被問愣住了。她雙唇微動,抬眼看了看一旁正和別人聊天的懷荊,歉聲說了一句。
“沒有,當時趕時間。”
許智滿不在意地說:“彩蛋和劇情也沒有什麼關系,不看也罷,反正最後官博很快就會放出來了。”
聽了許智的話,許星空笑了笑,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書。
許智真的十分實在,扉頁籤了個滿滿當當,大多是感謝喜歡之類的話。在最後落款前,留了兩串四字祝福。
一帆風順,家庭美滿。
看著最後那四個字,許星空笑了笑,她的家庭一點也不美滿,但還是要謝謝他的祝願。
得了偶像籤名的許星空心情很好,男人開車載著她駛入夜色中。但車子並未朝著他家的方向駛去,而是拐進一條路行駛了兩三分鍾後,在一家進口超市門前停了下來。
車子一停,許星空就看了駕駛座上的人一眼。超市門口燈光大開,照射進車窗,在男人的臉上留下了一截規則的黑色剪影。
男人回頭,視線對上她,說:“今晚阿姨沒做飯,我還沒吃晚飯。”
許星空眸光一動,她會意過來,將手邊的安全帶解開,說了句:“好。”
懷荊看著她的背影,唇角一勾,跟著她一起進了超市。
進口超市的蔬菜新鮮多樣,絲毫不亞於菜市場。各色的蔬菜整整齊齊地碼在貨架上,看上去十分舒服。許星空挑了幾樣菜,看了一眼價格,簡直貴得離譜。
但再看一眼蔬菜產地……隻能說蔬菜也是講血統的。
許星空買菜的功夫,懷荊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將蔬菜挑好後,推著購物車去找他。
這家超市隻有一層,吊頂很高,相對應的貨架也很高,抬眼根本望不到人。許星空找人無果,索性推著購物車去收銀臺等他。
收銀臺邊上的小貨架裡,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糖果。許星空掃了一眼,牙齒隱隱作痛,她微微紅了紅臉,將視線轉移開了。
在許星空結賬的時候,懷荊也走了過來。許星空正在用購物袋裝食材,收銀員剛好將最後一朵西藍花的價格打完。
男人站在收銀臺邊,他打完籃球後,換了一件運動服,領口的拉鏈拉到最高,將領子豎了起來,包住了脖子。
他脖子長而好看,領口豎起後還能看到光潔的下颌。他頭微低,將領口壓下一小截,眸光深邃地看著收銀員的動作,最後,說了一句。
“這個也一起。”
“啪”得一聲,一個包裝精美的四方形紙盒放在了收銀員面前。
許星空應聲抬頭看去,看到了上面的水蜜桃圖案。她喉頭一緊,想起早上拿到的那兩盒糖。男人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回頭看她。許星空眸光一動,低下頭,被燈光照著的耳根已經紅透。
隔壁收銀臺那邊,站了一對小情侶。兩人看著這邊,女生悄悄問了一句。
“那是什麼?糖嗎?”
旁邊男生抬眸看了一眼,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沒看清,但他還是說了一句。
“不是糖,是避孕套吧。看那女的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許星空臉變得滾燙,她呼吸一滯,將那盒糖放進購物袋,在懷荊付賬的時候,先走了出去。
避孕套都沒讓她那麼臉紅。
許星空低頭看了一眼在一堆蔬菜間的盒子。
又是八顆,許星空臉漸漸燙了起來。
懷荊腿長步子大,很快追上了前面悶聲一直走的女人。待走近她身邊,他順手接過了她手上的購物袋,將手中另外一盒東西扔了進去。
“多虧他們倆提醒,不然還真忘了。”
剛才扔進去的那盒東西是什麼,許星空不用看也知道。她跟上懷荊的步子上了車,密閉的空間讓她更加羞窘。
好在很快就到了懷荊家,許星空進門後,拿著食材進了廚房。
許星空是第一次進懷荊家的廚房,廚房風格和客廳差不多。簡潔明了的同時,也十分冷清空曠。嶄新的廚具冰冷地擺放在廚臺上,幹淨整潔。這裡面隻有一小部分有用過的痕跡,應該是阿姨給他做飯時用的。
除了廚房太大有些找不上頭緒外,許星空這頓飯做得還算順利。她端著飯菜去了餐廳,順便叫了一聲懷荊。
懷荊回家後,將運動衫脫掉,換了更加舒適的家居服。他從樓梯上下來,和許星空一同進了餐廳。
不出許星空所料,他家餐廳也大。一張橢圓形的長桌,至少能容納十幾個人。許星空和懷荊,一人坐在一邊,燈光下倒也有那麼些樣子。
許星空想起中午在陳婉婉家吃飯的時候來。
什麼時候才能有那麼多人一起吃飯?
母親、弟弟、她的孩子……
想到這裡,許星空思緒一頓,她將一塊山藥塞進嘴裡,壓下了這個苦澀的想法。
“我下周很忙。”許星空抬頭和懷荊說了一句。
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懷荊眸光一抬,問:“公司的事情?”
喝了口湯,許星空搖了搖頭,說:“我投資了一家小商鋪,這段時間要忙著裝修和招聘店員,下班後沒時間過來。”
“缺錢?”懷荊看著許星空問道。
許星空沉了沉氣,說:“不是,隻是想掙點錢。”
男人聽了她的話,高大的身體往椅背一靠,神色認真地說:“公司不讓進行第二投資吧?”
正在喝水的許星空嗆了一口,她眼眶紅紅地看著懷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問:“誰規定的?”
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男人唇角微揚,聲音裡也帶了些笑意。
“我剛剛規定的。”
許星空眉心一皺,似乎被他給氣到了。
看著她略有慍意擦著嘴角的模樣,男人眸間帶笑,和許星空保證道。
“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不告訴別人的。”
許星空:“……”
懷荊吃過飯後,來了一通電話,他起身去了陽臺。許星空吃完,看了一眼桌面,實在有些不忍,將碗碟端起去了廚房。
懷荊打完電話回來,餐廳已經空無一人。原本狼藉的桌面,也被擦得幹幹淨淨,反射著頭頂吊燈的光芒。
男人眉心一挑,聽到了廚房傳來的水聲。
懷荊家廚房燈用的是橘色柔光,設計師的設計初衷是橘光會讓空曠冷清的廚房多一絲溫柔的煙火氣。
但是這個設計體現的作用不大,甚至不如洗碗池邊的一個女人。
許星空站在洗碗池邊,柔光下的她,身影俏麗嫻靜。她的長發攏在一起,簡單地扎了一個低馬尾。在白皙的耳邊,幾絲劉海逃脫,安靜地垂在臉頰旁邊。她眼眸低垂,長卷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了一半圈黑影。小巧的鼻子被高高的鼻梁撐起,將她五官的輪廓也撐得深邃了許多。
手上還剩了最後一隻碗,許星空察覺到了站在門邊的懷荊。手上的動作未停,她抬頭看著男人,說:“馬上就好了。”
懷荊看著她拿著碗碟,水龍頭的水流過,將表面的浮沫衝掉,露出了它原本白生生的模樣。
他的心像是通了電的鎢絲,顫動一下後,被點亮了。
他也走進了這片柔光之中。
女人手中還剩最後一隻碗,懷荊走到她身邊,身影將她的側臉也包裹住。他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許星空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有些慌,她手邊捏住碗沿,唇角擦過男人的唇邊,臉頰微紅,小聲說:“馬……馬上就好了。”
男人的唇順著她的頭發,漸漸吻到了她的耳邊,輕咬住她的耳垂,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