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我因為一張照片走紅被評為校花,卻被後媽和妹妹偷偷用激素餵到滿臉痤瘡徹底毀容。
不僅沒考上大學還被推下樓梯落得終生殘疾,親生父親有了小兒子以後也厭棄了我。
無意中聽見後媽和繼妹說悄悄話。
「繼續給她用激素,等這殘廢過幾年死了她的財產都是我們的。」
我恨得吐血昏死過去,一覺醒來居然重回到了高中。
這一世不僅要好好學習圓了清北夢,還要讓這群噁心的「家人」付出代價。
一覺醒來,回到了高二。
眼前是一臉擔心的後媽劉霞和繼妹江琳琳,見我醒來兩人才如釋重負地露出笑容。
「多謝老天爺,多謝老天爺,讓我家寶貝女兒醒了過來,不然我今天晚上又睡不著了。」
劉霞自顧自地說著發紅了眼眶,旁邊江琳琳意會地幫腔。
「姐姐,我媽都從來沒有對我這樣好過,守著你一天一夜沒合眼,你看她黑眼圈都深了。」
我看著劉霞的眼眶,乍一看確實是烏黑的,不過仔細看才能看清楚那黑眼圈是臥蠶筆化出來的。
就等著江琳琳說完最後一句劉霞才一副她多嘴的樣子瞪了她一眼。
「別讓願願擔心,這是我作為這個媽媽該做的。」
這個時候劉霞才剛來我家半年根基不穩,保持著她的慈母面孔一步一步麻痺我企圖獲得我的信任。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偽善模樣我恨不得當場撕了她們,前世蠢笨如我還真覺得這對母女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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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年喪母,江義海又長年出差做生意,孤單久了更容易被她們的演技蒙蔽,傻傻地相信劉霞是一個好後媽,江琳琳是自己的好妹妹。
2
「願願,媽媽打算給你請一個月的假,你在學校的事琳琳都和我說了。」
見我沒回話,劉霞笑著解釋一副為我考慮的樣子。
「女孩子有喜歡的人很正常,但是學校裡流言蜚語的,等過了一個月沒人討論了再回去。媽媽這是在保護你。」
學校的事...想起來了,上一世因為一張照片在網絡上走紅成了A中的校花,莫名其妙多了許多校內外的追求者,陸沉就是其中一個,學習好長得好。
雖然當時的我成績還行卻是出了名地不愛學習,不過對談戀愛也興趣不大。
事情出現轉折是一次回家的路上。
有一群小混混吹著口哨攔住我,想把我往巷子裡拖,在我無力之際陸沉似乎從天而降一般,幾下就打跑了小混混。
就這樣的「英雄救美」,老套卻有用,我正式記住了陸沉這個人。
江琳琳知道後也很興奮,時常給我們創造機會傳送小紙條,一來二往地我也就喜歡上了陸沉。
我讓江琳琳帶話給陸沉打算元旦在操場給他表白正式在一起,但是不知怎麼走漏的風聲,操場居然全是圍觀的同學。
讓我自尊心碎了一地的是,那個曾經在我耳邊說喜歡我的陸沉拒絕了我的表白。
他站在陽光下,陰影投射在我身上,眼裡的譏諷不加掩飾。
「江如願,你估計是腦子壞了吧,不會真把自己當校花了吧,我看是個笑話。」
怎麼說呢,當時的我幾乎腦子一片空白。
原來人在無力到極致的時候,腿都是麻的,苦澀蔓延到口腔,大腦也跟著缺糖。世界一瞬間就面目可憎起來,一雙雙注視的眼睛,同學的嘲笑讓我臉瞬間發燒起來。
所有人都說我不要臉有妄想症,妄想陸沉喜歡我,甚至給我造了各種羞辱的謠言。
「江如願雖然成績還行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陸沉可是年級前十啊。」
「江如願簡直有病真覺得自己長得漂亮全世界男人都得暗戀她唄。」「江如願是不是太自信了,早就覺得她不正經了。」
我孤立無援百口莫辯,不僅在學校成績斷崖下跌一百多名,還小病了一場,開始變得害怕學校。
3
而我重生的時間就是小病以後,前世的劉霞也是給我請假一個多月,我也順理成章地不去學校,最後不僅徹底坐實謠言還因為功課落下太多原本不錯的學習成績也徹底墊底。
多年以後撞破陸沉和江琳琳在我房門外接吻,那無所顧忌的模樣我才知道,原來當初都是江琳琳的好計謀。從遇到小混混英雄救美到後面表白走漏消息,都是她讓陸沉做的。
隻是因為想在學校毀了我,一步一步把我困在家裡的囚籠好進一步摧毀我。
後來,她們變本加厲暗暗操作,用激素下在我的飯裡,讓我原本光滑的皮膚變得全是痤瘡,整個人變得又老又醜。
也就是因為這樣,我逐漸被毀得面目全非連鏡子都不敢照。
每天不斷的做夢做夢,夢見自己全身紅腫流油沒有尊嚴地被人送去屠宰場,冰冷的刀刃反著光我從夢中醒來,昏昏沉沉全身是病,恍惚中被人推下去終生殘疾隻能躺在床上,可以說是徹底廢了。
我想和江義海說那對母女的真面目。
可是我這才知道,原來疼愛我的父親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媽媽沒有死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劉霞搞到了一起。
原來在他心裡,利益是第一位的,我的外公死以前有巨額財產全都給了我年幼的我,而遺產成年以後才能拿到。
他之所以一直疼愛我雖然有一部分父愛但是更多的是因為想要錢,而我的不成器也讓他的心逐漸偏向劉霞母女。
直到後來劉霞生下了小兒子,她趁我大病無行動能力逼我簽財產轉讓書,父親也徹底地厭棄了我。
我在病塌上聽見她們一聲一聲地叫那孩子的名字。
「儒願,儒願,媽媽抱..
「儒願,儒願,爸爸抱..
「我們家儒願長大一定成器..要健健康康長大..
是了,儒願,如願,連我媽媽給我取的名字她們也要搶去。
如願,平安如願。
我媽媽對我的祝福,他們居然也容不下,他們居然容不下一個病榻之人的名字,容不下一個已死之人的祝福。
5
「願願,那我就這樣辦了。」
我陷進去回憶沉默半晌,劉霞以為我默認了,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一邊拿起手機準備給老師發消息。
「不用了,我明天就去學校。」
劉霞顯然沒想到手愣住,眼裡有一絲尷尬急著解釋。
「願願媽媽是為你好,現在去學校對你不好...」
我盯著劉霞,沒有說話眼裡卻是洞悉的笑,劉霞顯然沒想到平日裡好說話的我這麼堅決,隻能暫時妥協。
「好,那就……聽願願的。」
她很快調整情緒又變成那樣得體的笑叮囑一番準備離開。
「等一下。」
女人以為我反悔了很快地返回來笑容滿面。
「是不是還是覺得家裡好,媽媽….
看著她那急切的樣子,到底是有多想毀掉我。
「劉阿姨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我的媽媽叫程言,她已經死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別一口一個媽媽的自稱,讓人無比噁心。
劉霞沒想到我突然的反常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斂起眼底的暗色,溫柔的甜笑中帶著試探。
「是不是媽媽最近做錯了什麼..」
我搖搖頭,笑得比她還甜。
「沒有劉阿姨,隻是我夢到媽媽了,她怕我忘了她。」
「你有什麼錯呢,別多想。」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段母女後期的瘋批和喪心病狂,我可是見識過的。
暫時還不想撕破臉生出變數,否則她們不知道要想出什麼更惡毒的法子來整我。
劉霞點點頭,笑得明顯寬鬆些。
「好的,阿姨知道了。」
7
第二天我難得起了個大早,把以前喜歡穿的超短裙短褲戴的耳釘都收起來了,乖乖地穿起校服。
江琳琳看到我瞪大了雙眼。
「姐姐,你這個風格真的不好看。」
我沒回她,江琳琳似乎有點著急又重複了一遍想要洗腦我。
「姐,你以前多好看啊,幹嘛這樣穿。」
前世江琳琳說陸沉喜歡這種風格,還陪我去買了一堆這種風格的衣服,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在學校裡不僅是教導主任辦公室的常客,還加劇了背後各種不好的謠言。其實這種風格和我並不配,反而用力過猛不倫不類。
「沒事,換個樣子新鮮一下。」
我隨便敷衍了一句。
從今天起,江如願要做一個好學生。
剛到學校八卦的圍觀群眾就湧上來,尤其是往日裡和我不對付的。
「哎呦,這才幾天就回學校了,江如願你這麼想男人啊。」
「是啊一天不看到陸沉都不行,這幾天沒看到當然想了,大家別見怪。」
「還換了個風格,不會以為這樣陸沉就喜歡你吧。」
圍在我們班門口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給我插話的機會。陸沉就在我們隔壁班,有好事者就把他喊了出來。
「陸沉,你的小舔狗來了。」
「快來給人家見一面,人面好歹還是個校花你也不虧。」
似乎是和我再牽扯點關係,陸沉一臉不情願被同學推出來,他皺著眉看我仿佛是什麼髒東西。
「江如願你煩不煩,都說了別再打擾我學習,我的寶貴時間你賠不起。」我「哦」了一聲,這群人煩不煩,我來的這麼早不是看你們的。
見我沒啥反應陸沉反而有點不悅。
「什麼意思啊江如願欲情故縱啊。」
「是啊,生病了還來學校,你又不愛學習不是來看陸沉麼?」
陸沉的幾個同班同學繼續嘰嘰喳喳地嘲諷我。
「是啊,我是來看男人的,不過不是陸沉,他這麼醜我不喜歡了。」
「我來看韓嘯,他是我新男神。」
韓嘯是年級第一的校霸,卻是以帥出名,為人乖戾又會打架。
在江琳琳的洗腦下,我一直對韓嘯敬而遠之,總覺得那張滿園春色般精艷的臉下喜怒無常,隨時會動手打人見到他就躲雖然同班卻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的交集。
可是上一輩子休學以後韓嘯是唯——個給我打過電話的人,也是唯——個勸我繼續學習的人。
那天夜色溫柔,韓嘯說,未來很好。
我才知道他並不是江琳琳說的那種混世魔王,是一個很好的人。
興許是我說得太突然人群一下安靜了,大家紛紛往後面看去,我也跟著往後看,沒想到我嘴裡的正主本人就在現場。
少年一身黑衣黑褲,皮膚卻白得近乎發光,眉眼桀驁,落拓又驚艷,好像仔細看過去耳朵還有點發紅。
「嘯哥你聽到了麼,江如願說她男神是你,陸沉都不要她,何況我們嘯哥。」
「牛啊牛,嘯哥江如願妄想症又犯了敢登月碰瓷你。」
「陸沉那小子喜歡江如願還有可能,我們嘯哥……還是等下輩子好了。」
我小跑過去,拽著韓嘯的衣角小聲開口。
「幫幫我..」
韓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搭理我時,某人突然把我護在身後痞笑開口。
「江如願從今天起我罩著。」
8
韓嘯離開後,眾人依舊懵逼看看我又看看陸沉。
一直沉默的陸沉突然譏諷開口。
「江如願,你可真是不自愛,廉價又百搭。」
我也不惱反而笑起來,陸沉前腳一副噁心我的樣子現在又搞出這副被戴綠帽的做作樣子給誰看。
「隨你怎麼說,我要去學習了。」
不知道陸沉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依舊不依不饒,拉住我的手又像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迅速甩開。
「學習?你那成績還有臉說學習,誰都知道你江如願上課天天睡覺,教導主任聽到你名字頭都痛。」
「不會是為了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吧,又是你欲擒故縱的新手段?」
看著眼前男孩熟悉的臉,仍舊記得初見時他的樣子,那時候他打跑了小混混臉上還沾了土,從暗暗窄窄的巷子裡走出來。
燈光在他的臉上,晃了我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虛偽和醜陋。
我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沉默是最高的輕蔑,與其爭辯不如用事實說話,隻是怒火還是在胸膛裡漲起。
我從未惹過任何人,可是好像所有人都可以來自以為是地踩我一腳。
想起早上江義海給我打電話,他在電話那頭髮火說我不知廉恥去表什麼白,在學
校搞得瘋言瘋語給他丟臉。
可是他怎麼不問問我難不難受,生病了有沒有好點,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
他說不要辜負他的期望,為了他要好好努力,我做的好他會給我獎勵。
什麼獎勵呢?三瓜兩棗地打發,還是一句不走心地誇獎。
是啊上一輩子,我躺在病床上倒是為他好好努力了。
為了他能多看我一眼,為了他能從小兒子身上分一點注意力給我,為了他能關心關心生病的我哪怕一點。
我重新拿起了書本想要自考,我每天除了身體的病痛清醒的時間隻有幾個小時,所以我花了四年多寫了高中的所有題目,把知識點總結總結再總結,練習題寫一遍再寫一遍,我努力地撿起來我失去的東西,幻想著是不是我上了大學他就能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