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秦滿一個月,我在他的衣櫃裏,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小裙子。
我把他拉黑,去酒吧放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親自來酒吧逮我。
「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
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你又不喜歡女人。」
那一晚,我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
秦滿精力十足,拎來一條白色裙子,問:「要不要再試試這一條?」
我:「滾。」
Advertisement
被迫穿上的粉色公主裙。
早就髒了。
1
為了追秦滿。
我故意沒帶傘,等在他的實驗樓下,淋濕了長裙。
他和夏晚晴說說笑笑,一同走出來,看到我,一愣:「你…..
我站在冷風中,止不住打抖。
「秦滿,你怎麼才下來,我好冷啊!」
秦滿遲疑了片刻,還是脫下來白色大衣,披在我的身上。
「冷就多穿點,早點回家吧!」
他要走。
我拉住他的手,可憐巴巴,撒嬌:「秦滿,我等了你這麼久,你都不願意陪我吃 頓晚飯嗎?」
夏晚晴下意識阻止他:「師兄,晚上有聚餐,劉教授也要去的。」
秦滿看著我,拒絕意味明顯。
「今晚,我沒空。」
我打了個噴嚏。
臉上滑下雨水。
「秦滿,我好冷,你家離得近,可以去你家裏沖個熱水澡嗎?」
夏晚晴又替他拒絕:「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好煩。
我扭頭問她:「我在問秦滿。」
「還是說秦滿不會說話,需要你代為傳達?」
我的眸光太過犀利,夏晚晴噎住了。
面對秦滿,我換了攻勢,硬擠出一顆眼淚。
「我洗完澡就走,你放心,肯定不會打擾你的。」
秦滿目色冷淡,不為所動。
我撲過去,試圖去抓他的手臂。
秦滿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甩開了我的手,說:「隨你。」
他把鑰匙扔給我。
落荒而逃。
我望著兩人的背影。
擦去了眼角的淚,還有雨水。
呵。
無所謂。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回來。
夏晚晴故意發了一條朋友圈。
沒人點贊。
估計僅我可見。
照片上的秦滿露出了一隻手,坐在她的身側,不知道在吃什麼。
配字:【與他。】
嘔。
誰不會呢。
我連拍九張秦滿的客廳。
也發了一條朋友圈。
僅夏晚晴可見。
配字:【等你回家。】
很快,她就把自己的朋友圈刪了。
嘖,真是沒意思。
秦滿找我:【你還沒走嗎?】
看來是告狀了。
我冷冷一笑,回:【我在吹頭髮。】
【秦滿,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好難受,好像是感冒了。】
【555,有沒有人能管管小寶。】
【秦滿,我不會發燒吧?】
不知道發出去多少條消息。
秦滿總算回了。
【藥在櫃子裏,體溫計也在。】
我在網上找了一張網圖。
【38.5!】
【秦滿!我不會燒過去吧!】
我賭對了。
我早就發現,秦滿這人,嘴硬心軟。
如果我為了他淋雨發燒,他一定不可能不管我。
這一次,他秒回。
【等我。】
【現在就回去。】
3
我哼著小曲。
吹幹了頭髮。
手機滴滴在震。
我還以為是秦滿,接起來,才發現是姐妹。
「哎,你之前一直感興趣的那個小奶狗,今晚也過來,你要不要來?」
「不去。」
我品位換了。
現在隻喜歡高嶺之花。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讓我猜猜,你不會又去找那個秦教授了吧!」
「正是。」
姐妹無奈:「不是吧,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放棄呢?」
我搖了搖頭,說:「你不懂,今晚,我們就會有進一步的突破。」
「哦?」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容明豔,自信十足。
「你猜猜,我現在在哪兒呢?」
姐妹打了個哈欠,敷衍我:「哪兒?」
「秦!滿!家!」
等了三秒。
她由衷豎起大拇指:「牛逼。」
「不愧是京城海後。」
4
我得意掛了電話。
脫下浴袍。
想去找一件換洗衣服。
打開秦滿的衣櫃,我愣住了。
一排一排。
各式各樣的小裙子。
我迅速排除了夏晚晴。
那不是她的尺碼。
而且秦滿的身邊,也沒有出現過其他女人。
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
進入我的腦海。
靠!
秦滿他丫的!
竟然是一個女裝大佬!
怪不得追了這麼久,秦滿一直不肯搭理我。
原來,他壓根就不喜歡女的?
這要是傳出去了。
我京城海後的名聲豈不是毀於一日?
不行。
這絕對不行。
我合上秦滿的衣櫃,用最快的速度,換上我濕透的白色長裙。
離開了他家。
【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你自由了。】
拉黑秦滿之後。
我給姐妹撥去電話。
「你剛說的那個小奶狗,今晚去哪了?」
「是,我改變主意了。」
「定位發來。」
5
我脫下了白色長裙。
換上吊帶短褲。
塗上烈焰紅唇。
披了一件黑色皮衣。
這才是最真實的我。
為了追秦滿,我裝了一個月乖乖女,沒想到,換來這麼可笑的結局。
我開著紅色跑車,去了酒吧。
見到了夏晚晴。
她一開始還沒認出我,驚訝地指著我:「你.
我臉色冷淡,說:「讓讓。」
「你怎麼會在這兒!師兄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我現在很不想聽到這兩個字。
「我和你的師兄已經結束了,你要是想找他,可以自己打電話問他。」
我走得太快了。
沒看到在我身後,剛走進來的秦滿,那一雙陰鬱落魄的眼睛。
小奶狗很帶勁,很熱情,很主動。
不像秦滿。
總是冷著一張臉,捂也捂不熱。
靠。
怎麼又想起他了。
我貼近小奶狗的懷抱,摟住他的腰,與他熱舞,他氣息漸漸逼近。
我們快要吻在一起。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們分開。
小奶狗沒站穩,差點被推在地上。
「你誰啊?」
秦滿穿著黑色大衣,沒有理他,視線落在我露出的肚臍,難辨情緒。
我裝作不認識他,要去牽小奶狗的手,他竟突然抱起我的腰,我脫離地面,嚇得 尖叫出聲。
動靜太大,人群讓出一條路。
連夏晚晴都震驚得捂住了嘴巴。
「秦滿!你有病嗎?」
「我們已經結束了!」
「你現在演這出是什麼意思?」
外面太冷。
我倒吸一口涼氣,秦滿把大衣蓋在我身上,清淡的香味籠罩住我。
「先穿上,有話回家說。」
「誰要跟你回家啊?秦滿?你有什麼立場管我?」
他湛黑的眸珠中,隱不住的怒火。
「不是說隻喜歡我嗎?」
「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
6
就這?
有病吧。
我把大衣脫了,越過秦滿,要走進去。
被他扯住了手臂:「別走,把話說清楚。」
我甩開他的手,不耐煩了:「裝什麼?」
「秦滿,你又不喜歡女人。」
秦滿愣了一秒。
眼神一瞬間失神。
似乎沒想到。
我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冷笑,攤牌了,不想再陪他裝傻。
「我都看到了。」
「你衣櫃裏的那些裙子,那個尺碼,是為你自己準備的吧?」
「秦滿,我尊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性取向,我隻是不明白,如果你壓根就不喜歡 女人,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我。」
「耍我,很有意思嗎?」
我還是沒忍住,哭了。
這次是真哭。
秦滿肉眼可見慌了。
他想解釋,但是越說越亂。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喜歡男人。」
「喬喬 . . 」
「夠了,我不想聽你胡扯。」
每一個不敢出櫃的Gay₀
被人戳穿的時候。
都是他現在這個德性。
我以為說清楚,秦滿就能放我走了。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又把我扛了起來,任由我怎麼咬他,也不放我下來。
秦滿把我塞進車裏,帶我去了他家。
再次來到這裏,心境完全不同。
我告訴他:「秦滿,我也不想威脅你,但是,如果你還不放我走,我就把你的這 些破事,昭告天下!」
秦滿很淡定。
淡定得讓我有些害怕。
他看著我,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
這個動作很帶感。
我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隻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秦滿眼尾帶紅,朝我走來。
我被他逼近了牆角。
他淡笑看我:「喬喬,你都看到了,那實在是太好了。」
「什麼?」我有點不能理解。
而他已經把我按在牆上。
將我雙手綁在一起。 打成一個死結。
「你能自己發現,省去我不少麻煩。」
「秦滿!你冷靜一點!殺人是犯法的!」
他笑了,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後,嗓音低沉,還有一點啞。
「寶寶,我怎麼捨得傷害你。」
「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7
我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
打死我都想不到。
那些小裙子。
竟然是秦滿給我準備的。
他不是不近女色嗎?
不是高嶺之花嗎?
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嗎?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太陽都快升起來了。
秦滿還精力旺盛。
甚至從衣櫃裏又翻出一條白色公主裙。
「寶寶,要不要再試試這一條?」
我看著身上的粉色公主裙。
已經髒了。
紗質的裙子掐緊我的腰。
磨得皮膚很不舒服。
我喉頭沙啞,隻回他一個字。
「滾。」
秦滿笑了下:「你不喜歡這一條?」
「那..」
「秦滿,你要是再敢去拿你的那些破裙子,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秦滿老實了。
他幫我梳洗,自然看到了我皮膚上的紅痕,愣住,眼眶瞬間紅了。
「疼嗎?」
「要不你穿上試試?」
回應我的,是一片溫熱。
秦滿竟然在吻我的紅痕。
我覺得又熱又癢。
推開他,求饒。
「我沒力氣了。」
秦滿仰起頭,眼神很認真,問我:「寶寶,你還會對別的男人笑嗎?」
我不得不懷疑。
如果我說一句還會。
他可能現在就會沖出去殺人。
我搖頭,說:「還不是因為你不理我。」
「我不是不理你。」
秦滿的餘光瞥過沙發上散亂的裙子。
眸光黯淡。
「我隻是..害怕嚇到你。」 確實嚇著了。
我揉捏太陽穴,說:「秦滿,你讓我緩緩。」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要是別人。
和我過了一夜就想要我負責。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秦滿…
我猶豫了。
坦白講,我一開始接近秦滿,就是饞他的身子。
沒試過高嶺之花,怪好奇的。
但我沒想到,這朵花長歪了,是瘋批。
「喬喬,我會對你負責的。」
秦滿神色真誠,又恢復了之前的正經樣。
我下意識拒絕:「不用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秦滿一愣,隨即笑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說錯了。」
「嗯?」
「喬喬,我年紀還小,我需要你對我負責。」
「?」
要不要臉?
他比我還大三歲呢!
8
我和秦滿的身份。
好像顛倒過來了。
刷屏發消息的舔狗變成了他。
不怎麼回的那個人變成了我。
姐妹誇我牛逼。
「不愧是你,連秦滿那種高嶺之花都能被你拿下。」
「說說吧,你下一個目標,是誰?」
我懶洋洋躺在沙發上。
投影儀在播放的電影。
男主在點煙,煙霧籠罩了他的臉,卻抓住了我的眼。
他把玩著打火機的手掌很漂亮,我不由得想起另一雙手。
那雙手乾淨,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在我的身上。
煽風點火。
我揮走眼前的亂七八糟。
直起身,問:「他是誰?」
姐妹瞥了一眼,說:「哦,他啊,最近風頭正盛的影帝,剛拿了獎,媒體都說他 是最年輕的影帝,千年難得一遇的演戲天才。」
「天才?」
我嗤之以鼻。
娛樂圈嘛。
就是喜歡誇大其詞。
我重新躺回沙發上。
白色的幕布上,他已經和女主演吻在了一起。
很欲。
一看就很會接吻。
不像某個人,隻會生澀地咬人。
嘖。
怎麼又想到他了。
我閉上了眼睛,隨便說:「就他了。」
「哦,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駱欲。」
我得到了回答。
我投資了一個綜藝。
隻有一個要求。
駱欲來錄製。
不出我所料,駱欲拒絕了我。
姐妹勸我放棄,說駱欲從來不上綜藝。
她站在我家陽臺,朝下看。
「秦教授,在這兒站幾天了?」
我伸了個懶腰,說:「不清楚。」
我最近沒下樓,也懶得去陽臺。
哪知道他站了多久。
姐妹離開時,告訴我:「喬喬,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
秦滿應該就會走了吧。
他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