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
「抱歉，是我想歪了。」
話落，他俯身吻過來。
繼續剛剛被打斷的事情。
「...」
當天下午，有客戶要來找沈嶼澤談合作。
我提前準備好茶水。
一個女孩走進來。
身影看著有點眼熟。
等她走近一看。
才發現是沈嶼澤喝醉那晚身旁坐著的女孩周思嚀。
她似乎有意想要支開我。
沈嶼澤放下文件，看了她一眼。
「不用避諱，你直接說就好，今天不是伯父要來，怎麼來的是你?」
周思嚀瞟了我一眼，走到沈嶼澤身邊。
「嶼澤哥哥，叔叔是不是快要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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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手一顫，沒拿穩，手碰到熱水。
「燙到沒有?」
沈嶼澤頓時皺眉，大步朝我走來，拿涼水給我衝淋。
周思嚀跟在他身後，瞥了一眼我，聲音冷淡不屑。
「嶼澤哥哥你偏心，這也沒燙到，你就那麼擔心。」
沈嶼澤皺眉，應該是嫌她話太多，不耐煩道：
「沒事請離開，我沒時間陪你浪費。」
見他要開始趕人，周思嚀著急道：
「別啊，我今天來就是想說，嶼澤哥哥你能不能假扮我男朋友。叔叔也快回來，到時候肯定要給你介紹女朋友，我爸也老催我找男朋友，還不如咱倆在一起，然後各玩各的。」
沈嶼澤冷笑一聲，隨後將我摟在懷裡。
「死了這條心吧，我有女朋友了。」
面前的女孩倏地瞪大雙眼，盯著我。
一臉不可置信。
到最後隻能拿起包，氣呼呼地離場。
他眼睫微落，掩去情緒，幫我吹著起紅的皮膚，像是不經意間問道：
「怎麼聽到我爸要回來反應那麼大?」
我怔了怔，接著又聽到他說：
「所以姜初，我爸當年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離開我?」
「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大腦裡正在飛快組織語言。
他指尖在我額頭上點了點，笑意溫柔：
「沒事，後面慢慢說也行。」
11
周末，帶沈嶼澤回家見我媽。
白瑾辰本來也在。
但知道我有男朋友後，便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
沈嶼澤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司的事情。
我從房間裡換完衣服，正準備出去時。
那個熟悉的電話再次打來。
我大腦一震。
想了想，最後還是按下接聽。
電話接通，傳來沈嶼澤父親的聲音。
「姜小姐，你似乎忘了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
我：
「沈叔叔，那是五年前，現在我不會答應了。」
「是嗎?」那邊傳來一聲輕笑，「他這次為了你丟下大項目突然回國，造成股票大跌。眼下集團時局動蕩。」
「隻要你離開，讓他和周思嚀訂婚，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12
出了臥室。
沈嶼澤眉頭緊皺，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原來他這些天都在忙這些，怪不得不讓我知道。
我喉間一哽，抬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我沒事幹，我能幫你什麼嗎?」
沈嶼澤停下來，勾了勾唇，拿起一旁的平板遞給我。
「晚上有場晚宴，你先看看喜歡哪件。」
我點頭，有些想說的話此時卻開不了口。
13
晚宴上燈火輝煌。
圈內名流匯集一起談笑風生。
沈嶼澤見我走神，牽著我的手，眉心重重擰起：
「怎麼了?今天一天都皺著眉頭，是不是嫌我沒太多時間陪你不開心了。」
說著，他親了親我手背。
「等這陣忙完，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垂眸，掩蓋眼底情緒。
「沒有，我就是感覺有點累了。」
「那你去休息室休息會兒，等這邊結束我去找你。」
我輕聲應好，拿著手包去外面透透氣。
身後突然傳來周思嚀的嗓音。
「姜小姐，好巧啊。」
我轉身，禮貌打完招呼後，想一個人靜靜。
我轉身要走，卻被她喊住。
她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說：
「姜初，你好好考慮考慮沈叔叔說的吧，眼下隻有你離開他，他和我訂婚，才能得到我爸的支持，才能穩住集團的那些老股東。」
「你有問過他願不願意嗎?」我看著她，扯了扯紅唇，「而且就算我離開了，他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你——」
她咬了咬牙，隨後冷冷一笑：
「那又怎樣，我家世背景比你好，站在他身邊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我可以幫他，你能嗎?」
能嗎?
好像我並幫不了他什麼。
驟然間，心口像是被麻繩擰住。
見我沒說話，周思嚀接著說：
「快想想吧姜初，那邊已經開始有股東開始鬧了。」
「你要是再——」
「周小姐。」
她還沒說完，身後傳來沈嶼澤低沉帶著警告的聲音。
周思嚀忽地瞪大眼睛，轉過身看沈嶼澤。
「嶼澤哥哥，你，你怎麼出來了?」
沈嶼澤走到我身旁，聲音戾寒：
「周小姐，拆散別人的感情可是大罪過，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你不可能。」
周思嚀咬了咬唇，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握得泛白，登時紅了眼：
「為什麼和我不可能?明明她什麼都比不上我，就算按照時間順序，也是我先認識你的，怎麼就不可能了呢，嶼澤哥哥你不和我試試怎麼知道，或許你接觸後會發現我比她更好，要是當初我和你去了一個學校，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你是不是——」
「周思嚀，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值得更好的。」
話落，周思嚀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啪往下掉。
沈嶼澤拿出一塊方巾遞給她：「我讓陳均來送你回去。」
14
回到家。
沈嶼澤說先去給我放洗澡水。
我喊住他。
「等等，我有話想和你說。」
他眸光微暗，垂著頭自嘲般扯了扯唇角。
「姜初，別告訴我你又要離開我。」
說著，他邊走邊扯松領帶：「我不想聽到這種話。」
我心一狠：
「那如果我就是想說這種話呢?」
沈嶼澤擁住我，聲音帶著點顫：
「那就不要說好不好?」
「別離開我，我會發瘋。」
「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相信我姜初，不用聯姻我自己也能想到辦法的，我會解決好這一切，相信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沒吭聲，沈嶼澤的吻落下來，然後慢慢往下.…
「別挑戰我的耐心，姜初。」
「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會同意你離開的。」
15
那晚後，沈嶼澤飛去法國解決集團事情。
一周後才回來，他助理顧楊飛回來拿東西時，我問了一嘴。
顧楊無奈搖搖頭：
「唉，現在兩方還在僵持，沈總最近忙於這都沒時間好好休息。」
周五下班後，我立刻收拾行李買了去法國的機票。
去的時候沒告訴他，想著給他一個驚喜來著。
下了飛機後，我讓顧楊把他住的地址偷偷發我。
一直等到快凌晨一點，沈嶼澤才回來。
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的我瞬間精神，撲進他懷裡。
「怎麼那麼晚回來?」
沈嶼澤僵在原地，一時沒回過神來。
隨後緊緊把我抱住，像是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
「姜初，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看來沈總很想我啊。」我抬手勾著他脖子，笑盈盈道。
沈嶼澤輕輕嗯了聲，聲音沙啞疲憊：
「很想你，怎麼不告訴我你來了?」
話落，他眉頭皺起，盯著我：
「不會是想過來和我提分手，然後離開我吧?」
我輕嗤一聲：
「我闲得慌啊，分手還非得跑過來和你說，我要是真想離開你，現在早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哪還會過來找你。」
他唇角勾起，眸光深深：
「嚇死我，隻要你不離開我就好。」
感受到他的不安，我彎起唇角，認真地說：
「我不會離開你了沈嶼澤，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突然感覺到頸窩有淚水掉落，他的聲音低啞至極：
「這可是你說的。」
16
在他這裡住的某天。
阿姨突然給了我一個小小的錄音筆。
看著有些眼熟。
「姜小姐，明天我有事要回家一趟，先生的錄音筆我已經給修好了，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謝謝了。」
想起這是之前高中我送給沈嶼澤的錄音筆。
我點頭，接過。
「想不到那麼久這錄音筆還是好的。」
阿姨笑笑：
「先生對這可寶貝了，我看他每天不管回來多晚，都會拿出錄音筆聽聽，一看就是喜歡的人送的。」
阿姨離開後，我盯著桌上的錄音筆。
一時好奇，按了下。
隨後裡面傳來我的聲音。
是大學時我給他錄的起床鈴聲。
沒想到那麼久了，他還留著。
「...」
一個星期後，沈嶼澤解決完公司裡的人和事情，帶我回國。
飛機上。
我跨坐在他腿上。
「不要聽這個稱呼，換個稱呼，你知道我想聽什麼的寶貝。」
我面紅耳熱，推了推他。
還是不好意思喊出口。
開始轉移話題：
「你跟著我回國了，那集團怎麼辦?」
他親了親我耳垂。
「有嶼茉在幫我看著，交給她一樣的。」
隨後輕咬一下：
「別轉移話題寶貝，我想聽，喊一句好不好?」
「不要。」我倏地臉紅，「以後再喊。」
「也行，以後有的是機會。」沈嶼澤妥協，抱起我換了個地方。
17
剛回去不久，某天下午接到醫院的電話。
在老家的奶奶不小心把腿摔了。
我著急忙慌趕回去，還沒來得及和沈嶼澤說一聲。
到後面手機直接沒電。
到了醫院，看到奶奶沒啥大事才放下心來。
手機充滿電打開。
收到好多沈嶼澤打來的電話和消息。
我給他撥過去。
電話接通，傳來沈嶼澤著急的聲音，帶著絲微顫：
「在哪裡寶貝?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那麼久不接電話和回消息。」
病房外，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我回老家了沈嶼澤，我奶奶不小心把腿摔了，著急趕回來，手機又沒電了，剛剛才充上，我可能要待在家裡一段時間。」
那邊松了一口氣。
「好，奶奶傷得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醫生說先住院觀察觀察。」
他：「別擔心，會沒事的，等我這邊忙完就去找你。」
「不用，你好好工作，這邊我一個人可以的。」
次日。
醫生說完沒事後，奶奶說想出院回家住。
此時，沈嶼澤打來電話，說自己在醫院外，問我幾號病房。
奶奶見到沈嶼澤，眼睛發亮，說話都利索了，問我：
「初初啊，這是你朋友還是男朋友?」
沈嶼澤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摸摸頭，不太好意思說：
「是男朋友，奶奶。」
話落，奶奶笑呵呵地上下打量著沈嶼澤。
「這小伙子看著真不錯，長得帥還高，我們初初眼光真好。」
回到家打掃完衛生已經快到晚上。
鋪完床。
「家裡沒房間，今晚你住我房間，我和奶奶睡。」
沈嶼澤點頭，我要出去時，攔住我。
「親一下寶貝，今晚不能抱著你睡。」
我敷衍地親了下他唇角，像羽毛輕輕拂過。
趁他沒注意，趕緊跑回奶奶房間。
晚上十一點多，沈嶼澤發來消息：
【寶寶，睡了嗎?】
【沒有，你也睡不著?】
他：【嗯，換了個環境還沒適應，奶奶睡了嗎?】
【睡著了，怎麼了?】
【你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披上外套，我拿著手機躡手躡腳出去。
「去哪裡啊?」
見車停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我皺眉：
「沈嶼澤，那麼晚你帶我來這裡幹嗎?」
說著，我攏起領口，眉頭皺起來。
「你不會是想——」
「好啊，知道奶奶在家不行，你就帶我出來，壞東西。」
聞言，他唇角的笑意愈深。
把我抱到他腿上，扣著我的腰緊了緊，語氣裡帶著點挑逗：
「想什麼?車震?」
「還挺野，你想試試?」
「好，滿足你。」
嚇得我往後靠，靠在方向盤上。
「別，等會兒有人經過就完蛋了。」
沈嶼澤挑眉輕笑，看了眼外面。
「本來隻是想帶你出來看星星，但沒想到突然下雨了，星星也沒出來。」
「那我們快回家吧。」
說著，我起身要回到副駕，結果手臂不小心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
我倏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往下看了一眼。
這….…這怎麼可以這麼硬的。
我瞬間一動不敢動。
他飽滿的喉結輕輕滾動，聲音很啞：
「來都來了，要不試試?」
19
他勾了勾唇，讓我坐下去。
「寶貝你惹的火，當然得你來滅。」
說著，他掌心掂住沉甸甸，手臂上青筋突得厲害，貼近我耳畔：
「要我先從哪裡開始親?」
喘息跟著喉結一起滾得厲害。
他沒讓我回答，而是吻我。
車內熱得嚇人，交纏的水聲縈繞耳畔。
我無力地勾著他的脖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
醒來的時候，奶奶開始催我們趕緊回去。
「放心吧，我這都沒事了，年輕人還是工作更重要，趕緊回去吧，奶奶等你們好消息。」
「那您好好照顧自己，休假我就回來看您。」
奶奶拍了拍我的手。
「好，到時候和小沈一起回來。」
20
回到京北。
沈嶼澤父親特意挑在沈嶼澤出差的時候來見我。
「你這次如果還是來勸我離開沈嶼澤，抱歉不可能的。」
話落，我起身要離開。
「等等姜小姐，我這次不會來說這件事的。」
說著，他招手，讓身旁的助理拿出一個東西。
一個藍色絲絨盒子。
沈易洲淡淡冷笑：
「我如果再說這件事，嶼澤怕是要跟我斷絕關系，從此以後都不來見我，我怕了。」
「他現在都不願意見我，我這次來是想讓姜小姐幫我轉交一件東西。」
沈易洲把那個盒子推到我面前。
裡面躺著一隻玉手镯。
「聽說你們快要訂婚了，這是一點心意。」
像是意識到我會拒絕，他又說：
「她媽媽的，她媽媽生前說給他的。」
我沒接。
「還是沈叔叔自己給他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21
沈嶼澤出差回來的前幾天。
閨蜜給我發來消息：
【初初，沈嶼澤是去出差了嗎?】
我：【是的，估計還要一兩天才能回。】
那邊發來一張照片。
【初初，這人好像沈嶼澤啊，他不是說他在A市出差?怎麼回來也不和你說。】
我點開那張照片。
是張側面照。
心裡咯一下。
照片裡的那人就是沈嶼澤，手上戴著我送他的手表。
不可能認錯。
閨蜜繼續發來消息：
【他，他這好渣啊，騙你說去出差了，其實是去花店訂花，他不會出軌了吧。】
【放心寶貝，我幫你出氣，你現在快出門，我們匯合找他算賬去。】
【記得穿上前天和我一起逛街買的那條裙子。】
找沈嶼澤算賬還要穿漂亮裙子?
我一臉疑惑，但還是穿上那條裙子。
和閨蜜匯合後，見她穿那麼好看。
直覺告訴我不對勁。
「蘇笑笑，你今天很不對勁。」
「哪有。」蘇笑笑挽著我，「你穿這條裙子好看，我剛剛看他去露臺，我們快跟上去。」
到了露臺上。
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這什麼都沒有啊，是不是看錯了，我——」
話說到一半，露臺上的燈驟然亮起來。
整個露臺上擺滿了弗洛伊德和氣球。
花瓣散落在各個角落裡，像置身於花海。
五顏六色的氛圍燈點綴在旁邊。
回憶的照片被投放在大屏幕上。
一幕幕照片循環播放。
此時一群人圍出來，都是兩人的好友，還有家人。
我心跳得極快，感動得眼眶微紅。
往前看，撞上沈嶼澤的視線。
他手捧著一束弗洛伊德朝我走來。
看了眼身旁閨蜜的笑容，我了然：
「好啊，你們是合起伙來的，提前回來也不和我說。」
沈嶼澤勾了勾唇：
「想給你一個驚喜。」
說著，他一手捧著花，一手拿出戒指，單膝下跪，眼眸中充滿愛意和認真。
「姜初，你願意嫁給我嗎?」
話音剛落，身旁的人跟著起哄。
起哄聲一陣一陣地。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夜幕低垂，我的眼眸映著璀璨的星光，緩緩伸出手：
「我願意!」
砰
一道美麗的弧線衝上天際而後炸開。
緊接著，其他煙花也跟著衝上在夜空中噼裡啪啦地炸開，描繪出美麗的畫卷。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