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沒想到你竟然還願意回來看我這把老骨頭一眼。」
師父抬眼,很驚訝我竟然真的回了師門,當初我因為潛淵的事情,和他鬧得很不愉快的。
這麼說著,他往我身後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地說:「哎呀,沒帶那個小傢伙來。
「什麼小傢伙,人家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想來。徒兒來了不就好了嗎?」我笑著行禮,隨後哐的一聲將自己的長刀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師父,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因為原身比較特立獨行,比起修為,強悍的體術和大開大合的長刀更引得起她的興趣。雖然修為算不上出眾,但是真打起來,還是能和這個老頭六四開的。
因此,我說話也就比較直白。
老登,給你面子了嗷,別再說些我不想聽的話。
「我還想著讓你的徒弟和姬殊在一起修煉呢。」師父抽抽嘴角,有些心虛地看我一眼,隨即咳嗽兩聲,指指身旁的姬殊,「他暫時還沒有師父,本來不知想教導他,但是她半個月前去找你了一趟,回來之後就..!
老頭組織了組織語言,才說:「..就,熱血沸騰,去匡扶正義了。」
我老神在在地點點頭。
是的,當初我說服完應不知之後,她苦惱地對我說:「家人啊,我也不想攻略別人,不瞞你說,我也覺得用別人的感情來完成自己的欲望真的有些過分,但是我的系統…..」
【本系統可以隨機重構對方的系統。】
這時候,她腦袋上出現了一行大字。
於是我就幫她重構系統了。
「現在你的系統是什麼系統?」當時我問。
女人眼睛「唰」的一聲亮了,看著我朗聲說:「匡扶正義,掃盡人間不平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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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的神情,堅定得像要入黨。
「早他爺爺的看那些東西不順眼了!」
應不知說了一聲謝,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因為應不知離開師門,而我又赴約而來,因此產生了蝴蝶效應。
我摩挲了一下刀柄,思索片刻,旋即笑著說:「那就我來教導姬殊吧。」
9
稚氣未脫的少年沉著一張臉,翻了三個白眼看著我,癟著嘴說:「大姐,怎麼還沒到啊?」
「你叫誰大姐呢,你個臭沒禮貌的攻略者!」我指了指高聳入雲端的山頭說,「瞧見了嗎,就在上面,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飛上去,順著小道找找看我的居處在哪,沒本事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往上走。」
「你以為我想攻略啊?不都是為了這條小命,你不也是攻略者嗎?」少年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臂,跟在我身邊,「還有,那老頭讓我跟著你是讓你教導我的,不是讓你來折磨我的,這山得爬到猴年馬月去!」
「你就不能換一個攻略對象嗎,你知道那小龍人之後會有多慘嗎?都是你們這些
攻略者害的。我可不是什麼攻略者,我是保安。」我痛心疾首苦口婆心地說,立馬與他們撇清關係。
「換換換,要是能換我不早就換了?」少年哧了一聲,癟著嘴回答,「啥保安,看門的那種?」
「就是保護潛淵的那種。我可以幫幫你,隨機更改一下系統的屬性,這也算是雙贏。」我摩拳擦掌,十分驕傲地介紹我的系統。
「淺試一下。」
少年來了興趣,點點頭。
「瑪尼瑪尼哄!給我變!」
我裝模做樣地打了一套拳。
姬殊:...
姬殊:「這是必要的動作還是你腦袋犯抽了?」我:「施法前搖,玩過撲克牌嗎你?」
姬殊:...
在更改完系統之後,姬殊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這回是什麼系統?」
我試探性地問。
「守護親愛的師尊大人。」姬殊陰惻惻地說,咬牙切齒,像是要把我生吃了一樣。
我:「?」
我:「你說的那個師尊...不會是剛剛那個地中海老頭吧?」
姬殊癱著一張臉盯著我:「當然不是,你說呢?」
「那咱們再換一個試試看?」我雙手抱胸,十分誇張地驚慌著建議道,「一個人可以隨機重建兩次系統。」
「得了,先省著用,你好歹還是個女的,萬一下一次我被強制愛峨眉山的猴子,我哭都不知道到哪哭去!」姬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雪白的小尖臉掛著寒霜,「
先拖著時間,早晚我要把這個系統給乾死。」我:...
我:「我是保安,你是保安的保安,咱倆也算是有緣了。」
「閉嘴!!」
10
「師尊。」
遠遠地,就看見了等候在門口的潛淵。
青年似乎又長高了點,垂眸而立。
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望向我的目光卻是晶亮的,但當視線移到了我身邊的小徒弟上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以後就是你的……額,師弟了,他叫姬殊。姬殊,喊師兄。」我撓了撓腦袋,把臭著一張臉的姬殊推到了身前。
因為系統改變了,姬殊不必攻略潛淵了。
導致他臉色一直沒啥變化,上下打量了潛淵一番,腦袋扭到一邊去。
我:...」
這小屁孩的脾氣不是一般的臭。
「喊潛淵師兄。」
我手搭在姬殊後腦勺上,硬生生把他的腦袋給掰了回來。
潛淵半垂著眼瞼,沒有說話,眸色清冷,像是在等待對方的問候,或是在出神想著什麼東西。
「潛淵師兄。」
姬殊不得已,憋屈地喊了一聲。
我這才鬆開了手。
「嗯。」長發青年微微頷首,頗為冷淡地回應一聲,隨後看著我說,「師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雖然說要回去,但是他還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思索片刻,隨後點點頭:「行,沒事,你回去吧,儘管去修煉。」
潛淵猛地抬頭,神色中有幾分難以置信。
我:「?」
「不是說回去修煉嗎?趕緊回去唄。」姬殊雙手抱臂看著潛淵,不嫌事大地插了一嘴,眉頭微微上揚,紅唇翹起,隨後親親熱熱地抱著我的手臂,道:「師尊,帶我去看看這個山頭吧~」
一路上死都不喊我一聲。
現在倒叫得順口。
我斜睨了姬殊一眼。
「潛..」
我伸著爾康手,還沒喊完名字,潛淵的身影已經遠去幾裡地了,隱約能看出幾分怒氣沖沖。
我:...!
高嶺之花,這不應該吧?
我搖搖頭,打消了心中的奇怪感覺:「走,姬殊,我帶你找個地方住。」
11
「我說,喂,大姐。」
我閉眸調息之時,突然傳來了懶洋洋的聲音。
我睜開一隻眼,便看到窗戶被打開,青年倒掛在上面,青絲如瀑垂下,眉眼比落
日晚霞更為穠麗。
姬殊:「練啥啊姐們,走,下山玩去。」
我:「第一,我不叫喂。」
_..別給我玩你的爛梗了啊。」姬殊盪進房間,比了個拉鏈關嘴的動作,看了眼我的桌子,驚奇地喔了一聲,「你這桌子上的是什麼?」
我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
桌子上放著一盒還有餘溫的炸小魚和一片閃閃發光的魚鱗。
「炸小魚,應該是潛淵送的。」我回答,抬手將它們收進了儲物戒裡。
「切。」姬殊癟癟嘴,把視線移開,「走唄,下山玩去。」
「你不是天賦異稟嗎,為什麼不自己下山去?」
我單手託腮問,上下打量,「你這是在怕啥?」
「不會是….
我看著落日熔金,拖長了嗓音,似笑非笑地揣測。
「別扯那麼多,到底去不去?!」
姬殊憤怒了,猛地合上窗子,瞪著眼看我。
「哎喲,生氣了。」我笑了,「去唄,當然去。聽說今天山下要放煙花呢。」
12
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姬殊蒼白著臉拉著我的衣角:「服了,為什麼不能用傳送,你這山頭還生活在遠古時期嗎?!」
我左手舉著靈火,右手拿著刀,聞言抽了抽嘴角:「不是,當初這裡下了結界,上山不能飛行。」
「為什麼?!」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tm也剛來的!!誰知道正經修士還有怕黑的!」
我吼。
黑暗中聽到飛鳥驚飛的聲音。
嚇得姬殊吡哇亂叫。
幽冷的山頭裡,我嘎嘎的笑聲盪出二裡地。
等到回到山頭的時候,姬殊的腿都是軟的。
我把他送回去,抬頭看了眼皎潔的月光,腳不自覺拐了個彎。
清心潭。
少年呆坐在亭子中央,並未修煉,而是託腮看著月亮。
忽然,猛地扭過頭來看我。
水光在潭中,也在他的眼眸裡,波光粼舉《。
「師尊...」
他低聲喊我。
「我就知道你還沒睡。」我笑了笑,走了過去,把包裹遞給他,「噥,今天可是李記的限定慶典小魚乾。」
青年默不作聲地打開盒子,吃了條小魚,隨後悶聲悶氣地說:「李記騙我。」
「啊?騙你什麼了?」我問。
李記的老闆是一對十分面善的夫妻,每次買分量很是足,倒真沒見過有缺斤少兩的情況。
「我買的,味道就不是這樣。」
他說。
「沒有啊,你放在我屋裡的我嘗了一條,就是有點涼了,但味道還是一樣的啊。
我撓撓頭,有些納悶,回想味道有什麼可疑之處。
潛淵皺皮起眉,張張嘴,似乎自己也說不清,又鬱悶地閉上嘴。
我笑了笑:「主要是我不泡清潭,可能沾了點紅塵味吧,哎,我可不是說服你,各人有各人的歸處。」
這麼說著,我聳聳肩,靠著柱子,抬頭望月輝清朗。
「太陽有太陽的美,月亮也是。如果有人想要通過自己去改變你,把你硬生生從月亮掰為太陽,記得離遠遠的,喊我,我會給他一砍刀的。」我得意地拍拍腰間的長刀。
「師尊。」
他突然喊我。
「啥事?」
「你...究竟.」
他欲言又止。
「噓。」我擺擺手,心下沒有半點訝異,「世事不要刨根問底,你隻需要知道,我是為了保護你而來的,便可以了。不說了,我走了啊。」
我的所作所為必然與原身有很大的差別。
但是既然系統不做要求,我也懶得偽裝。
「潛淵,恭送師尊。」
「嗨呀,怎麼還是那麼多條條框框?」
13
過了幾日,姬殊閒不住,又喊我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莫名其妙遇見了潛淵。
「咦?你沒在清心潭嗎?」
潛淵眼睫顫了顫,勾出淡淡的笑意:「想同師尊你一起去。」
「噫,想同師尊你一起去。」姬殊癟著嘴扭脖子,陰陽怪氣地小聲重複一遍。
「那可是好事,多下山看看也好。」我笑著說,不動聲色地拍了一下姬殊的後腦勺。
知道潛淵很少下山,我便專門帶他去了下面村裡比較有意思的地方。
正巧戲班子今日進村,還有唱戲的。
他倆便一人搬了把凳子,安安靜靜地坐在人群裡看戲。
一女子愛慕書生,最後奉子成婚。
我正好買完吃食回來:「曜,你倆看什麼呢?」
我仔細聽了聽,頓時皺起了眉。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不管怎麼說,如果不喜歡人家姑娘,一定不能讓對方懷孕;如果懷孕了,你也要負起責任來,明白嗎?」
潛淵呆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屈指輕輕敲了下潛淵的額頭,有些無奈:「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墨發青年莫名紅了臉,捂著肚子,連忙移開視線。
我:「?」
14
就這麼晃晃悠悠地又過了幾年。
我本來和姬殊下著五子棋,突然聽到了系統的警報聲,猛地坐直身體。
「怎麼了?」
姬殊託腮,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我。
「古早霸道總裁來了。」
我十分深沉地回答。
系統告訴我一支軍隊正在試圖突破我在山腰設置的結界,想要上山來。其中就有一個心狠手辣的攻略者,之後會潛淵強取豪奪。
奇了怪了,怎麼這麼早就上山了?
我都還沒有死呢。
姬殊:「?」
我生怕一拳難敵四手:「小姬,你得跟我去一趟。」
「別他大爺的叫我小姬!還有天都要暗了你去哪呢?霸道總裁又是啥?咱現在可是在修仙世界裡。」
我:「古代版的霸道總裁。」
「喲,我倒有興趣想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我們走。」
當我和姬殊走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潛淵。
他以為我們還要下山逛街,便疾步過來,扯著我的袖子:「我也去。」
我面露難色,潛淵應該不願意在經脈完全恢復之前暴露自己白龍血脈已經覺醒的事,此次萬一是一場苦戰的話,他去了反而讓我倆掣肘。
「問你話呢。」
姬殊用手肘杵了杵我。
我回過神來,組織了下語言:....潛淵你,暫時先回清心潭吧,早些休息,我
和小姬去處理一些小事,很快就回來。」
潛淵抓著我的手一緊,竟然又問了我一句:「我真的..不能去嗎?」
「哎喲,哪有那麼多話?」姬殊有些煩躁地翻了個白眼,「我們趕時間。」
黑髮青年觸電般地鬆開了手,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掩蓋住那雙翠綠色的眼瞳,讓我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徒弟的心情不好。
我察覺到對方的情感變化,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安慰對方的時候,於是拍拍對方的肩,叮囑一句:「早些休息,不用擔心我們。」
「你們...」他低喃一句,後退一步,一向注重禮節的他第一次沒有行禮,踉踉蹌蹌地離開。
我搖搖頭:「我們快點走。」
再晚一會兒,半山腰的法陣就要被破了。
樹影婆娑,風聲和著葉子拍打的聲音,聽起來詭異極了。
「該說不說,這廝的確長得……額,十分霸總。」
與我蹲在陰影處的姬殊盯著為首人高馬大的男人,不由得感嘆一聲。
「別扯那麼多了,等我吹一陣風迷了他們的眼,咱倆就上。」我低聲說,掐了個訣。
狂風驟起,風沙迷了眼。
那個男人驚呼一聲捂住眼睛。
隨後,露出光潔的顱頂。
那一片本應該遮蓋頭頂的頭髮就像是鍋蓋一樣被掀開,黑色的「旗幟」在風中獵獵飄揚。
我:「我靠。」
「我去,不愧是霸總哈,連頭髮都是敞篷的。」
姬殊凝出劍氣,見此情況,不由得感嘆一句。
我憋笑憋得手抖了三抖,大刀一抖,把那黑色的頭髮給旋掉了。
15
把這位古代霸總綁在樹上,我和姬殊生起了火,等待他的甦醒。
「唔……你們!你們是誰?!」他醒來後,臉色微變,三分譏笑四分無情五分涼薄六分驚慌,「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顧珩,顧氏集團總裁,冷漠無情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已經二十多年沒笑過了。穿越過來也是顧家的嫡長子,受盡萬般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