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馬甲文女主的妹妹。
她身披國際知名小提琴家、神秘黑客、中醫國手傳人等多重馬甲。
眾大佬對她青眼相加,一眾男神為她傾心。
而我卻是個炮灰。
前期給她送資源、機遇,後期幫她擋災。
她和男主在國外蜜月時,我被她的仇人凌辱至死。重來一世,我罷工了。
沒了我這兢兢業業的炮灰。
我倒要看看她的爽文女主之路,還能不能走得這麼順!
1
我重生的時候,劇情才剛剛開始。
「沅沅,外公留給你的那本醫書你放哪兒了?」
面前比我略高的少女明媚張揚,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場。
我輕拍了下鈍痛的腦袋,疑惑道:
「什麼醫書?我不知道。」
許悠悠秀眉微凝,聲音帶了幾分燥意:
「你好好地想想,外公有沒有給過你一本書,牛皮封面的,有點破,名字是《傷寒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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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留在你手裡也沒有用,我把它送給顏老先生還能賣個人情。」
這種理所當然中又帶著俯視意味的語氣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
那本《傷寒經》是身為中醫國手的外公所著,裡面記載了他獨創的針灸術青龍擺尾針法。
以及他為了根治哮喘進行的各種嘗試。
上一世,許悠悠從我這裡要走這本醫書送給顏老做人情。
後來顏老根據外公的醫書研究出了根治哮喘的方法,一時間聲名大噪。
許悠悠也因此被他奉為座上賓。
此後一路高歌猛進,開啟了她的爽文女主之路。
也開啟了我的炮灰之路。
所以這本《傷寒經》我不能給。
我肯定地搖搖頭:「外公沒有給過我。」
許悠悠的目光陡然變冷,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外公死的時候隻有你在身邊,如果沒給你,那會給誰?」
我乖巧地一笑:
「姐姐怎麼這般看著我?
「外公之前收過一個徒弟,興許給他了。」
許悠悠移開目光,有些失望道:「行吧。」
2
上一世,我便意識到了許悠悠的不尋常。
雖然我們一母同胞,但她尚在襁褓裡時,就表現出了超常的聰明。
一歲會背詩,兩歲就能自學外語。五歲時,媽媽帶她去看樂劇表演。
她無意間的一首小提琴獨奏,讓國際著名小提琴大師葉欽之主動地提出收她為徒。
這份超常的聰明讓父母堅信她將來必成大器。
「咱們悠悠將來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們得好好地培養,給她提供最好的環境和資源。」
「沅沅就太笨了,明明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就跟姐姐差了那麼多?」
為了全力培養許悠悠,他們把普通又瘦小的我丟給了鄉下的外公。
直到18歲那年外公去世,我才被接回了家。
那時的許悠悠已經考上了國內最頂尖的大學。
精通五門語言,在國際小提琴大賽上嶄露頭角。
我那時滿心都是自豪和孺慕,為著有一個天才般的姐姐。
即使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許悠悠骨子裡對我的輕蔑和漠視。
後來,父母出了車禍,公司被親戚們瓜分。
許悠悠的生活一夕天上地下,這才對我這個妹妹多了幾分親近。
我心中歡喜,殊不知劇情從此刻才正式地開始。
再往後就是許悠悠謀劃奪回公司,不斷地被扒馬甲,獲得各路大佬青睞,最終收獲一眾迷弟迷妹的劇情。
作為許悠悠妹妹的我,前期為她結識各路大佬出了不少力。
後期,她被仇家追殺,和男主跑到國外度蜜月。
在國內毫不知情的我,卻被她的仇家遷怒凌辱致死。
她得知我的死訊,隻是慨嘆了一句:「這樣我也有更充足的證據來對付那些人了,沅沅也算死得其所。」
死的那一刻,我心中湧起一股以往不曾有過的不甘和憤怒。
好似終於從某種被設定好的程序中掙脫。
也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3
雖然我沒有把醫書交給許悠悠,但劇情依然在繼續進行。
我出了很嚴重的車禍。
我乘坐的計程車和齊氏集團總裁齊昱的車相撞,兩名司機當場死亡。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前來救援的醫生說:「兩位病人失血嚴重,需要立刻輸血,他們都是RH陰性血,血庫裡的血量隻夠一個人用了。」
我嘆了口氣。
按照接下來的劇情,醫院會通知病人家屬來醫院。
因為我的傷勢更重,醫院本來有意先把血庫裡的血給我用。
但是許悠悠在得知了齊昱的身份之後,果斷地決定把血袋讓給齊昱。
她這種舍親為人的行為贏得了齊昱的好感。
後來她憑藉這份恩情,拿到了齊氏好幾個項目,一舉成為雲城傑出創業青年。
也成了齊昱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我因為遲遲地沒等到血,差點死去。
我醒來的時候,兩個照顧我的小護士正在討論許悠悠。
「自己的妹妹不救,把血袋讓給別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
「這就是你不懂了,她讓血袋的人是齊氏總裁,齊總承了她的情,後頭有的是福氣。」
「但是這也太冷血了,她也不怕她妹妹救不回來。」
「噓,這可不能亂說。」
門被從外面推開。
許悠悠冷著臉拎著熱水瓶走進來。
兩個小護士對視一眼,迅速地收拾完東西,就出去了。
「沅沅,你醒了?
「讓血袋的事你別生氣,你知道我讓的那人是誰嗎?
「齊氏集團總裁齊昱,他手裡握著雲城大半的經濟命脈。
「這次讓血袋他欠了我們一個人情,這條線算是搭上了。」
潔白的病房裡飄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冰冷。
可眼前的許悠悠卻散發著勢在必得的氣場,刺得人眼睛疼。
她總是能輕易地抓住機遇,發展自己的勢力,培養自己的人脈。
或許這就是她身為爽文女主的人格魅力。
隻是作為總是被犧牲的一方,我卻欣賞不來。
見我遲遲地沒說話,許悠悠半垂眼瞼,臉上有幾分愧疚。
「沅沅,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爸媽走後,那些人搶走了公司,害我們姐妹落到這種境地,我想奪回爸媽的公司就隻有藉助別人的力量,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而且我有分寸的,你看醫院後來不是調來血了嗎?你又沒事。」我輕扯唇角,用乾澀的喉嚨問道:
「如果醫院沒有及時調來血呢?」
「那...」
許悠悠眉頭輕皺,語氣責備道:
「哪有那麼多如果,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我輕笑一聲。
自私自利、不擇手段還真是許悠悠一貫的作風。
我倒是有點好奇了,這個胎穿成我姐姐的女人前世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成這樣的性子。
許悠悠臉上劃過一絲不耐煩,剛要說什麼。
門外傳來敲門聲。
「許小姐,我們齊總醒了,想來當面感謝你。」
「請進!」
一個穿著商務西裝,助理打扮的人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輪椅上的男人雖然穿著病患服,卻掩不住一身清冷矜貴氣息。
稜角分明的俊臉,眉弓骨長,鼻梁英挺,骨相優美到毫無瑕疵,臉上透著一股冷峻之意。
「多謝許小姐昨天把血袋讓給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至於我出車禍的事,希望你能夠保密。」
齊昱身後的助理走上前,呈上一張銀行卡。
雖然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但按齊昱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少。
許悠悠看都沒看一眼那張卡,淡淡道:
「我想齊先生是誤會了,我昨天讓血袋隻是舉手之勞,齊先生不必破費。就算昨天需要輸血的是別人,我也會救。」
許悠悠這話頗有幾分大義凜然、視名利如糞土的氣節。
齊昱神色鄭重了幾分。
含笑道:「是我狹隘了,許小姐熱心助人,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救了我。」
「你確實要謝謝我姐姐。」
我一隻手撐著下顎,笑著看向齊昱。
「昨天我們都需要輸血,我姐姐可是舍親為人,直接決定把血袋讓給你,我這個當妹妹的都要嫉妒了。」
此話一出,前面許悠悠的話頓時變了味道。
齊昱神色未變,隻是看向許悠悠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
許悠悠凌厲的目光掃向我,眼神中帶著幾分威脅意味。
「沅沅,不要鬧脾氣了,齊先生的傷勢比你重,所以我才先去給他輸血的。」
我見好就收,隨即不再言語。
前面的話已經在齊昱的心裡撒下了懷疑的種子。
以後許悠悠要想讓齊昱再像前世那般對她那麼信任,怕是要費一番力氣了。
誰知齊昱卻主動地與我搭話。
「昨天和我一起出車禍的就是你?我與你們姐妹倆還真是有緣。」
聽到此話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齊昱向來是個謹慎多疑的人,他來之前定然已經把我們的身份調查清楚了。
如今他這樣問,不過是因為我們姐妹互相拆臺,他八卦心作祟罷了。
誰能想到齊氏總裁成熟冷峻的外表下居然藏著一顆愛好八卦的心。
為此還偷偷地持股了雲城最大的狗仔公司麻辣娛樂的股份。
前世他用麻辣娛樂私下幫許悠悠引導了好多次輿論風潮,卻不敢讓許悠悠知道。
因為怕影響了他在許悠悠心目中的形象。
我還是無意中發現的。
可惜呀,最後為了許悠悠還是落了個終身殘疾的下場。
我暫時不想滿足他的八卦心,於是便裝作精神不振的樣子,說要休息。
齊昱和他的助理也很識趣地離開了。
那張銀行卡最終還是被留下了。
4
他們一走,許悠悠頓時變了副臉色。
狠厲地看向我。
「許沅沅,剛才為什麼要拆我的臺?我本來都要搭上齊昱這條線了。」
我把玩著手中的銀行卡,淡淡道:
「你讓出去的是屬於我的血袋,要不要讓齊昱欠人情當然是我說了算,可你從頭
到尾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許悠悠臉上染上怒意,諷刺道:
「你的意見重要嗎?你一個在鄉下長大,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進退取捨的野Y頭,你懂什麼?」
這話雖然刺耳,但前世我已經聽了許多遍。
隻是那時我隻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工具人,許悠悠這般說,我便也信了。
如今擺脫了劇情束縛,隻覺得這不過是赤裸裸的PUA。
我猜許悠悠胎穿之前想必也是個小有成就的人,要不然這種骨子裡透出的高高在上和對弱者的冷漠也不會如此強烈。
但我已經不想深究了,隻想儘快地與她劃清關係,擺脫成為炮灰的命運。
「你所謂的進退取捨就是犧牲我的利益甚至性命,去換你想要的東西,還不允許我發表任何意見嗎?那我確實不懂。
「姐姐,無論你是想賣顏老的人情也好,想搭上齊昱也好,我都沒有意見。
「想要就拿自己的東西學學正正地去爭取。何必慷他人之慨。還說得這麼冠冕學皇。」
許悠悠臉上帶著一絲被戳破後的羞惱。
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
「許沅沅,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原先以為你愚笨,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聰明。」
她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以為我會認你這個妹妹?
「你遲早會明白,我跟你是不一樣的。」
她臉上露出一副萬事盡在掌控中的樣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我知道,她的這種自信來源於活了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