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男主臨近失敗時,我惱羞成怒地親了他。
就在這時,系統在我腦海裡吱哇亂叫:「宿主,你親錯人了。」
反派冷眼看著我:「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不然我把你的嘴打爛。」
1.
我原本不安分的手,被他死死扣住。
疼。
我本能地抬頭,他黑沉沉的眸裡滿含慍怒。
遲鈍如我,終於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勁,空氣都像被凍住般凝滯。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獨屬系統的電子音響起,在我腦海裡尖叫:「宿主,你親錯人了!」
我似有所感地回頭,孟南川一臉震驚地盯著我。
男主在那,那這個無辜的可憐男人是誰?
「書裡頭最大的反派祁應。」系統恨鐵不成鋼地狂號。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來著。
我呆滯地看向他的手,正抓著我的,我想退都退不了。
「我說——」我認錯了人你會相信我嗎?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祁應眼裡頭滿是恨不得掐死我的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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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恍惚,我才注意到他的嘴。
年輕而俊美的男人,微微愣神,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這一切無不在告訴我,我幹了什麼好事。
祁應神色陰沉地瞥我一眼,另一隻手輕輕擦過唇瓣。
似乎帶了一點血跡,他視線帶過指腹,落到我的唇上。
沒什麼感情地笑了:「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不然我把你的嘴打爛。」
嗚嗚,我就一張嘴,可不能爛。
2.
我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向系統求救:
「統子救我!」
「叮,檢測到主要人物情緒波動,即將為宿主變更攻略對象。
「叮,已成功為您變更攻略對象,現攻略對象為:祁應。」
?
讓你救我,不是讓你害我。
我面露驚恐地想要往後退,可惜力量懸殊,祁應就如同一塊玄石般立在那裡,我根本退不了。
祁應沒有了耐心,他扯下我的手,單手輕松地扣住了我的兩隻手。
不怒反笑道:「不說話?」
就像聊家常般,他用平淡的語氣威脅我:
「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也拔了?」
他長得高,須得垂著眼看我,單眼皮,眼下的淚痣顯得寡淡又薄情。
我毫不懷疑他真的會拔我舌頭,原著裡祁應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而我現在,把他嘴給咬破了。
「我我我……我隻是太喜歡你了,一時克制不住。
「我一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我的身體,一見你我就失去理智了。」
祁應扯著唇角復述,語氣很冷:「見到我?」
該死,我就不該為了給自己打氣,閉著眼睛衝進來。
要知道孟南川現在還沒發跡,這裡平時狗都不來。我哪知道,門後藏著祁應這麼個大活人。
大腦飛速運轉之下,我決定胡說八道。
被他捏著臉,我的聲音含糊不清:「聽說命中注定的兩個人,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我都不用睜眼,我就知道是你。」
「哦?」祁應像是起了點興趣,他的手下移至我的下颌處,抬起我的臉,力道之大我壓根掙扎不開。
他壓下身來,黑色的瞳孔之中帶著濃濃的審視之意。
把我的臉掰過來轉過去,好半晌後,他突然低頭。
頭發好硬,扎到我臉了。
可惡,是想扎死我嗎?
「頭發裡能藏扎死人的毒嗎?」我在心裡問系統。
系統很無語:「沒有這種東西。」
他幾乎是貼著我的臉,我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呼吸聲。
聽見他玉石落地般清淡的聲音:「一身化學制品味,騙我。」
他的手還沒從我的臉上拿下來,力道猛地加重。
什麼化學制品,那是我今天花了三小時化出來的完美偽素顏妝,你懂什麼?
我很生氣,但我不敢說:「你不喜歡嘛,我可是化了很久的妝才敢來見你的。」
「那下次我不化了嘛。」
這個角度的光線最好,再配上這個泫然欲泣的表情,這種楚楚可憐的綠茶語調,應該可以打動他吧。
果然,祁應松開了他的手,低低地「嘖」了聲:「你這樣好醜。」
很好,你是第一個說我醜的人。我要罵死祁應,在心裡罵。
「你下次這樣,別來親我。
「好醜。」
他語氣沒什麼起伏,繼續道,
「現在更想把你的嘴打爛了。」
3.
強大的求生欲迸發,我一頭扎進祁應懷裡。
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可憐巴巴地道:「我剛剛隻是情難自已,你要我做啥都可以。」
「求求你,別生氣。」
為了展示我的決心,我朝他的胸肌磕了一下。
好飽滿的胸肌,再吃我一頭。
我欲要再磕,祁應手臂青筋暴跳,一把將我推開。
「程念。」這一刻,孟南川就像天使一樣,隔開了我和祁應。
「程念?」祁應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
他忽地笑起來,眼下的淚痣顯得分外誘人:
「你的那個小迷妹?
「說愛你愛得快死了的那個?」
孟南川沉默。
我心下警鈴大作:「不是這樣的,我接近孟南川是為了多看你一眼。「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鑑,天地同知。」
不知道我是腦子抽了,還是被祁應嚇傻了,我甚至對著他雙手相靠比了個心。
祁應面無表情:「喜歡我?」
我點頭如搗蒜,就怕慢一秒他給我一大嘴巴子。
祁應垂著眼笑,慢條斯理地整理被我弄皺的衣服,對孟南川道:
「看來和你相比,還是我比較行。」
「是吧?」他側過臉看我。
被他這張臉蠱惑,我幾乎是下意識地道:「沒錯,祁應超級無敵行。」
看得出他很滿意我的回答,那顆淚痣隨著他的笑而搖曳,我險些伸出手去摸一摸。
「這麼喜歡我,不如和我回家見我媽?」
4.
我扭扭捏捏:
「這不好吧。
「那我們是現在就走嗎?」
祁應狂笑,單手擁過來,把我攬在懷裡。
我一臉莫名其妙,被他抓著轉了個圈。
「挺好,有胳膊有腿。」他肯定地點點頭。
這是什麼鬼形容。
一直靜靜看著我們沒有開口的孟南川,突然喊了我的名字:「程念,為了不要鬥氣,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祁應這個人陰險狠毒,睚眦必報。」
我下意識地扭頭去看祁應的臉色。
他的目光凝在我的臉上,隻淡淡道:
「你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
他那顆淚痣不偏不倚地長在眼尾下,清冷又漂亮。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不後悔,我可高興了。」
攻略了你,我才有命活下來。
「聽到了嗎?」祁應挑眉,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她自願的。」
孟南川微怔,他篤定道:「程念,我敢保證你絕對會後悔的。」
攻略孟南川以來,他對我總是保持著不親密、不過分疏離的態度。
書中關於他的設定就是如此,表面溫潤待人親和,實則難以親近。
哪怕有時我對他的言論過於親密,他也隻會選擇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而不是呵斥。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斬釘截鐵的言論,語氣裡甚至還有被激怒的跡象。
祁應你小子,有點東西。
我更加熱切:「可是,你這樣說他,他也沒生氣。
「反倒是你,你媽媽沒教過你不可以隨便說人壞話嗎?」
原則是什麼東西?活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孟南川反應過來後,臉色難看,都快維持不住往日的溫和模樣。
「都說了你沒我行,別再糾纏了啊。」反派就是反派,一招制敵,孟南川徹底說不出話來。
反觀祁應,唇角微揚,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走的時候,還給孟南川帶上了門。
真是個高素質的反派。
我暗自竊喜,和系統說:「祁應比孟南川好攻略多了。
「第一天,我就直接住進了他家裡。
「這再過兩天,不得領證結婚啊。嘖嘖,真不敢想。」
系統的機械音「滋滋」兩聲後,它嘲諷道:「呵呵。」
出門後,祁應在前頭不遠處停了腳步,像是在等我。
我故意夾起聲音:「嗨,剛剛在那邊就看見你..在等我。」
哦,在打電話,不是等我。
我默默地閉上嘴,假裝我沒說過話。
祁應滿臉的不耐煩,像是迫於無奈不得不接聽。
伴隨著他漫不經心的「嗯」聲,他的手挪到我耳邊,我本能地問他:「幹嗎?」
「您聽見沒,這下滿意了吧?」
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麼,他擰緊了眉,視線下移打量著我。
「行。」他嗤笑一聲。
突然朝我輕抬了下下颌:「走唄。」
我還是那個問題:「幹嗎?」
祁應笑:「帶你回家見媽媽。」
「走嗎?」
5.
祁應這一笑,真是千裡冰融,枯枝探新綠。
眼尾微抬,眉間鬱氣盡散。
臭男人,用臉蠱惑我。
我是這樣的人嗎?我當下就跟著他回家了。
領我進門前,祁應似是才想起些什麼,壓低了聲道: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用不著我教你吧?」
我自信滿滿地應好。
「你就是我們家小應的女朋友呀。」
「诶,真好。小姑娘有胳臂有腿,長得也標致。」
原來您兒子的這張嘴是隨了您。
「阿姨您誇人的方式真別致。」
祁阿姨的熱情我快招架不住了,整個人暈乎乎的。
祁應沒骨頭似的癱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上兩句。
「阿姨,您問我為什麼喜歡祁應呀。」
我衝他投去一個救命的眼神,祁應唇角一挑,笑裡滿是戲謔與惡意。
行,祁應你真行。
我心裡想著,不由地默念出了聲:
四下瞬間安靜,靜得我快能聽見窗外的風聲。
祁阿姨欲言又止,尷尬地笑了兩聲:
「小姑娘真是心眼實,什麼都敢往外講。」
糟糕。
「我是說,他做人行,長得行,幹一行行一行,行行行。」
短短一句話,大腦CPU給我燒幹了。
好像還不如不解釋,祁阿姨臉上滿是「我懂」兩個字。
她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一眼祁應。
「啊呀,不早了,我去看看阿姨飯弄好沒。」祁阿姨把空間留給了我和祁應。
我衝他討好而不失尷尬地笑:「哈哈。」
「你真可行啊,程念。」
我低著頭,敷衍道:「一般般,沒你行。」
「上個月孟南川惹了你,這個月你就搶人家公司業務,人家那都還沒起步呢。」
不知道刺激到他哪根筋,祁應猛地站起身,拉著我就往外走。
邊走還邊喊:「媽,念念說她頭疼,我帶她去看看。」
祁阿姨的腳步聲立刻響起,她緊張地問:
「诶,怎麼就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