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口欲期。
總想喝那位高冷舍友的修長手指。
但為了不被打,隻能壓抑著這個羞恥的衝動。
直到某天舍友喝醉,不省人事。
我實在沒忍住偷偷咬上了他的指尖。
正嗫得無比快樂時,舌頭被人勾了一下,同時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卻無比清晰的聲音。
「咬這裡多沒意思,要不要換個地方咬?」
我趴在自己的床頭,偷偷觀察著那位高冷舍友裴翊。
他此時正在和舍友大壯一起開黑。
修長手指在鍵盤上來回跳躍,手背上的青筋稍稍鼓起。
線條利落的側臉。
凸起的喉結。
性感得恰到好處。
實在沒忍住,我舔了舔嘴唇。
可能是我的目光過於突兀,正玩遊戲的男生突然回頭看向我。
眸子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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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淮,怎麼了?」
我一驚,幹巴巴地回應道:
「沒事,我在發呆呢,你們玩你們玩,我睡了。」
「嗯。」
裴翊沒多說什麼,轉回頭和大壯繼續玩遊戲了。
我悻悻地縮回床簾裡,沒敢再多看他。
有了床簾的遮擋,我直接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含進了嘴裡。
無聲喝著。唉。
我從幼兒時期就愛嗫手指,喝一切東西,用來探索未知事物。
天性使然,是小孩子正常的行為。
原以為這個習慣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消失。結果我如今都二十歲了,口欲期依然存在。
平時靠著偷偷含著自己的手指也能忍忍。
可自從上個月這位校園男神裴翊搬進我們宿舍後,這個毛病就莫名地失控了。
他形狀好看的薄唇,他不經意露出的八塊腹肌,喝水吞咽時動作的喉結…他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但最具吸引力的還是他的修長手指。
勾著我的口欲無限膨脹,壓都壓不住,心痒難耐。
就好比貓咪看見了極品貓薄荷。
我想咬,想最。
但就怕我去含一下裴翊的手指,他都能反手給我按馬桶裡,教我重新做人。
說不定還會認為我是什麼變態男同。
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心情更是低落。
唉,看著美味卻不能嘗的滋味,實在是太難挨了。
2
次日醒來後,我情緒還得有些低落。
結果還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
我出門時穿得少,等上完課回到宿舍時就已經開始狂打噴嚏了。
匆匆洗了個澡,連晚飯也沒吃就縮回了床上休息。
宿舍沒人,安靜異常。
我越睡越不舒服,依稀覺得自己似乎發燒了。
但是卻沒有力氣睜開眼,難受萬分。
正委屈地含著手指獨自嗚咽時,有人突然掀開了我的床簾。
接著一雙略涼的大手探上了我的額頭。
舒服不已。
「寧淮,你發燒了。」
是裴翊的聲音。
剛想蹭那隻手的我立馬驚訝睜開眼。
男生大概也是剛回來,好看的眉眼上沾著雨氣,逆著宿舍燈光的臉輪廓分明。
我佯裝淡定地把沾滿自己口水的手指收起來,眼神飄忽。
「嗯,應該是發燒了吧,反正怪難受的。」
床簾裡有些暗,裴翊應該是沒注意到我的小動作。
他淡聲道:「我去給你找藥,你等一下。」
「裴翊謝謝你啊。」
「客氣。」
等他放下床簾暫時離開後,我松了口氣。
剛剛我是拼了老命才壓下想撲過去咬他和蹭他手的衝動。
正暗自叮囑自己要矜持要穩重時,裴翊已經拿著水杯和藥回來了。
他長得高,隻是站在我床邊,視線都比趴在枕頭上的我高。
「退燒藥吃一顆。」
「好。」
我伸手去拿他手裡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搞得我沒力氣,還是杯壁有點燙,水杯差點從我手裡摔下去。
幸好裴翊一把扶住了。
自然地,熱水濺到他手背上不少,一下子有幾個小紅點。
我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抱歉,我、我實在手軟。」
男生沒說什麼,隻是又把水杯和退燒藥拿了回去。
在我茫然的視線裡,他用兩根手指把藥抵到我唇邊。
眼眸黑沉。
「沒關系,我喂你吃。」
「張嘴。」
3
我眨眨眼,下意識地聽話地張開嘴。
任由裴翊把藥放進來。
這個過程,我自然不可避免地舔到了他的指尖。
幹燥的,帶著一點男生獨有的清冽香味。
讓我呼吸一滯,眼睛都差點冒紅光了。
果然,裴翊對我的誘惑力不是假的。
隻是單純舔一下,那種舒服的感覺直衝我的天靈蓋。
就在我失控想狂嗫他的前一秒,裴翊把手收了出去。
轉而把水杯放到我嘴邊。
指尖上殘留著一點不知名水漬,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羞恥的亮光。
分不清是剛剛濺上的水還是我的口水。
「喝口水。」
我狼狽垂眼喝水吞藥。
溫熱的水流勉強壓下去洶湧的口欲。
又喂我喝了兩口水後,裴翊把水杯拿開。
我也勉強恢復了冷靜,再次道謝:
「裴翊,麻煩你了,給、給你紙,你擦擦手上的水。」
「不用,我自己擦就好。睡吧,不舒服再喊我。」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好意思繼續顯眼。
急忙縮回床簾裡躺屍。
很快,裴翊寒寒窣窣的換衣服聲音響起。
他大概是要去洗澡了。
我含著自己的手指,沒忍住撥開一點床簾,想偷看幾眼他的腹肌解解饞。
剛脫完衣服的男生正站在那裡,用紙隨意地擦著手背上的水,側臉冷淡。
忽然,他頓了頓。
就在我茫然之際,隻見男生忽然低頭含住了剛剛被我舔過的那個指尖。
耳廓和脖頸浮起一點異樣薄紅。
?
我一下子把眼睛睜大。
裴翊這是、這是在幹嘛?!
4
震驚之下,床鋪吱扭地響了一聲。
裴翊唰地回頭看向我。
我慌了,他卻眼眸震動後很快地淡定下來。
「寧淮,我剛剛好像被燙到了,還有點痛。」
我立馬緊張起身,擔憂道:
「真燙到了啊?」
「不過沒事,我舔了一口就不太痛了。」
裴翊還安慰著我。
我眉頭一蹙。
「口水能消毒,但是不能止痛呀,你把手給我,我看看還嚴重嗎。」
裴翊抬臂,修長指節遞到我面前。
該說不說,確實有點紅。
我忍住想喝的舉動,嘟起嘴輕呼了幾下。
潛意識覺得這樣能減輕他的痛。
唉,不僅把他燙到了,還差點誤會人家。
我真該死。
而在我呼呼期間,裴翊一直定定地看著我。
忽然,他喉結有些難耐地動了動,然後直接把自己的手抽走。
聲音似乎啞了。
「沒事了,你休息吧,吃完退燒藥需要睡覺,我先去洗澡了。」
「好吧,晚安,需要燙傷藥可以去我櫃子裡找。」
我朝他揚起一個笑,討乖不已。
裴翊點點頭:「好。」
他去洗澡了,我又躺了回去。
靠著回憶喂藥時舔他的舒爽感,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隻是隱約間感覺衛生間的水聲持續了很久。
嗯?
裴翊大晚上激動什麼呢?
大概是有了裴翊的退燒藥,我第二天就好了很多。
等病完全好了以後,我決定請裴翊吃頓飯。
一是感謝他照顧我,二是趁機在他面前表現一下。
萬一那天我昏了頭,直接去喝他,起碼裴翊揍我時的力道會輕一點。
聽到我要請吃飯,大壯他們也非要跟著來。
我自然樂得熱鬧。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隨便找了個飯店吃著,隻是裴翊原本有些愉悅的眉眼平了幾分。
男生吃飯,自然是少不了喝點酒。
嘮嗑闲聊,關系倒也拉近了不少。
隻是沒想到裴翊看著海量能喝,其實是個一杯倒。
喝了沒幾口,整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氣勢凜然。
看他醉了,我們也就沒逗留太晚。
大壯他們說是要去網吧通宵,今晚不回宿舍。
於是我隻好和裴翊往宿舍走著。
一路上沒發酒瘋,男生少冷寡言地跟著我旁邊。
那副略帶倦懶帶醉的樣子回頭率簡直不要太高。
好在距離不太遠,沒一會兒我就和他回了宿舍。
上次人家照顧了發燒的我,我這次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裴翊,你先坐在這裡。
「我還有罐蜂蠻,給你衝杯蜂蜜水解解酒吧。」
「好。」
他坐在那裡,兩條長腿隨意擺放著。
我忙去給他開熱水衝蜂蜜。
等我再回頭時,發現裴翊正倚靠在椅子上,雙眼輕闔。
似乎醉過去了。
我彎腰,輕輕喚了一下:「裴翊?」
他沒動靜。
「裴翊你睡了嗎?」他還是沒動靜。
我有點頭大,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喚醒他。
可糾結之際,我的目光不自覺落到了他垂在身側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好看。
咕咚。
我咽了咽口水,口欲被瞬間勾起,燥得我額頭全是汗。
想最,想咬。
看了眼醉到人事不省的裴翊,我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我就咬幾口,他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如果留下痕跡,我就一口咬定說他的手是被蚊子咬的。
就一次,滿足完我就再也不幹壞事了。
打定主意,我就蹲下湊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一根手指,僅僅一口,我直接上頭。
嗚嗚嗚簡直是手中尤物!
宿舍裡開始響起小聲又隱秘的喝喝咂咂聲。
我沒忍住又多咬了一根手指。
正我用牙磨得不亦樂乎時,我的舌頭突然被人強勢勾住,下巴被迫打開。
同時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卻無比清晰的聲音。
「寧淮,你在幹什麼?」
我當時心裡隻有一句話。
完了,被發現了,我收拾收拾準備自己把頭埋馬桶裡吧。
我顫顫巍巍地抬眼,和裴翊居高臨下的視線對了個正好。
剛剛還醉醺醺的男生,此時眼裡意外的清明。
他又勾了勾我的舌頭。
「怎麼不說話?」
「唔..我……說..
我著急想解釋,卻因為嘴裡有東西,說得含含糊糊。
裴翊這才像是明白了什麼。
「哦,忘記我的手指被你咬著了。」
他慢條斯理地把手從我嘴裡拿出來。
該說不說,我差點撲上去再咬回來。
但此時此刻,我沒有那個狗膽,隻能看著他手指上的口水瑟瑟發抖。
「裴翊,你聽我解釋。」
「嗯,你說。」
「那個,首先我不是變態,也不是男同,我……我隻是有一種心理疾病。」
裴翊眉骨輕抬:「什麼病?」
我躊躇道:「就是….口欲期。」
「是嬰兒幾乎都會經歷的那個口欲期嗎?」
我尷尬點頭。
「是的,隻不過因為我媽在我小時候覺得咬手不衛生,所以總是幹預我。
「這也導致我的口欲期情況愈發嚴重,從小時候一直拖到了現在。」
裴翊靜默片刻。
「所以你才會咬我的手?」
「嗯..」
我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生怕他露出什麼嫌棄厭惡的表情。
「別人呢?」
「啊?」
裴翊垂眸,面無表情。
「你會咬別人嗎?」
我立馬搖頭,勉強維護僅有的清白。
「沒有的,我平時隻含自己的手,今天是實在沒忍住才咬了你。
「因為你對我的吸引力很強,一看到你我就想喝你。
「對、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你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
「你別生氣,好嗎?」
我急忙又補上道歉,眼巴巴地等著裴翊最後宣判。
就在我緊張到直吞口水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男生捻了捻手指上的口水。
眉眼輕垂,疏散冷淡。
「寧淮,我沒有生氣。」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