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絞痛。
寧寧似乎想安慰我。
我直接抬頭,笑得陰森森的:「寧寧,你說咱們偷偷潛進去,嘎了那人販子和小偷的概率有多大?」
11
嘎了他們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抱大腿,我跟寧寧還是有一套的。
我倆趕緊來到導師家,二話不說,一人抱著一邊大腿。
然後聲嘶力竭地哭號起來。
「老師,我真的有在很認真地完成我的畢設。但是..!
「老師啊,你看看還能有別的辦法不?」
寧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也不枉她在來導師家之前滴了一整瓶的眼藥水,此刻全部都發揮了作用。
看著我倆哭得鼻涕冒泡。
再加上雙腿都被人抱著,導致根本不能動彈。
「要不,你們先放開我再說?」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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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放開了他,他跑了怎麼辦?
一連倒霉事情都被我攤到。
我實在不能冒任何風險了。
正當我準備換個姿勢繼續抱大腿的時候,老師的房門,忽然傳來了輕微的咔嚓聲。
然後直接走進來了一個人。
因為我是直接癱坐在地上,平視前方,隻看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簡直就是夢中情腿。
視線再往上。
很好….我社死了。
12
孟揚坐在沙發上,看見我笑得連水杯都端不穩,手直發抖。
「叔,這就是你說的兩個倒霉孩子?」
老師嘆了口氣,然後跟孟揚說起了選題被拆的事情。
孟揚沉默許久。
最終抬頭看向我,目光浮浮沉沉。但眼底憋不住的笑意,終究化為乾咳。
或許是因為有孟揚的存在,所以我跟寧寧並沒有像先前那樣,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哭。
畢竟,我倆還是要臉的。
尤其是在帥氣的小哥哥面前,撐死也要一張臉
而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孟揚竟然就是我導師的侄子,而且是從小帶到大的那種。
至於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在他倆簡短的交流當中,我得知大概是因為孟揚前段時間高強度工作,所以領導特意給他批了幾天假。好不容易放假,就趕緊過來看看叔叔。
結果沒承想一進門就看到了我跟寧寧這副鬼樣子。
實在是尷尬得一批。
短暫的寂靜過後,我們四個人又迅速恢復了表面的和平。
終於能夠心平氣靜地坐下來詳談。
畢竟畢設事關重大,一旦完成不了,就極可能影響畢業。
老師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所以推了推眼鏡過後,就開始給我們想辦法。
「畢竟是意外,可以申請換選題。然後迅速去拍攝,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麼狀況了。」
我點點頭。
在來找導師之前,我就已經跟寧寧商量過。
既然先前的選題被廢,那麼勢必就要拍攝新的紀錄片。
而具有拍攝價值的東西雖然很多,但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的卻不多。
我倆相互交流談心過後,一致決定去拍攝「空巢老人」這個選題紀錄片。
至於拍攝的對象——
我作為三好學生,前兩年在大馬路上,將一個暈倒的老奶奶送進了醫院。
因此老奶奶便對我多番感激。
雖然她住在山上,但是隻要一有機會,就給我寄各種特色產品和零食。
我並沒有見過她的子女。
但是我能夠感受到,這個老奶奶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而且哪怕獨居在山上,跟著其他幾個空巢老人一起生活。
也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種孤單寂寞。
而是幾個人守著幾畝薄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莫名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所以我就將目標定到了這位老奶奶身上,去拍攝不同角度所呈現出的空巢老人。
寧寧也同意了我這個提案。
老師知道後,也點了點頭。
隻是言語之間似乎還有些顧慮。
「拍倒是能拍,可是林寧寧這腿,能上山嗎?」
這個顧慮倒不假。
昨天晚上因為踹人力氣過大,結果把自己的腳給扭了。
現在腳踝腫得跟饅頭一樣。
我陪她去了醫院之後才來找的導師。
也知道她根本就不適合出遠門。
「沒關係,我可以一個人去拍。後面剪輯工作交給寧寧,這樣也是分工協作,畢竟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
隻是還沒有等我把話說完。
寧寧立馬就掐了一把我腰間的肉肉。
疼得我說話的音量都變了調。
我一臉哀怨地盯著她,她卻昂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導師和.….孟揚。
「我覺得蘇渙一個人去山上不怎麼安全,畢竟現在這世道,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都有可能被偷走,更別提咱們弱不禁風的渙渙了。」
我:「....
說謊咱們能不能打個草稿?
我暴打人販子的視頻至今還掛在熱搜上,那可完全不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寧寧卻無視我的眼神,又繼續開口:「要是能夠有一個人陪著她,一起去拍攝就好了。」
這個人是誰呢?
寧寧盯著孟揚的眼神莫名有些熱忱。
孟揚伸手指了指自己,似乎是打算拒絕:「我周末還要..
「雖然說是山上,但其實還很近。就是咱們城郊附近的那座靈山,老奶奶就住山頂上,開車還是很方便的。」
不知怎的,原本看起來似乎想要拒絕的孟揚,竟然點了頭。
寧寧樂到不行。
趕緊湊到我耳邊說:「姐妹,學業和男人總是要抓一個的。你們倆要是成了。可別忘記給我一個大大的紅包,我不嫌錢多的哈哈哈」
13
熱衷當紅娘的寧寧終究促成了這件事。
導師也覺得我一個人上山不安全。
看了一眼身旁的這個侄子,終究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孟揚,你就陪著蘇渙走一趟?」
孟揚點點頭,瞧我的目光眼裡泛了點笑。
「行,權當是為人民服務。」
唇角微勾,左眼角下一顆淚痣若隱若現。笑起來莫名有些撩人。
我這一顆小心臟。
完全扛不住。
我特別官方地想了下:
孟揚是警察。
就算我這次拍攝途中再遇到一點什麼波折,隻要有他在我身邊,就絕對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浪。
這次我一定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將我的畢設作品拍攝完成。嗯,一定可以的。
14
時間不等人。
隔天我跟孟揚就踏上了拍攝之旅。
路途很近,從市中心繞到城郊也不過兩個小時。然後再往山上開了一個小時,很快就見到了山頂幾處裊裊炊煙的房屋。
下車的時候,我站在小樹林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裡這麼平靜,絕對不會再出任何意外了。」
孟揚站在旁邊笑而不語,乖乖跟在我身後,一起去找那個老奶奶。
老奶奶見我來看她,樂呵到不行。
趕緊將壓箱底的好東西全部都拿出來招待我跟孟揚。
「小渙談朋友了?這小伙子帥得很哎。」
我小臉一紅。
看著孟揚在身邊,本想矜持地澄清一下。
但是還沒等我開口,孟揚就一把摟住我的腰,跟我靠得很近。
「是啊,這次也是為了陪她一起出來的。」
我身子有些僵硬。
但終究沒有說出澄清的話。
既然孟揚這麼說,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對我也有意思?
嘿嘿嘿..
「蘇渙?」
孟揚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
他一如既往冷酷帥氣,伸手點了點我的唇角。
「口水都流出來了。」
呵……男人。
我立馬將頭埋了下去。
如果有地縫,我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15
寒暄過後,我們就跟奶奶開始討論起了拍紀錄片的事情。
先前我們已經說好了如何拍攝。
但終究因為剛來到這裡第一天,到山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再加上奶奶的盛情款待,開始拍攝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
好在來之前我已經做足了功課,根據腳本來拍攝其中一部分內容。
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被餓醒了。
奶奶的確做了大餐來款待我們。
但是因為一直住在山上,所以吃的幾乎都是素菜。
對一個肉食主義者來說,實在是沒有吃飽。
所以半夜凌晨一點的時候,我直接被餓醒。
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生無可戀地發著呆。
肚子咕嚕嚕響著。
我是半點都睡不著。
忽然想起奶奶的院子裡有一棵特高的橘子樹。
奶奶還說要摘一袋橘子讓我帶回去。
我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穿著外套就往外走。
又怕把奶奶吵醒。
特意放緩了腳步,慢慢打開門走出去。
橘子掛在樹上黃黃的很是好看。
我立刻爬到樹上摘了一個,乾脆直接坐在樹枝上吃了起來。
很甜。
特別甜。
吃完一個過後,我又摘了兩個,準備帶回房間慢慢吃。
畢竟深更半夜地坐在樹上,主要是有些恐怖。
可當我剛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從外面回來的孟揚。
彼時我嘴裡還塞了兩瓣橘子。
一說話,橘子就被我咬破。
冒出的汁水直接濺到了他的臉上。
孟揚站在原地,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汁水。
略顯冷冽的臉龐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我指了指懷裡的兩個大橘子。
「晚上有些餓得睡不著,想著院子裡有橘子,就過來摘兩個。對了,我看你是從外面回來,你這是….」
又一次沒等我把話說完,他直接拉著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將我往房間裡帶。
速度很快。
在我聽到腳步聲臨近的時候,孟揚已經拉著我躲到了一個草垛後面。
孟揚將我抱在懷裡,一隻手捂著我的嘴。
我不明所以。
試探性地想要推開他的手。
但卻忽然間聽到了腳步聲。
凌晨一點鐘。
這是誰來了?
想不明白,我也就索性跟著孟揚蹲在草垛後面,沒有再繼續掙扎。
草垛很隱秘,再加上是深夜。所以那個人從院子外走進來,到進入房間,這麼長的距離,我也隻能隱約看見一個一米七幾的男人的身影。
等到他走進屋裡,孟揚才放開了捂住我嘴的手。
我立馬轉頭看他。「孟揚,你…...
「別說話。」
在我說話的同時,他迅速低頭,再次將手搭在了我的嘴上。
我倆靠得十分近。
近到幾乎能夠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四目相對。
借著微弱的月光,瞧著眼前這帥得慘絕人寰的孟揚,我不太爭氣地吞咽了口水。
真帥。
這……要是能夠拐回家就好了。
16
我並不知道進去屋裡的那個人是誰。
隻知道他進去後,奶奶房間裡就亮起了燈。
然後隱約傳來了交談的聲音。
看樣子還算和諧。
大概是奶奶的家人。
我示意孟揚鬆開手,然後我湊到他耳邊用著極小的聲音說:「既然是奶奶的家人,我們為什麼要躲啊?」
孟揚這會子倒是有工夫跟我開玩笑。
伸手指了指我懷裡沉甸甸的兩個大橘子。
「剛來第一天就薅人家橘子,你確定想被奶奶的兒子看見?」
我默默將橘子又往衣服裡塞了塞。
這的確是不太好。
不到五分鐘時,那個男人就從屋內走了出來。
隻是並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倚靠在橘子樹下,從口袋裡掏了出一盒煙,然後慢慢抽了起來。
鑑於現在這個尷尬的局面,要是突然跑出去,更是有嘴說不清。
索性就和孟揚在草垛後面安安心心地蹲著。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那個男人終於走了。
而我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可因為蹲的時間太長導致腳麻,我站起來的時候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朝後仰了過去。
孟揚眼疾手快想要接住我。
結果卻直接被我帶倒。
他直接壓了過來。
氣氛有一點點地不對勁,他似乎也意識到。輕咳了兩聲後,就想爬起來。
可是院子外又傳來了動靜。
這次是略顯急促的跑步聲。
孟揚起了一半,又默默鬆開了手。我倆四目相對,哪怕是微弱的光,我也依舊能夠從他眼裡看到我自己的模樣。
有些臉紅。
屬於他的氣息不斷包裹著我。
跑步聲驟然停下,聽著聲音大概判斷方位是在橘子樹下面。
我偏過腦袋,借著草垛的縫隙往那邊望過去。
好像是那個人丟了鑰匙。
這次是回來找鑰匙的。
等那個人拿了鑰匙離開後,孟揚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不忘把我拉起來。
「抱、抱歉哈。」
他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磕巴,連帶著耳根子都有些紅。
屬於女大學生的嘴欠時刻。
我特別自覺地接了句:
「要負責?」
說完我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欠不欠?
17
終於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