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個性格高冷的愛哭鬼,人生最大夢想就是搞錢娶娘婦。
進大學,我調侃他,讓他好好地把握機會追校花,他捂著被子就哭了,說我欺負人。
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想娶的姑娘原來是我呀。
1.
我的竹馬沈屹是個性格高冷的大帥哥,成績好,長得好,籃球也打得好,家裡還有錢。
大家都說他是難以觸及的高嶺之花。
因為他話真的太少了,非常高冷,社交圈子也極窄。
天天不是上學就是回家,最多再打打籃球。
簡直是不給任何女生進一步接觸的任何機會。
喜歡他的女生把情書遞給他,他接都不接,背著個書包,很有距離感地禮貌地婉拒。
「抱歉,沒有談朋友的想法。」
朋友們都很好奇,頻頻地向我打探,他那麼冷,我平時到底是怎麼和他相處的?
我倆在一起,是不是就是我一個人單方面嘴巴「叭叭叭地持續輸出。
因為我實在是太話痨了,這嘴皮子就沒闲下來過。
但是真不是。
他們根本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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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的沈屹,不光話多,對我超熱情,而且還是一個黏人的愛哭鬼。
2.
我和沈屹從幼兒園時候就認識啦。
媽媽們是玩得好的閨蜜,爸爸們是生意場上的朋友。
我們兩家住對門。
小時候,他就可愛哭了。
我倆經常在一起玩耍,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他會幫我推秋千,陪我扮家家,我倆還經常在樓下堆沙子。
我隻要一鬧脾氣,兇巴巴地對他說,以後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他那圓乎乎的大眼睛就垂眸著,很無辜,兩眼通紅,很快地就委屈巴巴地哭上了。
明明是他在哭,還要哽咽地安慰我,有些手足無措地摸摸我的臉。
「好嘛,那我扮演媽媽可以嗎?」
他眼神嫌棄地拎著那款大媽假發,和我打著商量:「但是我不想戴這個媽媽假發,可以嗎?」
沈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深怕我又生氣了。
我立馬川劇變臉,轉怒為喜:「好的,媽媽。」
沈屹:....
哭得最兇的一次,是小學一年級,我們要搬家。
奶奶腿腳不好,公寓又沒有電梯,爸媽被迫無奈,隻能選擇搬家。
我們從和沈屹的對門七樓搬到了同棟的低層一樓。
沈屹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急急忙忙地就跑到我家堵門,哭得隻有那麼難過了,抹著眼淚問我會不會忘記他。
「啊?」
我有點兒懵,正想說,咱倆不是還是在同一棟樓嗎?
至於這麼感傷?!
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自我攻略道。
「沒事兒,我會自己下來看你的。」
還一步三回頭地叮囑我,讓我別和樓下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玩。
最後他還送了我最喜歡的哆啦A夢玩偶,作為分別禮物。
我?!
3.
沈屹顏值雖然已是帥哥天花板,但是人生夢想卻是那麼樸實無華。
和普羅大眾一樣,搞錢娶媳婦。
這夢想從7歲起就深深地扎根到了他的骨子裡。
沈屹臥室裡有個超級大的哆啦A夢存錢罐,就放在他床邊上。
他把自己平時存的錢、爸媽給的紅包、他掙的零花錢全都放裡面了。
裝了很多錢的樣子。
那天,我去他寢室玩,玩得有點兒累了,晃眼就看到他那顯眼的存錢罐,好奇心一下就起來了,走過去狀若無物地問他。
「沈屹,你存多少錢了?」
手還沒碰到,他就大長腿闊步地走過來,打我手掌,語氣超兇:「不準碰。」
「哼,不看就不看。」
我有點兒委屈。
我抱著一個枕頭,坐在沙發上,有些氣哼哼。
他很是無奈地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
他才13歲,個頭就已然超了我一大截,一本正經地對我解釋說:「那是娶媳婦用的。」
「娶娘婦了不起呀?」
我更生氣了。
他朝我過分寵溺地笑了笑。
隨後,修長的指骨從存錢罐裡面掏了20元錢幣出來。
大手一揮:「嗯,給你,拿去買辣條吧。」
「耶!」
我開心地笑得像個二傻子。
4.
後來,我們倆考上了同一所985大學。
高中我們不同班,他讀理科,我讀文科,不過成績排名,我隻比他差一點點。
但是就算成績差不多,985好的學校那麼多,我們能讀同一所大學,也是神奇。
沈屹那家伙,稱這叫作命中注定的緣分。
「屁呢。」
我仰起頭問他:「是不是你偷偷地看我的志願了?」
他笑了笑,沒回答我,還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
「诶,幹嗎?」
我嘟著臉反抗。
少年在陽光下笑得肆意,捏著我臉的手未曾松開過。
他真的長得好帥呀。
好吧,我妥協了,最後隻好踮起腳尖控訴。
「我的臉就是被你捏大的,再變大,你要負責。」
「好,我負責。」
沈屹彎著腰,目光盯著我笑。
5.
大學校園。
因為沈屹長了一張人神共憤的臉,憑借超高顏值,很快地,他就在學校出名了。
被頻頻地掛上表白牆不說,還被大家公認地推為校草。
走哪兒都引人關注。
以前讀書的時候,可以嘻嘻哈哈地和他走在一起,就算一塊兒打鬧也沒人管。
現在我可不敢了,我怕引起大家議論。
沈屹籃球打得好,是校隊隊長。
每次一打球,那操場上絕對圍滿了他的迷妹。
那天我在寢室「斯哈斯哈」地刷視頻帥哥,寢室姐妹們突然炸了,激動地奔走相告。
「诶诶诶,你說你那校草竹馬是不是和校花周琳琳真有點兒什麼呀?」
周琳琳,美術學院的氣質女神、學校公認的校花,也是籃球隊啦啦隊隊長。
因為男帥女美,表白牆上好多人磕他倆CP,還貼心地把他倆的照片P在一起。
寢室姐妹把手機往我面前一推,照片裡是沈屹和周琳琳同框。
沈屹貌似剛打完籃球,短削的頭發都有些湿,周琳琳在給他遞水。
照片裡,男生皮膚白皙,身材高大,把美貌校花襯託得更加嬌小甜美。
兩個人郎才女貌,在陽光照耀下,就跟在演青春偶像劇一樣。
不知道是被誰拍到的這一幕,表白牆瞬間就炸了。
吃瓜群眾紛紛地在下面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我可以萬年單身,但是我磕的CP務必鎖死了好嗎?」
「我去,這就是我磕的高冷校草VS氣質校花嗎?」
「讀個書還吃狗糧?單身狗的悲哀誰懂?」
瞧這賞心悅目的畫面,我也磕CP上頭了,想到沈屹從7歲就開始存的老婆本,激情地點評。
「校草,校草,搞錢娶了校花當媳婦。」
剛發出去,沒過兩秒,校草沈屹本人就單獨地給我發來了微信。
「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後面還附帶了一個無比憤怒的表情包。
6.
我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又戲謔地復制了那句話。
「校草,校草,搞錢娶了校花當媳婦。」
「你太過分了!」
沈屹給我發來了語音,聲音有些哽咽。
聽這..難道….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沈屹,你又哭了嗎?」
他這次沒發語音了,斬釘截鐵地敲了兩個字,嘴硬道:「沒有!」
後面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了一句。
「我才不是愛哭鬼。」
哈哈哈哈哈。
我在床上笑得花枝亂顫。
過往的實踐經驗告訴我,沈屹肯定又哭啦。
我可愛把他惹哭了。
之前讀高中的時候,早上我沒來得及吃早飯,肚子餓得「咕咕」叫。
下課,沈屹給我買了一堆吃的。
他買的實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吃不完,我隔壁桌是個男生,他也沒吃早飯,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一好心,給他分了些。
沈屹就不高興了,放學路上,一直苦著臉。
「怎麼啦?」
我小短腿跟上,拉著他的衣角。
「沒事兒。」
他抹了一把淚,眼睛紅紅的。
「是不是你的腿剛才不疼,現在有點兒疼?」我有些擔心地問。
下午,沈屹去打水,看見校霸帶著幾個小弟在欺負女同學。
他二話不說地就英雄救女同學了。
以一打十,把那群小混混打得落花流水。
他就受了點兒輕傷,被校霸踢了一腳。
同學們都說班長可帥了。
成績好不說,打架還賊厲害。
那可不?!
沈屹可是跆拳道黑帶好嗎?!
我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一直問,一直問。
他終於忍不住了,停下腳步,望著我的時候,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把我給你買的早餐送給別人,而且還是一個男生。」
「怎麼啦?我吃不完,送給同學吃不對嗎?」
「同學還分男女?」
我心平氣和地和他講道理:「不是你說的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嗎?你當班長的時候,在講臺上是不是這麼說的?」
我覺得他是在故意找事兒。
「你!」
他越說越急,吵架又吵不贏我,看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生了特別大的氣,回去的時候把門摔得「砰砰」響。
我沒理他。
甚至在回家的時候轉眼就忘記了這件事兒,打開電視看偶像劇。
看得可開心了。
很快地,他給我發來了微信。
「今天我沒吃飯。」
我:...
「因為我在生你的氣。」我:..
他特別委屈:「你知道嗎?你今天還大聲地吼我了。」
我:...
這我得要為自己辯解了:「我沒吼你,我就是聲音大了點兒。」
「嗯。」
他改發語音了,奶乎乎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你不哄哄我嗎?」
我:...
7.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沈屹生氣了。
因為他竟然破天荒地發消息告訴我,今天不和我一塊兒回家了,他讓家裡的司機送我回去。
我和沈屹的家都在帝都,帝都的好大學很多,我們兩個讀的這所學校離家很近,基本隻要20分鍾的路程。
沈屹上周末神神秘秘地對我說,今天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然後我倆再一起結伴回家,結果臨了我把他惹生氣了。
家裡那麼近。
我微信回復他:「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司機接。」
我又不是3歲小孩。
他秒回,從屏幕都能看出他不容商量的強硬語氣:「司機已經過來了,別犟,路上不安全。」
好家伙,生氣還不忘擔心我人身安全。
於是,我隻好言聽計從,坐著他家司機的車回去。
到家後,鑰匙剛拿出來,還未插入門把,我媽就從裡面開門了,神神道道地,一
把把我拽進門,開口就是:「你咋又把沈屹惹哭了?」我:?!
我媽:「你都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哭得可慘了,那倆眼睛哭腫得就跟那倆核桃似的,看到了我,還抹眼淚,強裝堅強,禮貌地低頭朝我問好,還關心我,問我中午吃飯了沒,把我給心疼的。」
我比竇娥還冤:「媽,我沒有,你怎麼不問一來就說是我把他惹哭的?」
我媽無語地掐我:「那你給我說說,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誰那麼有本事,能把他
給惹哭了?」我?!
這話竟懟得我無言以對。
我媽心疼壞了,一直把我往門外推,滿臉擔憂:
「你趕緊上去看看他,他爸媽今天都不在家,萬一他獨自一個人在家裡哭死了怎麼辦?」
我:!!!
「我都沒聽說過,還有一種死法是哭死的。」
我媽難得和我「嗶嗶」,一腳把我踢出去:「你快去!」啊啊啊..
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8.
我去了沈屹家。敲門,沒反應。
我隻好按房門密碼進去了。
我們兩家在很久以前,就是彼此共享房子密碼的親密關系。
我走進去,家裡靜悄悄的。
沈屹寢室門微敞著,我抬眼遠遠地就看著他躺在床上,像個小狗狗一樣窩成一團,被子蓋著頭,隱隱地還有啜泣聲從屋子裡面傳出來,時斷時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