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九千歲[重生]》, 本章共3687字, 更新于: 2024-11-19 14:10:47

  隆豐帝見狀擰眉:“怎麼了?”


  高賢為難道:“陛下還是莫要進去了。”


  這沒頭沒尾的勸說,隆豐帝自然是不會聽的,他眉頭擰得愈緊,人已經起身往裡走了:“有什麼場面朕看不得的?”


  說話間人已經進了裡間,隻是還未走近,就先被滿地凌亂的紙張所驚。


  他眼睛往地下一看,便有伺候的內侍會意,要將紙張撿起呈上。隻是還未送到隆豐帝手中,就被高賢截下了:“上頭都是些汙言穢語,莫要汙了陛下眼睛。”


  可他越是遮遮掩掩,隆豐帝越要看。


  他將紙張奪過來,卻見那紙張上抄寫哪裡是經文,分明全是用朱砂所寫的詛咒之語!上頭竟還大逆不道地寫了他的名諱!


  “這是什麼東西?!”隆豐帝素來忌諱此類事情。臉色瞬間變了。


  高賢命人將滿地的紙張拾起來,小心道:“這些都是貴妃生前寫的……”眼見隆豐帝面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神色也遲疑起來,似乎還有未盡之語。


  “還有什麼?!說!”隆豐帝氣得手都在抖。


  高賢這才硬著頭皮道:“方才臣讓人略檢查了貴妃娘娘的遺體,若是沒錯,娘娘是在千秋宴當日自缢的,而且自缢之時穿得乃是紅衣……似是、似是在行巫蠱之術。”


  隆豐帝聞言下意識後退一步,目光猛然轉向內間停放的屍體,果然看見了鮮紅的繡鞋以及一片紅色裙角。


  “巫蠱之術?”隆豐帝表情由震驚轉為驚怒:“萬壽之日自缢,她這是在咒朕!”


  進來之前的憐惜與悔意統統化作了怒火,此時他看著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就猶如看見了此生之仇。


  拂袖出了門,隆豐帝還未平復驚怒的情緒,顫著聲道:“快!讓人將遺體燒了,連著那些髒東西全都燒了!再請紫垣真人來做法事驅邪!”


  隆豐帝片刻都不想再在此地待,大步出門上了御撵,急匆匆擺駕回了乾清宮。

Advertisement


  回去之後猶嫌晦氣,又將去長春宮時所穿的一應衣物全都燒了,這才心裡舒坦了一些。


  乾清宮的動靜太大,偏殿的殷慈光循聲而來,手中還端著剛煎好的湯藥:“父皇這是怎麼了?”


  他神色詫異,對長春宮之事懵然不知。


  隆豐帝瞧著他,難免又想起了長春宮的事來。


  就在剛才,他念著昔日的情分,還想恢復文覓兒的貴妃尊榮,讓她走得體面些。結果那個女人竟在他壽誕之日咒他!反而是這個從前他多有忽略的大兒子,明明被文覓兒害死了母親,卻對他的處置沒有半點怨言,至今還在盡心盡力地侍疾。


  心中湧出些許悔意,隆豐帝不欲多提長春宮的事,隻慈和道:“方才下頭人來報,文廢妃自缢了。朕想著她到底害死了你母妃,品行不端心思惡毒,已讓人將她的遺體燒毀,也算是為容妃出口氣。”


  殷慈光詫異抬眸:“父皇……”


  隆豐帝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愈發慈藹:“你是個孝順孩子,朕都看在眼裡。”


  殷慈光垂下眼,將湯藥奉到他面前:“太醫改良過的新藥方,說這湯藥調理身體成效更好,父皇趁熱喝吧。”


  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那詛咒當真應驗,自長春宮回來的當晚,隆豐帝便做起了噩夢。


  他躺在床上,意識極為清醒,四肢卻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無力,動彈不得!


  渾渾噩噩間煎熬了半夜,直到天亮時隆豐帝才擺脫了“鬼壓床”,匆匆洗漱更衣後,召了紫垣真人來。


  紫垣真人昨日才去了長春宮做法事驅除邪祟,自然也知道文貴妃在壽誕之日以死詛咒皇帝的事。


  他神神叨叨掐著指尖在乾清宮裡轉了一圈,正想著編套怎樣的說辭才能萬無一失時,卻聽外間忽然傳來一陣騷亂聲,他回頭一看,卻見方才還好端端的皇帝已經直挺挺就躺在了地上!


  隆豐帝倒下得太突然,殿中伺候的內侍們頓時大驚,紛紛撲了上去,扶人的扶人,傳太醫的傳太醫。


  紫垣真人大步出來,掐著指尖神色凝重道:“竟這麼快就應驗了!”


  其他人此時已經顧不上他說什麼,手忙腳亂將人抬到了龍床上去。


  等太醫匆匆趕來,又是施針又灌藥之後,折騰了一個時辰,隆豐帝才恢復意識睜開了眼。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


  嘗試了幾次之後,才艱難拼湊出一句話:“朕……這是……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口齒不清的發音,隆豐帝眼中已有驚色。恐懼讓他下意識想要抓住什麼,但緊接著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也動不了!


  越是如此,他越是驚懼,掙扎許久才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太醫的手,目眦欲裂地看著對方。


  被抓住的太醫見他情緒激動,連忙道:“陛下隻是一時急火攻心,又沒休息好,才有輕微中風之兆。輔以針灸湯藥調養,尚可恢復許多,切莫再情緒大起大落!”


  聽聞可以恢復,隆豐帝這才不那麼激動了,隻又艱難地開了口:“治、好!”


  太醫戰戰兢兢地領命,連忙讓人將煎好的湯藥端上來。


  湯藥是殷慈光親自端來服侍他喝下。


  見隆豐帝喝了藥後情緒平復下來,太醫們便到外間去商議後頭的治療方案。內間便隻留下了高賢等心腹,以及紫垣真人。


  隆豐帝陰沉著臉看向紫垣真人。


  紫垣真人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隆豐帝恨恨咬牙,心裡罵了一句賤人,艱澀道:“真人……法事……驅邪!”


  他說得簡略,紫垣真人卻是聽明白了,頷首道:“陛下且放心,貧道回去後便開壇做法。”


  皇帝中風的消息到底傳了出去,幾位皇子還有朝中重臣紛紛前來探望。


  隆豐帝調養了四五日,已經能起身,隻是中風是不可逆轉的,如今他雖然還能動,但面部卻無法再做表情,說話也還有些口齒不清。身體更是遠遠沒有從前靈活,雙手連拿東西都還有些困難。


  太醫日日施針喂藥,卻也無能為力。


  隆豐帝心裡窩火,卻唯恐太過激動反而使病情更為嚴重,又硬生生忍耐下去。


  瞧見太子領著三皇子以及幾個老臣過來時,他面色扭曲一陣,卻知道此事無論如何是壓不住的。


  他故意召來殷慈光和薛恕,伺候在自己側。


  而太子、三皇子還有幾個朝臣卻站在榻前。雖看上去平和,實則兩邊泾渭分明。


  隆豐帝斟酌著言辭緩慢道:“太醫說朕這病得靜養,不能再操勞煩心。日後朝中諸事便交給太子,由太子監國。”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殷承玉,見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能將這幾日思慮妥當的布置一點點道出來:“但朕也心疼太子,擔子太重也不能叫太子一人挑著。便讓安王與薛恕替太子分擔一二。朝中諸事由安王協理,太子定奪。最終再交由薛恕呈報於朕。”


  他打算得好,將太子與安王架起來,讓這兄弟二人去爭,再有一個兩邊都不沾的薛恕從中監督。


  如此即便讓太子監國,大權仍握在他手中。


  眾人都能瞧得出這決定不太妥,但誰敢質疑皇帝的決定呢?於是眾人隻能領旨謝恩。


  唯有從始至終未被提及的殷承璟攥緊了拳,眸色陰鬱。


  從乾清宮出來,殷承玉與殷慈光在宮門前分別,殷慈光朝他拱了拱手,似想說什麼,又最終沒說。


  殷承玉回以一禮,轉身回了慈慶宮。


  回慈慶宮沒多久,薛恕便尋了來。


  殷承玉本也在等他,見他來了便揮退了伺候的內侍,問道:“紫垣真人那邊加重藥性了?”


  隆豐帝這中風實在蹊蹺。


  自從丹犀冬狩那一病之後,隆豐帝便開始格外惜命,不僅不再常召美人,還開始跟著紫垣真人修身養性。加上之前為了讓紫垣真人的說辭更有可信度,殷慈光侍疾時日日替他推拿也確實對身體有些益處。


  隆豐帝身體敗得也就沒那麼快了。


  而且他不近美色,德妃那邊的蘇合香就派不上用場,加上文貴妃又出了事,如今就隻剩下常服的丹藥在起效。紫垣真人謹慎,生怕藥性重了會被太醫發現丹毒背上弑君的罪名,是以進展比他們預料中還要慢一些。


  這一次隆豐帝忽然中風實在始料未及。想想上一世這個時候,隆豐帝靠著服用丹藥可還精神著。


  薛恕搖頭,他並未讓紫垣真人加重藥性。隆豐帝遲早都要死,如今早一些晚一些影響並不大,便沒有冒險行事的必要。


  “我已經問過太醫,沒發現任何異常,許是命該如此。”


  殷承玉思索了一會兒,便也放下了。不論這其中有沒有蹊蹺,與他們都無關。


  他又說起了另一件事:“老三那邊怕是要有動靜了,烏珠那頭有消息嗎?”


  今日皇帝的布置明顯是要把安王架起來和他爭,殷承璟這個三皇子連名字都沒被提起,恐怕心裡正急得發瘋。


  “昨晚剛遞了消息出來。她說姚氏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已經有所察覺。”


  他們拉攏烏珠,便是想讓她暗中查清楚姚氏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來的。殷承璟傷成那樣,必然沒有治好的可能,姚氏的身孕定有蹊蹺。隻是如今靠著姚氏的身孕,殷承璟已經澄清了謠言,這種事口說無憑,還得有證據。


  姚氏不可能憑空懷孕,孩子真正的父親就是最好的證據。


  一個不能人道的皇子,便永遠斷絕了繼承大統的可能。屆時再趁著殷承璟狗急跳牆時抓住把柄,他便再無翻身的機會。


  殷承璟大約也知道此事對他的影響,做得十分隱秘。似乎就連姚氏本人一直以來都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一開始殷承玉還懷疑她是在做戲,但命人盯梢許久後,便排除了這個可能。


  如今烏珠遞出來的消息倒是叫他有些好奇:“姚氏察覺了?”


  薛恕“嗯”了一聲:“烏珠說姚氏自從千秋宴之後便閉門不出,探聽到的消息是說姚氏動了胎氣。但她發現姚氏讓人傳信回了姚家,託姚家人暗中打探淄陽王世子的消息。又派心腹侍女分幾家藥鋪去買了好些藥材。那些藥材給大夫看過,說是可以湊出副墮胎的偏方。”


  “怎麼還扯上了淄陽王世子?”殷承玉眉頭緊蹙。


  薛恕道:“已經讓人去查了,目前還未有定論。”


  但姚氏這個時候讓人去查淄陽王世子,很難讓人不往孩子生父上聯想。


  若是真的,隻能說殷承璟確實是孤注一擲了。


第116章


  姚氏與淄陽王世子之間的關聯還需要時間查證,殷承玉倒是想起了還有另一件事未辦。


  他瞧了薛恕一眼,屈指輕輕敲打桌案,似在斟酌。薛恕定睛瞧著,等他開口。


  “殿試已經結束,今年的新科進士都已入了翰林院。”殷承玉緩緩開口:“孤今日準備去翰林院瞧瞧今科新人,從中挑幾個學識好的充作侍讀。”

潛力新作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脫離世界前七日

    任務成功後。脫離世界前七日。脫離世界前七日。

    小恐龍心動記

    在綜藝裡玩無聲吶喊,我和影帝一組。我戴著耳機,努力辨認他的唇形。 影帝:「我、喜、歡、你。」我瞇著眼睛:「我內褲裡?」 「內褲裡?!」 我掃了眼他那裡,有些猶豫:「這是能說的嗎?」 影帝緊緊抿著唇,紅透了耳尖,看我的目光有些幽深。 彈幕笑瘋了:「來來來!展開說說!!」

    美人塚

    裴啟以城池換美人,豪情萬丈,成就了一對佳話,可惜我不是那個美人,也不是裴啟,我和他素不相識。 我丈夫隻是個守城士兵,因為死不投降,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最終守住了城。 次年,裴啟以城池換美人,我成了美人身邊的洗腳婢。

  • 不是月亮

    和男朋友網戀三年,最難熬的日子,是我陪著他一點點走過來。 一朝奔現,愛人反目。 原因無他,陪了我三年的人,也是造成我苦難的幫手。 後來。 宋時硯把他對我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還到自己頭上。 他求我原諒他,求我回頭。 可這世上的事情,哪是一報還一報,就能還清的呢。

    中意你

    冷暴力了我整整三年的未婚夫。 在港圈十年難遇的盛宴上,公然曏初戀求婚了。 後來我在朋友圈甜蜜官宣:「要結婚啦。」 他卻深夜打來電話:「江菀,我可從沒說要娶你。」 我語笑晏晏:「我也沒說新郎是你呀。」 再後來,一組照片刷屏網絡,震驚全城。 港城大權在握的那個男人,張開手臂,縱容我撲進他懷,且主動低下頭,任我吻了他。

    見君如故

    我穿成了書裡的惡毒女配。 男主工地搬磚供我讀大學,我轉頭勾搭個富二代就把他甩了。 後來,男主在女主的陪伴下成立了商業帝國。 我又恬不知恥地撲上去求復郃。

    綺色陷阱

    我以前裝窮的時候,跟陸執有過一段。 不僅騙了他的感情,還卷錢跑了。 以至於後來圈子裡都在傳,純情太子爺初戀就被騙身騙心,難怪如今這麼不近女色。 不過不湊巧,我廻來了。 不僅廻來了,還在當夜又騙了他一次。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