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他媽誰了。
他回過頭看了看旁邊人的臉,吼了一聲:“趙可!”
“嗯。”趙可本來側枕在枕頭上,他一吼,立馬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起來,”江承宇說,“我一個人待會兒。”
“我回籠覺。”趙可說。
“回你大爺。”江承宇瞌睡也沒了,直接坐了起來。
趙可也沒再說什麼,跟著也坐了起來,打了個呵欠:“你個渣渣。”
“滾吧,”江承宇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進了浴室,“今兒晚上我有事兒,你自己玩吧。”
“有什麼事兒啊?”趙可問,“追人吧?”
“不關你事。”江承宇說。
“那個常語吧?”趙可說,“他很帥麼?頭回見你這樣啊,床都上完了還這麼上心的。”
“滾滾滾。”江承宇說。
“我拿點兒錢啊。”趙可在外面說。
“錢包裡有,”江承宇說,“給我留一百。”
“我用不著這麼多,”趙可拿著錢包走到浴室門邊,“你成天帶這麼多現金幹嘛,刷卡刷手機不都行麼。”
“老年人的習慣,”江承宇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有課吧,又浪一天。”
Advertisement
“記這麼清。”趙可從錢包裡抽了點兒錢出來。
“你有一星期沒上課了吧,”江承宇刷著牙,“不是我說,好歹是個學生,有點兒學生樣……”
話還沒說完,趙可已經一關門出去了。
江承宇把嘴裡的牙膏沫吐了出來:“操你大爺。”
常語。
這名字簡直不能提。
江承宇根本沒想到自己浪了這麼些年能栽在常語這麼個小廚子手上。
哦,不是小廚子,常語在一個什麼什麼五星酒店的西餐廳裡混得還不錯……江承宇有時候會覺得迷茫,會不會是因為林城步,所以對廚子這麼有興趣。
連中餐西餐都不講究了。
不過自打上回元午復出表演那天沒堵著人之後,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常語了,這小子居然放棄了好不容易等來的元午的場子。
雖然覺得不怎麼挨著,但江承宇覺得他還挺有毅力的。
洗漱完他換了身衣服打算出去吃點兒東西,剛走出門,手機響了。
“喂。”他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每天這個時間是他電話最多的時候,都知道他這會兒起床。
聽筒裡傳來一個有點兒低沉的聲音:“我今天晚上要過去……”
“常語?”江承宇愣了愣,居然敢打電話過來!
“咱倆的事兒,等散了以後再解決。”常語說。
“你說什麼呢我沒聽清,”江承宇點了根煙,“在我這兒,你說了算?你以為你誰啊?”
“別那麼記仇,”常語說,“那天你也沒說……”
“說你大爺,”江承打斷了他的話,“我跟你說小寶貝兒,你今兒敢過來我今兒就敢收拾你。”
沒等常語再說話,江承宇把電話給掛了。
那天的事兒江承宇一想起來就有拎個人出來打一頓的衝動。
不為別的,什麼上下什麼體位都好說,關鍵是他媽丟人。
常語看上去也不像個野蠻人,平時聊天就包括剛打電話,都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結果提槍上場的時候跟磕了藥似的。
也怪自己那天喝多了,進屋還沒調情呢就有點兒犯暈,直接被這小子抡到床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
日!
咬牙切齒地去隔壁西餐店裡戳了塊牛排吃完,回到店裡的時候江承宇才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兒莫名其妙,居然吃牛排。
“承宇哥,”大齊拿著一撂單子過來,“這是這個月吧臺的……”
“不看!”江承宇沒好氣地一揮手。
大齊也沒說話,一路跟著他進了辦公室,把單子放在他桌上,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江承宇燒了水泡了壺茶,盯著桌上這撂單子看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坐到了辦公桌後面。
雖然他是個渣渣,但生意上的事兒還是很認真的。
就是看到一半睡著了有點兒傷感。
一個服務員來敲門說常語來了的時候,他正趴桌上半睡半醒。
“承宇哥,是現在堵他還是晚點兒?”服務員站在門外搓了搓手。
“你興奮個屁啊,”江承宇看了他一眼,“盯著就行,他要走了跟我說,今兒不動他。”
服務員關上門走了。
江承宇洗了個臉,繼續坐辦公桌後邊兒看賬。
一直到元午快結束了,他才出了辦公室,去了大廳。
常語還坐在老位置上,旁邊坐著倆男的,江承宇見過,是他的朋友,不常過來,但是每次過來都堅持到最後。
江承宇盯著常語看的時候,常語轉過了頭,目光很準確地跟他對上了,接著就衝他舉了舉手裡的杯子,笑了笑。
江承宇扯了扯嘴角,坐到了角落裡。
跟林城步扯了沒多大一會兒,元午那邊就結束了,過來打了個招呼,倆人就走了。
江承宇自己坐那兒喝掉了一杯酒。
常語今天似乎真是要來解決問題,元午都走了他也沒起身,跟他一塊兒來的倆朋友也走了,他才往這邊看了一眼,拿著杯子走了過來。
“江總。”他撐著桌子。
江承宇掃了他一眼沒出聲。
“長夜漫漫啊。”他說。
江承宇站了起來,往辦公室走過去,常語拿著酒跟著進了辦公室。
“你……”江承宇回過頭。
常語往沙發上一倒,胳膊架在靠背上看著他:“承宇哥,今天有話好好說。”
江承宇本來是想揍他一頓,辦公桌下面有各種兇器,木棒鐵棒狼牙棒,還有刀,但回過頭看到常語之後,他又改了主意。
常語的襯衣領口繃開了,露出了鎖骨往下的一小塊胸口,襯著脖子上一個黑皮繩掛著的銀色圓環,很……性感。
江承宇覺得自己經常約炮,生理需要解決得挺好,不至於特別飢渴,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常語這樣子,卻突然有種必須大幹一場的強烈願望。
先幹完了再揍他,應該是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你想怎麼好好說?”他走到常語跟前兒,彎腰湊近,一條胳膊撐在靠背上。
“我……”常語向後仰了仰頭,“看你的態度。”
“我態度要不好,你還不能好好說了是吧?”江承宇從他手裡拿了酒杯,把裡邊兒的半杯酒慢慢倒在了常語鎖骨上,看著酒順著鎖骨流到胸口,再往下把襯衣浸透,“你覺得我現在這態度怎麼樣?”
常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抬手勾住了他襯衣領口,往下一使勁,直接把扣子扯掉了一顆。
江承宇把杯子扔到沙發上,低頭看著他。
常語沒有跟他目光接觸,隻是一直盯著他胸口,手伸進去,指尖輕輕在胸口勾劃著,然後在敏感部位上捏了一下。
江承宇覺得自己這個先幹完了再揍的決定很英明。
他拽開常語的手,拉著他一推,把常語按倒在了沙發上。
沙發很寬大,是江承宇很喜歡的一款,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違背了自己“這個沙發隻用來坐以及看”的原則,打算在這上邊兒把常語給收拾了。
他往常語身上一壓,手往下摸進了常語褲子裡。
常語的呼吸有些急促地在他耳邊掃過,一把扯開他襯衣摸了進去。
江承宇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常語身上有很多反常表現,比如會在沙發上做,比如他居然被強上了還想著先幹後揍,比如現在他會吻常語。
約炮就是約炮,江承宇分得很清,他約炮從來都簡單地直入主題,以解決需求為主要目的。
接吻是需要感情基礎的,對著個炮友他一般吻不下去。
但常語是個例外。
而常語的回應也讓他享受,透著飢渴的喘息和瘋狂攪纏的舌尖,以及遊走在皮膚之上忽輕忽重的揉捏。
沙發寬大點兒還是很有好處的,比如脫衣服會很容易。
江承宇看著常語的身體,狠狠地摸了兩把,直起身指著他:“別動。”
常語沒說話,隻是把手繞到他身後,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
江承宇跳下沙發,去抽屜裡拿天使的小雨衣。
剛走到辦公桌旁邊,他就後悔了。
他聽到常語從沙發上下來的動靜。
精蟲上腦大意了!
王八蛋!
常語一把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再一胳膊肘砸在他後背上時,江承宇真心實意地在心裡對自己豎起了中指。
江承宇你是個大傻逼。
常語往他後背上砸這一下也是真心實意的,砸得他氣兒都快喘不上來了,疼痛從一個點迅速竄滿了整個後背。
他忍著疼痛回手一拳抡在了常語臉上。
但這個王八蛋連躲都有沒有臉,生生用臉接下了這一拳順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猛地一擰,再往上一提。
江承宇都能感覺到自己跟個提線木偶似地趴到了桌上。
完了!
要被狗日。
“江承宇,”常語死死抓著他的手腕,壓在了他身後,一隻手拉開了抽屜,拿出了裡面的小雨衣,用牙咬著撕開了一個,“我問你。”
“問你媽去。”江承宇隻覺得肩膀巨疼,完全動不了,也不敢動,感覺再有一釐米的位移,他胳膊就得被卸下來。
“你不爽麼?”常語貼在他耳後問。
“我幹你你會更爽的。”江承宇說。
常語沒說話,膝蓋頂進了他雙腿之間,再往旁邊一使勁,分開了他的腿:“承宇哥,好好享受。”
……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
“幹他媽什麼!”江承宇躺在沙發上吼了一句,吼完了又皺皺眉,嘴裡還有血腥味兒,他從茶幾上抽了張紙擦了擦。
大爺的還有血!
而且他都記不清這是被咬的還是被打的,反正舌頭和嘴都破了。
“承宇哥,”外面的服務員小聲說,“大廳兩伙人打起來了,是報警還是……”
“報他媽什麼警!天天有人打架,天天報警麼!警察不煩我還煩呢!”江承宇沒好氣兒地說,“叫幾個人把他們給我打出去,打不出去就關大廳裡揍!”
“知道了。”服務員應了一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