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死神不可欺》, 本章共3346字, 更新于: 2024-11-19 14:05:32

阿道夫呵呵地笑:“不是吧,正副駕駛位,後排兩個空位,我們就四個人,身材中等不超標,怎麼會擠?”


“對啊,怎麼會擠?”阿貝爾附和。


又是一陣窒息的沉默,隻聽到四人劇烈驚慌的喘息。


過了一會兒,錄制者開口:“要不加快油門,快點離開黑鐵樹林,天快黑了不是嗎?”


“好主意。”


阿道夫踩油門,汽車疾馳,輪胎擦過地面的刺耳聲響終於被錄入,但是沒過多久就聽到副駕駛位置的阿貝爾驚慌地說:“那是什麼?”


“你看見什麼?”


“黑影!有道黑影閃過!”


“我也沒看了。”


“在哪裡,我根本沒看見。等等,小心——”


“快剎車!”


吱——嘭!嘭嘭嘭……急剎車之後便是連續不斷的碰撞和西瓜被壓碎的破裂聲,就像汽車連續撞到重物,車輪從脆弱的軀殼重重碾壓過去,發出令人牙酸的一連串碾碎脆響,再然後便是緊急剎車的刺耳聲響,數道激烈的喘息和嘔吐互相交織。


約莫數分鍾後,錄音有了新內容:“我們咕咚……撞到麋鹿還是狍子?那麼大的體型,不可能是兔子吧。怎麼會有那麼多隻動物故意撞過來?是它們故意尋死,不關我事的對吧?媽的,我都打方向盤躲避了,它們還拼命撞過來,簡直瘋了。”


“死亡公路,我們遇到了‘朝聖者’。”


“你說那些動物?亞歷山大,它們真的中邪變成我們的替死鬼?”


“我祖母是這麼告訴我的,她還告訴我,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來,別下車。”

Advertisement


話剛說完就聽到開門聲,錄制者焦急地喊:“阿貝爾,快回來。”


“我不能見死不救,或許還有動物活著,我們能救它們。”


“阿貝爾——!”


咔擦、吭哧吭哧……汽車啟動的聲音,錄制者不敢置信:“阿道夫,你幹什麼?阿貝爾還沒回來!”


“來不及了,我們必須走。阿貝爾不合時宜的愚蠢善良會害死我們,聽我們的話,莫爾斯,那些東西過來了!它看見阿貝爾,也看見我們了!鮮血和動物的屍體會阻攔它的步伐,為我們掙脫逃亡的時間!”


除了錄制者的旁白,其他人都說英文,因此黑羊和掃羅能聽懂。


疾馳的汽車,接二連三的意外和焦急暴躁的語氣構造出一副危機四伏的畫面,腦中不由構造那樣的畫面,黑暗的森林裡,一條黑色的公路貫穿前後,前途後路皆不明,一輛汽車開著夜燈瘋狂逃蹿,身後公路遍地的動物屍骸、內髒和鮮血,還有森林裡的怪物被血腥味吸引而來。


成群的動物屍骸、內髒中央,有個一意孤行跑下去的女人滿面驚惶地瞪著眼前憑空出現的怪物,手無縛雞之力,很快就被追上——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東西,隻能聽到阿道夫和亞歷山大恐懼到極點的吼聲,我從未見過他們如此驚恐,哪怕當初橫穿沙漠遇到流沙。


好奇心驅使我回頭,卻看到動物殘骸中央的阿貝爾,和她面前一棵正在一棟的樹。那棵樹高聳入雲,邁開幹癟細長的腿走來,一步就跨出五六米,而一米七的阿貝爾在那隻皮包骨的大腿面前宛如一隻玩具娃娃,還不到它的腳踝高。


我從未有巨物恐懼症,但那一刻弱小和龐大對峙、實力懸殊的恐慌一下攥住我的心髒,原來我並非沒有巨物恐懼,而是此前沒見過能讓我恐懼的巨物。


那東西伸手抓起阿貝爾,放進嘴裡一口咬成兩半,咀嚼聲經過那形似喇叭的頭部外擴放大,在我耳邊縈繞不絕。


我終於看清那怪物的外貌,上帝啊,那究竟是什麼怪物?”


卡帶戛然而止,岑今飛快抽取另一張卡帶放進去。


“警笛頭,我終於知道它的名字。


汽車的速度很快,快到發動機冒煙熄火,停在橋梁中間,身後的兩隻怪物還在咆哮著,甚至發出阿貝爾的聲音求救。


殺人誅心,這怪物居然還會模仿受害者的聲音捕獵,太可怕了,居然是高智慧的生物嗎?


我們三個人躲在汽車裡瑟瑟發抖,以為逃不過怪物的獵殺,沒想到對面燈塔突然亮起,炮彈如陣雨般穿過我們頭頂打向怪物,轟隆隆作響,整座死寂的黑鐵樹林似乎活了過來。


怪物被趕跑,我們下車走過橋梁,看到旁邊一塊黃色的警示牌提醒:‘Military Confinement’,軍事禁區。


黑鐵森林什麼時候變成軍事禁區?”


岑今看向滿盒子的卡帶,覺得就這麼一盤盤聽完未免太費時間,於是讓黑羊和掃羅幫忙找其他的錄音機,然後倍數播放。


沒意義的內容直接快進,有用處就多聽兩遍並記錄下來。


他拿過筆記本記錄:“2001年5月13日,錄制者和朋友留在軍事禁區調查吉普賽、黑鐵森林和警笛頭。2002年3月12日,阿道夫和亞歷山大死於捕獵警笛頭過程中,我有了新搭檔,一個很漂亮的黑發女孩,她叫恩多。”


黑羊和掃羅各自拿著錄音機過來說:“找到了。”


岑今接過來,同時播放卡帶。


黑羊和掃羅訝然不已,三個卡帶同時播放,中英文不時交雜,他還倍速播放,這不會漏掉關鍵信息嗎?


岑今低著頭做筆記,瞳孔流露出一抹猩紅,而他尚未察覺。


這時丁燳青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第四個錄音機,放入卡帶播放並說:“我來控制倍速。”


岑今頭也不抬:“好。”


“2002年5月12日,長官派遣一支軍隊深入黑鐵森林採集樣本,我強烈反對,目前沒有對付怪物的強有力武器,貿然前往隻會送死。


但長官說他們已有完全準備。


2002年5月20日,好吧,所謂的完全準備就是教廷驅魔糾察隊,那些以神權謀奪政權的廢物有什麼用?


恩多說的沒錯,依賴教廷的政府早就爛了,而教廷從中世紀甚至更早以前就爛到泥地裡,即使神明還在,也絕對要唾棄這樣的教廷和這樣的人類。


2002年7月20日,歷時兩個月的樣本採集結束,全軍覆沒。2002年9月11日,再派軍隊和糾察隊,同年10月,全軍覆沒。


暫時停止採集樣本,我和恩多被調遣進入地下研究室,我們看到了一個年幼的警笛頭。”


“一開始我對這種怪物沒有好感,我的朋友都死在它的同類手裡,我心懷惡意,採集數據的過程沒有手軟,冷眼看它被其他科研人員殘暴對待。


在這裡,它不隻是怪物,更是一隻生命力頑強的小白鼠,你能想到的任何殘酷實驗都被作用到它身上,甚至難以想象的殘酷手段都落在它身上。


女友恩多心軟,同情怪物,對怪物心軟,還給怪物送糖果!


我粗暴地拉走恩多,對怪物進行多次電擊,警告它別靠近恩多,直到兩年後,上面有新的計劃。”


“2004年冬天,大雪紛飛,怪物來襲,破壞基地,我拼命找到女友恩多,發現她被那隻怪物保護在身下。2005年初春,我帶著懷孕的女友恩多住進黑鐵森林的深處,用基地的材料搭建一座木屋,怪物留在木屋周圍,偶爾出去捕獵,吃那些動物的肉。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不吃人肉,不清楚為什麼它會救恩多。


或許,它的確不同其他怪物。”


“女友叫它小笛,偶爾叫它笛哥,它會模仿人類的聲音和我們進行溝通。


很可笑,但,人類就是一種情感衝動的動物,他們會對取了名字的非人物種產生感情,會將可以正常交流的非人物種視為家人。


在恩多生下孩子後,我也將他當成了家庭的一份子。”


筆尖停頓幾秒,岑今眼中猩紅色的霧氣彌漫,聲音平靜:“2007年臘月,教廷驅魔糾察隊和婆羅多咒術軍隊聯手攻打黑鐵森林,孩子被逃亡而來的警笛頭吃掉,偽裝孩子的聲音欺騙恩多,吃了恩多。


小笛保護不力,再次被教廷的人抓走,他們同時還抓走七八隻警笛頭。


然後有一半的咒術軍隊和糾察隊退出,留下一半的軍種,補充大量僱佣兵、什麼機構的特殊部門、特種站隊……他們瘋狂追殺黑鐵森林剩餘的警笛頭。


我恨它們,恨透這群怪物,我將這些年通過小笛研究出來的警笛頭特性、能力和弱點統統告訴他們,包括警笛頭的老巢。


協助軍隊剿滅警笛頭,耗費七天七夜的時間,大量軍火、汽車、直升機……黑鐵森林簡直快變成廢鐵的墳場,終於將警笛頭絞殺幹淨。”


“2008年1月7日,全員勝利,我跪地痛哭,我的妻兒終於能夠瞑目。


2008年1月8日,所有人原地休息,掃蕩戰場,觀察那些怪物龐大的身體結構,沒人發現黑鐵森林的異常。


隻有我發現了,我研究這座森林很多年,我的妻兒、朋友和初戀都葬身這座森林,我仿佛能聽到它的呼吸,能感受到它的每一絲變化。


所以當恐怖的黑暗和危險破土而出時,我第一個發現不對,可是沒有人相信我。


當然了,科研人員隻在後方有用,戰場上,跟隻螞蟻沒區別。何況是勝利後的戰場,沒人愛聽潑冷水的話。”


“……滋、滋滋,2008年1月9日,原來它不是惡魔,它隻是看門的惡犬。”


“我們放出了終極惡魔。”


播放最後一份卡帶,“我找到小笛並救出它,逃亡途中,我對人類放出惡魔這件事耿耿於懷,後來的某天,我們還是失散了。


我再也找不到小笛的行蹤,灰溜溜地回到黑鐵森林,我知道這次我將長埋森林,靈魂與妻兒朋友相聚。”


岑今抬頭,吐出兩個字:“笛哥。”


黑羊和掃羅完全沉浸於錄音,聽到突如其來的‘笛哥’倆字狠狠嚇一跳,互相擁抱,誤以為岑今就是錄音者的妻子恩多。


“你你你是恩多?”


黃毛扯著衣領:“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清楚。”

潛力新作

  • 恐怖遊戲boss是我哥

    我哥失蹤的第五年,我被帶進了恐怖遊戲裡。 副本裡,陰鬱狠戾的鬼宅主人頂著一張和他極其相似的臉,手段卻殘忍無比,令無數玩家聞風喪膽。 為了在這個遊戲裡活下去,我一個滑跪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殺了他們可就不能殺我了哦。」

    白狼的偽裝

    室友溫水是個純情大美人。 一張臉掰彎學校無數直男,我也沒能幸免。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天天借著直男身份親近溫水。 冬天怕冷,要和他擠在一張床取暖。 夏天怕熱,更要和天生體涼的溫水貼貼。 我愛死了他那副害羞臉紅的樣子。

    你也有今天

    "成瑤第一次見到錢恆,完全無法把眼前的男人和「業界毒瘤」的外號對應起來。 對方英俊高大,氣質斐然,一雙眼睛尤其迷人。 成瑤不信邪,長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毒瘤呢!"

    棄犬傚應

    我的繼弟霍厭。 矜貴疏離,高不可攀,是整個江城最桀驁不馴的小少爺。 初見時,少年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 嗤笑道:「這是哪來的野狗?也配進我霍家的門?」 可後來,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跪在我腳邊。 紅著眼顫聲道: 「哥,求你疼我。」

  • 嫁給軟柿子嫡姐她夫君的爹

    為了給軟柿子嫡姐撐腰,我和她嫁進了一家。 她嫁給了小將軍。 而我,嫁給了將軍……他爹。 婚後,小將軍從戰場上帶回了懷孕的小白花。 嫡姐拭去眼淚,難得強硬:「妹,我想和離。」 我:「行,你離我也離。」 誰知,和離書還沒送到小將軍手上,就聽說他被罰跪祠堂。 他爹面無表情地拿著家法,將他抽得皮開肉綻:「逆子,想讓你爹變成鰥夫就直說。」

    暴打小師妹

    宗門來了個嬌滴滴的小師妹。 可我卻知,她會單手碎我頭蓋骨。 於是重來一世。

    唸唸不忘,必有迴響

    我低血糖暈倒在校草腿邊。 他卻以為我在模倣鵝媽媽假摔…… 「喲,模倣得挺到位啊。」 我要是有意識,高低得罵他幾句。 後來校草發現我是低血糖暈倒,悔得半夜都想起來扇自己巴掌。

    母單beta也有春天

    我是個母胎單身的 beta。 A 不愛 O 不喜,俗稱雙面不粘鍋。 父母把我掛上了婚戀系統,靜等上級給我分配對象。 開學第一天,我弄臟了陌生 alpha 的衣服。 看著對方英挺昂貴的西裝,我不停地道歉。 他盯著我額前的汗珠,俯身靠近: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安撫嗎?」 我呆住了:「不,不用,我是beta……」 聞言,男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嗎?可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