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死神不可欺》, 本章共3659字, 更新于: 2024-11-19 14:05:32

沉浸式審判裡,全體死靈和來自地獄的惡魔鬼怪對峙,形勢緊張,一觸即發。


金發萊妮撥弄發尾,眯起眼嘟哝:“一不小心被滲透了呢。”


死寂的場面中,任何一丁點微小的聲音都會放大,何況金發萊妮開口還有廣播擴音的效果,聲音再小,全場聽得一清二楚。


‘被滲透’是什麼意思?金發萊妮的勢力被滲透?被誰滲透?異常在哪裡?


有不明所以者看向濃霧中的‘恐怖天使’,試圖找出被滲透的地方,對聖經原始版本不夠熟悉的某些人以為‘恐怖天使’的外貌太驚悚,根本不可能是上帝的造物,他們覺得問題出在這裡。


也有人下意識看向沉浸式審判的光屏和紅鞋、兔頭人的光屏,來回比對後,察覺到其中的微妙。


大衛忽地發出輕笑,轉頭問黃毛:“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問題?”


“問題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


換句話說,他一開始就發現問題,隻是選擇按兵不動。


大衛笑了下,笑容很快消失,不太願意承認他沒提早發現問題:“你怎麼發現的?”


“很難嗎?”黃毛輕聲:“熟悉新舊兩部聖經就行了。”


當然新舊兩部聖經裡涉及到的典故、歷史和宗教符號多如繁星,短時間內他也不可能全都記住並理解,隻不過是金發萊妮和紅鞋雙方代表的宗教立場太鮮明。


‘七宗罪審判’和‘羔羊七印’的影視劇時髦值恰好都挺高,網上關於兩者的釋義、章節以及涉及的歷史典故都格外多。


手機一搜出來大把,岑今剛才就在吸收新知識。


他看向光屏中對峙的畫面,視線穿過萬魔地獄直勾勾落在中間位置的粉紅屋主人,捏著手指頭漫不經心地想著他什麼時候懷疑粉紅屋主人呢?


大概是所謂的沉浸式審判電椅被搬出來的時候就開始懷疑,那是人類目前遠遠不及的科技水平,出自遠古神祇的文明。

Advertisement


岑今在這堆器械上看到熟悉的工藝,黑金色表漆下的特殊金屬和他從阿修羅那兒搜刮來的機械翅膀幾乎一致,而他此前遍尋不到與機械翅膀一致的金屬。


找到官方研究所尋求答案,被告知金屬裡含有某種未知元素,在地球探測不到,便疑似宇宙元素或是高度文明的遠古工藝。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小疑惑,隨之而來是金發萊妮的宣言:‘審判不通過則焚燒成焦炭’以及‘戒之在色’。


‘戒之在色’對應《舊約》經文裡提過的人類原罪,實際沒有明文規定必須拒絕這種原罪,是後來人根據自己對七大罪的見解而做出來的總結。


‘焚燒成焦炭’就對應但丁的《神曲·煉獄篇》裡一句‘戒之在色,火焰罰之’,跟‘戒之在驕,負重罰之’的來源一樣。


也就是說,金發萊妮和兔頭人、紅鞋兩個不同教派都認可七宗罪及對應的懲罰。


黃毛不太明白保守的猶太教信徒為什麼認可後來人對七宗罪的詮釋,但眼下不是追根刨地的時候,金發萊妮也不會乖乖配合他的問題。


在原罪審判、刑罰這點,雙方一致,無可挑剔,不過接下來執行審判和刑罰這一環節果然出現分歧。


兔頭人和紅鞋的戰力代表還沒出現在人前,但他們很早就以‘羔羊七印’暗示過天啟四騎士。


金發萊妮的戰力代表已經擺在明面,光是‘恐怖天使’的外表就足以震懾場內觀眾,遑論祂們本身可以參與滅世的可怖實力。


所以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金發萊妮主持的這場審判裡,執行者應該是恐怖天使。


審判將以何種形式內容展開不得而知,恐怖天使什麼時候動手、真實實力如何,正面對抗能有幾分勝算,岑今心裡都沒把握,然後他將目光落在那批電椅。


他和官方研究所一直都好奇這種機械工藝和元素來源,不僅因其經常出沒於各個遠古文明,還因為山海昆侖也含有相同元素,隻是含量相對較少,工藝不太相似。


因此當時離開幽靈列車時,他就偷偷藏起小塊金屬交給燭龍,經高溫冶煉打造出硬度相同的金屬材料。


這時他才知道這種金屬從何而來,那是堆砌無數人類生命而生產出來的元素,從半機械化生命體剝下來再冶煉而出的特殊金屬工藝。


如老樹盤根般遍布整個幽靈酒店防空洞的血絲,其內部充滿冰晶狀的金屬。假以時日,整座幽靈酒店、兔頭人和全體死靈也會集體異化成一隻半機械化生命體。


神明在歐洲的各個角落制造相似的半機械化生命體,從而提煉出金屬材料,制作遠超於這時代的工藝品。


金發萊妮提供的‘電椅’是以相同金屬材料制造出來的工藝品,如同山海昆侖、機械翅膀應該有操控者才對。


岑今全程觀察金發萊妮臉上出現的細微表情,她似乎對‘電椅’和‘沉浸式審判’也很陌生。


審判內容呈現在光屏上的時候,她表情狂熱而興奮,流露出十足的期待,過程的發展出乎意料,她也很意外。


所以操控者不是金發萊妮。


那麼操控者是誰?


不重要,災害等級夠高、營養價值豐富就行。


對有心嗆聲歐洲神明的黃毛來說,無論是誰,趁機吃掉就好了。


電影動漫等各種套路告訴他,這種類似光腦、全息遊戲的設備一旦登陸就很容易被困死在虛擬世界裡,現實的軀體任人宰割,虛擬世界死亡還會腦死亡。


總而言之,內憂外患,趁病要命的最佳時機,傻逼才不趕緊抓住機會。


再者,大家都在比誰更受神明的青睞,誰後臺更硬、抱的大腿更粗,那就比唄,沒人能比黃毛的大腿更多、更硬。


除了丁燳青,他還有整個山海昆侖做後臺。


山海昆侖的領域如果籠罩音樂節現場必然無法掩飾,然而隻籠罩舞臺小小一塊地方,那還是能做到完全隱身不為人知的。


岑今全程緘默是因為他趁別人都關注前方戰況,私底下催促山海昆侖挖人家後方,全方位無死角地侵入‘沉浸式審判世界’,必要時對症下藥地輸送兵力,他也沒想到操控者兼執行者居然不是恐怖天使,而是末日騎士。


顯然金發萊妮也很意外,在末日騎士的身份被點明時,她下意識看向兔頭人和紅鞋,後者面無表情就是最肯定的回應。


金發萊妮代表的特殊組織被兔頭人代表的新教‘滲透’,看來彼此也不是鐵桶一塊。


大衛眉頭深鎖,論熟讀聖經和歷史典故,黃毛絕對比不過他,可他沒能及時發現問題,直到被點出騎士身份以及金發萊妮一句感嘆,使他在電光石火間一點即通。


不過即使他想通關竅,掌握的信息還是不及黃毛,因為他輸在信息差、後臺和大腿。


黃毛幽幽說道:“末日騎士好啊,末日騎士妙。”


幽靈酒店出沒的末日騎士可不就對應七宗罪裡的‘戒之在色,火焰罰之’嗎?迫害全體死靈的罪魁禍首可不就是這位末日騎士麼?


這就叫冤家路窄,報應不爽。


大衛逼近黃毛:“就算你認出末日騎士又如何?騎士不屬於金發少女的陣營,祂會在審判期間動手腳,祂絕做不到公正。看到祂腳下的萬魔地獄了嗎?那是預言裡的兩億個騎兵軍隊,將令三分之一的人類滅亡,憑那兩個普通人類、你的兩個同伴還有那群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靈體,怎麼抵擋這支騎兵?”


黃毛:“可我看數量沒有兩億個。”


大衛按著抽搐的眼皮:“重點是單人對萬軍,人類對神的軍隊,毫無勝算。”他狐疑地看著黃毛,這人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有勇無謀?


如果是前者,他的憑仗是什麼?那群眾所周知隻能嚇普通人的幽靈?


就像平民對訓練有素的徵伐之軍,光氣勢就兵敗如山倒,黃毛他哪來的自信敢對抗神明?


黃毛自言自語:“那就算每個末日騎士統領五千萬個騎兵,我這邊幽靈大概五六千,四舍五入就算一萬,我的師兄師姐們一人算一將,一將抵千軍,一軍算千人,那勉強算能抵抗兩百萬。”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還是覺得對方沒有五千萬個騎兵,頂多十來萬,兵力相當,打贏綽綽有餘吧。”


大衛走近,能聽到這碎碎念,不由嘴角、臉頰都開始神經質的抽搐,什麼狗屎的算法,他怎麼不說靠他一人就能幹死那群騎兵?


“再說了,我又不是隻有這群死靈。”


“!”大衛腳步停頓,雙眼瞪大地看著面前那個他認為不足為懼的黃毛。


黃毛扭頭對他微笑:“其實我也不想做太絕,但是昆侖的存糧快沒了。一開始以為儲備糧能讓大家撐到明年,沒想到後面陸續收容太多,一個兩個拼命創建工分,很快就把食物瓜分幹淨。”


他也不知道昆侖裡的詭異們為何突然奮發向上,自港城回來後,他們就從原本的佛系變成狼系,聽執著於進化的。


前兩天回趟山海昆侖才剛被通知西王母和帝釋天的軀殼幾乎被瓜分幹淨,已經有一批詭異進入進化的冬眠期,估計明年開春能孵出第一批初級神明。


黃毛其實有點點慌,不清楚孵出神明是好是壞,但他很快沒心情在意這些,因為糧沒了!存糧快光了!他還自作主張地收容一批死靈,這個冬天都不知道怎麼過。


還好這會兒遇到末日騎士和兩億騎兵中的四分之一,什麼叫雪中送炭魚水情?這就是!


大衛腦袋嗡嗡響,感覺每個字都認識,但是組合起來他就聽不懂,黃毛到底什麼意思?


岑今舉起話筒,咳嗽兩句,搖臂攝影機鏡頭很機靈地給他一個大寫鏡頭,拍攝到咧開嘴笑的黃毛,向在場觀眾、直播觀眾,諸信徒、歐洲教廷以及金發萊妮和紅鞋代表的宗教勢力宣言,手機翻譯器對準話筒,一句中文一句英文再轉換一句法語。


三語即時通知,聲音清脆,通過網絡直播響徹整個歐洲。


“向諸位宣告,我黃碧奇協同伙伴感謝兔頭人、紅鞋小姐的慷慨贈禮,感謝萊妮小姐和梵蒂岡教廷的支持,向歐洲的神、歐洲的教廷宣言,我們將殺死天使,我們將殺死騎士,我們堅定擁護無神論、堅定擁護無產階級……向諸君保證,我們必定殺死瘟疫!”


“——”


全場一片死寂。


大衛驚愕地看著他,兔頭人和紅鞋小姐也愣怔著看他,似乎聽不懂或被他的狂妄震撼,金發萊妮看好戲的笑容瞬間僵硬,完全沒料到三號救主居然敢玩這麼大。


整個歐洲都在這一刻為之側目。


黃毛揚起唇角,癲狂溢出,很像電影裡的終極反派小醜。


“我的同僚們,和我志同道合的道友們——”他高高揚起左手,如一柄鋒利的刀重重揮下,劈裂沉默了很久的天空,聲音高昂興奮:“Fire!”


--------------------

潛力新作

  • 恐怖遊戲boss是我哥

    我哥失蹤的第五年,我被帶進了恐怖遊戲裡。 副本裡,陰鬱狠戾的鬼宅主人頂著一張和他極其相似的臉,手段卻殘忍無比,令無數玩家聞風喪膽。 為了在這個遊戲裡活下去,我一個滑跪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殺了他們可就不能殺我了哦。」

    白狼的偽裝

    室友溫水是個純情大美人。 一張臉掰彎學校無數直男,我也沒能幸免。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天天借著直男身份親近溫水。 冬天怕冷,要和他擠在一張床取暖。 夏天怕熱,更要和天生體涼的溫水貼貼。 我愛死了他那副害羞臉紅的樣子。

    你也有今天

    "成瑤第一次見到錢恆,完全無法把眼前的男人和「業界毒瘤」的外號對應起來。 對方英俊高大,氣質斐然,一雙眼睛尤其迷人。 成瑤不信邪,長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毒瘤呢!"

    棄犬傚應

    我的繼弟霍厭。 矜貴疏離,高不可攀,是整個江城最桀驁不馴的小少爺。 初見時,少年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 嗤笑道:「這是哪來的野狗?也配進我霍家的門?」 可後來,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跪在我腳邊。 紅著眼顫聲道: 「哥,求你疼我。」

  • 嫁給軟柿子嫡姐她夫君的爹

    為了給軟柿子嫡姐撐腰,我和她嫁進了一家。 她嫁給了小將軍。 而我,嫁給了將軍……他爹。 婚後,小將軍從戰場上帶回了懷孕的小白花。 嫡姐拭去眼淚,難得強硬:「妹,我想和離。」 我:「行,你離我也離。」 誰知,和離書還沒送到小將軍手上,就聽說他被罰跪祠堂。 他爹面無表情地拿著家法,將他抽得皮開肉綻:「逆子,想讓你爹變成鰥夫就直說。」

    暴打小師妹

    宗門來了個嬌滴滴的小師妹。 可我卻知,她會單手碎我頭蓋骨。 於是重來一世。

    唸唸不忘,必有迴響

    我低血糖暈倒在校草腿邊。 他卻以為我在模倣鵝媽媽假摔…… 「喲,模倣得挺到位啊。」 我要是有意識,高低得罵他幾句。 後來校草發現我是低血糖暈倒,悔得半夜都想起來扇自己巴掌。

    母單beta也有春天

    我是個母胎單身的 beta。 A 不愛 O 不喜,俗稱雙面不粘鍋。 父母把我掛上了婚戀系統,靜等上級給我分配對象。 開學第一天,我弄臟了陌生 alpha 的衣服。 看著對方英挺昂貴的西裝,我不停地道歉。 他盯著我額前的汗珠,俯身靠近: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安撫嗎?」 我呆住了:「不,不用,我是beta……」 聞言,男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嗎?可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