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董事會能夠拿出更多證據的話,否則我會選擇維護學生。”
出乎意料,張畏塗沒想到李道一會維護黃毛。
“但是。”李道一話鋒一轉,問題尖銳:“新生岑今仍然有屠殺神明帝釋天的嫌疑。沒有充分證據下,我不會貿然認定新生和通神學會有瓜葛,也認可他是天才、他在視頻裡遠超天才這一詞匯能夠形容出來的能力和天賦,他是百年千年難得一遇的鬼才。”
“我認可。”李道一目光矍鑠,像銳利的刀劍刺著王靈仙:“但是港城帝釋天和大蛇阿難陀舍沙的死亡仍然有疑問。誰斬下帝釋天的頭顱梟首示眾?誰阻止當時漫天炎火和粒子光束?
你們既然說是毗湿奴化身的湿婆,有證據嗎?
毗湿奴的死軀用於激活天啟祭,完成湿婆滅世咒,隻剩下一具金色的白骨留在廢墟裡,那麼湿婆呢?祂跑了還是死了?”
王靈仙有些招架不住,額頭冒出一層冷汗,面對這位傳奇大佬,嘴皮子再利索也不由感到壓力。
張畏塗面不改色,桌下的手握成拳,為王靈仙捏了把冷汗。
很明顯李道一這話邏輯缜密,難以攻破,套用王靈仙的借口即‘證據’,推翻最重要的一個假設:湿婆殺了帝釋天。
如果王靈仙反應不過來,順著李道一的思路用‘證據’駁斥‘黃毛殺帝釋天’的假設,則很容易被拿到話語權,即‘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那就按例詢問黃毛’這種話語將問題繞回起點。
王靈仙臉色嚴峻,沒有輕易開口。
總機構代表催促:“請華夏方說出拒絕調查的理由。”
各國首腦和董事會成員接連發聲:“說出理由。”
王靈仙嘴唇動了動,心念電轉剛想開口就有人嘭地跳進來,擋在他前面:“我們來說。是我們聯手殺的阿難陀舍沙,也親眼看到湿婆斬下帝釋天的頭顱。”
是老板?
“湿婆斬下帝釋天頭顱後,消失了。”巫雨潔走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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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江白平措:“三相一體,一榮共榮,一損俱損。當初毗湿奴選擇三相一體融合等到復活的機會,但是身外化身,缺陷明顯,本體死則化身消亡。”
二人分別立於左右,老板在中間,面對總機構董事會成員、各國首腦的逼問,三位貨真價實的傳奇大佬齊聲說道:“我以鬼蠱族族長\\藏密活佛\\天師府上任府主代表為誓,接下來的話從心而發,實事求是,絕無欺瞞。”
“我們作證,新生岑今非屠神之人。”
異口同聲,鏗鏘有力,氣勢駭人,逼得總機構和各國首腦都露怯,不得不重新思考審問黃毛一事。
如果單單是江白平措、巫雨潔和老板這三個傳奇大佬作保,總機構不可能放棄窺探黃毛實力的機會,偏偏這三人不是以個人、而以華夏三股最大勢力為後盾,讓他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鬼蠱族、藏密和天師府雖然是機構在亞洲分區的三個代表,可每一個拿出來都不好惹,真實實力可以媲美佔據總機構董事會一席的梵蒂岡。
無怪乎總機構忌憚。
場面一時僵凝。
王靈仙詫異於老板竟然是天師府上任府主,輩分算是他祖父級別的。
不過見三人站出來,以不容置喙的姿態和絕對的雄厚實力捍衛自家學生,王靈仙頓時心安。
他心想,黃毛保護這片土地的人們,人們也在盡力地保護他。
“雙向奔赴啊。”王靈仙恍然大悟,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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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上章總機構活體實驗的神明不是黃,我很反感活體實驗,所以不會讓主角遭到活體實驗的。
2、這裡的暗網設定沒那麼難盡,跟普通網絡差不多。
因為暗網很龐大,最深的地方才是恐怖的,也相當難盡,大部分其實容易進的。
3、信仰無罪,畸形信仰有錯。
不會畸形信仰有正面導向,我會寫人們對英雄、對主角的感激和喜歡,不會把畸形的信仰當成正面來寫。
我個人很討厭畸形的信仰,也認為畸形信仰是最恐怖的東西,比鬼怪還恐怖。
我覺得他們毫無理智、狂熱病態,類似於精神病院裡的瘋子,你知道他們不正常、你才是對的,而他們眼裡的你才不正常。
這是我個人覺得很窒息壓抑的恐怖。
第132章 監管
總機構內部分裂嚴重,既不甘心放棄調查有可能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黃毛,又怕出人出力為別人做嫁衣裳。
哪怕他們提出和華夏共享研究成果,華夏高層仍斬釘截鐵地拒絕。
想想也是,能獨佔的話,何必與人分享?
要是他們擁有這麼一個能殺死神明的天才,肯定捂得死緊,怎麼也不可能放手。
而鬼蠱、藏密、天師府這三派站出來公然反抗總機構董事會一致決定時,他們赫然驚覺三派勢力發展過快,如老樹盤根,不聲不響就發展到足以令總機構忌憚的地步。
再聯想西王母和港城兩樁神明搞出來的大詭異事件,兩個強武、一個拘屍那羅,眼前的三大派和前段時間公開的新世界概念,種種跡象表明華夏的儲備力量早已超過機構的預測。
而今逐步顯山露水,敢於叫板,也是底氣充足。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否有取代總機構的野心。
董事成員心思各異,最終由歐洲代表的梵蒂岡教皇出面說:“李,你的公正相信所有人都看得見,告訴我們你內心的決策。”
李道一的目光掃過巫雨潔、老板和江白平措三人,頗為唏噓地說道:“論年紀和畢業時間,我和江白平措才是同齡人,可惜我資質愚鈍,一直到三四十歲才堪破大道,小有成就,又幸運地經歷幾次大詭異事件並活了下來,履歷添了一筆又一筆,最後有幸加入當時最出色的特攻小隊。
雖並肩作戰不到兩年,但諸位一直是我心目中最懷念的戰友。”
這懷念過去的煽情來得不合時宜,但是沒哪個人精主動打斷李道一。
卻聽他話鋒一轉:“所以我相信三位好友的保證。”
梵蒂岡教皇拉下臉,旁邊的董事赤斥責:“荒謬!沒有實質證據,恕我們無法接受!”
老板哼笑:“奇了怪了,明明比起神明自相殘殺,顯然一個新生斬下帝釋天頭顱這種事情更沒邏輯。怎麼你們偏偏抓著一個生死未卜的新生不放?靠你們那些可笑的猜測?”
代表毛熊的董事會成員開口:“不是沒有依據的猜測,神明傲慢眾所周知,可是復活的毗湿奴第一時間召見新生……理由?”
“倒霉。”老板:“我身後的王姓同學早說過黃毛體質一向特殊,貧窮是人設,倒霉是特色技能,不用懷疑黃毛的霉運,不讓你以為他這張喪批臉怎麼來的?”
老板兩隻手重重拍向操控臺,湊近屏幕讓眾人看到他變形的臉,皮笑肉不笑的面孔滿是戾氣:“我說審問夠了沒有?諸位敬愛的白人老爺們。我說話客氣不代表好欺負,忍著你們在我頭上拉屎拉尿不是我脾氣有多好,是因為你們這群狗娘養的跟我隔著一條網線,否則有你們坐著跟我說話?
聽好了,我國的學生,在我國國土內出事,在沒有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黃毛問題再大也是我國內政問題,諸位小心越界。”
張畏塗:“老龍,說話文雅點。”
老板直勾勾盯著總機構董事會:“翻譯知道怎麼過濾,當然要是如實翻譯,老子也痛快。”
董事會成員聽完翻譯,騷動明顯,情緒波動大,間歇夾雜幾句惱怒的斥責,顯然覺得華夏的態度是在威脅他們。
老板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口吐連珠並國罵開花,翻譯手忙腳亂地過濾,董事會不懂中文卻看得懂表情,當下知道老板沒說好話。
“——綜上所述,諸位無權審問黃毛。如果不顧華夏主權意願,一意孤行,別怪我們做出過於激烈的抗議。”
這話一出,董事會大怒,剛巧李道一出聲轉移全體注意力。
“我認為雙方都有道理,不如各退一步,帝釋天的頭顱運回機構總部做研究之用。我信得過三位好友的人品,但是岑今同學的表現確實值得懷疑,所以個人提議對岑今同學進行監管。”
“我同意!”董事會當即有人拍板。
其他人紛紛響應,最後是梵蒂岡教皇、毛熊代表和白頭鷹國代表慢吞吞投票同意李道一的提議。
“那麼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將由華夏分校和特殊部門共同監管岑今同學,檔案記錄不得作假,一式兩份,分別保存總機構數據庫和華夏數據庫。”
聞言董事會和各國首腦表情劇變,張畏塗和老板這邊卻是驚訝李道一關鍵時刻擺了總機構一道。
“等等——”有人忍不住開口。
李道一聲音冷厲,獨斷專行:“由本人、江白平措、巫雨潔、龍天水和張畏塗五人共同監管新生岑今,如發現該生異動,可以先斬後奏。”
老板三人飛快:“我們沒問題。”
張畏塗:“我保證我會做好監管員這一職責。”
王靈仙從後面跳出來說:“我也同意!”
“我們都同意!”烏藍等人從軍用卡車外面冒出頭齊聲說道。
“……”
眾人愕然。
不及他們駁回李道一的提議,全程仿佛隱形的張畏塗適時出場,聊起各國學生在華比賽租賃設備等賠償事宜,說起婆羅多在華攪風攪雨帶來的財產、人力損失,追究總機構疏忽職守,放任帝釋天成長到危及全球的地步。
最後他笑著環顧眾人,說:“諸位引以為傲的超凡小隊還在特區幫忙災後重建,如果知道他們信賴並為之賣命的國家居然坐在後方,踐踏一個大國的尊嚴、分刮一個大國的利益,不顧他們的安危,爭得面紅耳赤,恐怕會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