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眼,大概是十剎海對劍術老師最大的寬容了。
“忍術和忍者刀的傳承其實已經斷了一大半,而且現在修煉忍術的人都是大家族子弟,哪像以前都是死士,不值錢的命當然是玩命地訓,所以你們也不用太過害怕,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十剎海:“總而言之一句話,要麼‘大道至簡,力破萬法’,要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凡能做到哪樣,你們就能在這次亞洲小組對抗賽裡橫著走。要是兩樣都有,那我提前給你記滿分,還請你吃飯。
當然超凡之術除外,這個能少用就少用,沒道理剛開始比賽就把底牌全露出來。”
當下便有人問:“可是主任,全球學校學生超凡之術的排名都在論壇掛著,早就暴露出來了。”
十剎海一言難盡的表情,指著王靈仙說:“你知道王大仙兒的超凡之術嗎?”
那人當即縮回手,還真不知道。
王大仙兒的排名一直很模糊,誰都不知道他超凡序列到底多少。
十剎海又指著烏藍、黃姜等人問他,結果他也回答不上來,隻知道她們序列排名,卻不知道到底激發了什麼超凡之術。
這下眾人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那份所謂全球學生能力素質排行榜隻是一份綜合數據推測,僅供參考,實際重要數據一點都沒有透露出來。
十剎海接下來還挺認真地講了柔術和瑜伽體術,不要求他們必須學會,但是讓他們想想遇到了如何破。
下午兩節課,在隔壁上課的槍術和劍術老師也都溜過來,跟十剎海交換課程,較為詳細地比對忍者刀、西洋劍等的優缺點,也特別對擅長槍術的學生開小灶,和他們聊亞洲對手的槍法。
一天下來,眾人都對對抗賽對手有一定的了解,不像之前那樣蒙頭黑。
放學後,王靈仙他們幾人出發,去外賓酒店約其他國家的學生。
岑今則按照地圖,去王靈仙的私人別墅遛金毛。
外賓酒店,王靈仙等人約見到代表總校的立本小組正副組長天野宗彌、猿飛日月,代表婆羅多小組正副組長的樓陀羅、縛日羅,包括其他幾個國家的出色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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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面交流一番,彼此面上帶笑,至少表面都有交朋友的意思,便都成群結伴去王靈仙提前訂好的地方玩樂。
很快,天色降下來,城市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逐一亮起,俯瞰新海城最繁華的區域,落日還未下去便已人潮湧動。既有超現代化的摩天大樓、燈塔、遊輪,也有專門建成古香古色味道的小型特色古城鎮,裡面是傳統美食與文化的結合,而外面則毗鄰該區域最富盛名的海上歌劇表演。
王靈仙一行人便來此地,大部分人都被這裡的繁華吸引,看得目不暇接、驚嘆連連。
另一邊,岑今到達王靈仙的私人別墅,手裡拎著兩個大水桶,一個放滿新鮮牛肉,另一個裡面放一把大鏟,站在一個大門前,腦子裡不斷回放剛才管家說的話。
管家說一個牛肉是零食,另一個幫忙鏟掉金毛拉在岸邊的屎,不過金毛很懂禮貌,基本不會在岸邊拉屎,還有投喂零食一定記得邊跑邊扔,讓金毛活動起來。
另外,他還說金毛很溫順,一般不會出現攻擊行為,切忌不能叫它胖子。
它玻璃心,受不了。
黃毛打開門,看清金毛的那一刻,兩隻水桶‘哐當’落地,但見裡面一個巨大的露天水池,水池邊趴著一隻約莫七米長、重量估計兩噸的巨大食人鱷。
這貨叫金毛?
它還需要人遛嗎?難道不是它遛人?
說它溫順是認真的嗎?一般不發生攻擊行為的‘一般’,具體範圍是哪裡,到哪種程度請問?
就說怎麼可能五千塊遛一次金毛!
貪小便宜要不得,物有所值才是真理。
王靈仙再壕,他也是一個理智壕,不愧是家族繼承人,從小事開始精打細算。
黃毛盯著那頭昏昏欲睡的巨大食人鱷,腦子裡是五千塊和家裡嗷嗷待哺的小孩,還有李曼雲的學費、戶口入戶費等等。
咬牙,提起裝新鮮牛肉的水桶毅然決然地走進去,‘金毛’宛如一輛小卡車車頭的腦袋動了動,緩慢轉過來看了眼黃毛,爪子抽動了一下,繼續百無聊賴地趴著。
黃毛小心翼翼地挪過去,把水桶往‘金毛’面前一推,然後迅速後退,蹲到角落,雙手抱膝蓋,雙眼無神,呆滯半晌開口:“毛哥,您自己活動行嗎?”
‘金毛’懶洋洋地瞥他,眼睑耷拉著,蒼蠅在它頭頂嗡嗡響,飛了幾圈停在它腦門。
黃毛沉重嘆氣,仰頭四處看,果然看到幾枚隱蔽的監控攝像頭,估計他就算沒真遛動‘金毛’也能拿到五千塊,但下次兼職就沒份了。
到哪還能找到薪酬如此豐厚的兼職呢?
沒有。
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壟斷這份工才行。
黃毛起身,來到巨大食人鱷的面前,提起水桶,狠狠閉眼又睜開,瞳孔縮小,將水桶裡的牛肉哗啦一下全倒食人鱷腦門上。
‘金毛’愣是給整懵了,抬起眼睑看向面前這個人類,黃色獸瞳清晰倒映著耀眼的黃毛,聽到黃毛居高臨下地說:“死胖子。”
“……”
哗啦啦水聲瞬間響起,黑色巨大尾巴揚起四五米高的水花,重大的頭部高高抬起,咬合力堪稱恐怖的上下顎大張到超過九十度角,發出水牛般的吼聲,隨即重重落下頭部,地面被砸得震顫,灰塵飛揚。
‘金毛’一路絕塵,瘋狂追殺罵它死胖子的黃毛喪批。
半小時過去,‘金毛’累得氣喘籲籲,黃毛臉上都是運動過後的汗水,臉頰有點薄紅,就是劇烈運動過後的精氣神還能那麼喪氣,就很難以置信。
黃毛衝灰頭土臉的‘金毛’搖手:“請客喂食、運動玩耍,感覺我們已經完美地建立了友情基礎。金毛,下周三再見。”
‘金毛’怒甩他一臉水,憤憤不平地爬回窩,吭哧吭哧吃牛肉。
黃毛則腳步輕盈地離開,一路收獲到從監控裡觀看全程的管家驚疑不斷的回首注目。
直到門口,震撼全家的管家才艱難開口:“其實到現在都沒人能成功遛動金毛,王少的意思是讓你在上面的高臺用牛肉吊著金毛慢慢爬。它太胖了,嚴重超肥,獸醫診斷說金毛有心髒病的隱患,需要少餐多食+運動,但金毛就是因為懶才過度肥胖。”
黃毛愣住,啥意思?
管家:“你是第一個能讓金毛主動跑起來的人,怪不得王少說你和動物有緣。”
他笑眯眯地搖手說道:“黃毛同學,下周三再見。”
貌似無意中拉高行業標杆的黃毛,在此刻深刻感受到什麼叫‘天道好輪回’。
金毛,對不起,剛才是他囂張了。
***
新海城繁華區域,地鐵站新海大劇院。
黃姜繞過擁擠的人群,悄悄來到烏藍身邊,壓著耳麥說:“姐,兩名婆羅多學生代表離場,在大劇院後面跟立本忍者猿飛日月發生矛盾。”
烏藍:“他們離場的目的是什麼?”
黃姜:“借口是上廁所。”
這處特色古城鎮裡建有十來間供遊客使用的廁所,從未發生過堵塞情況,何必跑外面多此一舉?
“不管,最好讓他們打一架。”烏藍無聊地玩著手指,斑斓的燈光在她宛如白瓷的皮膚上投下一層又一層的陰影,少數民族的立體五官招惹不少外國同齡學生的偷看。
她對那些驚豔的目光視若無睹,唇角抿著淡淡的微笑:“下半場是電玩城?”
黃姜:“我提前查過攻略,位於東區的電玩城開了二十年,客流量很少,似乎限流,而且看心情開門,時間不定,未滿十八歲不準進去,標準非常嚴格。如果不是黃毛幫我們蹲點,我訂不到進入的門票。
另外,新海城知道這電玩城的人不多,但是去過的人,回頭率和好評率百分百。”
烏藍:“畢竟是岑今同學難得開口推薦,質量上來說,不會差到哪裡去。”
黃姜詫異,她表姐對黃毛評價有點高。
烏藍笑說:“很奇怪嗎?”
黃姜想起她表姐有一個天賦,就是看人看事特別準,直覺強到可怕的地步,所以她是調查專業、也很早被選為鬼蠱族少族長。
“姐,你對黃毛這個人的看法是什麼?”
“最大的看法就是岑今同學活得很清醒。”
“哈?”這算什麼看法?
“活得太清醒,難免會有一些悲觀的情緒表現,但是自身態度擺得很正,並沒有直接放棄生活,岑今同學是十分值得相交的朋友。”
烏藍的評價到此為止,迅速轉移話題,讓黃姜多叮囑酒保上各種度數比較高的甜酒,炒熱氣氛,慫恿外賓朋友們多多喝酒,讓他們喝得高興、玩得盡興。
黃姜看了眼始終噙著笑,仿佛溫柔大美人的烏藍,毫不手軟地灌醉一個個排隊約她的外賓朋友,不由心生崇拜,致力於向表姐厚黑學看齊。
時間很快來到後半夜,新海大劇院隻剩下酒吧一條街還亮如白晝,其他玩樂地區掛上休息牌子,連海上大劇院也熄滅燈光。
八十多名外賓學生醉得七七八八,鬧哄哄像集體逃出動物園的動物,在大馬路上狂歡。
烏藍等人也喝了酒,但保持意識清醒。
王靈仙給代駕打電話,丟出地址,讓他們多派十幾輛車過來將醉得不能正常行事的部分學生送回酒店,然後掛斷電話,輕車熟路地攬上立本小組組長天野宗彌和婆羅多代表小組組長樓陀羅的肩膀。
“二位酒量一絕,像大海一樣廣褒,我敬佩。我王靈仙打過交道的天才不知凡幾,天野兄以前在總校,應該知道我跟克羅爾那條金毛犬較量過幾次。”
天野宗彌有些醉意上頭,聞言反應慢一拍地回答:“我以前在克羅爾的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