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我們快回去的時候,我爹突然把我拐到一邊,給了我一個「真有你的」 的表情。
「兒啊,爹沒想到你對付男人有一套啊!」
「是爹格局小了。」
「爹和你娘就等著抱孫子孫女咯。」
我爹帶著深意地拍了拍我的背,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最後還是謝斐把我拉走,我才如釋重負。
我們逃一樣地回了謝府。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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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和謝斐睡在床上,我們背對背,我睡在裏面,他睡在外面,中間隔 著一條三八線。
而我又雙聶發失眠了,感覺今晚餐桌上發生的事還是太過夢幻。
「唉」我哀聲歎氣。
「咋了,糟老婆娘,誰又惹你生氣了?」
謝斐裹著他那床被子突然轉身,我感受到了動靜。
「讓小爺我也樂呵樂呵唄。」 「呸呸呸!」
我就知道謝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到底咋了,快跟小爺我說,沒準我真的還能幫你。」
謝斐語氣還真有些認真。
「其實也沒咋,就是覺得嫁給了你我總覺得吃了大虧。」
我轉過身惋惜道。
「本來,就憑我這相貌,起碼也得是個如玉公子吧,結果居然便宜了你這個潑猴
「顧韻羽,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困了啊,讓我來給你好好拾搗我們之前的帳。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用腳踹了踹他那過了界的被子,然後連忙用自己的被子蓋住了頭,用行動拒絕 接下來謝斐的長篇大論。
「顧韻羽,你真是!」
「好樣的!」謝斐在那頭忿火中燒。
10
第二日閑來無事,我拉著小竹出來逛街。
此時我正在一個賣簪子的小攤上挑著發簪,沒想到有一個人喊住了我。
一看來人,發現原來是我的迷弟。
剛想跟他套近乎,結果好巧不巧謝斐突然從我身邊竄了出來。
「不是,你怎麼也出來了?」
靚女疑惑。「嗯哼,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跟小爺我介紹一下你前面的那人是誰?
「喲,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吃醋了吧?!」我打趣他道。
「哼,別廢話,快給我解釋。」
謝斐氣鼓鼓的,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顧姐姐,他是?」迷弟也朝我發問。
「來我給你們相互介紹一下。」我大方開口。「這位是我的夫君,謝斐。」
「這位是我之前結交的一個朋友,他的母親是赫赫有名的掌管歌舞音樂的樂府頭 頭,他父親姓胡,而他從小也喜歡唱歌,所以他叫」
「胡歌?」謝斐搶先道。
「錯了,他叫胡唱。」
「胡唱見過謝大公子。」胡唱朝謝斐作了一個捐。
謝斐回了一個揖。
「娘子,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謝斐扭頭問我,嘴裏卻喚我娘子。
這是他在外人面前第一次喚我娘子,我雖然雞皮疙瘩不自覺地起了一身,但還是 朝他作瞭解釋。
「啊,就是小時候我曾經救過他一命,之後他隨父親外出經商,總是會給我帶一 些小玩意回來。」
「隻不過他們停留在這裏的時間很短,所以你沒見過他也是正常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謝某在此先謝過胡公子了,稍後我會換小廝去取些銀子 來,那些小玩意就當我買下了罷。」謝斐突然正經。
「不用勞煩謝大公子了,這都是胡某的一些心意,謝大公子還不如用那比錢給顧 姐姐買些新的玩意呢,畢竟之前那些都舊了呢。」
「呵,這是我和我娘子的私事,就不需要胡公子操心了,倒是你,顧姐姐顧姐姐 的,竟叫得如此親密,你咋不叫我一聲哥哥呢?」
「對不起謝大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是我自己想要叫顧姐姐姐姐的,請您不要誤 會。」
「喲呵,你可得了吧,給爺歇了那些小心思。」
「嗯?謝大公子多慮了,胡唱哪裡會有小心思,胡唱隻是想要多關心關心姐姐罷
了。」
我站在邊上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本來氣氛還好好的,現在看那架勢,就快要 打起來了。
我立馬擋在他們中間打了一個暫停stop的手勢。但好像不頂用,他們繼續你一 句我一句的,還似乎嫌我礙事把我給擠到了外邊。
於是,他們在那邊熱火朝天地吵著,而我和小竹則待在邊上看戲,但我還是沒有 料想到,小竹竟在這時磕起了謝斐和胡唱的 cp。
12
「夫人您看,他們一個從小家世顯赫武藝超群名聲在外,一個因為生活被迫出海
卻百折不撓,一次偶然的相遇,他們有了交集,於是他們互生情愫……」
「夫人您看,這多好磕啊。」
「可是他們現在在吵架啊?!」我提醒小竹。
「這有什麼,這樣也可以看作是兩個人之間的小情調嘛~」小竹不以為意。
小竹的眼裏正冒著粉紅泡泡,對面那兩人還在吵著,這個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格 格不入。
「不知道胡公子你武藝怎麼樣啊,我看你茶藝挺了得啊,小爺我想來跟你切磋切 磋。」
「好啊,我也早就聽過謝大公子的傳聞,那就不情之請了。」他們之間暗流湧 動,一觸即發。
我們這邊溫馨美好,一派和諧。
13
就在謝斐展開攻勢朝胡唱打去的時候,我終於站不住再次上前攔了過去,不死心 地繼續朝他們好言相勸道,「哎,你們之間還是不要傷和氣的好啊~」。
他們果然還是都沒聽,隻見謝斐靈活地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朝胡唱攻去,胡唱摩拳 擦掌打算接招,但最終被我截了胡。
然後畫面就變成我們打起來了,這就離譜。
原先我想著我擋在胡唱前面謝斐總不會再出手了吧,結果我們倆這邊竟然破天荒
地幹起來了。
我這裏開始秀我的太極,他那裏開始秀他的長拳。
我向前一個「野馬分鬃」緊接著一個「白鶴亮翅」,他向後踱步朝我打了一個彈 腿右沖拳。
我退後一個「左右倒卷肱」再接一個「左攬雀尾」,他向前小纏震腳馬步橫打後 再來了一個弓步左右擊掌。
就這樣,我們一來一回,一來一回,起承轉合,相互接應。
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時不時的還爆發出一陣陣的喝彩聲,觀眾熱情地喊著「好 啊好啊」。
最後,他蹲了一個馬步,而我一隻腳立在他的膝蓋上,另一隻腳騰空,和他一起 擺了個pose, 完美地結束表演。
全場掌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我和謝斐都沉浸在觀眾的喝彩聲中,有些飄然自 得。
從謝斐的腿上下來後,我和謝斐還一起朝觀眾們熱情地鞠了一個躬,臉上不約而 同地帶著明晃晃的笑容。
14
直到聽到觀眾們稱讚我們感情和睦,我和謝斐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清楚地記得我們之前好像是要打架來著,結果現在,不僅白給圍觀群眾表演了 一場武術,還讓他們磕起了我們的 cp。
不信,你聽。
在街邊擺攤賣豬肉的那個老大爺此時正對他那五大三粗的兒子說道,「兒啊,你 看看人家的感情,夫妻之間多和睦啊,回去對你娘子要好些呀!」。
隻見那身材魁梧的老大爺兒子扶了扶額,然後才提醒他爹道,「爹,可是我到現 在都還沒找到媳婦啊!」。
老大爺:小醜原來是我自己。
另一邊,茶館裏經常說書的青年,從袖子裏掏出了紙和筆,一邊口述一邊眷寫 著,「謝家大公子和其夫人情投意合,如鼓琴瑟,好一段美妙的佳話!」。
真是聞者落淚,聽者拼命磕 cp。
這不,就在他身旁的那對小姐妹,兩人此時皆被我倆感動地泣涕漣漣。
「嗚嗚嗚,多希望以後我要嫁的夫君也能夠像謝家大公子那樣深情,我們之間的 夫妻情誼也能夠像他們那番恩愛,鶼蝶情深。」
「加一,加一。」
我和謝斐再一次落荒而逃,仿佛歷史重現,而小竹不愧是跟在我身邊的人,很有 眼力見地跟著我們一塊溜了。
胡唱則被當場遺忘。
事後,我想起來了被遺忘的胡唱,決定請他吃個飯好好補償他。
結果謝斐知道我有這個想法後,臉色唰得一下黑了,仿佛要下雨。
「顧韻羽,你現在是我的妻,不許再給我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謝斐發話。
「可是他隻是我的朋友耶。」我反駁道。
「顧韻羽!你你你你……」
謝斐你了個半天都沒有你出個所以來。
「好啦好啦,那我勉為其難答應你吧。」
聽完這話,謝斐臉色忽得一下變好了,猶如雨過天晴。
「這才對,畢竟你夫君我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是京都多少人的夢中情郎。」
「嫁給我,你得好好珍惜才是,哪能讓外邊的小花小草給比了去。」
我: ...
無語,謝斐真的好自戀哦,變臉也超快,我在心裏暗自腹誹。
但他說的的確有些道理,我已經嫁人了,該避的嫌咱得避。
於是我最後選擇了派謝府裏的小廝去給胡唱賠罪。
後來,就沒怎麼再見過胡唱了,聽說他好像又跟著他爹下海經商去了。
日子不知不覺地過去,天氣也越來越冷。
我和謝斐依然守著我們的三八線睡覺,隻是大概是夜裏太冷的緣故罷,我們倆睡 覺挨著竟然越來越近。
剛開始我們睡醒還互相嫌棄來著,後來嫌棄著嫌棄著就都習慣了。
婚後,我每天都要抽出一段時間來跟著婆婆學習府中的中饋之事,學著學著,我 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那就是,公公其實是個妻管嚴。
所以我後來偷偷問婆婆秘笈,婆婆先是邪魅一笑,然後悄悄在我耳邊說了一些 話,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能夠真正徵服一個夫君的心的,並不是要先去徵服他的胃,而是要去徵服 他的錢袋子。
於是當晚,我就把謝斐的錢袋子給繳了。
17
謝斐剛開始還不願意,在我將公公和婆婆搬出來後,他最終還是從了心。
隻不過他還是很疑惑地問我:「顧韻羽你不是來哐我的吧,成親後我真要上繳錢 袋子?」
「哼,這是今天母親告訴我的。」我回他。
「我也是第一次成親,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問父親母親去。」
「行行行,姑奶奶,給你給你都給你。」謝斐掏著兜。
當我拿到謝斐那沉甸甸的袋子後,終於體會到了婆婆的快樂。
原來謝斐還挺有錢的吖,每月俸祿竟然還挺多。
謝斐是武狀元,在咱這京都被授予武官職位,我曾聽他吹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