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哪顆星》, 本章共3710字, 更新于: 2024-11-19 11:28:33

  “那是我表姐,我和她說起了你,所以才會有笑意。”她剛開口念著他的名字,他就已經跟著解釋道。


  學校傳遞八卦的渠道太多,一下課,他點開了周皓分享給他的消息,就看到了他那天在芙蓉湖的照片。


  “江嶼,校園微博現在都已經傳瘋了,指不定小學妹也看到了,下面的評論一大堆都在猜是你的女朋友,估計小學妹也會誤會。”


  周皓說的話,江嶼也能想到,他正想打電話給寧芮星解釋,可她一直佔線,等後來,一打就被掛斷,消息也不回。問她的舍友,也不知道她一下課去了哪裡。


  沒有如此明顯的察覺到,寧芮星在躲他,那也是第一次,他品嘗到了慌亂的滋味。


  就好像是有什麼快要失去了一樣,心髒都溢出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們都說,那才是你的女朋友。”寧芮星別開眼,特地沒去直視江嶼灼熱的眼眸,幾乎要把她燙傷。


  現在對於誰和江嶼的名字綁在一起,還是以男女朋友的關系,她的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


  早知道她就應該勇敢點站在江嶼的身邊,這樣誰都不會誤會了。


  “嗯,”他輕聲開口,像是有什麼,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耳邊,激起身體的一陣戰慄。


  “所以,我的女朋友,”他朝著她走近,“你什麼時候願意讓我正名呢?”


第41章 老夫老妻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 圖書館都不是適合說話的好地方。


  之前有一對情侶不知道鬧了什麼矛盾, 直接在圖書館大打出手,影響圖書館其他學生的學習,校方因此更是直接明令禁止情侶,甚至是男女在圖書館太過親密, 交頭接耳的。


  寧芮星看了一眼江嶼,抿唇沒有開口回應他的話,低頭收拾了下自己的書本, 走到他身邊, 一路走出圖書館。


  等走出了圖書館,寧芮星才發現外面霧蒙蒙地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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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好是臨近快要下課的時間,空蕩蕩一片幾乎沒有什麼人,甚至都讓她營造出了一種錯覺,就好像是, 連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她, 還有站在她身邊的江嶼。


  原本還想著找個地方和江嶼說話,誰知道會突然下起了雨,寧芮星嘆了一口氣,餘光就見江嶼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雨傘,撐開, 正好將他們兩個人包納在傘下。


  “咦,你哪來的雨傘?”明明剛剛他上去找她的時候,兩手空空的啊。


  “剛剛找人借的傘。”江嶼言簡意赅地說著,語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淡, 隻是一雙眼睛,仍舊緊緊地盯著寧芮星看。


  剛剛他急著找她,誰知道在半路上會突然下雨,又想到她舍友說她一下課就急匆匆離開,肯定是沒帶傘,不得已,江嶼便又跑回了教室,找周皓借了把傘。


  他之前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恐慌與狼狽交織的一天。


  照他深入骨髓的潔癖,必然是不允許哪怕是下雨天,一滴雨絲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今天,他卻顧不得許多,悶頭淋雨他也不管,隻想著趕緊找到寧芮星。


  怕她誤會,怕她胡思亂想……


  “哦。”聽到江嶼的解釋,寧芮星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反而一反常態地挽住江嶼的手臂,笑著看向他,“那我們走吧。”


  因著寧芮星的動作,江嶼破天荒地愣了一兩秒。


  學校人多眼雜,之前寧芮星一直顧忌著被人發現,青天白日的更是不敢和他單獨相處,更別說主動做出這種親密性的舉動了。


  看出江嶼眼底的疑惑,寧芮星倒是為自己有一天也能讓江嶼這樣子的人愣神,而感到一絲絲驕傲,唇角的弧度嬌俏地揚著,嗓音也是,“我想明白了,我們兩個談戀愛,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何況,”寧芮星頓了頓,將臉貼在江嶼的胳膊上,輕輕地蹭了蹭,慵懶的神態像極了隻等待主人順毛的貓咪,“我就是要和你走在一起,讓那些人羨慕嫉妒恨去吧。”


  江嶼怔了一下,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寧芮星的頭發,輕聲笑了笑,話語裡滿是明顯的寵溺,“好。”


  可還沒下課,寧芮星跟著江嶼一路走來,校道上到底是沒什麼人。她不免面露了幾分失望。


  江嶼低頭看了一眼寧芮星,將她挽在自己臂彎裡的手夾緊了些,輕聲問道,“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怎麼了?”寧芮星仰頭去看江嶼,邊問道。


  “明晚有一場我的籃球賽,我希望你能在場。”


  一句話,寧芮星便明白了江嶼的意思。


  籃球場上為他吶喊和送水的女生想必不少,再聯想到江嶼剛剛所說的正名的那個問題。


  他應該是想要在籃球場上做些什麼,所以才會希望她也在。又或者,隻是希望她能在場看他打籃球。


  女朋友看自己男朋友打籃球,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寧芮星剛想應聲好,轉念又想到今天一大早輔導員發在群裡的消息,表情有些為難,“可是明晚,是我們院的迎新晚會。”


  各院的迎新晚會都是在學校禮堂開展的,前前後後輪過了幾個院,這禮拜五,剛好是她們文學院的迎新晚會。


  傳單什麼的都準備了,也都派院學生會的在路上發傳單宣傳,輔導員更是直接表明每個人必須到場,由各班點名班長點名,誰不到場後果自負。


  聽了寧芮星的解釋,繞是江嶼情緒一向不顯山漏水的,眉宇間不免也染上了幾分失望。


  “不過,”寧芮星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的,“我們晚會七點開始,中途逃出來也不會怎麼樣。”


  江嶼看不到的地方,寧芮星卻是有些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她沒有告訴江嶼。


  比如,她也參加了迎新晚會的表演,雖然一開始是被強制推上去,可在她待在圖書館的時候,她卻是有些感謝這次的機會。


  讓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些事情。


  她之前說要給江嶼她所有的勇氣,可在關於公開他們之前的關系這件事情上,是她沒有做到。


  那就讓她真正地勇敢一回。


  學校禮堂。


  外面鑲嵌了一圈的彩燈,圍繞著紅色的橫幅,流光溢彩的,門口處陸陸續續有人走了進來,又有人出去,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


  大一新生還好,臉上的表情滿滿的都是好奇與期待,可看其他的人,就不是這樣子了。


  被強制性要求來觀看已經看過了一兩年的迎新晚會,不少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情願。


  許佳雯她們坐在底下的座椅上,翹首看著正在布置最開始表演現場的舞臺,語氣染上了幾絲興奮,“诶,有沒有那個表演單啊,與與第幾個出場啊?”


  “群裡面好像有發,我看一眼。”方婷妤說著,接過班長手裡的應援燈,分給她們一人一個。


  “別弄壞了,等會還要回收。”班長溫聲囑咐了句。


  “知道了,啰嗦鬼。”方婷妤頭也不抬地回了句。


  餘光看到身旁人站著投射在她身前的黑影,方婷妤抬眼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班長,朝他翻了個白眼,“嘿我說你還站著做什麼?”


  萊音看著這邊的動靜聲,小聲嘿嘿曖昧地笑了起來,邊碰了碰方婷妤的肩膀,“站著做什麼你不知道?”


  方婷妤明顯屏蔽掉一旁的話,低頭翻了翻群聊的文件,抿著唇沒說話。


  “那等會我再過來回收。”班長說了句,視線似有若無的在低著頭的人身上停了幾秒,這才轉身離開。


  “嘖嘖嘖,”萊音抬眼看了一眼班長的背影,“班長的身高長相在我們這個專業,這個學校裡好歹也是不可多得的了,當時報名就聽人說我們專業來了個大帥比,家裡還忒有錢,他媽媽不是作為無國界醫生被報道過,之前不知道,人家原本能好好地出國,為你選的這個大學和專業,你居然還不趕緊從了人家。”


  一旁的許佳雯也加了進來,“我總覺得班長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像是被慘遭無情拋棄,等待垂憐的小可憐。”


  “有嗎?”方婷妤咬咬唇,疑惑地問了句,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差點又動搖了,陸珩才他媽不是什麼小可憐,明明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一想到陸珩,方婷妤覺得自己前些天剛好的脖頸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了。


  她搖了搖頭,將他整個人甩出腦海,朝萊音她們說道,“與與她第八個上場的……”


  禮堂的燈光啪地一聲全數熄滅,黑暗中舞臺的燈光愈發的明顯,與底下觀眾手裡拿著的應援燈交織融合在一起。


  音樂響起的一瞬間,幾道交談時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前面幾個人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剛好傳進了坐在身後的萊音她們耳中。


  “搞什麼,大二了還他媽強制性來看這種,大一新生人數夠了不就好了。”


  “學校的尿性,做什麼都要全員出動,有什麼辦法虧我還想去看江嶼打籃球呢,之前就聽大三的說起江嶼新生打籃球賽的樣子,一直都沒見過他再打,好不容易有了機會……”


  “無語死了簡直了,節目有什麼好看的,”女生抱怨了句,又有些好奇地問道,“诶今年蔣涵是不是又上臺表演了”


  “該不會又要向去年一樣在迎新晚會上公然表白吧,也不見江嶼搭理她一下,她也不嫌丟人啊。”


  “誰知道呢?”語氣有些嫌棄,“不過就是哗眾取寵。”


  萊音聽著這八卦,心裡一驚,在黑暗中轉頭,和坐在身側的兩人分別對視了下。


  拿起手機,便在群裡面艾特了下寧芮星,“與與,我聽了個八卦耶。”


  許佳雯和方婷妤紛紛加一,繞是寧芮星向來對八卦不感興趣,不免也有些好奇起來。


  “怎麼了?”她問。


  禮堂的後臺裡,寧芮星低頭反復默讀著待會唱歌的歌詞,點開萊音發的消息,一眼就看到了那突出的幾個字,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


  “等會好像有人要公然對你老公表白耶,叫什麼涵的,是個學姐……”


  她老公在說江嶼嗎?


  一想到江嶼,寧芮星的心猛地加快了不少。


  她還真跟著萊音的說辭,自動將江嶼代入她老公了。


  見寧芮星沒回復,像是猜到她在想些什麼似的,萊音又發了句,“哎呀別害羞嘛,都老夫老妻的了。”


  老夫老妻……


  在唇間反復琢磨了這幾個字,寧芮星的臉更紅了。


  什麼嘛,她和江嶼還沒有一個月啊,哪來的老夫老妻。


  寧芮星正思考著要給她們回句什麼,就聽到前面好像爆發了一陣如潮的掌聲。


  氣氛好像突然地變得有些熱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沉寂了兩分鍾的消息頁面又跟著亮了起來,寧芮星的心猛地一跳。


  “臥槽,真的,已經開始表白了。”


  有模糊的聲音透過禮堂四處的擴音喇叭傳入寧芮星耳中,她聽得不真切,但還是可以捕捉到一些關鍵性的字眼。


  比如,江嶼和名字,和她表白江嶼的,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原本寂靜的後臺一陣喧鬧,陸陸續續的聲音傳入寧芮星的耳中。


  “天啊,蔣學姐真的又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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