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韓辰繪連飯都沒吃,就躺在床上歇下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覺到有人將她從床上抱起來,並開始肆無忌憚地脫她的衣服。
“唔……”
韓辰繪眯開眼眸。
一張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帥臉。
“不要……”她扯過薄被,嘟起嘴,像個受驚的小雞仔往後縮著,“求求你了,你不要再弄我了……”
“我不弄你,和我出門。”
“?”
韓辰繪歪頭,“去哪裡?幹什麼?”
鄭餚嶼停下動作,微微一笑:“去玩女人。”
韓辰繪:“…………”
她確定他是來蓄意報復的!
“我不去!要玩女人你自己去啊!你去玩一百個女人都沒人管你!我一個萌妹子,去玩什麼女人啊!”
神他媽萌妹子:)
鄭餚嶼不理韓辰繪,直接將她扒了個一幹二淨。
韓辰繪可憐巴巴地咬著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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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用賣萌+賣慘來蒙混過關。
“別演了。”
鄭餚嶼無情地道出真相。
“你的演技有多差你心裡沒點逼數?”
韓辰繪:“…………”
第十一章
韓辰繪從出演第一部 影視作品開始,關於她演技的辱罵聲從未停止過,甚至時不時會被沙雕網友罵上熱搜。
事實上她已經對沙雕網友的辱罵習以為常了,但鄭餚嶼是一個例外。
當他diss她的時候,她真情實感的,想送給他一套素質十八連,以示尊重:)
細胳膊扭不過大粗腿。
最終韓辰繪還是被鄭餚嶼押著換上衣服,帶出了門。
當鄭餚嶼叫司機跟上他們的時候,韓辰繪就可以猜到,他大概要帶她去哪裡了。
-
在京城的眾多高檔會所裡,最負有盛名的當屬“星邦STARBON”和“金莎世界”,“十二夜”的名氣相比之下遠遠不如。
然而,十二夜卻是京城的政、紅、富三屆的二代三代們最喜歡去的娛樂會所,主要是保密性高、服務好、後臺硬、新鮮玩意又多。
江湖上流傳一句話——隻有你想不到的新鮮,沒有十二夜搞不定的。
鄭氏·沒有逼數·夫妻二人組,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十二夜,從地下車場到十二夜正門,韓辰繪冷漠臉,一句話都沒有和鄭餚嶼說。
哼,她心情差著呢,她傲嬌著呢。
任誰白天被翻來覆去折騰個死去活來,又要趕去公司開會,好不容易回來躺著歇會兒,又被罪魁禍首扣押出來,還臭不要臉大言不慚,美名其曰來“玩女人”,心情都不會好。
隻是十二夜的正門口,就已經讓韓辰繪這個土包子,大開眼界。
燈紅酒綠、胭脂香氣,更甚之前她去過的星邦STARBON,簡直就是個碩大無朋的銷金窟。
這下韓辰繪可以完全確定,鄭餚嶼真是帶她來“玩女人”來了……
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感情,不管他究竟喜歡她與否,不管他把她當成一個什麼東西,她終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韓辰繪:“…………”
這得是什麼天神下凡魔鬼轉世妖孽降臨,才會帶著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來這種烏煙瘴氣花枝招展的鬼地方“玩女人”……
韓辰繪又忍不住想來一套素質十八連了!
這個男人也太太太太太尼瑪的有毒了吧!
鄭餚嶼一走進十二夜,值班經理立刻帶著幾位侍者笑臉相迎。
“鄭總,好久不見。”
“唐烜他們在哪裡?”
“鄭總,唐總他們都來了,還是三樓老地方,今天人很多,榮秘書家的榮少也帶人過來,正好和唐總碰上了,就合一伙來玩了。鄭總,讓我給您帶路——”
值班經理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了韓辰繪,他先是一愣,然後又保持職業微笑。
在夜店、賭場這一類場合工作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雙會看人的眼睛、和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甚至對著空氣都能吹上兩個小時彩虹屁的嘴。
“真沒想到鄭太太光臨,您比電視上看起來還要更加美麗動人,怠慢之處請見諒。”
能在十二夜當上經理的人本事確實不小,不少圈內關系較遠的,也不知道鄭餚嶼的老婆是怎麼一回事,可他卻能下一秒就叫出來“鄭太太”。
主要也是因為韓辰繪平日裡,實在沒存在感。再看鄭餚嶼其人呢,結婚歸結婚,該浪繼續浪,要麼跑去海外整理生意、開拓市場,動不動就搞出一個轟動的大單出來,要麼在京城喝酒抽煙打牌賭骰子,就沒任何要收斂的跡象,所以,橫看豎看,他那個老婆都不像是受寵的了。
社會是非常現實的。
一個女人,在自己老公圈子裡的地位,就是自己老公給的,他在乎你,你就有地位,越在乎,就越有地位,不在乎你的,別人看在男人的面子上稱呼一句,但毫無地位可言了。
男人亦是如此。
鄭餚嶼的朋友圈裡有兩個豪門千金,真·人間富貴花,一個叫曲芽、一個叫白虹。
曲芽的老公是一個畫家,家境雖然普通,但二人夫妻恩愛。曲芽的老公在她的朋友中算是比較有地位的,如果出現在同一個酒局上,大家還會主動和他喝個酒,當然了,那也是因為看在曲芽和曲家的面子上。
而白虹正好相反,白虹和老公是商業聯姻,男方不是京城的,和他們不是一個圈子,不過兩人的家境相差不多。白虹和老公的關系極差,婚後兩人雙雙出軌,給對方戴的綠帽子都快堆積成“綠帽山”了,且是一山還比一山高的那種,於是白虹的老公在她的朋友圈中就沒什麼地位,鄭餚嶼唐烜他們見到白虹的老公能打一句招呼,已經很給白家和對方家庭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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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夜,三樓。
丁香廳。
當鄭餚嶼和韓辰繪到達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坐了很多人。
撲面而來的煙味、酒味、香水味,讓韓辰繪皺了皺眉。
“哎呦哎呦。”沙發上的男人們見到鄭餚嶼,便立刻丟下懷中軟玉,站起身,“鄭總姍姍來遲啊——”
韓辰繪認識其中的幾個人,以唐烜為首的都是鄭餚嶼平日裡關系比較親近的朋友,雖然他們全部被韓辰繪定義為了“狐朋狗黨”。
另外幾個是韓辰繪不認識的,他們徑直走了過來,為首的那位和鄭餚嶼笑呵呵地握手。
“好久不見了,小鄭太子爺依然帥氣逼人啊。”
“說笑了,還沒有恭喜榮伯父和榮少步步高升。”
韓辰繪抬起眼,又曖昧又陰暗的大廳,她隻能看清那位榮少,他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隻是比之鄭餚嶼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的目光慢慢地移動,最後又落到了鄭餚嶼的側顏上。
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總是白襯衫、金絲邊眼鏡的他,看起來要多斯文有多斯文,可一旦踏入這樣的聲色場合,在五顏六色的曖昧光線、和香煙酒精的燻染之下,他那張精致的臉龐,就染上了人類最原始欲丨望的氣息,從“斯文”完美的進化成了“斯文敗類”。
榮少已經注意到了跟在鄭餚嶼身後,一聲不吭的韓辰繪。
“這位是——”
他看了看韓辰繪,又看了看鄭餚嶼。
“天啊,太陽從哪邊兒出來了?”榮少身旁的一個男人曖昧地笑了起來,“鄭太子不是出了名的不帶女人出去的麼,怎麼卻自己帶女人過來了?”
“…………”榮少的目光在韓辰繪的身上繞了兩圈,又微微一笑,“我明白了,鄭太子不是不帶女人,而是沒遇到心儀的,那當然了,這樣一對比,十二夜的姑娘們自然不夠看的了。”
鄭餚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诶诶诶!”唐烜也走了過來,見到是韓辰繪,他立刻打趣道,“呦,弟妹今天不查崗,直接來站崗了啊?”
韓辰繪:“…………”
不提“查崗”還好,一提查崗她就尬的一比,於是她隻能尬笑起來。
“唐哥。”
“我真怕你下次就直接叫‘表哥’了,你就不能學學你家餚嶼直接叫我唐烜?”
眾人哈哈大笑。
剛才一瞬間緊繃的氣氛瞬間被緩解。
唐烜的這幾句話出來,智商再低的都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更別說是榮畏那些人中龍鳳了,他立刻“哎呦”了一聲。
“光顧著看人姑娘漂亮了,都沒想到會是鄭太太,小弟給嫂子賠禮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榮畏,鄭餚嶼的太太本就沒存在感,且男人花天酒地的局,是生怕老婆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麼好事?雖然他們也不怕家中的紅旗,但多數人的態度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工作上的事情就夠他們焦頭爛額了,哪還有心情處理家務事?
所以這麼多年了,就沒見過誰直接帶老婆來的,鄭餚嶼真是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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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落座。
進門時的小小插曲算是揭過了。
韓辰繪跟著鄭餚嶼坐在第二桌的最旁邊,最靠近門口的位置。
屁股完全深陷進去,她從未坐過如此松軟的沙發,如果往後躺下去,整個人都能陷進去。
有錢人是真的會享受,連沙發都這樣的舒服。
不過呢,這個沙發的壞處就是有點難控制自己的身體,她試著調整了幾次,都坐不穩當,最後就隻能沒什麼儀態可言的癱在那裡,好在光線陰暗,在座的各位都珠圍翠繞的,也沒什麼人會注意她。
鄭餚嶼和旁邊唐烜榮畏他們喝了幾杯,就給韓辰繪倒了一杯酒,塞進她的手中。
韓辰繪舒服的癱著,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抬起眼:“幹什麼?”
“喝酒啊。”鄭餚嶼挑了挑眉,將唇間的香煙拿到指尖,湊到韓辰繪的耳邊,故意壓低聲音,“你看看他們,每個人都有美女陪酒,我身邊就一個你,你不陪我喝幾杯?”
韓辰繪擺出一個裝逼的表情,非常大爺樣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在鄭餚嶼又要給她倒酒的時候,韓辰繪更加裝逼地拍了拍鄭餚嶼的肩膀,“小鄭太子爺,你不是說帶我來玩女人來了嗎?男人可要說話算話!女人呢?漂亮的小姐姐呢?”
“你不是說你是萌妹子,不玩女人嗎?”
韓辰繪:“…………”
媽的她還真的這麼說過!
“萌、萌……萌妹子怎麼就不能玩了?”
韓·真香·辰繪在線打臉,小手一揮。
“快點,給我安排上。”
鄭餚嶼看了看韓辰繪,在忽明忽暗的五彩燈光裡,她那又裝逼又傲嬌的表情,竟然有幾分可愛。
他笑了一下,伸手按了按桌子上的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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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之後,門開了。
二十個美女走了進來。
有的穿高開叉旗袍、有的穿清純短裙,有的穿斜襟長裙,還有穿學生制服的。
一眾男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進來的兩排陪酒女。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叫了自己的“老相好”,就最後進來的鄭餚嶼沒有叫,他平時就很少叫陪酒女,就喜歡自己喝,更別說現在還帶著老婆呢。
就在大家面面相覷著,不知道是誰點的時候,鄭餚嶼將震耳欲聾的包廂音樂給關掉。
突然寂靜的大廳裡,先是響起鄭餚嶼按響打火機的聲音,然後是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
“不知道你喜歡哪種的?——喜歡哪個就點哪個。”
“?”
他在跟誰說話呢?
當那些女人們走進來的時候,韓辰繪就眼前一亮。
怪不得臭男人們都喜歡這種地方呢,看看這些漂亮小姐姐,環肥燕瘦、嫋嫋婷婷,什麼性感、清純,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這個世界上誰不愛漂亮的小姐姐呢?
韓辰繪坐直了身軀,認認真真地看過每一個女人,小手一指。
“你,你,還有……你。”
她也不含糊,一次點了三個。
在座的各位:“…………”
他們一臉懵逼,眼睜睜地看著分別穿著旗袍、短裙、制服的美女嬌笑著坐到了韓辰繪的身邊。
韓辰繪甚至還竄了個位置,將她和鄭餚嶼中間的位置騰了出來,讓那個穿短裙的坐進去,她自己則坐在女人們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