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音看向殘無老人詭異醜陋的面容,猛地向後退去,陳刀冷笑了一聲,提著刀攔住了她的去路,一刀劈向了她,顧言音忙提起長劍,擋住了他那一刀。
殘無老人見狀,直接變掌為爪,宛若骷髏般的手指直接洞穿了她的肩膀,顧言音臉色瞬間更加蒼白。
殘無老人聞著空氣中濃鬱地血腥味,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宛若野獸一般慫了慫鼻子,目光火熱地,忍不住怪笑出聲,“好香的肉!哈哈哈今日真是撿到寶了!”
陸方方掙扎著爬起身,便看到了這麼個場景,當即目眦欲裂,“音音!”忙提起渾身靈力,便要撲上前來。
殘無老人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桀桀笑道,“不要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等我吃了她,便到你了!”
殘無老人方要轉身,卻見顧言音忽的抬手,一手抓住了他的那隻胳膊。
殘無老人混濁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面上,怪笑兩聲,便要抽回自己的手,而後一怔,他發現顧言音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細胳膊此時卻像是個鐵鉗一般,牢牢地禁錮住了他的手,讓他進退不得。
殘無老人臉色一變,他猛地抬起頭,隻見面前看起來柔弱漂亮的顧言音,此刻面色蒼白,眼底確實爬上了一層血色,那雙杏眼中帶上了濃濃的殺意。
殘無老人心裡一慌,便見顧言音忽然砸向他的臉頰!
那一拳重如千斤,隨著一聲悶響,殘無老人臉上瞬間炸開了花,鼻血橫流,他甚至隱隱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耳邊嗡嗡作響。
他本來可以輕易躲避這一拳,然而他的手被顧言音抓住,根本躲不開。
殘無老人慘叫了一聲,瘋狂地想要往後退,剛要罵人,卻見顧言音忽的抡起琵琶,直接劈頭蓋臉地砸在他的頭上。殘無老人本就幹瘦的身形晃了晃,猛地噴出了一大口血。
那看起來輕巧,隨手就能折斷的琵琶此刻卻重的離譜,極為的堅硬,殘無老人被那琵琶砸的頭暈眼花,他想要反抗,而後便發現自己一身靈力竟在那琵琶下漸漸散去,根本提不上來,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周圍的法陣沒了他靈力的支撐,瞬間化作無數靈光,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殘無老人像個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渾身都被那琵琶砸的沒一塊好肉。
顧言音肩膀上的血幾乎將一身衣服都染成了血色,然而她抱著琵琶,不由得露出了個笑容,不得不說,這琵琶雖然彈不出聲音,然而這琵琶又重又硬,砸起人來簡直格外的順手!!!
那琵琶上沾上了血跡,微微閃了一下,然而此刻並沒有人夢注意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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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陳刀早就看傻眼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就在剛才,還是殘無老人一爪洞穿了顧言音的肩膀,結果一瞬間形勢便已逆轉。
殘無老人像個死狗一般躺在地上,顧言音抡著琵琶,一臉兇狠地向他砸去,光是看著,都極為血腥……
陸方方更是呆滯地張大了嘴,茫然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覺得這個世界好神奇。
山崖下,寒潭中。
燕祁妄正泡在冰冷的潭水中,便察覺到鱗片那端傳來的異樣,他眉頭微蹙,指尖一動,那清澈的潭水便宛若鏡子一般,清晰地印出了那一邊的畫面與聲音。
而後便看到顧言音蹲在一個滿臉是血一臉茫然的老者的身旁,露出了個笑容,“就你個鱉孫還想吃老娘的肉?”
“想屁吃吧你。”
“……?”
第17章 017
潭水冰涼刺骨,燕祁妄整個人都埋在了潭水中,黑色的衣袍順著水流蜿蜒浮動,他默默地看著水紋中的畫面。
隻見顧言音一手扛著琵琶,蹲在那個滿臉是血的老者面前,一張漂亮小臉慘白,毫無血色,然而那雙好看的杏眼卻彎了起來,像兩個月牙似的,很是生動。
燕祁妄向下看去,這才發現她的身上竟沾滿了血跡,肩膀上被抓了一排恐怖的血窟窿,還在緩緩地滲寫血。
燕祁妄目光一頓,眉頭微蹙。
方才大概便是那些血落到了鱗片之上,才讓他察覺到了異樣。
那鱉孫二字一入耳,殘無老人瞬間瞪大了那雙混濁的眼睛,幹癟的胸膛不停起伏,恨不得將面前這個臭丫頭給生吞活剝。
他活了這麼久,還未曾受過這麼大的屈辱,被一個臭丫頭指著鼻子罵!
然而他現在渾身劇痛無比,周身的靈力像是被打散了一樣,完全聚不起來,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恐慌。
沒了靈力傍身,他就和普通老人無異了……
殘無老人宛若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胸膛起伏,急促地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爬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顧言音,“你別得意!”
顧言音聞言,抿了抿嘴,直接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
殘無老人氣的又是一個仰倒,許是氣急攻心,竟又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個臭丫頭!
顧言音站起了身,目光移開,而後,落在了一旁的陳刀身上,陳刀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詫異地看向顧言音,連臉上那條猙獰囂張的疤痕都變得可憐了起來。
顧言音提著琵琶走向了陳刀,陳刀見狀,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然而一想到面前的這個傻子不過方才築基,修為尚且不穩,她方才能制服殘無老人大概全憑運氣!
陳刀臉色瞬間又兇狠了起來,再度提刀衝向了顧言音,用盡全力劈向了她。
然而,不過瞬間,他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隻見顧言音扛起琵琶,徑直接住了他那一刀,而後手上用力,竟直接將他給逼退了數步。
陳刀後退了數十步,方才勉強穩住身形,他拿刀的手有些顫抖,虎口隱隱作痛。
他臉色有些難看,他是個刀修,平日裡便是以力氣巨大見長,然而現在在顧言音面前,他竟還落了下風。
顧言音卻是不依不饒地扛著琵琶又衝了上來,高舉著琵琶直接對準了他的腦殼,陳刀忙提刀迎擊,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壓的彎刀下壓,陳刀忙偏開頭,才使得那彎刀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膀上,劇痛襲來!
陳刀臉色一陣扭曲,卻見顧言音再度抡起了琵琶,像個瘋子似的砸向他!
這用劍的顧言音和用琵琶的顧言音看起來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直到那琵琶落在了身上,陳刀才知曉,為何殘無老人為何那麼快敗下陣來!這流玉琵琶極為沉重堅硬,砸在身上像個大鐵錘一般,加之這臭丫頭力氣極大,兩兩相加,疼的人簡直恨不得滿地打滾痛哭出聲!
這他娘的誰能想到,一個音修,還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女修,竟不是彈著琵琶像個仙女一般在遠處攻擊,反而是扛著琵琶跟個瘋批錘修一般瘋狂地貼身對人進行毒打!!?
尤其那琵琶還是傳聞中被封為頂階靈器的流玉琵琶,正常修士哪個不是恨不得將它供起來當祖宗寶貝著?哪裡舍得這般拿它當錘子使!??
不過沒幾招,陳刀便被顧言音一琵琶砸在了胳膊上,當即慘叫出聲,抱著胳膊疼得臉色扭曲。
陳刀攤在地上,臉色扭曲,眼見顧言音扛著琵琶走向他衝來,還要再打,陳刀忙收起大刀,鼻青臉腫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顧言音聞言,這才停止了攻擊,顧言音蹲在他面前,看著方才還囂張的陳刀現在鼻青臉腫滿臉鼻血的狼狽模樣,問道,“問你個事,說了就不殺你。”
那張臉漂亮地跟個仙女一樣,陳刀現在卻是看到那張臉就頭皮發麻,忙殷切道,“您問您問!我一定什麼都說!”
顧言音看向陳刀,露出了個笑容,“說吧,誰讓你來殺我們的?”
陳刀一頓,有些喪氣道,“除了這個……”他們幹這一行的,若說出了僱主的名字,以後還怎麼混飯吃。
顧言音眯了眯眼睛,忽的拽起陳刀的袖子,直接給他臉上來了一拳,揍得他臉上瞬間開了花,“是誰?”
那看起來白嫩無力一折就斷的胳膊此刻卻猶如鐵鉗一般,拽得他根本動彈不得,陳刀隻覺得被打過的那塊臉上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腦袋裡嗡嗡作響。
顧言音見他不說,又給了他幾拳,直打的他鼻血橫流眼淚橫飛,方才站起身,將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陸方方給扶了起來。
顧言音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把靈丹,塞進了兩人的口中,那靈丹瞬間化作暖流流入腹中,修補著體內的傷口,顧言音這才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陸方方忍不住看了看兩個癱在地上的人,隻見方才還窮兇極惡的兩人,一個滿臉扭曲抱住胳膊哼哼唧唧,一個滿臉是血目光呆滯。
“……”
陸方方看著顧言音的目光也跟著呆滯了起來,這事簡直太過魔幻,而後她便看到了顧言音手中染血的琵琶,立刻尖叫出聲,“這是……那個流玉琵琶嗎?”
顧言音看了那琵琶一眼,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這具身體力大無窮,這個流玉琵琶更是堅不可摧,還別說,比那長劍舒服多了。
看來這流玉琵琶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顧言音看著流玉琵琶的目光頓時慈愛了起來。
陸方方頓時有些抓狂,“你居然這麼對它!??你知道它是什麼嗎?”居然用它去砸人?!
顧言音目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啊,我的本命靈器啊,怎麼可能不知道?”
“……”陸方方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