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她隻是個意外?
破塵長老摸著嘆了口氣,這修仙界啊,要變天了!
這小小的一個諾日森林,居然在一日之內出現了兩個妖王,若非這些年來修仙界的妖王亦不過兩手之數,他還以為這妖王都跟路邊的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呢……
他忙去叫了其他的幾名長老,與他一同向傅肆所在的方向趕去。
顧言音與流雲宗幾個弟子也紛紛找了個地方坐下,顧言音一坐下,腿酸得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那幾個弟子都有些沉默,任是誰,方才看到白日裡還與以及有說有笑的同門,晚上便喪身獸口都有些接受不了。
那群靈獸已經再度平靜了下來,然而這森林中依舊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有靈獸的血,也有人類修士的血。
顧言安坐在一旁,處理著手上磕碰出來的傷口,想到方才那個俊美卻令人害怕的男修,咬了咬唇,方才眼眶紅紅地問道,“方才那人究竟是什麼人?”
“傅大哥會沒事的對嗎?”
其餘弟子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他們在那個時候,被那男修周身的威壓所迫,都沒敢多看那個男修。
傅予吞下幾枚靈丹,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一直沉默的顧言音,捏緊了手中的鱗片,在方才看到那男修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了他的身份,那般強大的氣息,以及他額間虬結的雙角。
“是龍族。”
其他人聞言,皆是一怔。
“真的是龍嗎?”片刻後,那弟子才顫聲問道,縱然還有些害怕,但他仍是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若傅予說的是真的話,那可是龍啊……
“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龍族在修仙界的地位極為超然,他們天生神力,自出世以來,便少有敵手,隻是自從數萬年以前,龍族便因為子嗣的問題退居修仙界的邊緣之地,他們緣避世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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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那頭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突然攻擊傅肆,這中間似乎有著一團迷霧,令人迷糊。
顧言音坐在人群後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偷聽他們的談話,一邊默默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流動,就在方才,她察覺到,體內的靈力似乎隱隱有種即將突破的跡象,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被灌滿水的瓶子一般。
這種感覺很是神奇。
隻是……顧言音隔著衣服摸了摸手上的圖騰,還有些心驚膽顫,方才她看到燕祁妄,還以為自己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那裡了!
現在她還有些心驚膽顫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隻見一個身形嬌小的女修走到了她的面前,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方才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及時提醒,我根本不敢想該怎麼辦!”
顧言音聞言抬起了頭,看著女修滿臉的感激,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露出了個笑容。
陸方方看到她的笑容,神色一怔,而後臉上不由得爬上了一層紅暈,微暖的火光下,隻見顧言音抱著腿坐在地上,她的發絲凌亂,衣衫上滿是血汙,臉上也髒兮兮的,看起來有些狼狽,然而她笑起來時,那雙漂亮的杏眼中仿佛盛滿了揉碎的星光,膚白唇紅,美貌不可方物,鼻尖上的那點小痣襯得她的面容越發鮮活。
那一瞬間的顏色甚至令她一個女子都移不開眼。
陸方方揉了揉衣角,也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後,方才坐在了她的面前,小聲道,“對不起。”
她以前也曾聽過那些人的謠言,認為她就是一個整日纏著傅肆惹人厭煩的傻子,隨著其他人一起無視她,甚至看不起她。
然而在關鍵時刻,顧言音依舊提醒了他們,陸方方有些羞愧。
……
顧言安坐在人群中,然而她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了顧言音的身上,心中有些不安,她總覺得方才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然而這會兒看到陸方方去給那個傻子道謝,她才意識到。
那個傻子好像不傻了……
她想到了方才狼群襲擊時顧言音的反應,那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傻子所能有的反應。
顧言安心裡一跳,不由得咬了咬唇,她想到了方才傅肆見到顧言音時的反應,眼底閃過一絲妒意。
她對自己有信心,然而顧言音實在是生的太過好看,若是她舍下臉來纏著傅肆……
顧言安捏緊了指尖,神色有些慌亂,她看著不遠處的顧言音與陸方方,趁著沒人注意,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顧言安坐在她對面,露出了個柔柔的笑容,關切道,“音音,你方才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顧言音聽到這個問題,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這一身血的還不夠明顯嗎?
陸方方更是納悶地看了顧言安一眼,她這才發現顧言安一身雲霓衫竟還是幹幹淨淨的,絲毫不像剛從靈獸堆裡爬出來的模樣,身上更是一點傷都沒有,唯有手上擦破了點皮,此刻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得像朵柔弱的小花一般。
與顧言音一身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還說要照顧顧言音?
聯想到先前在外面聽到的那些傳言,陸方方看著顧言安的眼神頓時微妙了起來。
顧言安沒注意到她的神色,看著顧言音沾滿血汙卻依舊漂亮的臉,顧言安眸色閃了閃,輕聲問道,“音音,你的腦袋是……好了嗎?”
…………
山崖之下。
一個背著藥箱的年輕醫修穿過茂密的叢林,來到了寒潭前面,發現裡面並沒有人在之後,走向了不遠處的山洞之中。
塗三看到裡面的人,方才解下了後背的藥箱,打了個寒顫,他揉了揉被凍的發麻的胳膊,龇牙咧嘴地走向山洞中,小聲抱怨道,“你這個毒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天天泡在那水裡,我站在旁邊都冷死了。”
石床上的男修睜開了眼睛,赤色的眸子落在了塗三的身上,木著張臉沒什麼表情。
“話也不說,真沒意思。”塗三走到石床旁邊,伸手扯過他的胳膊,為他號脈,“最近怎麼樣了,多久發作一次?”
塗三說話間,他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目光落在了燕祁妄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你體內的毒竟然散去了許多?”
“你幹嘛了?”
燕祁妄閉上了眼,表示拒絕回答。
塗三不信邪地將靈力注入他的體內,細細檢查著他體內火毒的情況,“的確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塗三收回了手,從藥箱中取出幾個玉瓶,放在了燕祁妄的手邊,“不說拉倒,藥給你了,我要走了!”他修為遠不及燕祁妄,可受不得這寒氣,隻能每個月在月末下這寒潭來給燕祁妄治這火毒。
就算這樣也不能多待。
塗三背上藥箱,便要匆匆離去,就在他即將走出山洞之時,他的腳步驀地一頓,塗三神色詭異地轉過了頭,幽幽問道,“不對,你的元陽呢?”
“……”
燕祁妄眉頭一皺。
震驚詫異納悶不解等情緒瞬間湧上心頭,一時間,塗三的臉色有些扭曲,他快步走回石床邊,又給燕祁妄號了脈。
而後差點將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
臥槽,鐵樹開花了?燕祁妄元陽居然沒了?!
哪個女人居然能破了這個木頭的童子身??!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12章 012
“你的腦袋……好了嗎?”
在顧言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由得咬了咬唇,一雙鹿眼死死地盯著顧言音,心中有些忐忑。
她一時竟不知自己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看到顧言音的時候,那時的顧言音隻穿著一襲簡單的白色的雲霓衫,發間一片素靜,眉眼彎彎的,便好看的令人挪不開眼,
那時她的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愁緒,她隨手救下自己後便離開了,她還是從別人口中知曉了她的身份,承堯帝君的妻子。
那時她便在想,原來是承堯帝君的妻子,怪不得,她能那般的無憂無慮。
下一次,她們再見面,便是在顧家。
那時的她已經重生,建議母親嫁給顧家家主顧隨後,到那時,她才發現顧家的那個小女兒竟就是顧言音,那會兒的顧言音尚且年幼,面上帶著對顧父滿滿的孺慕,顧父對她卻很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