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隨機播放到《A Sorta Fairytale》,她記得徐行知以前經常聽。
女聲慵懶而有力量,沈清央更無法平復心境。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吃醋,但隻是很想親徐行知,確認他的皮膚,溫度,和心跳。
跨坐在他腿上,她低頭在他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手攀上他的肩,去解他的領帶。
徐行知笑了一聲,喉結輕滾,攏住她的手幫忙一起解。
“不上樓嗎?”
聽到這句話,沈清央停下。
昏暗車廂裡她皮膚很白,眼尾微微泛著紅,對視幾秒,她趴在徐行知頸間咬了一口。
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力道收緊。
“哥。”
“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徐行知眉梢輕挑,偏頭:“什麼?”
沈清央微頓,看著他的眼睛:“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第一個性幻想對象是誰?”
第62章
◎千裡迢迢隻為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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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口而出的同時, 沈清央整個腦子停止轉動。
她垂睫直勾勾的盯著徐行知。
狹窄封閉的空間,隻剩呼吸與心跳交錯。聞言,徐行知眼皮極淡地下壓一瞬。
接著懶洋洋的回答:“不能。”
沈清央眉心一跳:“為什麼?”
徐行知掀眸:“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徐行知唇畔含笑, 掌心掂著她的腰線:“沈律, 你不知道人人都有隱私權嗎?”
“徐行知——”沈清央心生浮躁,“我是你老婆!”
“是嗎。”
察覺到男人眸子裡明晃晃的笑意,沈清央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
她愈發氣惱, 狠狠咬上徐行知的唇。
原本是想發泄,下一秒身體被錮住動彈不得, 唇齒糾纏加深,徐行知抱著她親了好一會兒。
離開那張潋滟柔軟的唇,他的氣息流連至她頸畔, 輕輕磨著耳垂:“你真想知道嗎?”
狹窄空間裡身體緊密相貼,沈清央身體僵了又僵。
但她今天昏了頭, 忍不住問到底:“是我認識的人嗎?”
徐行知在她頸間笑了一聲,炙熱氣息輕掃而過。
今天不上班, 沈清央貪圖輕便穿了羊絨裙打底,修身款式,勾勒出極漂亮的胸型。
徐行知隔衣捏了兩下, 解開最頂端的貝母扣, 指尖順著細膩皮膚去捕捉她的心跳。
慢條斯理回答:“你應該認識。”
“是誰?”
他貼著她耳廓:“你真的想聽我說嗎?”
沈清央腦子裡轟然一聲, 意識到是自己, 緋紅從臉頰蔓延到脖子, 低聲咬唇:“變態。”
徐行知親她泛粉的皮膚:“你非要問的。”
她……
沈清央臉頰埋入男人胸膛, 深深喘氣。
身體漸熱, 情緒卻冷靜了一點兒, 她拾回一點理智:“不能在這兒……”
到處都是監控, 何況她的車裡也沒有套。
“知道。”徐行知聲音黯啞,淺嘗輒止後脫下大衣裹在沈清央身上,把她抱下車。
“你的胳膊——”
“皮外傷。”
他附耳又補了一句,“哥哥就算殘了也抱得動你。”
一梯一戶的設計,進門時,徐行知注意到門邊放著一個巨大的正方形紙箱。
他懶得管,解鎖進去。
撲面而來的暖氣化解了寒冷,北城的冬日一貫漫長,沈清央被壓到床上親的時候,手胡亂摸到徐行知的襯衣紐扣,忽然想起問:“你的行李箱呢……”
“沒帶。”
她迷蒙地“啊”了一聲。
他千裡迢迢回來,隻是為了哄她。
意識到這件事,沈清央心口熱度攀升。
五指被男人緊緊扣著,她揚頸,細細密密的回吻裡抽出胳膊,翻坐在徐行知身上。
他襯衣凌亂,但並未完全脫掉。
二人進門便熱切到忘記開燈,一路從客廳到臥室,隻有智能感應亮起昏暗的燈帶照明。
模糊光線裡,沈清央微微喘氣,解他的紐扣。
邊解,邊俯身去親徐行知的下颌。
感受到他喉結的滾動,沈清央手指探過去摸了摸,隨即兩隻纖細手腕被一起反箍到身後。
她身體弧度朦朧曼妙,在意亂情迷裡不自知地撒嬌:“疼……”
徐行知指腹揉揉她手腕,在她耳邊說了句話,便向後靠去。
拿到主導權,沈清央慢慢蹙著眉,眼睛泛起熱氣。沒一會兒,她便伏在徐行知頸間喘息。
“……好累。”她體力不夠。
徐行知玩著她肩後汗湿的發絲,輕笑:“也不知道誰上個月就說要去健身,到現在還沒動。”
沈清央張口在他肩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紅印。
……
凌晨五點,徐行知洗過澡,找了截紗布重新繞在手臂上,門口的紙盒弄進來,原來是張沙發椅。
梅子青色,挺漂亮,應當很襯她的膚色。
他倒了杯水端進臥室,把沈清央的腦袋從被子裡託出來,喂她喝水。
沈清央打著哈欠,困倦中聽到徐行知的手機一直在響,對方顯然催得很緊。
她含糊不清地呢喃:“現在走嗎?”
“周五回來。”徐行知低頭吻掉她唇邊湿潤,“睡醒試試床頭櫃上的項鏈。”
-
沈清央壓根沒聽清他後半句話。
迷迷糊糊睡到八點半,被鬧鍾叫醒時她痛苦地閉上眼,艱難撐起被索取後疲酸的身體,足足過了十分鍾才清醒。
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沈清央一眼看到床頭櫃的長條形包裝盒。
打開,是一條紅寶石項鏈。
她很自覺地試戴,豔紅如血的吊墜襯得皮膚吹彈可破,並不過分隆重,而是恰到好處的點綴。
拍一張照片發給徐行知,順便提醒他傷口不要碰水。
之後一周,組裡做年終總結。
年前最後的工作日,大家都格外懶散,互相分享今年打算怎麼過。
林竹說:“我是不打算回老家,否則就我這樣快三十還不結婚的,簡直罪人一個。”
蔣姝深有同感。
“清央就不一樣了,已婚人士。”她們倆促狹。
沈清央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她們倆的打趣,淡然自若。
人的底線和阈值,果然是會被不斷拉低的。
周五下班,方琴打來電話說晚上家庭聚餐,讓她順路去接於微一趟。
沈清央欣然應下,到了地兒按照方琴給的電話撥過去。沒一會兒,於微敲敲她的車窗,笑著打開車門。
“於微姐。”沈清央把副駕駛座位上的包拿到後面。
“麻煩你了,我說可以打車去,方阿姨堅持讓我坐你的車。”
“不麻煩,我順路。”
於微補了補口紅,她五官美豔,笑起來搖曳生姿。遞給沈清央一支口紅:“妹妹,送你。上次見面倉促沒來得及送見面禮。”
沈清央推辭不過收下,路上,二人自然而然聊起徐行恪,於微好奇:“我看你們兄妹關系很好,你是很小就住在徐家嗎?”
“十三歲,大哥沒說過嗎?”
於微搖頭:“沒有。我隻知道他有個妹妹,一直以為是親妹妹。”
沈清央彎唇:“也差不多,大哥一直對我很好。”
於微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車駛入小區,剛停好徐行恪也回來了。
看見於微,他短暫皺眉。
於微走過去挽他的胳膊,眨眨眼:“方阿姨讓我過來的,忘記告訴你了。”
徐行恪神色平淡:“你注意分寸。”
沈清央先他們一步進門,去廚房幫方琴的忙。
方琴邊削雪梨邊隨口問:“行知說他航班八點落地,讓我們不用等他。他又去哪兒出差了?”
“香港。”
不假思索的答案,說出口兩人俱是一愣。
方琴偏身,面露疑色:“清央……”
沈清央麻利端上託盤:“我去榨果汁。”
她心虛,吃飯的時候不敢看方琴,方琴也沒再問。
晚飯結束,沈清央主動幫忙收拾桌子。
把椅子推回去時,有個手機掉到她腳邊。撿起來辨認,是徐行恪的。
不知道徐行恪送於微有沒有走遠,沈清央連忙追出去。
鐵門前的路燈壞了,工人還沒來修。沈清央走到銀杏樹旁,忽然聽到前方模糊的交談聲。
“下次她再讓你過來,你推說有事就行。”
“為什麼?”於微嗓音慵懶,很有辨識度,“我很喜歡你們家。方阿姨,還有妹妹。”
“於微。”徐行恪語氣淡淡,暗含警告。
於微婉笑:“我做得不好嗎?既然是假扮女友,自然要討你家人歡心。”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我覺得不夠。”
徐行恪失去耐性,皺眉看她。
於微在夜風中涼笑:“徐行恪,在我面前就不必裝得道貌岸然了吧。你找我幫忙,到底是為了安家人的心,還是為了斷你自己的念頭?”
徐行恪眉頭皺得更深:“你在說——”
話被打斷,於微上前一步,從他外套口袋中翻出皮夾子。
徐行恪猝不及防,她已經抽出最裡面的照片,玩味道:“你日日摩挲的這張照片,從前說是親妹妹。隻是不曉得你那‘親妹妹’,知不知道你這大哥的心思?”
徐行恪眸色瞬間變冷,攥住她的手腕。
於微嗤笑一聲,目光犀利:“徐行恪,你這麼多年不談戀愛不結婚守著她,卻不敢越過雷池一步。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可能永遠困著她。”
照片猛地被人奪去。
月色隱約而青白,夜幕沉寂。
徐行恪將照片歸於原位,冷靜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於微,她冷笑幾聲,抬手狠狠指著眼前男人:“好!徐行恪,你最好能忍一輩子。否則我一封作風檢舉信告到紀委,你就等著完蛋吧!”
說完,她從徐行恪手裡拽出包帶,轉身就走。
徐行恪站在原地,於簌簌夜風中沉默。
身後銀杏樹下忽然傳來細微的動靜,是枯葉被踩碎的聲音。
他全身僵住。
沈清央緩緩從陰影中走出:“大哥。”
嗓音艱澀,像被冷風刮過,她張了張口,隻能發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