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殊到總裁辦時,寧寧還坐在辦公椅上發呆。
他緩慢踱步過去,修長白皙的指節輕敲桌面,提醒她回神。
寧寧眼神茫然,下意識朝他身後看一看,“熙熙呢?”
“在休息。”
他淡淡略過這個話題,似笑非笑凝視她,“怎麼,有看上你媽媽的辦公室了?”
寧寧捧著臉頰,道:“我剛剛來得時候,問了樓下的姐姐有沒有勾引熙熙,姐姐說有,是那個王總,他在網上對熙熙示愛,說他能為熙熙拋妻棄子。”
她仰起眼睛,認真說:“我幫你教訓過他兒子了。”
“所以呢,你又想要什麼?”趙孟殊微笑看向女兒。
“我想快點長大。”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跑到落地窗前,小小手掌印在玻璃幕牆上,垂眸看下去。
濃密的雲層被太陽穿透。
“我覺得這裡好漂亮,長大之後,我也想在這裡辦公!”
趙孟殊輕而易舉察覺她心意,他平靜道:“熙熙會很為你高興。”
瞧,他們的女兒,是天生的野心家。
他們夫妻算後繼有人。
沉吟片刻,他輕易下了決定,“暑假後,你就到我的汪庭鑫先生那裡學書法。”
當然,教書法隻是汪庭鑫的副業,他的主業是經濟學家、前國家經濟體制改革委員會主任,兼職京頤集團董事會獨立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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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眼睛一亮,又緊張又興奮,“好!”
.
晚上,整個沉園都已經陷入寂靜的睡眠。
主臥裡光線昏暗,一盞燈都沒有開。
傅清瑜睡醒之後,又累又渴。
趙孟殊細致喂她喝溫水,傅清瑜開口,嗓音微啞,“寧寧呢?”
趙孟殊道:“她現在應該已經睡了。”
他長指勾起她一縷烏潤長發,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慢條斯理說起中午的事情,“瞧,你從前還擔心她不願意接集團的擔子,我看她是興致勃勃呢。”
傅清瑜確實想過寧寧不願意接手家族的可能性。
寧寧是她跟趙孟殊唯一的孩子,並且,他們不打算再生一個孩子分走她的關注和寵愛,她身上便全然承擔著趙家的家族重擔,這固然是榮耀,但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傅清瑜曾想過要找職業經理人打理公司——她希望給女兒全然選擇的自由。
沒想到,女兒不排斥接手集團。
傅清瑜心底愉悅,但依舊保持著謹慎,“小孩子心性變化很快的,我們要留給她變心的機會。”
反正不管她如何選擇,他們做父母的都能為她兜底。
趙孟殊低頭親吻她的唇,唇瓣廝磨間,他含笑,“熙熙,放心,她不會受委屈的。”
他垂眸望著她,漆黑眼眸繾綣溫柔。
傅清瑜仰眸望他,靠在他懷裡,白皙指尖無意識抓住他胸前的白襯衫,啟唇接受這個吻。
越吻越深,趙孟殊如玉手指靈巧解開她的衣衫,吊帶睡裙自纖薄背脊輕緩落下,堆在腰際,露出纖瘦而豐腴的身體。
他慢慢撩撥她,一點點等她動情泛濫。
他俯身吻著她,四目相對,呼吸交融,空氣都變得粘稠。
“咚——咚——”外門忽然被敲響。
“熙熙,你在裡面嗎?”
傅清瑜身體一僵,所有的情動都像潮水般褪去。
是寧寧,整個沉園,隻有她能在半夜大刺刺敲主臥的門。
“去開門。”傅清瑜攏起被子,微微遮住赤裸的身體,立刻催促。
趙孟殊微微眯了眯眼,望一眼潋滟湿潤的妻子,認命撿起被子重重將她裹起來,而後抬步下床開門。
寧寧站在門外,手裡端著一個小小的蛋糕,笑盈盈說:“我來給熙熙送蛋糕!”
趙孟殊氣壓很低,神色依舊溫和,輕輕頷首,側身,縱容她小小身影走入室內。
寧寧對主臥不熟悉,她克制四處看了看,終於看到床上美麗明豔的大美人,大美人露著雪白的肩膀,長發烏潤披散,一向柔順整齊長發此刻顯得有些的散亂。
寧寧捧起蛋糕,“熙熙,你還沒有吃蛋糕呢。”
傅清瑜笑了下,拿起叉子嘗了口,清甜的味道,柔而不膩。
她捧場說:“好吃。”
寧寧說:“還得再許願呢!”
趙孟殊緩緩走過來,坐在傅清瑜身側,手臂輕輕攬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傅清瑜靠在他懷裡,他的氣息幽幽縈繞在鼻尖,她雙手交握,輕輕閉眼。
思緒變得緩慢而悠長。
她不貪心,隻希望歲歲有今朝。
許完願,她俯身,輕輕吹滅蠟燭。
蠟燭熄滅,室內一片昏暗,隻留月影傾灑的光暈。
趙孟殊道:“不管許什麼願,太太總能心想事成。”
寧寧重重點頭,“熙熙,你一定能如願以償!”
傅清瑜笑起來,專注望著他們的臉。
這是她最愛的兩個人。
她想:上天真是厚待她。
她如願立在雲端,卻不用忍受孤寒。
有人陪她一路同行。
她何其有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