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人好像越來越大膽了,現在居然敢偷親。
溫歲闌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現在的場面,所以幹脆繼續裝睡。
直到鬧鍾響起她才假裝剛剛睡醒給時景肆換藥。
這瓶藥水輸完後,時景肆的體溫不降反升,直接到了39.7℃,溫歲闌又給他擦了幾遍身體。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他頭上才開始冒汗,見此溫歲闌又讓時景肆喝了滿滿一杯熱水,然後給他復測體溫。
天快亮時,最後一瓶藥水輸完,時景肆的體溫也穩定在了37℃(體溫高於37.3℃才診斷為發熱)。
溫歲闌熟練的給時景肆拔針,將用過的針管這些單獨裝在一個袋子放好,這才將烘幹的另一套睡衣拿到時景肆房間。
“你換這套穿,身上的換下來。然後乖乖睡覺覺。”
“你也快去休息。”時景肆接過衣服,身上汗湿的感覺的確不好受,更何況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他有些嫌棄自己,這才忍住了去擁抱溫歲闌的渴望。
他目送溫歲闌離開,不舍的說:“晚安。”
聞言溫歲闌笑著揮揮手:“睡醒見。”
時景肆彎唇,這話給他一種他們同枕而眠的感覺。
但溫歲闌顯然並非這個意思,是他自己在腦補。
但他還是心甘情願的沉溺。
“睡醒見。”他重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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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正常人誰見到瘋狗不跑
時景肆生病的這兩天都住在溫歲闌這裡,公司需要時景肆親自籤字的文件就由趙秘書整理好送過來。
溫歲闌除了每天必要的時候去導師那裡露個面,其餘沒課的時間不是在謝家老宅陪謝定城夫婦就是在家裡蹲、順便監督某個賴著不走的人吃藥。
知道她自己有投資,所以導師對在溫歲闌管得很松。
和以往一樣,溫歲闌慢悠悠晃到學校,看到比前幾天多了幾倍的人流量才想起今天是學校正式開學的日子,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她拿手機拍了個相片給時景肆發了過去。
【正式開學第一天,看我元氣滿滿的學弟學妹們。】
說是元氣滿滿,實則相片中的每一個人都像是被女鬼吸了精氣一樣。
假期玩得太嗨,開學的時候起不來床是這樣的。
洛神小區內,趙秘書正在向時景肆匯報工作,就聽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震動了一下,趙秘書立刻停了下來。
時景肆神色不變的將手機拿起來:“繼續。”
趙秘書立刻接上:“恆泰的進度已經到尾聲,江勉舟這兩日就會拋售手中的全部股份用於籌集資金。”
隻可惜,就算恆泰所有的股份賣出去,對如今資金鏈斷裂的江氏來說籌集到的資金也隻是杯水車薪。
若是江勉舟早點將手裡的股份賣出去,也不至於如今背負上百億的違約金。
時景肆給溫歲闌回了消息:【你元氣滿滿的學弟們沒我帥。】
最多就比他年輕一點。
溫歲闌:【……做個人吧,時總。】
時景肆那張臉,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啊。
看到溫歲闌的消息,時景肆無聲的勾了勾唇,這才抬眸看向趙秘書:
“拿到江勉舟手裡的股份之後派個人過去接手。”
“時總,您的意思是?”趙秘書聽著時景肆的這話,怎麼感覺他不像是要將恆泰並入鼎世旗下,而是還有其他的打算。
“改個名字,以後留著給溫歲歲當聘禮。”
時景肆說完又吩咐:“讓過去的人上心一點,拿到江勉舟手裡的股份之後立刻恢復所有運作。”
既然是要給溫歲闌當聘禮的,總不能交給她的是一個爛攤子又或是空殼子。
趙秘書立刻點頭:“是,我會選擇最合適的人過去。”
“嗯。”時景肆點點頭,然後便低頭去回溫歲闌的消息。
趙秘書看著他這副不值錢的樣子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努力了這麼久連個名分都沒有,還準備聘禮?呵……時家死了的那些人要是知道將他們玩死的人是個戀愛腦,估計得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
“怎麼?”時景肆突然抬眼,就看到趙秘書猙獰的表情,狹長的眸中透出幾分危險:“你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我的安排有意見?”
趙秘書立刻端正笑容,心裡懊惱自己沒做好表情管理,同時諂媚的解釋:
“都沒有,我覺得時總的安排合情合理,完美得天衣無縫。”
“呵……”時景肆冷笑一聲,隨手桌上的文件砸在趙秘書面前:“拿著這些礙眼的東西,滾。”
“好嘞!”趙秘書麻利應聲,彎腰撿起已經籤了字的文件轉身就走。
走到門邊還不忘討打的回頭補充一句:“時總,我覺得歲闌小姐住的這裡離公司實在有點遠,不如您早點痊愈?”
一個急性扁桃體發炎而已,輸了兩天的藥水,又有溫歲闌按時盯著吃藥,時景肆身體早就沒問題了。
隻是有的人想賴著不走,才裝得病弱可憐,怪丟臉的。
時景肆哪裡不知道趙秘書在心裡蛐蛐他,當即作勢要起身,趙秘書見狀直接跑出一百米比賽的速度消失在時景肆面前。
惱羞成怒的時總,也怪可怕的。
溫歲闌停在學校門口回完時景肆的消息,剛把手機放下,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她前面不到五十米處的兩道熟悉人影。
她皺著眉,正想轉身離開,對方卻已經看到了她,快步就追了過來。
“溫歲闌,你跑什麼!!”江慕煙抓著溫歲闌的手,神色猙獰的制止了溫歲闌離開的腳步,瞪著眼睛質問: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看到我們就跑?”
“松開!”溫歲闌盯著江慕煙抓著自己的手,惡心得雞皮疙瘩瞬間就立了起來。
“松開讓你跑嗎?”江慕煙反駁。
溫歲闌哂笑一聲,“正常人誰見到瘋狗不跑!”
她說完江慕煙卻依舊不松手,溫歲闌直接抓住江慕煙抓著她那隻手的大拇指往後用力掰。
“啊啊!”江慕煙立刻疼得慘叫一聲,見溫歲闌眼神兇狠,似乎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把她的手指掰斷,心底一害怕,立刻就松開了抓著溫歲闌的手。
她松開了手的同時溫歲闌也馬上收回手,她這人做事不喜歡給人留把柄。
若是江慕煙收了手,她還沒收手的話,說不定就是她防衛過度了。
兩人拉扯的這點時間,季萱已經快步跟了上來。
溫歲闌看向她的時候才注意到,一段時間不見季萱似乎老了很多,兩鬢都布滿了白發。
就連皮膚也沒之前她在江家時保養得那麼好,整張臉松弛暗黃,眼底的疲倦之色更是藏都藏不住。
看到她,溫歲闌身形僵了僵。
但很快,束纖溫柔寵溺的眼睛出現在溫歲闌腦海中,她因為警惕瞬間繃直的身體才又就放松了下來。
“歲歲。”季萱開口,看溫歲闌的眼神中滿是思念,她問:“你離開江家後過得好嗎?”
溫歲闌擰了擰眉,季萱掩飾得再好,但是溫歲闌還是看到了她眼底的那絲冷意。
若不然,或許她真的會覺得她是在擔心自己。
溫歲闌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疏離的問:“江夫人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想到溫歲闌對自己會是這個態度,季萱神情有些難看。
過去,溫歲闌很是渴望她這個母親的疼愛,所以對於她的要求從來都是有應必答,哪怕溫歲闌再厭惡再不喜歡,隻要自己提出來,她都會按照她的希望將事情做到最好。
可這才過去多久,她居然就對自己如此冷漠。
季萱很想和過去那樣,用最嚴肅的語氣斥責溫歲闌的不懂事,但是話到嘴邊,她忽然想到自己的來意,便隻好將心底的怒意止住。
季萱挺了挺腰杆,這才問:“你和鼎世的時總是什麼關系?”
第100章 你知不知道江家如今因為你都要破產了
聽到這個問題,溫歲闌眼神瞬間沉了下去。
她認識時景肆的事,隻有遲淮知道。
是他告訴江家的人的?
但是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溫歲闌心中思忖著,視線在看到季萱眼底的那抹無法掩飾的期待時壞心生起:“時景肆想要包養我。”
季萱眼睛一亮,還不等她開口,溫歲闌緊接著又說:“但是我拒絕了。”
“現在的話。”她朝季萱燦爛一笑:“對於我這種讓他丟臉的女人,他估計隻想弄死我。”
“你胡說!”江慕煙聽到溫歲闌的這番話立刻厲聲反駁:“我親眼看見這段時間他每天都來校門口接你。你若真的拒絕了他,他怎麼可能纡尊降貴的來接你!”
“你肯定是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所以才故意說謊和時景肆撇清關系!”
季萱也跟著露出失望質疑的表情,不滿的注視著溫歲闌:“歲歲,就算你不想幫媽媽的忙,也不該撒這種謊。”
原來,她認識時景肆不是遲淮說的……
而季萱聽到她的那些話也沒什麼反應,想必和江慕煙一樣早就知道他和時景肆走得極近。
所以,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她?
溫歲闌若有所思的看著表情如出一轍憤怒的兩人,無辜的聳聳肩:“我就算是撒謊又如何,和你們有關系嗎?”
季萱眼中的憤怒和責怪一滯,隨即苦笑著強調:“我養了你二十年……”
“打斷一下。”溫歲闌睨著季萱:“我沒記錯的話,我給了江家五千萬,而江家真正花在我身上的錢滿打滿算也隻有三千多萬。”
“所以,不是你們養我,是我自己養自己。”她甜美的笑著:“甚至,我還多給了你們一千多萬的感謝費呢。江夫人不會忘了吧?”
溫歲闌為什麼願意當初多花兩千萬也要和江家劃清關系,為的就是在今天發生這樣的情況時,避免江家人對她道德綁架時因為花了江家的錢而無法反駁。
但是江家收了那五千萬,天塌下來,她都是自己養的自己。
季萱顯然沒想到溫歲闌會毫不留情面的提及此事,表情僵硬得有些難看。
江慕煙看著季萱這樣子,有些怒其不爭的拽了拽她。
然後朝溫歲闌吼:“就算你給了錢又如何,江家養了你二十年是不爭的事實上。而你呢?”
“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還讓你的金主對付江家,你知不知道江家如今因為你都要破產了!”
“哦?”溫歲闌挑了挑眉,隨後輕笑出聲:“那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呢。”
這些日子有關江家資金鏈斷裂,無法履行合同的事早就上了財經新聞,但是沒想到江家這麼快就要破產了。
虧得江慕煙告訴她這件事,還能讓她多開心幾天。
“歲歲,你怎麼能這樣說!”季萱失望的低吼著:“那也是你的家,是你待了二十年的地方。”
“不,那裡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家。”溫歲闌睨著季萱:“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聽到這話,季萱心底咯噔了一下。
溫歲闌是不是知道了?
怎麼可能,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溫歲闌怎麼可能知道!
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要再和溫歲闌打一下親情牌,可是視線在觸及溫歲闌眼中的冷漠時,那些準備好的說辭卻說不出口。
向來都是她高高在上等待著溫歲闌可憐兮兮的在她面前祈求一點母愛,何時也輪到溫歲闌用這種不屑一顧的眼神看她了?
季萱心底莫名有些慌,直覺告訴她,今日她來找溫歲闌或許根本得不到她的心軟和幫助。
思及此,季萱也沒了和溫歲闌虛與委蛇的心思。
她冷著臉將手機拿出來,然後翻出一個視頻拿到溫歲闌面前。
“如果不想你的這些視頻暴露,我希望你能讓時景肆收手不要再對付恆泰,並且將對江家造成的這些損失全部補償回來。”
“嘖。”溫歲闌笑著:“這不是會說人話嗎?”
早點將目的說出來多好,在她面前演什麼母女情深呢,也不嫌惡心。
不過,季萱手裡的視頻又是什麼東西?
溫歲闌這樣想著後低頭去看季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