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娛包青天。
對此,沈恩慈表示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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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碼歸一碼,季南庭打人的罪名確實成立,被拘留七天,出來那天劇組很多人一起去接他,手捧鮮花,都覺得他這件事做得很好。
季南庭簡直像臭屁小狗,尾巴翹到天上去。
回劇組後季南庭要趕先前的落下的拍攝進程,反倒讓沈恩慈多了很多空闲時間,現在是六月中旬,時值雲南雨季,正是菌子蹭蹭蹭往上冒的季節。
他們本來就在大山旁邊拍攝,這幾天有好多工作人員在山腳撿到雞縱菌回來熬湯,隔好多米都能聞到野生菌鮮美的味道。
作為天才小廚娘的南羌更是蠢蠢欲動,在看了好幾天雲南博主採蘑菇的視頻後,她下定決心到隔壁山頭去採菌子。
季南庭非常大度給她批了假,並點菜晚上吃小雞燉蘑菇。
“你一小女孩去山上不安全,要不叫我保鏢陪你一起?”
沈恩慈有點不放心。
南羌不以為然:“這算什麼,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每周都跟同學去爬山,那些山比旁邊那個小山險峻多了。”
“對於我來說,毛毛雨啦!”
她表情豁達,絲毫沒放在心上,偏生季南庭還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
沈恩慈思量再三:“那我們一起去。”
她可以帶保鏢,而且她也經常刷到當地人去山裡採菌子的視頻,五彩斑斓的小蘑菇,看起來喜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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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明天沒通告,次日清晨,沈恩慈和南羌一人拿一把小鋤頭和小背簍往山上去。
昨天半夜下了場雨,蘑菇瘋狂生長,路上遇到不少當地居民,大家互看一眼,紛紛加快腳步,生怕菌子被別人先採了去。
沈恩慈認得一些常規菌類,羊肚菌,雞縱,幹巴菌,牛肚菌什麼的,她採也隻敢採這些,全程有種尋寶遊戲的感覺。
她玩得投入,再回頭,發現南羌的小兜兜裡堆滿五顏六色的蘑菇,堆起來似一座小山。
沈恩慈遲疑:“羌羌,你確定這些都能吃嗎?”
特別是最頂上那朵紅蓋的,分明寫滿了“我不能吃”四個大字。
南羌十分自信:“慈寶,你放心啦,我做過功課的!”,她隨手拿起一朵紅蘑菇,“這叫大紅菇!”
又拿紅菇旁邊的,“這是白蔥牛肝菌。”
“露水菌,烏縱菌……”
說得頭頭是道,甚是篤定,沈恩慈稍稍放心。
在吃食方面,南羌還是比她專業許多的。
中午下山,隨便吃了點東西,沈恩慈窩在小廚房裡看南羌做蘑菇燉小雞。
自己親手採摘的蘑菇,心中有種特殊感情,沈恩慈細心清洗切塊,然後看著蘑菇們撲通撲通掉入鍋裡。
心也跟著撲通撲通的。
兩人無比期待望著砂鍋小孔白蒙蒙的霧氣,激動難以言喻。
這湯要用小火煨燉一下午,沈恩慈出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就被導演喊走,說有新演員進組,男二男三,叫她過去見一面打個招呼。
沈恩慈知道他們,特別是沈度,童星出道的天才演員,沈恩慈早有耳聞,還看過他演的電影。
另一個就真的隻是聽過名字了。
她客氣打招呼,沈度坐在前面,渾身寫著生人勿近,怪不得粉絲說他是仙男系演員。
可是後面那個,那就過於熱情了。
“小慈姐姐,我叫景崎,你要是願意,叫我小景小崎都可以。”
嘴巴還怪甜的,沈恩慈向來對這種長得好看又會說話的年輕弟弟沒什麼抵抗力,她笑著伸出手:“你好,景崎。”
景崎親捏她指尖,睫毛微垂,有點失落:“姐姐不記得我嗎?我可是特地為姐姐來這個劇組呢。”
這兩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好在沈恩慈記性很好,盯著景崎許久,終於將他與印象中的面孔對應起來。
“我來報恩的。”
他說。
沈恩慈有點恍惚,以前陳羨跟她說對林清意感情特殊的原因是林清意救過他。
她當時對此嗤之以鼻,想著都什麼年代了還玩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套,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有點嫉妒林清意的,因為她也幫過一些人。
養了那麼多秀才,怎麼就沒人回來回報她?!
現在真來一個,還這麼鮮嫩可口,可惜時機太不恰當,沈恩慈斂目:“我隻是幫你遞過一張名片而已,不用記在心上。”
幫直系師弟給導演遞張名片而已,的確是很小一件事,小到她完全沒記在心上過。
沈度無意參與兩人的“敘舊”,起身平靜開口:“抱歉,我先回休息室了。”
見狀,沈恩慈也順勢說一起走,擺脫景崎的糾纏。
現在的小孩,也真是。
晚上七點多,南羌的小雞燉蘑菇順利出鍋,鮮香四溢,光是聞聞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
沈恩慈拿著碗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季南庭已經坐下大吃特吃了,面前雞骨頭堆起一座小山,他招呼沈恩慈:“在鍋裡自己盛啊,別客氣。”
為了配得上這鍋野生蘑菇,南羌下午特地去菜市場買的散養跑地雞來燉,有點肥,湯中油脂不少,喝一碗絕對要長兩斤。
再香也要克制,沈恩慈撇開油小心翼翼盛了半勺湯,舀了一塊雞肉兩三個菌菇,蓋鍋蓋時突然想起來:“羌羌呢?”
“我叫她給沈度送點過去。”
“哦。”
沈恩慈細嚼慢咽吃完碗裡的蘑菇湯,她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菌菇雞湯,濃而不膩,把菌子的鮮美融入得恰到好處。
喝完唇齒流香,忍不住回味,她懷疑自己再在這個房間裡多待半秒就會原地化身黃鼠狼,把那鍋菌子雞肉全吃了。
然後長胖五斤,哭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直接掛條白綾吊死在劇組門口。
沈恩慈強制自己起身,遠離這個小飯桌去外面逛逛消食。
六月的傍晚,風吹得不疾不徐,樹葉颯颯作響,很是愜意。
晚上吃到了很好吃的東西,沈恩慈幸福得暈頭轉向,腳下似踩著雲軟綿綿的,她拿手機準備給陳泊寧打個電話。
誰知一抬頭,竟看見迫切想見的人就站在面前。
有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今天晚上她像喝酒了一樣頭暈乎乎的,顧不得多想,立馬朝陳泊寧的方向小跑過去。
撲進他懷裡,居然聽見陳泊寧用很慵懶的聲音喊她姐姐。
姐姐?
陳泊寧怎麼可能喊她姐姐?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清醒了一瞬,沈恩慈揉搓眼睛,確定眼前是陳泊寧的臉,於是理智再次被拋到九霄雲外。
她抿嘴笑著要親他:“再叫一聲。”
“我喜歡聽你叫我姐姐。”
突然,骨節分明的手橫插至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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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娃綜(彈幕多,介意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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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感微涼。
沈恩慈跌入一個溫熱懷抱, 她抬頭看一眼抱她的人,驚覺眼前怎麼出現兩個陳泊寧。
而貼近她的這位,氣息凜冽利落, 更加熟悉。
邏輯思維能力停止運轉, 腦袋像難以散熱的電腦主機一樣冒著熱氣, 不想繼續想了!沈恩慈頭一偏,裝死睡過去。
陳泊寧將她抱起裹進大衣,不動聲色地看了景崎一眼,眼中神色晦暗不明,難以窺探情緒, 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傾覆碾壓。
景崎倉皇低下頭, 不敢承認自己剛才妄想的趁虛而入。
從始至終,陳泊寧都未說半個字, 兩人擦肩而過, 景崎莫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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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慈緊閉雙眼,雙頰坨紅發熱,意識有些不清, 靠在陳泊寧懷裡呢喃難受。
頭疼, 肚子不舒服。
陳泊寧喊司機開往附近最近的醫院, 期間用手背試探沈恩慈額間溫度, 果然在發燙。
怪不得會認錯人。
陳泊寧心疼沈恩慈生病難受,又慶幸這種時候他恰好在沈恩慈身邊。
到達醫院,司機去掛號,陳泊寧抱沈恩慈直到急診室, 坐班醫生簡單問了幾句, 有無過往病史,月經首尾, 以及今天吃了什麼。
前兩個問題都知道。
吃了什麼。
陳泊寧想起不久前沈恩慈給他發的晚飯照片,一小碗油花的斑斓菌子,心中隱約猜測到沈恩慈發熱的緣由。
醫生在看完照片後,得出診斷:“輕微中毒,吃得不多的話吐完多喝溫水代謝完就好。”
作為雲南醫院的醫生,又在菌子高產期,早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醫生說話連神情都沒變。
女醫生熟練叮囑:“不確定的菌子品種盡量不要吃,容易混淆的也別吃,她吃得少沒事,吃得多的話是要送進醫院洗胃住院的。”
“更嚴重點甚至有生命危險,我們醫院每年都有案例。”
陳泊寧心有餘悸,認真點頭後再次確認:“這種情況需要輸液嗎?”
“不用,回家多喝點溫水,清淡飲食。”
女醫生寫了張醫囑,連藥都沒開就讓他們走了。
出門時見有兩人被抬在擔架上送進來,旁邊人大喊:“菌菇中毒。”
陳泊寧輕掃一眼,略覺眼熟。
他訂的酒店在市中心,離這裡不遠,開車十幾二十分鍾。
進房間沈恩慈先去浴室吐了一會兒,她胃裡沒什麼東西,大多都是酸水,陳泊寧幫她拍背順氣,末了遞溫水給她。
水混合嘴裡的黏液進肚,沈恩慈嘴一咧:“陳泊寧,我嘴巴苦。”
“我嘴巴苦!”
每次生病都像小孩子一樣撒嬌,陳泊寧拿她沒辦法,重新倒杯溫水回來,耐心開口:“先漱口。”
他喝了一口,引導沈恩慈:“這樣,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吃了毒蘑菇的沈恩慈夢回幼兒園,觸發復讀機屬性。
陳泊寧覺得她簡直太可愛了,難掩笑意,再次開口:“咕嘟咕嘟。”
他拿手機錄沈恩慈。
沈恩慈對著鏡頭:“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手機都快拿不穩,陳泊寧沒忍住親了她一下。
哄騙沈恩慈喝了兩三杯溫水,陳泊寧往她嘴裡放了顆葡萄硬糖,給她蓋好被子哄她入睡。
這是沈恩慈第二次因為亂吃東西不舒服了,有例在先,怕沈恩慈半夜醒來鬧著肚子餓要吃東西,陳泊寧提前打客服電話叫人送點小米粥和小菜上來。
到時候在微波爐加熱就可以了。
助理給他訂的套房,有小廚房,工具一應俱全。
半夜,沈恩慈果然吵吵嚷嚷要吃東西,菌菇毒素未消,口味刁鑽,她嚷嚷要吃草莓酸奶。
說什麼都要吃,撒潑打诨。
酒店菜單上並沒這樣東西,半夜叫外賣又太慢,陳泊寧隨手套件大衣去樓下便利店買完上來,竟見沈恩慈已經很安穩地睡著了。
睡得臉紅撲撲的,乖得很。
陳泊寧一點沒覺得被折騰,細心替她掖好被角,然後去浴室衝洗身上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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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窗未拉好,早晨帶有冷意的光落到臉上,這段時間在組拍戲沈恩慈早起習慣了,即使沒有鬧鍾提醒也早早醒來。
意料之外,裸背觸及一抹溫熱,熟悉令人安穩的氣息隨之擁覆而來。
從背後擁她的人是陳泊寧,這點毋庸置疑,她需要想的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細枝末節全忘了,隻記得她進了醫院然後回酒店吐了一場。
喝碗蘑菇湯怎麼還像宿醉一樣斷片了?
沈恩慈輕揉跳動的太陽穴,有點頭疼,她認真回想,完全失去自主意識前,她似乎看見兩個陳泊寧。
快與其中一個陳泊寧親上時,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橫空出世,捂住了她的嘴巴。
如果這個世界還講科學的話,很明顯,第二個陳泊寧才是真的陳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