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津渡:“前兩年確實煩躁,畢竟18年的夏天我還以為我能表白成功呢,結果把我打入深淵,我煩躁兩年也正常。”他揉揉她細軟的長發,“沒煩你,傻瓜,別多想。”
“也就是今年我會多想一下,”她垂頭,語氣低落,“那兩年,我很怕夏天,到那個日子我就更怕了,總覺得你這一天肯定在恨我。”
“……”蕭津渡彎下腰去親她一口,和她烏黑的眼珠近在咫尺地對視,“傻不傻,最多忘了,沒必要恨,我一個大男人恨你一個小姑娘。”他忍俊不禁。
甘望舒:“我也不是自戀覺得你忘不了,我是覺得你一到北郊,難免看多了就總記起來,反反復復的。”
蕭津渡:“心裡沒人了,就算天天住北郊也一樣,不是事兒。”
“那你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人呢。”
“你說呢,小祖宗。”他勾勾她的小下巴,“我喜歡啊我為什麼,你覺得我是那麼寡情的人嗎?那麼容易就忘了?”
“那我有什麼好喜歡的?你之前說我從來沒對你笑過,我還總是拒人千裡之外。”
“說起來,你喜歡我什麼?”
“……”甘望舒一下仿佛有火上身,臉頰燥熱,她低下頭看手裡的花,“為什麼要問我。”
蕭津渡在她耳邊逗:“你先說說,我還不知道呢,稀裡糊塗地就跟你在一塊了。”
“……”她想了想,小聲道,“因為你的思想比我成熟,我迷茫的時候,你總能輕飄飄地用三言兩語拉起我,跟你在一塊我釋懷了好多事。
有一年過年因為甘氏的事,我去喝酒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你在我身邊一定會告訴我該怎麼做的,我自己實在是不知道。”
蕭津渡恍然,他記得,不就是他們認識的第一個年,也算是當年的最後一個年。
“我是人生導師啊,那沒有其他因素了?”
“也有,我也喜歡跟你一起玩,我以前很少出去玩。”
Advertisement
他薄唇上揚。
甘望舒覺得現在不隻臉頰了,是渾身都發燙,沒想到在一起後還需要說這些表白的話,而且已經在一起了,說起來竟然還是那麼讓人臉紅心跳。
“好了到你說了。”她馬上甩回去。
蕭津渡就完全沒什麼不好說的,他那會兒也算是一肚子氣,“也沒什麼,我覺得你可憐孤單辛苦卑微沒錢,窮得要命還兩代人都給甘家賣命,三天兩頭跑北市出差,房也買不起,整天開那個破公車,我一看就煩。”
“……”
“大晚上還要去談事,車還壞了,還被肇事者指著鼻子罵,看得我一肚子火,想救苦救難。”
“……”
他嘆息,靠在她發紅的耳根子邊意味深長地說:“一開始沒想喜歡,不算一見鍾情,雖然你長得確實傾國傾城,望舒兒,我沒見過比你漂亮的。但我沒那麼見色眼開,我純粹是發善心了。”
“……”
甘望舒扭頭揍了他一下,嬌嗔道:“我哪有那麼不堪。”
“差不多吧,八九不離十。”
“……”
蕭津渡笑著把臉色鬱鬱的人抱著親,“你說你要是早跟我說你姓甘,我至於白心疼那麼些日子嗎?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發善心,就喂了狗了。”
“……”
“還整天在你這正主面前說甘氏的壞話,搞得我像個小人,跟你認識之前,我嘴裡可沒有說過一個甘字。”
“……”
甘望舒被說得心虛,默默拐話題,“那你為什麼善心發著發著就,就……”她咬住舌頭,實在是說不出口。
“可憐多了就會心疼。”蕭津渡揉著她滑膩的小臉,“心疼就不如直接疼,小祖宗。”
甘望舒連手腳都軟了,“好了。你快睡覺吧,我要插花了。”
“睡什麼覺,我還沒洗澡呢。”
“……”
蕭津渡終於起身,“我去洗了,今晚爭取三點睡覺。咱倆明天去馬場好不好?好久沒看我的小月亮了。”
“那不是我的嗎?”
“喲,你還記得大明湖畔還有個小月亮等著她母親去探望呢?”
“……”什麼母親。
甘望舒氣笑了,“整天陰陽我,大壞蛋。”
蕭津渡不回話,但洗完澡出來,看到床頭櫃放著個插著白玫瑰的白瓷花瓶,亭亭皎潔,婀娜纖麗。
他家小望舒好像心情完全不影響了,在衣帽間裡忙著,窸窸窣窣,哼著歌兒。
他看著花,又看看衣帽間裡亮著的燈,嘴角不自知地高高噙起一覺。
真幸福。
今晚兩點半就睡著了,第二天蕭津渡跟枕邊人邀功,甘望舒誇了他一通,親了一口,說讓他再接再厲,這樣就愛蕭總一萬年。
兩人去馬場玩了一下午,甘望舒太久沒騎馬又不會了,讓蕭老板教她,被吃了一下午的豆腐。
晚上兩人去藍銀霜那兒蹭飯了。
藍銀霜對他們倆在一起這事,驚訝,也不驚訝。
她很開心。
周一兩人恢復了正常上班,一個去蕭安一個去甘氏,雖然蕭津渡下午非要跑去甘氏接人下班。
甘望舒很怕被人看到了,盡管外面有合作的消息但是她不好意思這麼快就讓圈裡流傳起兩人的事,這樣顯得這個合作目的性太明顯。
但是蕭津渡非要去,她隻能鬼鬼祟祟地在電梯口接他,再帶到自己辦公室去,鎖了門。
溫存了會兒正要下班去吃飯,甘望舒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甘興業約她吃飯,在外面吃,不在甘宅。
甘望舒拿著手機猶豫了會兒。
甘興業在電話中問:“你有約了?”
“嗯。”
“合作方嗎?”
她又沒有馬上說,甘興業緩了緩又猜測:“和,蕭安的人?”
“嗯。”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吃吧。”他淡笑,“你總不能,真的就孑然一身地去和人家結婚吧?你二哥也在。”
甘望舒愣住,她二哥已經落地了?
掛了電話回到辦公桌前,看到蕭總坐在她辦公桌無聊地玩電腦紙牌遊戲。
見她來了,他問:“你爸約你吃飯?老丈人讓女朋友放我鴿子了。”
甘望舒莞爾:“我二哥也在。”
“哦,那就沒事,你二哥不會讓你爸再和你吵一架,我放心了。”
“你要不要,一起吃?”
蕭津渡挑眉,一邊發牌一邊抬頭。
甘望舒:“他肯定是為那晚的事來求和來的,所以說,喊你一起吃,想幹脆把這事兒一起解決了,也算是給我的另一種示好。”
“行啊,老丈人都主動見了,我哪兒好端著。”蕭津渡點點頭,“能談好就談,咱隻要拿到該有的權益就行,也不是非要鬧得六親不認,這都不是必要。”
“嗯。但是,我二哥也在,你一下子見我父親和二哥,你怕不怕?”
蕭津渡笑了聲,“你猜?”
她輕哼一聲,轉頭去收拾下班的東西。
蕭津渡等著她,一直在玩牌。
甘望舒瞥了眼,“怎麼現在還有這個遊戲,我記得十幾年前我讀中學的時候在學校無聊就玩,後來好像找不到了。”
蕭津渡:“有。隻是遠離那種無聊的環境,很少會去找遊戲。”
“有道理。那你為什麼要玩,蕭大老板。”
“這不等女朋友嗎。”
“我一下就好了。”
他偏頭看去,“我下載在桌面了,後面你一看到這遊戲,就想到我了。”
“……”
她去拍打他,笑道:“我就說你居心叵測,好端端地玩這種低端遊戲。”
蕭津渡關了遊戲,接過她的包摟上人出門,“我覺得挺高端的,望舒兒,這叫情趣。”
“……”她臉紅透了,“我明天要是卸載了呢。”
“那東西卸載不了。”
“……”她捶打他,“病毒啊。”
“你幹嘛卸載我?”
“……”
兩人插科打诨一起進電梯,去車庫。
門一開甘望舒就回神,小心翼翼地拉著他去他的勞斯萊斯,跟做賊似的。
蕭津渡無奈地笑了一路,一上車就說晚上要是和嶽父大人跟大舅子談好了,他明兒就昭告天下,在蕭安的官網上掛個橫幅,寫上戀情,他要讓財經媒體報道一周。
甘望舒捂住臉痛苦道:“我允許你在我電腦安裝病毒就已經很好了,你不要得寸進尺,蕭先生。”
“喲,一下成蕭先生了,當年第一次見面也沒這麼生分啊。”
“你再胡作非為,我喊蕭同志。”
“……”他樂道,“我又不從政,你喊我蕭同志什麼意思?”
“從心裡覺得和你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
“……”
蕭津渡不敢再說話了。
第63章 妻子。
車子駛入北市下班高峰期一貫阻塞的車道, 走走停停。
甘望舒闲來無事說起了話:“其實現在是不是太早了,壓根沒必要見家長,之前你說要跟父母攤牌, 畢竟是事情特殊,先打個預防針也好,但是見家長這種事情, 好像都是等到……”
她沒好意思說“結婚”兩個字,雖然在甘家的時候她口口聲聲說一定會和他結婚, 那是因為她感覺蕭津渡不是那種隻是隨便談個戀愛的人, 而且他都自己在家裡攤牌了。
但是實際上“結婚”這事兒, 也不知是猴年馬月才會出現的事情呢,他們目前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才半個月左右。
蕭津渡說:“早晚都要見的話,現在見也無所謂,你們家的情況是, 你報備不算成功,所以咱就見個面。”
“那……你們家就不需要見了吧。”
蕭津渡朝副駕駛看過去,“我不想跟你說給你壓力, 望舒, 但是其實我家裡人還真提過帶你吃飯。”
“……”甘望舒一下正襟危坐, “啊, 那,不用吧, 等過兩年吧。”
蕭津渡樂不可支, “過兩年, 你有沒有誠心的啊, 望舒寶寶。”
“……”
“過倆月差不多,還過兩年。”
“……”
甘望舒手機進來一條信息, 二哥發給她的,說了晚上一起吃飯的事兒。
甘望舒一邊回復一邊和蕭津渡說話,“其實自從那次我四哥撞了我之後,我二哥和家裡也幾乎鬧翻了。”
蕭津渡看來。
“哎,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在美國那次車禍,是,我四哥撞的?”